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88节
相较于湖北,湖南受到战乱影响终究较少,尤其是省城长沙周边的地界,随着车队愈发靠近长沙,沿途也逐渐多起了人烟,官道平整了许多,两侧田亩阡陌纵横,田间劳作的农夫身影也渐次稠密,远非武昌周边那般荒芜凋敝。
偶有村落炊烟袅袅,鸡犬之声相闻,仿佛战火并未过多波及这片土地。
“狗日的何腾蛟,倒是在他老窝经营得像个样子。”马宝骑在马上,望着这片景象,啐了一口,语气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不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他回想起刚刚拿下的武昌,那武昌可是被祸害得不成样子,和这长沙相比,堂堂湖广布政使司驻地反倒还不如后者了。
许言也看着这一切,没有接话,他回想起这几日陆续从潜入长沙的细作传回来的情报,何腾蛟一直都驻扎长沙城内,城中驻军并不算多。
尽管何腾蛟名义上坐拥十万大军,可各路兵马都分散驻扎,长沙周边就只有被他收编来的前顺军将领,如今的督标总兵郝摇旗,及其麾下万余人马。
这万余人马看起来多,实际上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许言能够顺利骗开长沙城门,攻入城内,擒获何腾蛟,除了郝摇旗等人,恐怕没什么人会想要和他拼命。
“侯爷,前方五里便是长沙城郭了。”一名前出探路的斥候快马回报,打断了许言的思绪。
许言微微颔首,勒住马缰,沉声下令:“传令全军,打起精神,旗号鲜明,队列整齐,没有我的命令,莫要与长沙守军发生冲突。”
“遵命!”传令兵迅速将命令传达下去,整个车队的气氛瞬间绷紧,将士们都收起了原本因为赶路而变得有些散漫的状态,挺直腰板,做好随时暴起厮杀的准备。
上百辆马车吱呀前行,车上覆盖的油布下,隐约可见装的满满当当的粮袋和钱箱的轮廓。
随着车队逐渐前行,长沙那巍峨的城墙轮廓渐渐在视野中清晰起来,城高池深,旌旗招展,显示出作为湖广巡抚驻地的威严。
城楼之上,隐隐可见巡逻兵丁的身影,城门口进出的人流车马,在官兵的盘查下缓慢移动。
许言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望向那座如同巨兽蛰伏般的城池,他唤来了马宝,对其低声叮嘱道:“三宝,待抵达城门下,听我号令,若能套问出何腾蛟的所在,动手之后你就立即奔袭擒拿何腾蛟,若有人试图阻挡,不论身份,杀无赦!”
宝手按刀柄,脸上横肉抽动,眼中凶光内敛,冷声道:“侯爷放心,末将明白!那老匹夫,今日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许言不再多言,继续驱马前行,车队缓缓向长沙北门靠近。
城门守军显然早已得到通知,见这支打着“定虏侯”旗号的大队车马浩荡而来,并未立刻驱散人流让道,反而加强了戒备。
一名都司模样的军官上前数步,高声喝问:“来者何人?停下接受盘查!”
许言据马不动,抬手示意车队停下,身前亲兵便策马越众而出,朗声道:“驾前乃河南提督、定虏侯许言,奉湖广巡抚何抚台之命,押解武昌所获战利钱粮前来长沙交割,并有要事面禀抚台!”
那守门军官显然知道许言的名头,更知道巡抚大人确实发过文书召他前来,脸上戒备之色稍缓,但职责所在,仍不敢怠慢。
他抬眼仔细打量着这支队伍,只见随行士卒皆穿着普通号衣,仅有少量人马着甲,大多只是佩戴腰刀,车上货物满满当当,用绳索捆扎得严实,看起来确实是大量物资。
“请侯爷稍待片刻,卑职这就派人通禀抚台大人!”军官抱拳行礼,随即命身边一名士卒飞奔向城中报信。
“侯爷,要动手吗?”马宝见那军官命人通报,压低声音,对许言问道。
许言端坐马上,目光淡淡地扫视着城楼守军和周围环境,将每一处垛口、每一个兵丁的位置都暗暗记下,他无言摇了摇头,示意马宝稍安勿躁。
车队中的士兵们都已经提起精神,下意识将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手心微微出汗,眼睛的余光或是盯着前方的城门,或是瞥向许言,等待他的命令。
长沙城内的抚衙后堂。
何腾蛟正悠闲地品着香茗,与章旷等人议事,当报信兵气喘吁吁地将许言已率大队车马抵达城北门、请求入城的消息传来时,何腾蛟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
他放下茶盏,捻着胡须,对章旷笑道:
“于野,你看,本抚说什么来着?许言此子,终究是畏惧朝廷威仪,惧怕我巡抚之权柄,他这不是乖乖来了么?什么潢河斩阿济格的悍将,在本抚面前,也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章旷心中的不安却更甚了,他皱眉道:“抚台,许言如今真率大队人马押送物资前来,表面看是顺从,然其突然如此,且带如此众多车马兵丁,不得不防啊!万一……”
“万一什么?”何腾蛟不悦地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他总共才多少人?车队再大,又能藏多少兵?难道他还敢在长沙城下、在十余万大军环绕之中对本抚不利不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况且,他若真有异心,岂会如此大张旗鼓前来?这分明是示弱求和之态!传令下去,命其车队驻扎城外,只允许言本人亲自入城面见,本抚倒要看看,他到了本抚面前,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章旷听了何腾蛟这一番话,又看着对方那副胜券在握、不容置喙的神情,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将满腹的忧虑重新压回心底。
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预感是错的,希望许言真的是慑于巡抚威权,前来请罪求和。
命令飞快地传至北门,守门都司得令,心中最后一丝警惕也松懈下来——连抚台大人都如此放心,自己又何必多事?
