历代文选 第81节
〔3〕 为奸利：用不合法的手段图谋私利。
〔4〕 受淮南王金与语言：见下文相关内容。
〔5〕 居间：从中调解。
〔6〕 强与俱：勉强他一起去。
〔7〕 为寿：敬酒祝福。
〔8〕 坐皆避席伏：在座的人都离开座位伏在地下。
〔9〕 余半膝席：其余半数膝席。膝席犹膝不离席，只抬一抬身子罢了。比避席简慢得多。
〔10〕 属：《汉书》作“毕”。毕之，喝干它。
〔11〕 临汝侯：即灌婴之孙灌贤；临汝，汉县名，即今河南省临汝西北之临汝镇。
〔12〕 程不识：汉代名将，时为长乐宫卫尉。
〔13〕 呫嗫（chè niè彻聂）：唧唧哝哝。
〔14〕 李：指李广，时李广为未央宫（天子所属）卫尉。
〔15〕 独不：犹“岂不”。为李将军地：给李将军留下余地。
〔16〕 陷胸：穿胸。
〔17〕 坐：座客。更衣：上厕所。
〔18〕 “此吾”句：这是我骄纵灌夫的过失。
〔19〕 令骑：命令手下骑士。
〔20〕 传舍：指田蚡府中招待宾客住宿的地方。
〔21〕 长史：丞相府中的官吏，相当于后世的秘书长。
〔22〕 居室：汉官署名称，是囚禁官员及其家属的地方。
〔23〕 案其前事：追查以前的犯法行为。
〔24〕 分曹：分班、分批。此作“分头”解。
〔25〕 弃市罪：杀头罪。古时多在闹市处决罪犯并弃尸当地，故称。
〔26〕 为资使宾客请：花钱使宾客去向田蚡求情。
〔27〕 “武安”四句：田蚡的官吏都替他做耳目，灌氏都逃走，灌夫被囚，遂没人告发田蚡阴私。
魏其鋭身 〔1〕 为救灌夫。夫人谏魏其曰：“灌将军得罪丞相，与太后家忤，宁可救邪？”魏其侯曰：“侯自我得之，自我捐之，无所恨！且终不令灌仲孺独死，婴独生！”乃匿其家 〔2〕 ，窃出上书。立召入，具言灌夫醉饱事，不足诛。上然之，赐魏其食，曰：“东朝 〔3〕 廷辩之。”魏其之东朝，盛推灌夫之善，言其醉饱得过，乃丞相以他事诬罪之。武安又盛毁灌夫所为横恣，罪逆不道。魏其度不可奈何，因言丞相短。武安曰：“天下幸而安乐无事，蚡得为肺腑，所好音乐狗马田宅。蚡所爱，倡优巧匠之属；不如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杰壮士与论议，腹诽而心谤，不仰视天而俯画地 〔4〕 ，辟倪两宫间 〔5〕 ，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臣乃不知魏其等所为。”于是上问朝臣：“两人孰是？”御史大夫韩安国曰：“魏其言灌夫父死事，身荷戟驰入不测之吴军，身被数十创，名冠三军，此天下壮士，非有大恶，争杯酒，不足引他过以诛也。魏其言是也。丞相亦言灌夫通奸猾，侵细民，家累巨万，横恣颍川，凌轹宗室 〔6〕 ，侵犯骨肉 〔7〕 ，此所谓‘枝大于本，胫大于股，不折必披 〔8〕 ’。丞相言亦是。唯明主裁之。”主爵都尉汲黯 〔9〕 是魏其，内史郑当时 〔10〕 是魏其，后不敢坚对 〔11〕 。余皆莫敢对。上怒内史曰：“公平生数言魏其、武安长短，今日廷论，局趣效辕下驹 〔12〕 ，吾并斩若属 〔13〕 矣！”即罢起入。上食太后。太后亦已使人候伺，具以告太后。太后怒，不食，曰：“今我在也，而人皆藉 〔14〕 吾弟，令我百岁后，皆鱼肉之矣 〔15〕 。且帝宁能为石人 〔16〕 邪！此特帝在，即録録 〔17〕 ，设百岁后，是属宁有可信者乎！”上谢曰：“俱宗室外家，故廷辩之，不然，此一狱吏所决耳。”是时，郎中令石建 〔18〕 ，为上分别言两人事。
