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93节
想到这,当即有官员开始谋划着,准备找机会出逃了。
……
另一边,许言拿下长沙的消息也迅速在周边传开,驻扎湘阴的王允成最先得到消息,他看着跪倒在面前,气喘吁吁的传令兵,眉头紧锁。
“一夜破城,何抚台被擒……”王允成喃喃自语,几乎不太敢相信这个消息,但是眼前传令兵的表情让他不敢不信。
他沉声道:“这许言不是才拿下了武昌,怎么会突然千里奔袭长沙?他难道就不怕朝廷将他定为谋逆吗?!”
“大人,许言前几日才领着一支车队途径湘阴,自称是奉抚台之命前往长沙交割战果,我们的人有与其接触过,看过抚台的手书,确实无假……”他的亲信低声说道。
“呵,看来何抚台这是引狼入室,惹火上身了。”
王允成对何腾蛟此人也有所了解,因此几乎是瞬间猜出了背后的真相,他冷笑一声,心中却翻江倒海。
许言擅自攻打一省首府,擒拿巡抚大员,这已是形同造反,自己这些人,名义上可都是归附何腾蛟的明军将领,他难道就不怕突袭失败,自己这各部明军驰援长沙,将他围剿在长沙城下吗?
思忖许久,王允成猛地站起身来,对着亲信部将们沉声道:“传我军令,将湘阴各门紧闭,加派三倍岗哨,城内严查细作,有从长沙方向来的流民,一律谨慎甄别,不得轻易放入,各部兵马,无我手令,不得擅动一兵一卒!”
他必须稳守湘阴,这是他的根本,至于南下长沙?开什么玩笑,那许言摆明了是个不讲规矩、意图谋反的凶徒,此刻撞上去,无论是为了驰援何腾蛟还是投效许言,都凶险万分。
几乎与王允成做出决定的同时,长沙周边的几处要地,气氛同样凝重。
岳州。
驻扎此地的马进忠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他手中握着刚刚送达的军报,猛地起身,茶几被撞得哐当作响,茶水泼了一地。
“一夜之间……长沙城陷,何抚台被生擒?!”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凝重,报信斥候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堂内死寂一片。
马进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脑海中瞬间闪过数日前岳州府内那场宴席——许言只带数名亲随,谈笑自若间隐现的威势与胆魄,自己当时暗自感慨的胆识过人……原来并非错觉,此人果真是胆大包天。
“好一个许言!好一招瞒天过海!”他猛地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架砚台齐齐跳动,声音嘶哑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有被愚弄的羞怒,更有对这份霹雳手段的惊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孤军深入,直捣黄龙,骗城擒帅……这份狠辣决断,这份雷霆手段,何腾蛟输得不冤,他栽得不冤啊!”
马进忠急促地在堂内踱步,许言拿下长沙,意味着湖广的天彻底变了,何腾蛟这棵大树轰然倒塌,依附其下的各方势力如同无根浮萍,他马进忠,这个名义上还隶属何腾蛟体系的岳州守将,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亲信部将看着他焦躁的身影,忍不住低声道:“总镇,我们……我们怎么办?许言这是谋反,朝廷……”
“朝廷?”马进忠猛地停步,回头打断了部将的话,沉声道:“南京那帮人自顾不暇,鞭长莫及,眼下这湖广,只怕已经是许言的掌中之物了,朝廷即便知道了,又能做些什么呢?发兵湖广?怕是不可能。”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心绪,再度沉吟道:“至于什么谋反不谋反的,在这乱世之中,唯有实力为尊,他能以身犯险,千里奔袭,一夜拿下长沙,生擒何腾蛟,这份手腕,这份实力,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总镇,那您的意思是……”亲信听了他这近乎赤裸裸的话,压低声音,询问道。
马进忠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先观望观望,若是许言有意招揽我等,我们便可趁势攀附上去,这许言战功赫赫,弃何腾蛟而归附许言,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
消息也传至黄朝宣、王进才、刘承胤等人的营中,众人反应不一,但大多以观望为主,何腾蛟所掌握的明军本就是一个松散的联盟,而今何腾蛟这个名义上的主事者倒下,没有人会为了他与一看就不好惹的许言为敌。
所有人都在等着,等待许言的后续动作。
第161章 查抄
湖南各地暗流涌动的同时,许言的使者也终于途径岳州,在向岳州守兵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他很快被领进总兵衙门,将许言的书信交给马进忠本人。
马进忠看着亲兵呈递上来的书信,沉吟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将外面的信壳拆封开来,取出里面的信纸过目。
信中的内容并不复杂,却字字千钧,许言言简意赅地阐述了当前局势:长沙已定,何腾蛟失势被囚,湖广尽在许言掌握。
信中既肯定了马进忠的兵甲精良、将士可用,也毫不掩饰地指出了他所处位置的尴尬境地——“岳州扼守要冲,足下拥兵于此,进可图武昌,退亦可守,然周边皆为本侯所控,本侯亦兵强马壮,湖北兵马不日便可南下,足下若执意据城坚守,终非长久之策”。
“若足下明悉时务,弃暗投明,率岳州军民归附本侯麾下,则岳州兵权仍委足下专断,一应官职勋禄,待平定后上奏朝廷,本侯必不吝封赏。本侯言出必行,唯才是举,然若迟疑观望,坐失良机,待本侯挥师北上,则兵锋所至,玉石俱焚,恐悔之晚矣!”
