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文选 第109节

〔3〕 太山郡：即泰山郡，汉时郡名，治所在今山东泰安。郡丞是郡的副长官。

〔4〕 从父：即叔父。诸葛亮的叔父诸葛玄曾被袁术委用为豫章（今江西南昌）太守。

〔5〕 将：率领、携带。之官：到达官署。

〔6〕 荆州：约包括湖南湖北地区，治所在今湖北襄阳。州牧：州的长官。刘表：字景升，山阳（今河南修武）人，汉献帝时为荆州牧，后病死。

〔7〕 《梁父吟》：《乐府》古曲调名，格调较凄凉悲壮。

〔8〕 管仲：字夷吾，春秋时大政治家。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成为当时威势强盛的五霸之一。乐毅：战国时燕国的大将，见本书页三三五注〔一九〕。

〔9〕 时人莫之许也：诸葛亮同时代的人，都对他自比管仲、乐毅不以为然。

〔10〕 博陵：郡名，治所在河北安平。崔州平：汉太尉崔烈之孙。颍川：郡名，治所在河南禹县。徐庶：字元直。崔州平和徐庶都是诸葛亮的密友。

〔11〕 先主：指刘备。新野：今河南新野。

〔12〕 器之：器重他（徐庶）。

〔13〕 卧龙：当时的名人庞德公、司马德操，都称诸葛亮为卧龙，庞统为凤雏。

〔14〕 主上：指汉献帝。蒙尘：天子失位而奔走四方。那时汉献帝遭董卓之乱流离奔走，后又被曹操挟持，失权困居。

〔15〕 信：同“伸”。

〔16〕 遂用猖蹶：因而遭到挫败。用，作“因”解。猖蹶：偏义复词，即蹶，颠扑、跌倒。引申为挫败意。

〔17〕 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今甘肃临洮）人，东汉末年任凉州刺史，在太监乱政时，乘机统兵入朝，挟持汉献帝，专权虐民，后被杀。从董卓开始，逐渐形成了军阀混战的局面。

〔18〕 袁绍：字本初，汝南（今河南汝南）人，出身于公侯世家，东汉末年任渤海太守，兵力相当雄厚。曹操：字孟德，谯县（在今安徽亳县）人，他的家世此较卑微，他最初任洛北都尉之职，讨董卓时任骁骑校尉，声望和实力都不及袁绍，但由于善于利用政治时机，又善于运用战略、战术等，终于击溃了实力强大的袁绍。

〔19〕 “孙权”两句：权父孙坚，在东汉末任长沙太守，其兄孙策继承父业，据有长江中下游两岸江浙地区，至孙权执政已达鼎盛时期。

〔20〕 汉：汉水。沔（miǎn湎）：沔水，在今陕西南部与汉水合流。汉、沔都在荆州以北。南海：今两广地区和越南北部。吴会（kuài快）：今江浙地区。巴：巴郡，以今重庆为中心的原川东地区。蜀：蜀郡，以今成都为中心的原川西地区。

〔21〕 “而其主”句：其主，指刘表。刘表当时为荆州刺史，为人优柔寡断，无力抵抗曹操。

〔22〕 益州：东汉的州，今四川及云南东部和陕西省南部等地区。

〔23〕 高祖：汉高祖刘邦。

〔24〕 刘璋：字季玉，当时为益州刺史，领益州牧。闇（àn暗）弱：糊涂不明事理。

〔25〕 张鲁：字公祺，当时据守益州北部之汉中郡。

〔26〕 存恤（xù序）：爱护。

〔27〕 “将军”句：刘备为汉景帝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裔。胄（zhòu宙），子孙后代。

〔28〕 宛：东汉时郡名，今河南南阳。洛：东汉时的国都洛阳。

〔29〕 秦川：陕西、甘肃地区。

〔30〕 箪：竹篮。壶：瓦罐。箪食壶浆：用竹篮盛着食物，用瓦罐装着米汤。


刘表长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后妻之言，爱少子琮，不悦于琦。琦每欲与亮谋自安之术，亮辄拒塞，未与处画。琦乃将 〔1〕 亮游观后园，共上高楼，飮宴之间，令人去梯，因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 〔2〕 ？”琦意感悟，阴规出计。会黄祖 〔3〕 死，得出，遂为江夏 〔4〕 太守。俄而表卒，琮闻曹公来征，遣使请降。先主在樊 〔5〕 闻之，率其众南行，亮与徐庶并从，为曹公所追破，获庶母。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曰：“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于事，请从此别。”遂诣曹公。

先主至于夏口 〔6〕 ，亮曰：“事急矣，请奉命求救于孙将军。”时权拥军在柴桑 〔7〕 ，观望成败。亮说权曰：“海内大乱，将军起兵据有江东，刘豫州亦收众汉南 〔8〕 ，与曹操并争天下。今操芟夷大难 〔9〕 ，略已平矣，遂破荆州，威震四海。英雄无所用武，故豫州遁逃至此。将军量力而处之：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 〔10〕 抗衡，不如早与之絶；若不能当，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今将军外托服从之名，而内怀犹豫之计，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权曰：“苟如君言，刘豫州何不遂事之乎？”亮曰：“田横，齐之壮士耳，犹守义不辱 〔11〕 ，况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慕仰，若水之归海，若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安能复为之下乎！”权勃然曰：“吾不能举全吴之地，十万之众，受制于人。吾计决矣，非刘豫州莫可以当曹操者，然豫州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亮曰：“豫州军虽败于长阪 〔12〕 ，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曹操之众，远来疲弊，闻追豫州，轻骑一日一夜行三百余里，此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13〕 ’者也。故兵法忌之，曰：‘必蹶 〔14〕 上将军’。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又荆州之民附操者，逼兵势耳，非心服也。今将军诚能命猛将统兵数万，与豫州协规同力，破操军必矣。操军破，必北还，如此则荆、吴之势强，鼎足之形成矣。成败之机，在于今日。”权大悦，即遣周瑜、程普、鲁肃等水军三万，随亮诣先主，并力拒曹公。曹公败于赤壁 〔15〕 ，引军归邺 〔16〕 。先主遂收江南，以亮为军师中郎将，使督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调其赋税，以充军实。

注释

〔1〕 将：偕同。

〔2〕 “君不见申生”两句：申生和重耳都是春秋时晋献公的公子，申生立为太子。晋献公宠幸骊姬，骊姬在申生送来的酒肉中置毒，诬陷申生要毒死献公，申生被迫自杀。重耳知道骊姬又要陷害自己，就逃走在外。后来回晋国即位为晋文公，是春秋五霸之一。

〔3〕 黄祖：刘表的部将，与孙权作战，兵败身死。

〔4〕 江夏：今湖北安陆北。

〔5〕 樊：樊城，在湖北襄阳北。

〔6〕 夏口：今湖北汉口。

〔7〕 柴桑：今江西九江西南。

〔8〕 刘豫州：刘备初曾为豫州（今河南地区）刺史，故称。汉南：今湖北宜城。

〔9〕 芟（shān删）：刈除。夷：平定。芟夷大难：指铲平二袁、吕布、刘表等人。

〔10〕 中国：中原，曹魏控制中原等地区。

〔11〕 “田横”三句：田横，秦末齐国王族，战败后逃在海岛上。刘邦一定要他投降，他走到洛阳，离城三十里自杀，不肯称臣。

〔12〕 长阪：在湖北当阳东北。

〔13〕 鲁缟：鲁国所产的细绢。此句说：强弓射出的箭到末了连细绢也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