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68节
他挥退了医官,脸色有些难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宽慰的话,而是站起身来,沉声道:“你且安心躺着吧,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你报的,连带着多铎的死,一块让明狗付出代价。”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这个屋子,命人备好车马,将阿巴泰送回京师养伤,光州终究不是什么好休养的地方,这里靠近前线,以明军主将的卑劣奸诈,难保明军不会试图渗透光州,发起敌后突袭,制造混乱。
回到大帐,阿济格又召见了屯齐,向其详细询问明军的兵力情况,以及过去几场战役的过程。
屯齐虽然不愿再提,对明军的夜袭产生了些许心理阴影,但是在阿济格的询问下,也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在得知这路清军居然接连被明军两次夜袭得手,尽管负责指挥的将领不是屯齐,阿济格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呵斥道:“一群废物,汉人有一句老话,叫吃一堑长一智,你们吃了多少堑,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尤其是萨弼那个蠢货,明知明军阴险狡诈,还愚蠢的出营追击,将我宝贵的八旗子弟性命白白牺牲,致使大军惨败,若是他活着回来,本王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屯齐被阿济格杀气腾腾的表情和话语吓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头深深埋下,大气也不敢出,阿济格这表面上骂的是萨弼,可屯齐心里清楚,这实际上是对他的警告。
“大,大王……”屯齐咽了咽口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本想为大军的失利辩解一二,但迎着阿济格那如同刀锋般剐人的视线,到嘴边的解释再也说不出来。
他猛地改口,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道:“末将无能!末将甘受大王责罚!”
这个时候,认错反而要比解释更加合适,阿济格对前线还不了解,还需要他留下辅佐,他还有活着的价值。
事实证明,屯齐赌对了,阿济格阴沉的目光在屯齐身上停留了许久,仿佛在掂量这个败军之将最后的价值,良久,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责罚?”阿济格冷哼一声,讥讽道:“责罚你,能让战死的八旗子弟复活?责罚你,能让我军击败这路明军,为战死的宗亲将士复仇?”
说实话,阿济格是真想将屯齐拖出去杀了来缓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但是他心里清楚,且不管他有没有权力直接处死一名爱新觉罗宗亲,单单杀了屯齐,对战事也是于事无补,这个熟悉战场情况的家伙暂时还有用处。
因此,他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滚回去将你的人马给本王整顿好,把所有关于明军的动向、其主将的所有情报,都给本王查得一清二楚,若再敢出半点纰漏……”
后面的话,阿济格没有说完,但屯齐再清楚不过他的意思,他只能连连磕头应下,如蒙大赦般道:“末将遵命!末将一定办妥,绝不敢再误事,谢大王开恩!”
“滚!立刻滚去办!”阿济格猛地直起身,一脚踹在屯齐的肩头。
屯齐被踹得一个趔趄,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踉跄着退出了大帐。
阿济格看着他退出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收回目光,转而投向北方,眼中燃烧着对权力的渴望和热切,多铎已死,多尔衮的臂膀已废其一,若是他能够将这许言擒杀,对他的声望而言,将会瞬间提至顶峰。
未来待他凯旋京师,未尝不可借此机会进一步,摄取更高的权力。
他不仅要为多铎复仇,要为阿巴泰雪恨,更要踩着这个悍勇南蛮的尸骨,攫取足以震摄京畿、抗衡自己那个愚蠢弟弟的滔天功勋。
此番出战,他携带的不仅是数万大军,更是他政治野心的全部赌注。
“来人!”阿济格猛地转身,冲着外面大声喊道。
“奴才在!”一名身材魁梧,披着铁叶棉甲的巴牙喇快步闪入帐中,单膝跪地,甲叶哗啦作响。
“传令各营,休整三日!”阿济格语气肃然,道:“三日之内,所有甲骑、步卒、辅兵,给本王把刀子磨快,把弓弦上油,马匹喂足草料,辎重营加紧清点粮秣火器,补齐损耗!”
“把那些投诚的左军狗才全部重新整训,掺入旗兵严加看管督战,待拔营与明军开战后,谁敢懈怠怠战,一律就地正法,无需报备!”
“嗻!”巴牙喇领命,声音洪亮,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起身出去传令。
阿济格的命令迅速传遍全军,就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死水一般,短暂的惊愕后,迅速沸腾起来。
满洲大兵们驱赶着那些汉人士卒,勒令他们代替自己整备兵刃盔甲,抱怨声在佐领们和满洲兵严厉的皮鞭下化为噤声,再也不敢多言,辅兵们在辎重官声嘶力竭的催促下,一车车地推着粮草火药在营地间穿梭,弥漫着粗粮、硝石和马粪混合的气息。
原本归属不清、纪律松散的前明降军,更是被凶狠的旗兵驱赶着重新接受整训,并被强制接受八旗兵的监管,那些之前还能混混日子的老弱病残,则是直接被拉出来编入辅兵营,等待他们的恐怕将是沦为炮灰的命运。
然而,各个左军降将对于阿济格的这个命令颇为不满,他们认为满人往自己的兵马里面塞人,是在掺沙子试图分化他们的兵权,甚至是动摇他们的地位。
因此,降将们暗地里多有牢骚,甚至还有人告到了左梦庚面前,希望他能够作为代表,向阿济格提出抗议,停止往降军各营塞入旗丁督战的动作。
但左梦庚已经铁了心想要成为我大清的忠臣良将,他知道自己此番北上,日后肯定能够凭借着老丈人王世忠的关系得到清廷的重用,哪里愿意因为这些部将们的牢骚,而开罪清军?