武安已罢朝，出止车门 〔19〕 ，召韩御史大夫载 〔20〕 ，怒曰：“与长孺共一老秃翁 〔21〕 ，何为首鼠两端 〔22〕 ！”韩御史良久谓丞相曰：“君何不自喜 〔23〕 ！夫魏其毁君，君当免冠解印绶归，曰：‘臣以肺腑幸得待罪，固非其任，魏其言皆是。’如此，上必多君有让，不废君。魏其必内愧，杜门齰舌自杀 〔24〕 。今人毁君，君亦毁之，譬如贾竖 〔25〕 女子争言，何其无大体也？”武安谢罪曰：“争时急，不知出此。”
注释
〔1〕 鋭身：挺身。
〔2〕 匿其家：瞒着他的家人。
〔3〕 东朝：指太后宫。
〔4〕 不仰视天而俯画地：不是抬头用眼看天，就是低头用手画地，是说他们在暗地里搞阴谋活动。“而”与“则”同义。
〔5〕 辟倪两宫间：窥伺着东西两宫，企图借机生事。辟倪，同“睥睨”（bìnì必逆），斜着眼睛偷偷地看。
〔6〕 凌轹（lì粒）宗室：欺压宗室。
〔7〕 骨肉：与“宗室”为互文，指灌氏同宗骨肉。
〔8〕 披：分裂。
〔9〕 主爵都尉：是掌管列侯之政的官名。汲黯：字长孺，为人刚直，不肯阿谀权势，能直谏，被张汤等酷吏所忌恨，为武帝所畏惮，死于淮阳太守任内。
〔10〕 内史：掌管京都地面的官。郑当时：字庄，喜任侠，好交游长者，在当时很有声望。
〔11〕 不敢坚对：不敢坚持自己所回答的话。
〔12〕 局趣效辕下驹：像驾在车辕下的马一样，不能自主。局趣，局促。
〔13〕 若属：你们。
〔14〕 藉：作践、欺凌。
〔15〕 鱼肉之矣：像对待鱼肉一样，随意宰割吞食他了。
〔16〕 宁能为石人：岂能像石人一样无动于衷。
〔17〕 録録：无所作为，随声附和。
〔4〕 受淮南王金与语言：见下文相关内容。
〔5〕 居间：从中调解。
〔6〕 强与俱：勉强他一起去。
〔7〕 为寿：敬酒祝福。
〔8〕 坐皆避席伏：在座的人都离开座位伏在地下。
〔9〕 余半膝席：其余半数膝席。膝席犹膝不离席，只抬一抬身子罢了。比避席简慢得多。
〔10〕 属：《汉书》作“毕”。毕之，喝干它。
〔11〕 临汝侯：即灌婴之孙灌贤；临汝，汉县名，即今河南省临汝西北之临汝镇。
〔12〕 程不识：汉代名将，时为长乐宫卫尉。
〔13〕 呫嗫（chè niè彻聂）：唧唧哝哝。
〔14〕 李：指李广，时李广为未央宫（天子所属）卫尉。
〔15〕 独不：犹“岂不”。为李将军地：给李将军留下余地。
〔16〕 陷胸：穿胸。
〔17〕 坐：座客。更衣：上厕所。
〔18〕 “此吾”句：这是我骄纵灌夫的过失。
〔19〕 令骑：命令手下骑士。
〔20〕 传舍：指田蚡府中招待宾客住宿的地方。
〔21〕 长史：丞相府中的官吏，相当于后世的秘书长。
〔22〕 居室：汉官署名称，是囚禁官员及其家属的地方。
〔23〕 案其前事：追查以前的犯法行为。
〔24〕 分曹：分班、分批。此作“分头”解。
〔25〕 弃市罪：杀头罪。古时多在闹市处决罪犯并弃尸当地，故称。
〔26〕 为资使宾客请：花钱使宾客去向田蚡求情。
〔27〕 “武安”四句：田蚡的官吏都替他做耳目，灌氏都逃走，灌夫被囚，遂没人告发田蚡阴私。