他连忙指挥手下兵丁驱散城门口聚集的民众,清理出通道,随后亲自上前,向着许言车队的方向深深一揖,高声道:“侯爷,抚台大人有令,请侯爷将车队驻扎城外,入城面见抚台大人。”
他话音刚落,马宝就有些按捺不住,上前喝问道:“抚台可是只命侯爷独自入城?”
都司被马宝的凶神恶煞吓了一跳,连忙回答道:“正是,这是侯爷的命令,还请侯爷遵从。”
第155章 暴起
马宝一听,顿时须发皆张,眼中凶光毕露,厉声喝道:“岂有此理!侯爷乃朝廷命官,圣上亲封定虏侯,千里押运钱粮至此,竟要孤身入城?尔等是在防贼不成?到底是何居心!”
那都司被马宝的气势所慑,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这确是抚台钧令,卑职只是奉命行事,请将军莫要为难卑职……”
他话还未说完,马宝就已经快要按捺不住胸中的杀意了,眼看他就要行凶当场,许言拍马上前,喝退了马宝,对那都司问道:
“本侯且问你,何抚台在何处召见本侯?”
都司见许言亲自询问,不敢怠慢,连忙抱拳回答道:“回侯爷的话,抚台大人如今正在巡抚部院等候……”
他话音未落,就见许言突然暴起,拔刀斩向那员都司的面门,变故陡生,快如电光石火,那都司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说他全然想不到许言居然会对自己动手,只听噗嗤一声闷响,他连惨叫都未曾发出,一颗头颅便已冲天而起,满腔热血喷溅在冰冷的砖石官道上,无头尸身轰然倒地。
“动手!随我杀入长沙,斩杀国贼何腾蛟!”
许言震声高呼,旋即一马当先,冲向那洞开的城门,身后的马宝以及亲兵镇将士们听到他的喊声,士气皆被点燃。
“杀——!”
早已蓄势待发的马宝和将士们顿时如同出匝猛虎,瞬间掀开了遮盖马车的油布,将压在沙袋碎石底下的锋利兵刃及圆盾抽出,发出震天怒吼,如潮水般向城门涌去!
城门守军皆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愣在原地,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位朝廷亲封的定虏侯、一方大员居然会对同为朝廷官军的己方动手。
因此,直到许言策马冲到城门底下,他们才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示警的铜锣被疯狂敲响,发出震耳欲聋的铛铛声,然而却是为时已晚。
“诛杀国贼何腾蛟!挡我者死!”
许言怒吼着,手中长刀寒光乍现,瞬间劈开两名试图上前阻拦的守城兵卒,马宝和其余亲兵镇将士紧随其后,刀光剑影交织一片,将城门门洞内外尚未来得及结阵的守兵砍翻在地。
“放箭!放箭!拦住他们!”
“关城门!速速降下铁闸!”
城头的守军撕扯着嗓子,大声嘶吼着,守兵手忙脚乱地跑到墙垛前,张弓搭箭,对着下面蜂拥的亲兵镇放箭。
长沙作为湖南重镇,其城门自然是瓮城结构,在守军的箭矢射击下,杀入瓮城的许氏兵顿时被射翻众多,没有甲胄护体的他们只能举起胡乱挥砍,试图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劈开。
许言没有理会从天而降的箭矢,他怒吼着冲向内城门,内城门后的守兵在军官的呵斥下惊慌失措地试图将城门关上,但那沉重的城门岂是短时间内能够彻底合拢的。
许言动作极快,他眼见城门逐渐合拢,面色一狠,居然直接将手中的长刀当做标枪,朝着城门后的守兵奋力掷去,那长刀就如同闪电般飞出,精准贯穿一名守城军官的胸膛。
他的力量之大,以至于在贯穿军官的胸口后居然还将他带着向后飞出一米,重重钉死在地上,周围的兵丁见状,皆惊恐尖叫起来,关闭城门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趁着这一空隙,许言加快马速,顺势抽出第二把备用的马刀,直接策马冲入尚未合拢,只能容纳一马通过的内城门门缝。
冲入内城门后,他眼前豁然开朗,但守军的刀枪却也密如骤雨般刺来,两侧的守兵在短暂的震惊后,慌忙拿起武器向他冲来,而前面的众多敌军也都包围上来,试图将他合力斩杀。
“拦住他!快拦住他!”
