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之朕有帝国时代系统 第53节
朱由校没再多解释,他只是走到老人面前,从袖中摸出一锭约莫五两的小银锭,轻轻放在老人粗糙的手心里:
“这钱您收好,算是赔偿打坏的桌凳,还有今日让您受惊的补偿。”
“这…这使不得啊公子!太多了!我…”老摊主的手像握了块火炭,又惊又急。
“拿着!”朱由校按住老人推拒的手,语气不容置疑。
“好好照看您孙儿。恶人自有恶人磨,作恶的,总有要他们还债的一天。至于今日这事,”
他抬眼,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被拖走留下的痕迹,“不会有人再敢来骚扰您摊子。我‘朱公子’,把话放在这儿。”
他说完,不再看激动的老人,目光转向一旁的魏忠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老魏,天色不早了,府里还有事,回吧。”
魏忠贤何等精明,早已心领神会。立刻俯身低应:“是,公子!车马已备在巷口外了。”
随即转头对几个“护院”道:“把人看押好,勿要声张,等公子回去后再处置。再留几个人,护着这对爷孙”
陛下金口玉言,已经说了要管此事,可就怕有不开眼的作死,到时候皇爷迁怒下来,他魏忠贤也得吃挂落。
几名伪装成护院的锦衣卫心领神会,押着死狗般的张三三人,悄然退入巷子深处,自有安排。
朱由校对着老摊主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那怯生生的男孩,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带着意兴阑珊的神情,在魏忠贤和另两位护院的簇拥下,转身走出了这条狭窄的小巷。
老摊主捧着那锭沉甸甸的银子,望着朱公子消失的背影,茫然地站在原地。孙子紧紧拉着他的衣角。
巷子里重新恢复了它原本的嘈杂和平静,只是那锭银子在手心里的冰冷触感,还有那位年轻公子平静话语下的斩钉截铁,让他心底第一次升起了一种茫然的、不切实际的希望——或许,这京城的天,真的在变?
朱由校很快踏上了停在不远处街口的马车,魏忠贤亲自放下车帘,隔绝了街市的喧闹。
车厢内光线微暗,朱由校靠在软垫上,闭目不言。魏忠贤垂手随行一旁,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车轮辘辘,碾过京城的石板路,向着紫禁城的方向驶去。车内一片沉寂,只有车轮规律而单调的声响。
良久,朱由校缓缓睁开眼,眸子里再无一丝闲逛时的光亮,只剩下深沉的冰冷和凝重。
他没有看魏忠贤,只是盯着车厢壁那青呢的纹路,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淬了冰:
“魏大伴。”
“老奴在!”魏忠贤立刻躬身。
“查清楚。今日那老丈所言,‘过街鼠’张三背后到底牵连着成国公府的哪个管事?这京城的泼皮无赖到底是谁的爪牙?”
“是,老奴明白!”
朱由校在便装护卫的簇拥下,沿着胡同巷陌缓步离开。
背后的喧嚣似乎安静了许多,阳光洒在他的便服暗纹上。
他心中那份对“江山社稷”的理解,第一次如此具体地落在了这狭窄胡同的柴米油盐和升斗小民的哀乐上。
朱由校的目光投向远处天际线上那灰蓝色、蜿蜒起伏的西山轮廓,一个在他心底盘旋已久的念头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他唤过身旁早已垂手侍立、神情恭谨的魏忠贤。
“朕听闻西山蕴藏有上好的石炭(煤炭),足为京畿民用及冬日薪火?”
