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文选 第62节
〔13〕 听细说：听信小人之言。
〔14〕 窃：自谦之辞。
〔15〕 起如厕：起身到厕所去。
〔16〕 陈平：农村平民出身，家贫，有机智，先从项羽，后归刘邦，常出奇计，后任丞相。
〔17〕 “大行”两句：办大事的人不可拘泥小节，行大礼的人不必计较琐细的礼貌。意谓不能因小失大。
〔18〕 俎（zǔ组）：切肉的砧板。刀俎：宰割的工具。鱼肉：被宰割者。
〔19〕 操：拿。来何操：即操何来，带了什么礼物来。
〔20〕 玉斗：玉制的酒器。
〔21〕 会：恰逢。
〔22〕 置：留下，抛弃。
〔23〕 夏侯婴：沛人，从刘邦起义后封汝阴侯。靳强：祖籍西河，后迁曲沃，从刘邦击项羽有功，后封汾阳侯。纪信：刘邦的得力部将，后被项羽烧死，详见本篇。步走：快步急趋。
〔24〕 道芷阳间行：从芷阳小路走，芷阳，汉改为霸陵，在今陕西省西安市东。
〔25〕 度：估量。
沛公已去，间至军中 〔1〕 ；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杯杓 〔2〕 ，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项王曰：“沛公安在？”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 〔3〕 ，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 〔4〕 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
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
居数日，项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
人或说项王曰：“关中阻山河四塞 〔5〕 ，地肥饶，可都以霸 〔6〕 。”项王见秦宫室皆以烧残破 〔7〕 ，又心怀思 〔8〕 欲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 〔9〕 ，谁知之者！”说者曰：“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 〔10〕 ，果然。”项王闻之，烹说者。
项王使人致命 〔11〕 怀王。怀王曰：“如约 〔12〕 。”乃尊怀王为义帝 〔13〕 。项王欲自王，先王诸将相；谓曰：“天下初发难 〔14〕 时，假立 〔15〕 诸侯后以伐秦。然身被坚执鋭首事，暴露于野 〔16〕 三年，灭秦定天下者，皆将相诸君与籍之力也。义帝虽无功，故当 〔17〕 分其地而王之。”诸将皆曰：“善。”乃分天下，立诸将为侯王。
项王、范增疑沛公之有天下 〔18〕 ，业已讲解 〔19〕 ，又恶负约，恐诸侯叛之。乃阴谋曰：“巴、蜀 〔20〕 道险，秦之迁人 〔21〕 皆居蜀。”乃曰：“巴、蜀亦关中地也。”故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 〔22〕 ，都南郑 〔23〕 。而三分关中，王秦降将，以距塞 〔24〕 汉王。
注释
〔1〕 间至军中：估计已经从小路回到军中。
〔2〕 桮：同“杯”。杓：取酒具。不胜杯杓：即不能多饮。
〔3〕 督过：责罪。有意督过之：即存心要找岔子。
〔4〕 竖子：骂人的话，犹奴才、小子，这里表面骂项庄，暗指项羽。
〔5〕 阻山河：阻隔山河，指秦国境内有华山、渭河等山川。四塞：指东函谷关，南武关，西散关，北萧关。全句意即：关中有险可守。
〔6〕 可都以霸：可在关中建都以称霸天下。
〔7〕 以烧残破：因为焚烧而残破。以，因。
〔8〕 怀思：怀念；指怀念彭城。
〔9〕 衣绣夜行：穿着锦绣的衣服，在黑夜中出行，虽漂亮但没人看见。
〔10〕 沐猴而冠耳：沐猴，猕猴；讥笑项羽如猴子戴帽子，徒具人形，终不能成事。
〔11〕 致命：犹报告请示。
〔12〕 如约：如前所约；指“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
〔13〕 义帝：犹假帝。有帝名无帝实之谓。按项羽要夺其实权，故尊他为义帝。
〔14〕 发难（nàn）：起义。
〔15〕 假立：暂时拥立。
〔16〕 暴露于野：言军中生活辛苦，风餐露宿。
〔17〕 故当：通“固当”，本是应当。
〔18〕 有天下：有志统一天下。
〔19〕 业已讲解：已经和解。
〔20〕 巴、蜀：今四川东部与西部。
〔21〕 迁人：因罪被流放的人。
〔22〕 汉中：今陕西秦岭以南地区和湖北西北部。
〔23〕 南郑：今陕西省南郑市。
