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文选 第136节
〔3〕 温经:温习经书。
〔4〕 猥:犹“鄙”,自我谦称。
〔5〕 讫:终。
〔6〕 涉:渡。玄:幽深。灞:水名,源出蓝田东,西南流纳蓝水,又折向西北流,纳辋水。
〔7〕 华子冈:辋川庄胜景之一,王维与裴迪均有咏《华子冈》诗。
〔8〕 “辋水”两句:辋水微波,承接月色,空中水上,荡漾着一片清光。沦涟,微风过处,水波细皱貌。
〔9〕 相间:相掺杂。
〔10〕 仄径:山间小路。
〔11〕 鯈(tiáo条):鱼名,即白鯈,形狭长而性浮。
〔12〕 矫翼:举翼。
〔13〕 青皋:水边青草。
〔14〕 雊(ɡòu够):雉鸣声。王维诗《渭川田家》中“雉雊麦苗秀”,和这里的“麦陇朝雊”所描写的时令景色相同。
〔15〕 傥:即今之“倘”字,或然之词。
〔16〕 天机清妙:超尘拔俗、情思高妙之意。
〔17〕 无忽:不要忽略。
〔18〕 因驮黄蘗人往:借着运药物人前去之便。驮,运。黄蘗:植物名,实圆如黄豆,成熟后颜色发黑,可供药用,茎的内皮为黄色,可做染料,也可供药用。
〔19〕 不一:不再一一地讲了,此为古人书信结尾之套语。 (芦 荻 注)
李白
李白(七〇一——七六二),唐代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字太白,祖籍陇西成纪,生长于绵州彰明县青莲乡(今四川绵阳北二十余里)。父经商为业;家境极富裕。李白幼年受到充分的文化教育。性格倜傥不羁,喜漫游名山大川,二十六岁出蜀,游踪遍四方。天寶元年(七四二),因道士吴筠的推荐,被召至长安,供奉翰林,文章风采,名重一时,但以性情高傲,不为权贵所容,弃官而去,继续漫游生活。安史乱后,因曾参加永王璘幕府获罪,贬谪夜郎(今贵州桐梓),途中遇赦。客死于当涂李阳冰处。有《李太白集》。
春夜宴诸从弟桃李园序
春天的月夜,诗人李白和他的弟兄们聚会于桃李芬芳的名园,飮酒赋诗,畅叙天伦之乐,作了这篇序,抒写当时的怀抱。文章的风格清新俊逸,叙事转折自如,是优秀的抒情小品。但文中也流露了一些消极思想,应注意批判。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 〔1〕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2〕 。而浮生 〔3〕 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 〔4〕 ,良有以也 〔5〕 。况阳春 〔6〕 召我以烟景 〔7〕 ,大块 〔8〕 假我以文章 〔9〕 。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 〔10〕 俊秀,皆为惠连 〔11〕 。吾人咏歌,独惭康乐 〔12〕 。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 〔13〕 以坐花 〔14〕 ,飞羽觞而醉月 〔15〕 。不有佳作,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16〕 。
注释
〔1〕 逆旅:客舍。
〔2〕 过客:过路的旅客。
〔3〕 浮生:人生变化无常,飘浮不定。
〔4〕 秉烛夜游:犹言“作长夜之游”。《古诗十九首》之一:“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5〕 良有以也:犹言“确实是有原因的”。
〔6〕 阳春:阳,扬。春日暖气外扬,故称阳春。
〔7〕 烟景:春天景色,常呈烟雾朦胧状。
〔8〕 大块:指天地。
〔9〕 文章:自然景物,如锦绣交织成文。
〔10〕 群季:诸弟。
〔11〕 惠连:人名,南朝诗人谢灵运的族弟,工诗文,能书画,灵运极爱其才。作者藉以赞喻诸弟的才华。
〔12〕 康乐:谢灵运袭封康乐公,世称谢康乐。这里是作者藉以自喻。独惭康乐:自愧无谢灵运之才,不能如灵运之于惠连,意即自谦才华不如诸弟。
〔13〕 琼筵:华贵的筵宴。
〔14〕 坐花:在花丛中开宴。
〔15〕 觞:酒杯。羽觞:即椭圆形两边有耳的酒杯。醉月:醉于月下。
〔16〕 罚依金谷酒数:晋人石崇,家有金谷园,常宴客园中,当筵赋诗,不成者罚酒三杯。 (刘忆萱 注)
李华
李华(七一五——七六六),字遐叔,赵州赞皇(今河北省赞皇)人。开元二十三年(七三五)进士,官至吏部员外郎。因在安禄山陷长安时,接受凤阁舍人官职,乱平后,被贬为杭州司户参军。后去官隐居山阳(今江苏淮安),“勒子弟力农,安于穷槁”,晚奉佛法,不甚著书。他擅长古文,和萧颖士齐名,世号“萧李”。有《李遐叔文集》。
吊古战场文
《新唐书·李华传》说:“华文辞绵丽,少宏杰气。颖士健爽自肆,时谓不及颖士,而华自疑过之,因着《吊古战场文》。极思研榷。已成,污为故书,杂置梵书(佛书)之庋(ɡuǐ鬼,书架),它日,与颖士读之,称工。华问今谁可及,颖士曰:‘君加精思,便能至矣。’华愕然而服。”他写这篇文章,是经过精密构思和严格推敲的。初唐以来,虽有初唐四杰、陈子昂和李华、萧颖士等人主张文学改革,提倡古文,反对六朝以来华靡的文风,但都不够彻底,古文创作又缺乏显著的成就,根深蒂固的骈文在社会上仍然有着相当的影响。因此,作者这篇文章,仍然是采用骈文的形式。不过,他的这篇文章,融情入景,情文并茂,音韵和谐,虽然基本上是四言句式,但形式灵活而不呆板,与那些专讲形式美,内容空洞无聊,缺乏真情实感的骈文有所不同。从思想内容方面说,他主张宣文教、施仁义、行王道以统一天下。在边防问题上,则主张“守在四夷”,这跟他和萧颖士等人提出的“宗经”、“载道”的主张是一致的。对历史上不同性质的战争,他还缺乏认识,过分渲染战争的残酷,把战争描写得十分阴森凄惨,情调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