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之朕有帝国时代系统 第87节
但他很明显算学的太差了,根本就没算过一笔账:明初宗室仅 58人,每年俸禄总需求约 5万石;若按正常繁衍速度,百年后会是多少?
再加上这帮宗室整日无所事事,每天就待在家里造人,以此来申请获得更多的朝廷禄米;他根本没考虑到,国家财政的增长速度,永远赶不上皇族“指数级增长”的速度。
结果导致,亲王、郡王等高层宗室贪婪地占据大量庄田,俸禄优厚且稳定;
底层宗室如镇国将军以下,尤其是中尉、庶出子孙则俸禄被层层克扣,甚至常年拖欠。再加上朱元璋禁止他们从业,许多人“无禄可食,无业可从”,只能悲惨地沦为流民,甚至沿街乞讨。
史载,嘉靖年间,河南有宗室“年逾三十不婚,暴露十年不葬”;山西有宗室“缺衣少食,有行乞于市者”。他们虽有“龙子龙孙”的名分,却连普通百姓的生计都不如。
活生生的把“巩固皇权的工具”,变成了“拖垮王朝的枷锁”:天下税赋被宗室大量消耗,百姓不堪重负而造反;中下层宗室则在“皇族身份”与“生存绝境”的撕裂中;
转了一圈,可以说是损人又损己,获利的竟然只有一小撮藩王高层,简直是荒谬绝伦!
朱由校回过神来,看着桌上的几份卷宗,既然现在借着山西的贪腐案,查出来把柄,那么宗室的问题,也要提上章程了。
“不过……也不能一刀切,都杀了干净。自古治国,讲究恩威并施,杀伐有度。”
他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紫檀御案的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那是他深度思考时的习惯。
如同晋藩昭德王、代藩广灵王朱鼐铉之流。
他们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超规格的俸禄、贪婪地霸占着广袤的封田、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垄断的贸易特权。
他们恬不知耻地利用太祖分封赋予的权势,贪婪无度,兼并土地,盘剥地方,甚至为暴利铤而走险,走私资敌!不仅是蛀虫,更是国贼!
其罪昭昭,挑两个出来按国法论处,名正言顺;天下只会拍手称快,赞朕除害!此为国之公义,非朕绝情!
而那份宗室密档中提及的,那些可能年过三十无钱娶妻、死后十年无力安葬、甚至被迫沿街乞讨的“镇国中尉”、“辅国中尉”
他们的困顿潦倒,很大程度上正是太祖这套只给身份不给活路、只吸血不分羹的“绝户政策”亲手造成的可怜虫。
虽然名为“龙子凤孙”,实则连普通富户不如;他们不是受益者,某种意义上也是这腐朽制度的受害者。
若不分青红皂白将其一体屠戮或贬为罪奴,那才真是寒了天下心,坐实了“薄情寡义”、“屠戮亲族”的恶名;史笔如刀,纵是帝王,亦需敬畏。
想到这里,朱由校不由得一丝感慨:
“太祖他老人家怕子孙挨饿受冻,定下优渥俸禄,却又怕子孙威胁皇权,断了他们所有生路。唉……这叫什么?作茧自缚,遗祸无穷!”
第142章 凌迟处死
至于背上暴君的骂名?他朱由校改革弊政的决心何惧些许骂名;
但无意义的滥杀,尤其是对这些本就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底层宗室下手,带来的不仅是恶名,更是人心的离散和统治根基的动摇。
毕竟他是天子,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大明的未来,不得不审慎。
“暴君”之名或许躲不过,但绝不能沾上“薄情寡义”的标签。对全体宗室的无差别打击,会让天下寒心,“一个连自己的骨肉至亲都容不下的皇帝,何况我等黎庶?”
朕不是要掠夺所有宗室,朕是要重构宗室体系;将他们的财富、土地、商业资源收归国家,用来充实国库,惠泽万民。
而对于那些数量庞大、生活无着的底层宗室……,朱由校眼中精光一闪,一个酝酿已久的念头豁然清晰起来:
“谁说他们只能是累赘?只要引导得当,给条活路,这几十万人丁,未尝不能成为朕重振大明的助力!他们血管里流淌的,终究是朱元璋的血脉!”
他猛地将两份卷宗狠狠砸在御案上,目光如炬地看着魏忠贤:
“魏大伴!告诉朕,上次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这盘踞各地的天家枝叶,现状究竟如何?
