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文选 第60节

〔18〕 “赵高”两句：赵高盘踞中央，专权用事，在他下面的人都没法办事。

〔19〕 疾妒：嫉妒。

〔20〕 孰计之：仔细考虑；孰，同“熟”。

〔21〕 遗：送给。

〔22〕 白起：秦昭王时为大将，封武安君。攻伐六国，屡建战功。后与范雎仇。昭王信范雎言，赐剑令他自杀。

〔23〕 鄢郢：见本书页一三三注〔二○〕。公元前二七八年为白起攻陷。

〔24〕 马服：赵将赵括，袭父爵封马服君。白起击败赵括大军，曾坑杀赵降卒四十万。

〔25〕 蒙恬：始皇时大将，曾率兵三十万，北逐匈奴，筑长城。二世时为赵高所陷，逼令自杀。

〔26〕 榆中：地名，即今内蒙古鄂尔多斯黄河以北地区。

〔27〕 斩：作“杀害”讲，用“斩”字系强调之辞。阳周：县名，在今陕西省子长以北。

〔28〕 内郄：郄，同“隙”，作“雠隙”讲；指与朝内大官结怨。

〔29〕 还兵：即倒戈反秦的意思。

〔30〕 从：同“纵”；指合纵；联合诸侯击秦。

〔31〕 伏鈇质：受死刑；鈇，同“斧”；质，承斧的砧；古时腰斩的刑具。

〔32〕 僇：同“戮”。

〔33〕 “阴使”句：秘密派遣军候始成作为使者到项羽军中。

〔34〕 度三户：度，通“渡”；三户，漳河上的渡口三户津，在今临漳西。

〔35〕 污水：在临漳西南，今已湮涸。

〔36〕 与期：与之约期会谈。

〔37〕 洹（huán环）水：即今河南省安阳之北的安阳河。殷虚：殷墟，殷代都城旧址，今河南安阳西的小屯村。


已盟，章邯见项羽而流涕，为言赵高 〔1〕 。项羽乃立章邯为雍王，置楚军中。使长史欣为上将军，将秦军为前行 〔2〕 。到新安 〔3〕 。诸侯吏卒异时故繇使屯戍过秦中 〔4〕 ，秦中吏卒遇之多无状 〔5〕 。及秦军降诸侯，诸侯吏卒乘胜，多奴虏使之 〔6〕 ，轻折辱 〔7〕 秦吏卒。秦吏卒多窃言 〔8〕 曰：“章将军等诈吾属 〔9〕 降诸侯！今能入关破秦，大善；即 〔10〕 不能，诸侯虏吾属而东，秦必尽诛吾父母妻子。”诸将微闻其计 〔11〕 ，以告项羽。项羽乃召黥布、蒲将军计曰：“秦吏卒尚众，其心不服。至关中不听，事必危。不如击杀之，而独与章邯、长史欣、都尉翳 〔12〕 入秦。”于是楚军夜击坑 〔13〕 秦卒二十余万人新安城南。

行略定秦地。函谷关 〔14〕 有兵守关，不得入；又闻沛公已破咸阳，项羽大怒，使当阳君等击关。项羽遂入，至于戏西 〔15〕 。沛公军霸上 〔16〕 ，未得与项羽相见。沛公左司马 〔17〕 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 〔18〕 为相，珍宝尽有之。”项羽大怒曰：“旦日飨士卒 〔19〕 ，为击破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 〔20〕 ；沛公兵十万，在霸上。

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 〔21〕 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 〔22〕 ，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 〔23〕 。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

楚左尹项伯者 〔24〕 ，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 〔25〕 。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张良与俱去，曰：“毋从俱死也。”张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不可不语。”

注释

〔1〕 为言赵高：把赵高图谋陷害他的事告诉项羽。

〔2〕 前行：先头部队。

〔3〕 新安：县名，在今河南省渑池东。

〔4〕 异时故繇使屯戍过秦中：从前曾经服劳役充军戍边路过秦中；秦中，秦地之泛称，即今陕西省境。

〔5〕 无状：无礼。

〔6〕 奴虏使之：把秦中降卒当作奴隶俘虏使唤。

〔7〕 轻折辱：随便折磨侮辱。

〔8〕 窃言：暗地里窃窃私议。

〔9〕 诈吾属：欺骗我们。

〔10〕 即：倘若。

〔11〕 微闻其计：暗中探听到秦兵的私议。

〔12〕 都尉翳：秦都尉董翳。都尉即副官、参谋之类的武官。

〔13〕 击坑：击杀后掘坑埋掉。

〔14〕 函谷关：在今河南省灵宝西南。

〔15〕 戏西：戏水的西边；戏水在今陕西省临潼东，西流入渭水。

〔16〕 霸上：在今陕西省西安市东，即灞水西边的白鹿原。

〔17〕 左司马：司马是统兵官，分左右司马，执掌军政。

〔18〕 子婴：秦王朝最后的一个统治者，在位四十六天，刘邦破咸阳，子婴降。

〔19〕 旦日飨士卒：明天饱餐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