这封信与其说是劝降,倒不如说是一份最后通牒,归附许言,则保留兵权,许言将委与重用,前程可期;抗拒,则视为何腾蛟同党,将以雷霆手段扫平。
当然,许言此时除了王世选那一路人马外,没有多余的兵马能够调动,他更多的还是仗势恐吓,不过马进忠对此并不清楚,他是知道许言的武力,见许言在信中讲得如此清楚,他一时也陷入了纠结之中。
马进忠脑中好似天人交战一般,许言此人,勇悍绝伦,胆大包天,从武昌转战长沙,千里奔袭,一夜破城生擒巡抚,此等手段、魄力与狠辣,远超何腾蛟之流百倍。
依附这样的强者,在这乱世之中,似乎才是明智之选,况且湖南明军本就是靠何腾蛟的身份和巡抚权威才能勉强维系起来,此刻何腾蛟已然倒台,树倒猢狲散,自己又何必为其陪葬?
“总镇?”见马进忠久久不语,脸色变幻莫测,一名最为亲信的部将忍不住低声唤道,“许侯之意……”
马进忠猛地停下脚步,眼中精光一闪,挥手打断部下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道:“许侯……雄才大略,非常人可及,何腾蛟确已失势。值此乱世,当顺时势而为。”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心中俱是一凛,总兵这话,几乎等同于认了许言为主,承认了长沙易主的事实。
马进忠走回案前,看向自己之前强行掳来的秀才幕僚,对其命令道:“立刻回书,言明本镇已知晓长沙局势,敬佩侯爷手段雷霆,为国家计,为岳州军民计,愿倾心归附侯爷麾下,听从侯爷号令!”
一口气说完后,他对着幕僚点了点头,确定道:“就这样写,言辞务必恭谨,写完以后立刻命快马,星夜送往长沙!”
“遵命!”幕僚应声,提笔书写起来。
……
长沙城,在许言的强硬掌控下,长沙城内的秩序很快恢复如常,官府遵从命令在各处开设粥铺,救济灾民,街上有着众多士卒巡逻,既是维持秩序,也是防止宵小作乱。
何腾蛟及长沙知府陈萼等阳奉阴违的不法官员皆被许言以杀鸡儆猴的目的抄家,所查获的钱粮布匹皆被充入府库,用于赈灾,以及给各部兵马发放军饷。
张先壁和他的滇营虽然是朝廷正统官兵,可在何腾蛟那里优先度是要低于郝摇旗这个按照心腹培养的降将,因此他的兵马时常会被拖欠粮饷。
而今刚刚降了许言不久,许言便将粮饷足额发放下来,营中顿时像是过年一般,一片欢呼喜庆。
张先壁的副将也忍不住对前者说道:“总镇,要我说,还是这位许侯爷做我们的上官更好,他自己便是军旅出身,即便是对我们这些新弟兄也不会区别对待,哪像之前的那个何大人,厚此薄彼!”
张先壁只是瞪了他一眼,道:“这就把你给收买了?你可真是容易满足,别忘了,在朝廷那里,许侯爷就等同谋反了!”
