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69节
“传我军令,屯齐领前军继续修补山道,佯装进攻,牵制明军注意力,主力即刻转向东进,沿潢河河谷深入山区腹地,断绝明军退路!”
说罢,阿济格成竹在胸,信心满满,道:“本王定要一举全歼明军,活捉许贼,拿他的头颅来祭奠一众战死的八旗子弟的在天之灵!”
众将闻言,皆齐声应喏,旋即将阿济格的命令传达全军,清军主力在旌旗的遮掩下,调头往东边的潢河河谷方向移动,前军则在屯齐的坐镇下,继续修复山道,做出佯装攻打山区的假象。
山坡上的明军哨探远远望去,只见烟尘弥漫,人影重重,似乎清军主力正被阻滞在山道修复工程之中。
阿济格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在许言的计算之中。
清军调头东进,沿潢河河谷一路南下,于八月初三日抵达明军营寨外。
清军斥候早已探明这处营寨虚实,营寨倚着河岸而建,规模不大,栅栏也并不高耸坚固,旌旗虽多,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寨中明军装备良莠不齐,军容不整。
阿济格在听了斥候的汇报后,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这果然是许言部署的一支偏师,旌旗虽多,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冷笑一声,更加确信许言的重兵都布防在各个重要关口,被自己设为佯攻的前军牢牢牵制在此处山区方向,对这潢河谷地的威胁毫无防备。
“传令!给本王速战速决,左右两翼包抄,中军直接给我冲垮他们的营门!”阿济格马鞭指向那座看似不堪一击的营寨,厉声大喝,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清除阻碍,通过这道河谷。
随着阿济格话音落下,号角长鸣,战鼓擂动,清军气势如虹地发起了猛攻。
精锐的八旗前锋如同两股铁流,沿着地势较为平缓的两翼河滩快速包抄,中路的披甲重兵则组成密集的方阵,在震天的喊杀声中猛扑向营寨的正门。
营寨内,坐镇的陈石早已得到哨探急报,他依旧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清军的进攻而心生忧虑。
早在出发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不过是为了疑惑清军而已,他麾下这支疑兵是从各处拼凑而来的,对许言来说完全是可以舍弃的诱饵。
只要他能够安然逃出去,就可以了。
尽管知道自己无需拼死抵抗,陈石还是装模作样地组织人马依托营寨抵抗,并一边有条不紊地命人备好战马,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在撤退之前,他们将纵火焚营,制造更大的混乱。
清军冲杀而来,很快便攻破了那并不坚固的栅栏,杀入营中,明军几乎一触即溃,仓皇逃窜,而陈石麾下的老兵趁乱纵火,将草料堆、辎重车点燃,那些易燃物在这炎热的天气中迅速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遮蔽了清军的视线。
陈石借着这个机会,率领麾下老兵和兵马撤离营寨,一路往南逃窜。
溃败以远超过阿济格预想的速度发生,不到半个时辰,整个营寨便被清军彻底攻占。
寨内尸横遍地,大多是些未及逃跑的乡勇和被清军砍倒的士兵,地面上丢弃着破损的旗帜、散落的盔甲,清军只付出极小的代价便肃清了零星抵抗,占据了这座空寨,辅兵忙着扑灭火焰,缴获那些看似有用实则多是粗劣的装备。
阿济格见胜利如此轻易到手,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畅快笑容,之前的疑虑彻底抛到九霄云外。
“哼,许贼技止此耳!”他轻蔑地哼了一声,而后高声道:“传令全军,留下辅兵打扫营寨,大军即刻整顿,继续行军,加速穿过河谷,直捣黄龙!”
阿济格感觉一切尽在掌握,许言的疑兵被击溃得太快太彻底了,这完美印证了他对许言兵力部署的错误判断,对方的主力还被钉在群山之中,这潢河谷地已是一片坦途。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前方十几里开外,许言早已布下层层陷阱,他将麾下集结的八千人马分为三伏,胡国鼎、刘权麾下三千人马为一伏,设伏于名为白毛尖的小山上,清军要想南下,还需要渡过白毛尖山脚下的潢河支流。
而他与张成所率三千人马为二伏,设伏于金鸡岩,此地地势复杂,林木茂盛,与潢河之间的通道并不算宽敞,适合伏击。
三伏为陈九皋、周从劻二人本部,兵力约莫两千,设伏于金鸡岩与名为和尚头的小山之间,他们的任务是阻断清军冲出伏击圈的道路。
这三层伏兵,就只有陈石一人知道。
设伏前,许言与众将约定,待清军过一伏后,发号炮为令,号炮一响,三伏尽出,莫要放跑一人,定要将清军尽数全歼于此。
阿济格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他还在率军沿河南下,追击着溃逃的疑兵,但因为河谷蜿蜒狭窄,清军的队伍不可避免地拉长成了长蛇阵,首尾无法相顾,甲胄铿锵,马蹄声与士兵的喧嚣声在两岸陡峭山壁的夹峙下回荡不息。
第131章 伏击!