因此,他非但没有接受降将们的请求,反而声色俱厉地将私下求见的降将训斥了一顿,对着他们怒斥道:
“尔等真是愚不可及!昔日我左家拥兵自重,不过是夹缝中求存,现今投效大清,方是拨云见日之途!英亲王乃太祖嫡子,今上倚重的宗室大将,圣眷正隆,他下令整训降军,安插旗丁督战,此乃严明治军之策,正是要让我等改头换面,何来分化兵权之说?”
说完,他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和缓:“都听好了,这督战旗丁,表面是监察,实则是王爷给我等的机会,一个证明我左营非乌合之众的机会,让他们看看,我等并非孬种!大战之中,凡有旗丁督战之营,必为前驱!若奋勇当先,斩将夺旗,非但旗丁刮目相看,我左梦庚必在英亲王面前为你等请功求封……”
在左梦庚一番连哄带吓,夹杂着对功名富贵的许诺之下,降将们虽然心中仍有芥蒂,却也明白左梦庚所言非虚。
眼下与清军抗衡无异以卵击石,前途命运全系于这位少帅的决断和阿济格的脸色之上,众人只得压下心头不甘,齐声称喏,表示定当约束好部属,谨遵帅令。
不过,这也只是明面上的,所谓人心隔肚皮,芥蒂已经埋下,在清军还能掌控局势的情况下,他们还能保持对满人的恭顺,可一旦清军落败,明军成势,那他们会做什么,那就不是左梦庚能够左右的了。
毕竟,左梦庚在这军中的威望可远远不及他的老父亲宁南左侯,即便是左良玉还在的时候,他们若是铁了心想要违背,那左良玉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
……
三日后,清军开拔。
沉闷的牛号角撕裂了晨曦的宁静,一声紧过医生,催动着庞大的清军军阵缓缓拔营。
中军大纛下,阿济格身着一身白色甲胄,跨坐在一匹高头骏马之上,鹰隼般的锐目扫视着脚下蜿蜒如巨龙、正缓缓移动的军阵,他挺直腰背,下颌微抬,充满了意气风发。
他已经摸清楚了那许贼的作战风格,此番出征,定能大破明军,将那许言擒拿过来,作为自己名扬天下的垫脚石!
第130章 伏击前夕
几乎是在清军开拔的第一时间,许言就通过散派出去的斥候得知了这一军情。
烽烟方起,消息已至。
许言刚听完斥候加急的禀报,眉宇间却无半分意外,有的只是沉静如水的肃杀。
早在他回到山北,听闻阿济格抵达光州,就已经意识到这一天迟早会来,清军此番动作,不过是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
为了应对清军的来袭,许言也自然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下令坚壁清野,沿途毁坏山道,制造障碍,使清军延缓行军速度。
同时下令将还在山南清除山匪的陈九皋、周从劻二人的兵马调回,胡国鼎、张成二人的营兵除留下少数人马守卫关隘,主力尽数向自己合兵一处。
为了避免被清军提前发现己方兵力调动,他下令各处关隘保留旗帜数量,并制造大量稻草人,套上甲胄号衣,放在关头以迷惑敌军,让清军哨探误以为己方仍然重兵把守关口。
借着清军行军速度被拖缓的这段时间,许言则命人挑选合适的伏击地点,要想击败清军,仅仅依靠山势沿途游击阻击是完全不够的。
他只有效仿李定国的磨盘山之战,在这大别山区内寻找一处合适的战场设下埋伏,重创清军,才能彻底断绝清军再度来犯的可能——
只有让清军付出更大的代价,知道他不好对付,才能让他们不敢再来。
而且,许言目前对阿济格的作战风格并不了解,而对方却能够通过屯齐等人摸清楚自己的作战习惯,提前做好防备。
他若是按照过去的习惯,亲自带队出击突袭,极有可能掉进阿济格提前备好的陷井,因此他必须要改变战术,以逸待劳。
事实也正如许言所料想的一般,阿济格已提前做好准备,他针对许言喜欢领骑兵突袭的习惯,下令将左军部署于两侧,精锐的八旗兵与绿营部署在中军。
若是许言果真率兵突击,即便能够轻松击溃左军,杀出一条血路,也很快会遭到八旗兵与绿营的合围,被集中兵力围剿。
大别山腹地山高林密,谷深路险,多处适合伏击,但许言并不准备在那山区内设伏,他将目光放在了潢河河谷。
潢河流域自光山县一路往南,深入大别山山区,多为河流冲刷形成的深邃峡谷,道路紧贴山脚或河岸,大军无法完全展开,若是在此行军,则阵线拉长,首尾难顾。