守兵从震惊中惊醒,怒吼着挺枪攒刺,狭窄的空间限制了战马的腾挪,数杆长矛擦着马腹掠过,更有几支狠狠扎在马鞍后方,发出令人牙酸的磨擦声。
许言毫无惧色,手中马刀化作一团泼雪寒光,他伏低身体,左劈右砍,格开刺向要害的枪尖。
刀刃与矛杆相击,迸出点点火星,每一次挥刀都带起刺耳的金属刮擦和肌肉撕裂的闷响,并伴随着守兵凄厉的惨嚎,鲜血泼洒在冰冷的石壁和地面上,迅速汇成细流。
“侯爷!快!快跟上侯爷!”
瓮城中,马宝的嘶吼几乎压过了箭矢的呼啸和士兵的哀嚎,他看到许言成功突入内门,精神大振,双目赤红如血,咆哮道:“盾牌!他娘的盾牌举起来!给老子冲杀进去!”
他一边咆哮,一边挥舞着长刀拨打箭矢,如同疯虎般驱赶着身边的士兵向内城门猛冲。
亲兵镇将士被许言的勇猛和马宝的狂吼所激励,求生与杀敌的欲望压倒了对箭雨的恐惧,有人仓促举起盾牌护住身体,有人干脆用同伴的尸身遮挡,更多的人则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完全不顾性命地埋头朝内城门涌去。
箭雨虽然仍旧犀利,不断有人中箭扑倒,但前仆后继的人潮终于冲到了内城门处。
内城门后的守兵原本正试图重新关门,却被许言一人一刀砍翻在地,又见外面黑压压的敌军如同嗜血的怒涛般涌至,士气瞬间崩溃。
他们惊恐地看着那个在血泊中左冲右突、宛如杀神的许言,再听到瓮城里震耳欲聋、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抵抗的意志土崩瓦解。
“顶不住了!快跑啊!”有人尖叫着丢下武器,转身就向城内街道逃窜,一人溃逃引发了连锁反应,堵塞在门洞里的守兵彻底失去了组织,只想逃离这地狱般的杀戮场。
“轰!”
内城门被汹涌而至的亲兵镇将士合力猛地撞开,马宝一马当先冲了进来,脸上、身上溅满了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他连忙冲到许言身旁,见他浑身浴血,顿时紧张起来,想要仔细查看许言身上有无伤口。
但是,许言直接推开了他,冷静下令道:“三宝,按照原计划行事,你即刻率领五百精兵直扑巡抚衙门,擒拿何腾蛟,务必生擒,若有试图顽抗者,杀无赦!”
“末将领命!”
马宝抱拳应下,旋即点了五百兵马,再加上曾经潜入过长沙打探情报的斥候,在后者的带引下向巡抚衙门方向杀去。
此时的街道上,在听到城门的喊杀声后,那些百姓已然作鸟兽散,纷纷逃回家中试图躲避兵灾,地上满是各类被丢弃的扁担、菜筐、破布包裹,甚至还有几只跑丢的草鞋,在空荡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狼藉。
命马宝奔袭巡抚衙门后,许言当即下令留下五百兵马控制城门,并肃清残敌,而后自己率领剩余千人,在潜入过长沙的斥候的引领下直扑长沙的城北大营,尽可能赶在守军集结之前将其击溃。
北门的喊杀声自然躲不过各处守军的耳目,城北大营距离北门并不远,当许言率领千余亲兵镇将士如怒涛般冲向营门时,营内尚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准确来说,郝摇旗的营兵根本料想不到战火会如此猝不及防地烧到自家门口,许多士兵虽然听到了北门那边的骚动,并开始在军官们的呵斥下穿着甲胄,集结兵马迎战。
但是,敌人的速度要比他们想象中更快,还未等营兵完成集结,许言的人马就已经杀到了大营外,军营辕门外象征性的拒马鹿角在许言的人马面前形同虚设,许言甚至能够迎着守军射出的零星箭矢纵马越过拒马,直接杀入大开的营盘内。
“拦住他!拦住他!”
营门后的军官大声惊慌地大声喊道,但许言已经穿过守军射出的零星箭矢,冲进了营门内,他挥舞马刀,直接将试图阻拦自己的守军斩于马下,那军官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喊道:“杀了他!莫要让他逞凶!”
可周围的守军都被许言身上的煞气震慑住,站在原地不敢上前,许言举刀对准他们,震声咆哮道:“吾乃定虏侯许言!奉朝廷密旨,讨伐倒行逆施、贻误抗清大业之国贼何腾蛟!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视为何贼同党,格杀勿论!”
他的吼声在营地内回荡,配合着身后掀翻路障,涌入营门的亲兵镇将士们的震天喊声,令那些被许言震慑住的兵丁都不免胆寒。
而且,许言自称是奉朝廷密旨,这让他们这些营兵顿时有些投鼠忌器,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这些由前顺军改编、缺乏归属感的士卒对何腾蛟并不忠诚,因此自然不可能舍命为何腾蛟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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