白毛尖小山顶,密林深处。
胡国鼎匍伏在岩石后,汗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浸透了他的后背,紧握着刀柄的手心也是一片滑腻。
他与刘权麾下的三千兵卒皆屏息凝神,潜伏在茂密的灌木和树林间,为了避免有人发出声音,每个人的嘴里都被要求含着一枚铜板,禁止将铜板吐出,因此这山中只有偶尔几只昆虫的鸣叫打破死寂。
透过枝叶的缝隙,河谷下的景象清晰可见。
清军的前锋步骑兵乱哄哄地出现了,他们似乎没有太高的警惕性,队形算不上齐整,甚至有人脱队到河边饮水、洗刷滚烫的铠甲马鞍。
再仔细一看,清军盔明甲亮,正是八旗精兵的打扮,接着是更多的步卒,扛着长矛、军旗,缓慢地涌向河边,从军旗便能看出来,他们大部分以绿营或汉人降卒为主。
胡国鼎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尽管相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们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八旗兵头盔上的红缨,也能听到军官们催促渡河的粗鲁命令。
水流湍急,清兵正寻找水浅处尝试渡河,乱糟糟一片,毫无阵型可言。
清军并非全然没有警惕心,他们的斥候已提前渡河,或是在两侧的山林中侦查查探,但是潢河一侧的山势复杂险要,莫说是区区不到万人的明军了,就算是数万兵马隐藏其中,一时间也难以搜寻。
再加上明军为了这场伏击战,都隐藏于密林深处,蛰伏于深沟之下,又自食干粮,不生火、不起烟,为了不发出声音甚至每人都口中衔枚,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即便有不少清军斥候登上了一侧的高山,乃至深入密林探查,也仍然没有发现伏兵的踪迹。
甚至还有清军斥候几乎都要走到明军伏兵的脸上了,可奈何那几名明军身上都盖着一层铺满落叶的披风,看见敌军如此近距离靠近,都下意识屏息凝神,清军因此还是没有发现他们,就这样走了过去。
眼见斥候都安然回来,没有汇报出什么敌情,阿济格和他麾下的八旗佐领们才放下心来,大胆驱使兵马淌过那只到成年人膝盖的潢河支流,去往对岸。
随着越来越多清军渡过支流,远处烟尘腾起,更大的队伍终于缓缓而来,盔甲反射着刺目的阳光,旗幡如林,属于阿济格的大纛帅旗隐约可见。
“他们终于来了!”
胡国鼎见状,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大鱼终于上钩了,只要清军主将渡过支流,这场伏击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他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山坡上,那里埋伏着炮手和三门红夷炮,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点燃火绳开炮,就能炸死那狗鞑子的统帅,但代价是,他们会被提前发现,这场伏击也会宣告失败。
想到这,胡国鼎深吸一口气,还是压下了胸中的冲动,继续沉住气,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清军渡过支流,进入伏击圈。
随着时间的流逝,少数八旗兵与左梦庚所率的上万前锋,以及阿济格亲自率领的两万中军尽数渡过支流,进入明军的伏击圈内,但在后面还有上万绿营降卒组成的后军。
而在许言坐镇的金鸡岩,清军前锋与大半中军皆已经进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张成看着这么多敌人进入二伏的伏击圈内,顿时就惴惴不安起来。
他扭头望向面色坚毅的许言,低声道:“军门,敌军数量如此众多,而我军不过万人,真能将他们全歼于此吗?末将担心,清军反应过来以后,反而会尝试合围我军。”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许言设置的伏击圈虽然巧妙,但他们有一个致命伤,那便是人数相较于清军远远不够。
明军兵力不过八千,而清军最少有四五万人,而且还分为前中后三军,大军行军时施展开来,头尾最少能拉开十几里的距离,等后军穿过白毛尖,最前方的左梦庚恐怕都已经走出伏击圈了!
许言面沉如水,表情并没有因为张成的担忧而变化,他眯着眼睛看着潢河边上行军的清军,那滩涂上乱石纵横,许多清军根本无法维持阵型,只能手脚并用攀爬石滩。
甚至有人因为身上的甲胄过于笨重,失足摔下去,扭伤了脚,摔断了胳膊,惨嚎着被袍泽拉起来,搀扶着坐到一旁。
复杂的地形极大延缓了清军的行军速度,让他们拥挤在石滩上,只能尝试将那些碍事的石块挪开,清理出一条更加平整好走的道路,此时的天气炎热,甚至还有八旗兵不顾军令脱下了甲胄,只穿着一件单衣、或是光着膀子行军。
“军门?!”