魏其鋭身 〔1〕 为救灌夫。夫人谏魏其曰：“灌将军得罪丞相，与太后家忤，宁可救邪？”魏其侯曰：“侯自我得之，自我捐之，无所恨！且终不令灌仲孺独死，婴独生！”乃匿其家 〔2〕 ，窃出上书。立召入，具言灌夫醉饱事，不足诛。上然之，赐魏其食，曰：“东朝 〔3〕 廷辩之。”魏其之东朝，盛推灌夫之善，言其醉饱得过，乃丞相以他事诬罪之。武安又盛毁灌夫所为横恣，罪逆不道。魏其度不可奈何，因言丞相短。武安曰：“天下幸而安乐无事，蚡得为肺腑，所好音乐狗马田宅。蚡所爱，倡优巧匠之属；不如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杰壮士与论议，腹诽而心谤，不仰视天而俯画地 〔4〕 ，辟倪两宫间 〔5〕 ，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臣乃不知魏其等所为。”于是上问朝臣：“两人孰是？”御史大夫韩安国曰：“魏其言灌夫父死事，身荷戟驰入不测之吴军，身被数十创，名冠三军，此天下壮士，非有大恶，争杯酒，不足引他过以诛也。魏其言是也。丞相亦言灌夫通奸猾，侵细民，家累巨万，横恣颍川，凌轹宗室 〔6〕 ，侵犯骨肉 〔7〕 ，此所谓‘枝大于本，胫大于股，不折必披 〔8〕 ’。丞相言亦是。唯明主裁之。”主爵都尉汲黯 〔9〕 是魏其，内史郑当时 〔10〕 是魏其，后不敢坚对 〔11〕 。余皆莫敢对。上怒内史曰：“公平生数言魏其、武安长短，今日廷论，局趣效辕下驹 〔12〕 ，吾并斩若属 〔13〕 矣！”即罢起入。上食太后。太后亦已使人候伺，具以告太后。太后怒，不食，曰：“今我在也，而人皆藉 〔14〕 吾弟，令我百岁后，皆鱼肉之矣 〔15〕 。且帝宁能为石人 〔16〕 邪！此特帝在，即録録 〔17〕 ，设百岁后，是属宁有可信者乎！”上谢曰：“俱宗室外家，故廷辩之，不然，此一狱吏所决耳。”是时，郎中令石建 〔18〕 ，为上分别言两人事。
武安已罢朝，出止车门 〔19〕 ，召韩御史大夫载 〔20〕 ，怒曰：“与长孺共一老秃翁 〔21〕 ，何为首鼠两端 〔22〕 ！”韩御史良久谓丞相曰：“君何不自喜 〔23〕 ！夫魏其毁君，君当免冠解印绶归，曰：‘臣以肺腑幸得待罪，固非其任，魏其言皆是。’如此，上必多君有让，不废君。魏其必内愧，杜门齰舌自杀 〔24〕 。今人毁君，君亦毁之，譬如贾竖 〔25〕 女子争言，何其无大体也？”武安谢罪曰：“争时急，不知出此。”
注释
〔1〕 鋭身：挺身。
〔2〕 匿其家：瞒着他的家人。
〔3〕 东朝：指太后宫。
〔4〕 不仰视天而俯画地：不是抬头用眼看天，就是低头用手画地，是说他们在暗地里搞阴谋活动。“而”与“则”同义。
〔5〕 辟倪两宫间：窥伺着东西两宫，企图借机生事。辟倪，同“睥睨”（bìnì必逆），斜着眼睛偷偷地看。
〔6〕 凌轹（lì粒）宗室：欺压宗室。
〔7〕 骨肉：与“宗室”为互文，指灌氏同宗骨肉。
〔8〕 披：分裂。
〔9〕 主爵都尉：是掌管列侯之政的官名。汲黯：字长孺，为人刚直，不肯阿谀权势，能直谏，被张汤等酷吏所忌恨，为武帝所畏惮，死于淮阳太守任内。
〔10〕 内史：掌管京都地面的官。郑当时：字庄，喜任侠，好交游长者，在当时很有声望。
〔11〕 不敢坚对：不敢坚持自己所回答的话。
〔12〕 局趣效辕下驹：像驾在车辕下的马一样，不能自主。局趣，局促。
〔13〕 若属：你们。
〔14〕 藉：作践、欺凌。
〔15〕 鱼肉之矣：像对待鱼肉一样，随意宰割吞食他了。
〔16〕 宁能为石人：岂能像石人一样无动于衷。
〔17〕 録録：无所作为，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