〔24〕 距塞：抵御堵塞。
〔14〕 窃：自谦之辞。
〔15〕 起如厕：起身到厕所去。
〔16〕 陈平：农村平民出身，家贫，有机智，先从项羽，后归刘邦，常出奇计，后任丞相。
〔17〕 “大行”两句：办大事的人不可拘泥小节，行大礼的人不必计较琐细的礼貌。意谓不能因小失大。
〔18〕 俎（zǔ组）：切肉的砧板。刀俎：宰割的工具。鱼肉：被宰割者。
〔19〕 操：拿。来何操：即操何来，带了什么礼物来。
〔20〕 玉斗：玉制的酒器。
〔21〕 会：恰逢。
〔22〕 置：留下，抛弃。
〔23〕 夏侯婴：沛人，从刘邦起义后封汝阴侯。靳强：祖籍西河，后迁曲沃，从刘邦击项羽有功，后封汾阳侯。纪信：刘邦的得力部将，后被项羽烧死，详见本篇。步走：快步急趋。
〔24〕 道芷阳间行：从芷阳小路走，芷阳，汉改为霸陵，在今陕西省西安市东。
〔25〕 度：估量。
沛公已去，间至军中 〔1〕 ；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杯杓 〔2〕 ，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项王曰：“沛公安在？”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 〔3〕 ，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 〔4〕 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
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
居数日，项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
人或说项王曰：“关中阻山河四塞 〔5〕 ，地肥饶，可都以霸 〔6〕 。”项王见秦宫室皆以烧残破 〔7〕 ，又心怀思 〔8〕 欲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 〔9〕 ，谁知之者！”说者曰：“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 〔10〕 ，果然。”项王闻之，烹说者。
项王使人致命 〔11〕 怀王。怀王曰：“如约 〔12〕 。”乃尊怀王为义帝 〔13〕 。项王欲自王，先王诸将相；谓曰：“天下初发难 〔14〕 时，假立 〔15〕 诸侯后以伐秦。然身被坚执鋭首事，暴露于野 〔16〕 三年，灭秦定天下者，皆将相诸君与籍之力也。义帝虽无功，故当 〔17〕 分其地而王之。”诸将皆曰：“善。”乃分天下，立诸将为侯王。
项王、范增疑沛公之有天下 〔18〕 ，业已讲解 〔19〕 ，又恶负约，恐诸侯叛之。乃阴谋曰：“巴、蜀 〔20〕 道险，秦之迁人 〔21〕 皆居蜀。”乃曰：“巴、蜀亦关中地也。”故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 〔22〕 ，都南郑 〔23〕 。而三分关中，王秦降将，以距塞 〔24〕 汉王。
注释
〔1〕 间至军中：估计已经从小路回到军中。
〔2〕 桮：同“杯”。杓：取酒具。不胜杯杓：即不能多饮。
〔3〕 督过：责罪。有意督过之：即存心要找岔子。
〔4〕 竖子：骂人的话，犹奴才、小子，这里表面骂项庄，暗指项羽。
〔5〕 阻山河：阻隔山河，指秦国境内有华山、渭河等山川。四塞：指东函谷关，南武关，西散关，北萧关。全句意即：关中有险可守。
〔6〕 可都以霸：可在关中建都以称霸天下。
〔7〕 以烧残破：因为焚烧而残破。以，因。
〔8〕 怀思：怀念；指怀念彭城。
〔9〕 衣绣夜行：穿着锦绣的衣服，在黑夜中出行，虽漂亮但没人看见。
〔10〕 沐猴而冠耳：沐猴，猕猴；讥笑项羽如猴子戴帽子，徒具人形，终不能成事。
〔11〕 致命：犹报告请示。
〔12〕 如约：如前所约；指“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
〔13〕 义帝：犹假帝。有帝名无帝实之谓。按项羽要夺其实权，故尊他为义帝。
〔14〕 发难（nàn）：起义。
〔15〕 假立：暂时拥立。
〔16〕 暴露于野：言军中生活辛苦，风餐露宿。
〔17〕 故当：通“固当”，本是应当。
〔18〕 有天下：有志统一天下。
〔19〕 业已讲解：已经和解。
〔20〕 巴、蜀：今四川东部与西部。
〔21〕 迁人：因罪被流放的人。
〔22〕 汉中：今陕西秦岭以南地区和湖北西北部。
〔23〕 南郑：今陕西省南郑市。
〔24〕 距塞：抵御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