见许言没有理会自己,张成的语气便有些焦躁起来,对此许言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放心,我自有定数,更何况即便是死,我也会死在冲锋的路上,你无需担心。”
“……”
张成被许言这句话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不过许言的冷静倒是让他焦躁的心情平缓许多——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在设伏明军的注视下,清军前锋终于远去,逐渐没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以八旗精兵为主的中军,或许是见前锋到现在都没有传回来遇伏的消息,再加上天气过于炎热,阿济格也就放宽了禁令,允许那些从北寒之地来的满兵卸下甲胄,轻装行军。
而在大军之中,立于大纛之下的清军统帅的身影愈发清晰,镶白边的大纛在烈日下显得格外醒目。
阿济格本人并未卸甲,在少数亲卫簇拥下策马缓行于中军,正大声呵斥着几名因炎热而步伐拖拉的八旗兵。
更多满兵则是将沉重的铁甲胡乱堆在辎重车上,只穿着汗湿的坎肩或索性赤裸上身,武器也随意挂挎在肩,纪律明显松弛下来,石滩上的队伍更加混乱,人吼马嘶与石块滚落的声响混杂,掩盖了山林深处所有轻微的异动。
见那些八旗兵如此懈怠,许言缓缓起身,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并从亲兵手中接过长槊,张成和周围的士兵们见状,都露出欣喜的神色,也跃跃欲试起来。
“放炮,进攻!”
许言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张成听言,激动地快步跑到旁边的一门红夷炮边上,直接从炮手手中抢过火把,一把点燃了引线。
瞬息之后,三门火炮骤然开火,沉闷的炮声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令整个潢河河谷为之大动!
隆隆隆——
三声炮响,许言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鸣炮三声,向全军打响开战的信号!
这三声炮响如同一个开关,紧接着各处皆响起数道炮声,埋伏在河谷内的明军们皆骚动起来,他们的声音最终汇聚成一句相同的话语——
“炮响了!!!”
一伏,胡国鼎与刘权几乎是条件发射般从藏身处跳起来,前者猛地举起佩刀,怒喝道:“号炮已响,给我吹响号角,全军进攻!”
“吹号,随我杀鞑!”
刘权紧跟着怒吼,带着自己的亲兵咆哮着冲出藏身处,向山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清军杀去,二人麾下兵马亦先后从山沟、密林中冒出,推动落石、点燃火球,向清军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二伏的许言、三伏的陈九皋等人皆带兵杀出,八千明军悍不畏死,义无反顾地冲向数倍于己的清军。
清军突然遇伏,顿时陷入混乱之中,前军的左梦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见大量滚石和火球从山顶落下,发出轰隆的滚动声,向还在清理道路的清军冲来。
外围清军皆吓得面无血色,慌忙四散躲避,那火球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入人群之中,将躲闪不及的清兵撞倒撞翻,直接从他们身上碾压了过去,火焰点燃了清军身上的棉甲和衣物,将他们变成一个个惨嚎的火人。
在火球与滚石过后,明军呐喊着冲杀下来,一个照面便将混乱的清军砍翻一片,清军前锋大部分都是新降的左军,他们的军纪和素质本就不高,遭到伏击后便陷入了极大的混乱之中,任凭督战的八旗兵如何怒斥,乃至拔刀砍杀,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秩序。
许多被吓破胆的清兵摸不清楚敌军的数量,还以为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为了活命,直接扭头跳进旁边湍急的潢河,试图游到对岸去,但很快便被河流吞噬。
一伏、二伏,数千明军伏兵如同从地狱涌出,先前蛰伏于深沟、灌木丛和覆盖落叶披风下的士兵们猛地掀开伪装,拔出雪亮的兵刃,吐出口中衔着的铜板,发出排山倒海的怒吼。
阿济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他甚至能看到从对面山坡呼啸而来的滚木礌石上狰狞的棱角,那闷雷般的炮声仍在河谷间回荡,震得他耳膜生疼。
“敌袭!敌袭!”
“该死的,速速结阵迎敌!不要乱!”
阿济格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宿将,短暂的惊骇后迅速反应过来,他扯着嗓子高声嘶吼,拼命挥舞着佩刀试图收拢部下。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几乎是在炮声落下的瞬间,山坡上如雨的箭矢带着死亡的尖啸泼洒下来,无数锋利的箭头闪烁着寒光,覆盖了河谷中轻装行军的清军。
噗嗤——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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