提到谋反,副将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继续嘟囔道:“比起饿肚子、拿不到军饷,这谋反算什么?要是一直拿不到粮饷,弟兄们就会先反了……”
张先壁假装没听到副将的话,微微叹息一声,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手下的这些老弟兄可不懂什么家国大义,要是许言一直能够足额足饷,就算是真的起兵造反,他们也不会反对……
言归正传,在查抄后,这不查抄不知道,一查抄可真是吓了一跳。
何腾蛟主政湖南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横征暴敛,惹得湖南百姓怨声载道,收上来的钱大部分都进了他和各级官员的私人腰包,只有少量充公。
这也是许言在拿下长沙以后,清点府库时发现里面钱粮缺少的原因,而在查抄何腾蛟等官员的家宅以后,居然直接查抄出白银八十多万两,粮食十余万石,更有布匹、文玩珠宝无数。
许言看过清单后,饶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大吃一惊,这湖南官场的贪腐情况,看来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为了真正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许言当即下令将陈萼等官员推至菜市口斩首,尸体剥皮充草,传示各衙门。
许言对不法官员抄家的命令执行得顺利,可另一边,对城中大户的征粮却遇到了阻碍。
那些士绅商贾并不配合,他们中的部份人还是用着老旧思维,认为许言虽然形同谋反,但想要在长沙站稳脚跟,势必不敢真的对他们动手。
因此在面对前来征购的小吏时,直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什么家里也没有余粮,但若是官府愿意加价采购,那他们还能勉强挤出来一点。
这些小吏碰了一鼻子灰,一天下来到手的粮秣根本不够交差的,只能硬着头皮去向上官禀报,再层层上报,最终汇报到布政使张楚金面前。
张楚金对那些大户的反应早有意料,他也不愿真的和大户撕破脸皮,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将这个问题甩给许言——既然许言口口声声要强征,那这个坏人让他来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于是,他捧着那份薄薄的粮秣清单硬着头皮找上了许言,此时的许言正伏案看着地图,见他前来,便慵懒地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张楚金被许言的这个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将清单呈上,道:“禀侯爷,这两日来征购粮秣一事……进展甚微。城中大户多以‘家中无余粮’搪塞,更有甚者,竟要求官府加价,方能出粮。”
许言听了,脸上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他轻嗤一声,道:“好,好得很。”
张楚金听到他的这声冷笑,心下顿时意识到,只怕许言是要大开杀戒了。
果不其然,许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张藩司,看来本侯前日在堂上说的话,有些人觉得是虚张声势。他们难道以为本侯敢拿何腾蛟,就不敢动他们这些地头蛇了?以为本侯在长沙,还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张楚金喏喏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等候许言的命令,许言缓缓站起身来,对张楚金下令道:“张藩司,凡是不愿配合,或胆敢要求官府加价之人,皆给我列成一张名单,一个时辰内呈报上来!”
“是,下官遵命!”
张楚金不敢怠慢,连声应下,缓步退出,不过半个时辰,他便捧着一张新鲜出炉的名单回来,亲自呈报给许言。
许言只是扫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道:“很好,传马宝过来见我!”
少顷,身着戎装的马宝快步赶来,对许言道:“侯爷,您唤我?”
许言点了点头,将这名单交给了他,道:“这名单上的士绅大户皆是冥顽不灵、抗拒征粮的刁顽之辈,你即刻点齐五百人马,带上刑具车仗,挨家挨户‘拜访’!”
马宝接过名单,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的名字,狞笑一声,道:“侯爷放心!这些个狗大户仗着有几个臭钱几石粮,就敢跟侯爷叫板,末将定让他们知道违抗侯爷的下场!”
许言负手而立,微微颔首,道:“告诉他们,本侯耐心有限。每家需按本侯之前定的数目,无偿交出粮秣,若再有推诿搪塞或讨价还价者……”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那些悬挂示众的人皮稻草人便是前车之鉴,本侯手中不介意再多沾些血。”
“末将遵令!”马宝抱拳领命,语气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张楚金侍立一旁,听着许言冷酷的命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这直接从出钱征购变成硬抢了,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城中那些大户的惨嚎,只能希望他们不要继续头铁了吧,不然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许言这时扭头看向他,脸上已经看不到刚刚的杀意,微笑道:“张藩司,烦请你派人跟进,若真有人顽抗到底,查抄其家产之事,还需你命人协助清点了。”
张楚金抖了一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抬手道:“下官遵命。”
说罢,他匆匆转身离去,准备调人跟着马宝一起行动。
另一边,马宝迅速从亲兵镇调集五百人马,顶盔掼甲,离开驻地,兵分数路直扑名单上的各户家宅。
街上的百姓看到这队全副武装的兵卒,皆吓得四散躲开,在街道两派惊疑不定地盯着他们前往的方向。
很快,马宝便亲自领兵杀至名单上的第一家,城南富甲一方的米商王家,这王家仗着族中有一位亲戚在朝中为官,平日里便很是嚣张跋扈,府宅更是修得气派,门前两尊石狮子威风不凡。
马宝盯着这府宅的大小,心中冷笑更甚,他大手一挥,喝道:“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士兵们旋即如狼似虎地散开,沉重的脚步声和甲胄摩擦声瞬间打破了王家府邸的宁静,沉重的府门被砸得震天响。
“开门!奉定虏侯许爷钧令,征粮办差!”一个嗓门洪亮的军士吼道。
片刻后,侧门打开一条缝,露出管家那张惊惧又强作镇定的脸:“军……军爷,我家主人不在府上,您……”
马宝策马向前,直接打断:“不在府上?本将没功夫听你啰嗦!速速叫能做主的出来!侯爷有令,按数征粮,即刻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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