这群不耕不作、不工不商,只知趴在国鼎上吮血吸髓的宗室蛀虫,到底还有多少?”
魏忠贤伏地叩首,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皇爷息怒……奴婢……奴婢不敢妄言,然据皇爷前旨,命户部、礼部初步密核宗藩玉牒及禄米旧档……虽未全功,然数目已令人心胆俱裂啊!”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骇然之色,报出一串冰冷刺骨的数字:
“据洪武初制,宗室禄米,亲王岁禄五万石,郡王六千石,镇国将军一千石……此皆太祖优容骨血厚恩!然如今……”
“弘治朝,名载玉牒宗室男丁仅万余!
嘉靖末,已达二万八千余!
据万历四十八年户部密档,朝廷正式计发禄米之在籍亲王、郡王、镇辅奉国将军、中尉以及已请名尚未请封之宗室男丁……总计已逾二十五万口!而这还不算其家中不可胜数之女眷、仆役!”
“仅禄米一项,岁支近一千万石!然此数尚是昔日所定,如今大多藩府禄米早已超支;更别提各级宗室依律享有之封田圈地、盐引茶引之利、朝廷赏赐、商税挂靠……天下岁入泰半,尽数入宗室口袋!”
“陕西、河南、湖广等诸大藩封地所在,州县存留税粮十之七八皆供宗室禄米;地方官衙无银办事,朝廷赈灾无粮可发,根子皆在此!”
“岁耗一千万石?”朱由校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大明每年的田赋也就三千万左右,这帮宗室竟然占了近乎一半,怪不得大明最后积重难返,太祖这是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啊!
再想想那些被搜刮殆尽,只能啃食树皮观音土的流民;那些在辽东边陲为几石粮米搏命厮杀的将士!这腐朽的天家宗室,竟如同附着在巨龙身上的无数嗜血蚂蝗,生生要将这立国二百余年的庞然大物吸干榨尽!
“好!好一个太祖亲封的‘塞王’!好一个‘拱卫边疆’!”朱由校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冰冷彻骨,却带着灭世般的杀意:
“朕今日才知,不是建虏、流寇亡我大明……是这蛀空国本的百万亲族,是这太祖定下的万世不竭的宗室之策!”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几份冰冷的卷宗,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猪羊!之前的怒火已被一种更深沉、更冷酷的决然取代:
“魏忠贤!”
“奴婢在!”
空气仿佛凝滞了,只余下朱由校粗重的喘息和炭火微弱的噼啪声。魏忠贤几人深深埋着头,大气不敢出。
“山西走私资敌一案,罪证确凿,罄竹难书!其祸之烈,动摇国本!其心之恶,等同叛国!朕意已决,当以国法昭昭,行雷霆之诛!”
张、王等晋商主犯凌迟处死,择日押赴京城,于菜市口正法!令京师官民及四方进京官吏、商旅,亲眼目睹此辈叛国者之下场;
取其头颅,传示九边!务必使边关军民尽知:凡通虏资敌、祸乱国事者,虽富可敌国,必受此极刑!
其家族直系成年男丁、女眷于山西各地公审,判斩立决,公开行刑!所有族人,不分宗支、老幼,即刻削籍,全家打入贱籍!五代之内,永不叙用!子孙永世不得科考、不得从军、不得从商!不得购置田产房屋!
全部发配至云南、琼州,为营户官奴,由当地卫所严加看管,编入矿坑、修路、垦荒等至死方休的苦役之中!遇赦不赦!永世不得返回原籍!
至于此次查抄所获钱粮土地,除依旨留二百万两于山西交予内务府作为接手商铺、重振皇家商行之启动资金外,其余所有抄没现银,着黄梓伦率精锐亲军,武装押运回京,入内帑!沿途各府州县务必全力护持,失一锭者,守土官同罪论处!
三百六十万石粮食,着由山西布政使齐永怀全权接管;即刻以工代赈,优先用于遭战乱、灾荒波及之地的民生恢复,修水利、筑道路、复民舍。
于山西境内广设粥厂、发放贷种粮,安抚流民,招抚归田。剩余部分,悉数存于山西、大同、宣府等沿边重镇战略粮仓,划归内廷直辖管理,专供未来帝国北征草原所需,任何地方官员不得擅自动用!
商铺、货栈、等尽数没入内务府,朕会指派精干人员、凭锦衣卫、地方官府之力,完成清点、接收、一律冠以“内务府皇店”等名号。以此骨架为核心,铺设至九边、达江南、通运河之皇家商业网络!