后面这一点,其实和在山区内行军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许言下令阻断山道,设置伏击,破坏水源,便是试图将清军引向潢河谷地,让他们沿河行军进入山区。
为了不引起阿济格的怀疑,他又命山中各寨寨主提供人马,临时组织起一支两千多人的兵马,以陈九皋的弟弟陈石为将,驻扎潢河河谷。
这支兵马主要是起到疑兵的作用,以潢河河谷的重要性,若是许言没有设置驻军,阿济格反而会觉得此事反常,背后定有蹊跷,乃至于不敢从潢河河谷行军。
可若是许言设置了驻军,即便只是一支偏师,他也不会心生猜疑,加上许言前面命各个关隘做出的假象,阿济格反而会认为许言这是将防御重心都设在了各个关口,而轻视了这里。
至于在这支疑兵身后,许言将效仿李定国的磨盘山之战,设置多层伏击圈,若是清军果真走潢河谷道,又击溃了陈石的疑兵,定会为了赶在许言反应过来之前通过河谷,而加快行军速度。
如此一来,清军将一头栽进自己设置的多层伏击圈内,被他一网打尽。
……
清军离开光山县,一路南下,清军斥候在军前十余里外奔走游弋,很快便发现了被摧毁的山道,以及明军坚壁清野的结果,他们连忙返回中军,向阿济格汇报。
阿济格得知山道被毁,明军又坚壁清野,往水源里投放曾经战死的清兵早已腐烂的尸体,污染水源,顿时暴跳如雷,骂道:
“该死的许贼,如此阴险狡诈,就不敢与我堂堂正正交战,待两军接战,本王定要将他生擒过来,千刀万剐!”
暴怒之余,他却也只能下令暂缓行军,尝试清除山道上的阻碍,修补道路。
不过,山道可以修补,可被污染的水源却不好恢复,六万大军每日消耗的水源可不是小数,若没有稳定的水源补给,不出数日,大军便会不战自溃。
就在这时,负责探路勘察的梅勒章京带着一身尘土,快马奔回中军向阿济格禀报:
“启禀大王,西面、南面多处山路损毁严重,修复需耗费巨大时日,倒是探查到潢河河谷尚有通路。只是……”
“只是什么?”阿济格皱眉喝问。
“只是河谷狭窄,地势险要,两岸地势虽较为平缓,但林木极密,我军若是入谷,阵线必然拉长数倍,首尾难以呼应,极易遭到伏击。”梅勒章京提醒道。
阿济格闻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烦躁地讲马鞭在掌心重重一拍,断绝山道对他来说威胁倒是不大,但水源被污染可是致命的,大军只怕是等不下去的。
而且,他也担心若是改道潢河沿岸,明军会在那里设置埋伏,这一切有些太过凑巧了,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他们改道潢河。
阿济格思忖片刻,还是决定暂时不下达军令,转而命那梅勒章京继续率领少量精骑探查潢河谷道,同时密切监视明军把守的各个关口。
接下来的两日,坏消息接踵而至。
修复山道的进度极为缓慢,明军不仅毁坏了关键路段,更是在险要处布下了陷阱,士兵们顶着烈日劳作,汗流浃背,效率低下,储备的清水也消耗众多。
唯一可以算是好消息的是,是明军目前并没有明显的兵力调动,至少从表面来看是这样的——各处明军关口皆照常旌旗招展,守军林立。
明军的按兵不动反而让阿济格觉得有些异常,按照他对许言的了解,这不太符合常理,以许言过往的作风,即便不主动出击,也应该会派小股部队袭扰才对。
就在阿济格惊疑不定之时,那名被派去亲自探查潢河谷道的梅勒章京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向他汇报此番探查的成果。
他对阿济格说道:“末将带人仔细探查了潢河上游约二十里谷道,沿两侧山坡仔细搜索,也攀爬至险要处瞭望,果然发现了明军的一支兵马,其驻扎于潢河河岸,旌旗招展,兵力不过数千,至于那潢河水流尚算清澈,可供大军暂时取用。”
阿济格闻言,心中反而踏实了下来,根据前面斥候回报的敌情,已经可以判断出,明军的主要布防重心是在各个隘口,主要面对山区。
至于这潢河河谷,明军应该只是部署了一支偏师进行把守。
想到这,他对着周围的佐领们笑着说道:“看来这许贼也有判断失误的一天,他以为我们会坚持走山路,攻打他的关隘,但他想错了,我欲改道潢河河谷,以最快速度击溃这路偏师,杀到明军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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