所有田地,无论其原在何人名下,悉数收归国有,由户部会同山西、陕西等地官府,按人口、劳力重新丈量造册,优先授予无地灾民、立有战功之将士家属屯垦,永以为业。宅院可充作县学、驿站或驻军官署。
命山西布政使司衙门会同锦衣卫,将此案主犯罪行、证据、判决,刻碑勒石,立于大同、太原、张家口等通衢口岸及涉案地城门处!
待京郊羞耻碑建成后,将其其主犯姓名与犯官姓名刻于“硕鼠蠹虫羞耻碑、国贼汉奸唾骂碑”,详述其资敌祸国之恶行,警示后人。
皇帝朱由校的声音在暖阁内回荡,如同金玉律令:“此乃钦定之刑!一应人等,有徇私枉法、拖延执行者,视同谋逆,立斩!
诏旨即刻拟发,飞递山西!命钦差王命璿、许显纯、方正化严旨遵办!”
“奴婢领旨!皇爷圣断,此辈国之巨蠹,理当如此!”魏忠贤叩首领命。
第143章 改宗室之弊
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只有炭火轻爆的噼啪声。五位内廷巨头肃然而立,方才的惊涛骇浪犹在心头震荡。
朱由校的目光缓缓扫过几人,最终落在司礼府掌印刘若愚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拖延的意味:
“刘若愚”
“奴婢在。”刘若愚连忙趋前一步,躬身垂首。
“如今宗人府的宗令,朕记的是瑞王叔吧?”
“回皇爷,正是瑞王殿下。瑞王殿下身份尊贵,主理宗人府玉牒诸事,最为合宜。”刘若愚回答得谨慎周全。
“嗯。”朱由校微微颔首,“你亲自去瑞王府,请朕这位皇叔即刻入宫。就说…朕近读《皇明祖训》,于宗室恩养之制多有不解,需向叔父当面讨教一二。”
他的目光转向御案上那几份厚重的卷宗,指尖在上面轻轻拂过,补充道:“另传内阁首辅方从哲、次辅李邦华、周嘉谟三位阁老,户部尚书毕自严,都察院左都御史顾昭,一并至此议事!”
“遵旨!”刘若愚肃然领命,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退出安排。
约莫半个时辰后,乾清宫暖阁的氛围比炭火更显沉凝。
四位内阁阁老、毕自严、李邦华等均已躬身侍立。
瑞王朱常浩,一位体态略显富态、面容敦厚的亲王也略带拘谨地侧立一旁,眼神恭敬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探寻。
他身份贵重,乃是神宗第五子,光宗异母弟,朱由校的皇叔,但在皇帝面前,姿态依旧放得极低,秉持着宗室不干政的祖训。
“众卿平身。”朱由校示意赐座,“今日召诸位卿家前来,乃有两大关乎国运之务,需议。”
他目光示意王体乾:“将山西查抄案的要略……尤其涉及晋商及代、晋两藩的部分,呈与诸位大人及皇叔阅看。”
紫檀大案上,一份份誊录的摘要被恭敬地传递下去。
阁老们神情凝重地翻阅,当看到那“白银三千六百九十七万五千余两”、“储粮二百八十万石”及所附庞大田产、店铺清单时;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方从哲、毕自严等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痛心疾首。
“国蠹!真正的国蠹!”李邦华须发微张,忍不住低声怒斥。
卷宗传到瑞王朱常浩手上,他本抱着谨慎旁观的态度,但当看到“晋藩昭德王朱求桂”、“代藩广灵王朱鼐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通虏资敌的名单上;
尤其那清晰无比的王府令牌印鉴、亲随交接的证词时,瑞王捧着纸张的手猛地一抖,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几分。
他甚至忘了身处乾清宫,失声惊呼:“这……这如何可能!求桂侄儿、鼐铉侄孙他们……怎敢?怎敢做下此等悖逆之事?”
他猛地抬头看向朱由校,声音带上了一丝慌乱,“陛下,此中……”
“皇叔,”朱由校的声音异常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供词、物证、往来账目皆在此,更有边军口供相互佐证。铁证如山,容不得半点侥幸。
昔日辽东建虏铠甲刀兵日利,屡败我军,其中可有这些‘皇亲国戚’资助的锅铁、硝石?万千边军将士的血,有多少是死于自家人递过去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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