“禀皇爷,”魏忠贤立刻躬身回应,语气肯定,“确有其事。京城及畿辅之地用煤,十之七八皆出于西山诸矿。此地煤质坚实,火旺而耐烧,实为京师取暖必备之物。”
“嗯。”朱由校缓缓点头,目光却变得深邃而锐利,
他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这西山下面有个大煤田,根据后世相关部门的统计,这块煤田占地两千平方公里,总储量高达两百多亿吨。
但是这个煤田的位置很尴尬,基本在朱棣的陵墓旁边。
“朕记得,西山毗邻皇家陵寝(指明十三陵所在的昌平天寿山,西山是其重要余脉,风水龙脉相连),地理敏感,关乎国之气运,向来严禁妄动地脉,私开矿场更是朝廷明令禁止之大罪。”
魏忠贤腰弯得更低:“皇爷圣明烛照。西山一带确系地脉紧要之所,我朝列祖列宗皆有严旨,非有官照特许,严禁私下开矿扰地。”
“既然如此,”朱由校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么,现今盘踞于西山的那些大大小小,目无法纪的私矿,又是怎么回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视祖宗法度、朝廷禁令如无物?还是说他想破了我大明的气数,有谋逆之心?”
魏忠贤心中凛然,陛下竟然将此事与谋逆之罪扯上关系,立刻应道:
“回皇爷,此事…老奴也有所耳闻。利字当头,难免有心怀侥幸、铤而走险之辈。这些私矿多由地方豪强、富商甚至…某些背景复杂的家奴、庄头暗中经营,手段隐蔽,查办不易。”
第80章 统统送去挖矿!
朱由校冷哼一声:“大不易?朕看,是官官相护,不愿办,或不敢办吧?查!”他也不想多问,直接命令:
“着你立即差遣东厂得力人手,详查西山所有私矿之背景、矿主、规模!若有小商户为生计所迫、仅求薄利、无甚大背景者,着有内廷稽核司议定价格,由内务府出资,平买其矿坑、器具、存煤,勿使小民受损,且妥善安置原有矿工,留用者。”
话锋一转,朱由校的语调寒意森森:
“若查明系在朝高官、勋贵外戚之家奴、庄头倚仗主家权势私开,或豪强士绅勾结官吏,无视禁令公然牟利者——不必请示!一律视为藐视法纪、侵蚀国本、惊扰地脉之大不敬、贪渎之罪!”
“着即:查封!罚没!所有矿井、财物、存煤,尽数充公!主事者及其背后倚仗之家主、靠山,追缴历年非法所得,课以十倍重罚,若是不缴,则以意图破坏大明气运,有谋逆之心论处”
“另,命内务府新组一局:西山石炭局,由南海子派商人负责,统一管理西山所有煤矿,严密排查各矿实情,集中整治。凡隐患深重、采法拙劣、危及矿工性命之危矿弊窠,一经查实,即刻封停!不得迁延!”
“其矿上原有之矿工,一律收编为官矿雇工,其每日应得之工钱,自收编之日起,于官矿常例之上加三成,务必使其生计安稳。”
“该局另负协理京畿民用煤炭之责。为免富商囤积、奸吏盘剥,使升斗小民于寒冬凛冽时亦得御寒之资,着颁恩旨:
凡京城登记在册之户籍民户、军户(凭户帖为准),每月可凭户籍,按限价(定为市价之半)购得平价官煤一百斤!由石炭局协同五城兵马司依户籍册核验发放,严防奸猾冒领。”
朱由校的目光扫过街角那些探头探脑、形容猥琐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至于京城这些游手好闲、为祸街坊、强索‘保护费’的泼皮刁徒、恶丐闲汉,为京师一害!”
“着令锦衣卫、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合力,按名册户籍,清点拘拿。一个不许漏网!将其等,全部发往西山官矿!”
他的声音如同金石撞击,带着无情的决绝:
“遣送之后,作惩戒役。头三年,不发工钱,每日仅予两顿粗粮杂面饼子,咸菜清水,勉强果腹不饿死即可。所食者,计入其后期工钱账内扣除!”
“三年期满后,若有愿洗心革面、按其劳作量比照普通矿工五成核发工钱。伙食亦可稍加改善。”
“倘若仍有顽劣不化者,偷奸耍滑、滋生事端、煽动抗命——立杀无赦!投入废矿,封闭洞门,令其自生自灭!不必留手!”
“告诉这些鼠辈,”朱由校的声音如同寒冰落地,“朕给他们留条活路,代价就是要用他们的力气,在暗无天日的矿洞底下,为朕和朕的子民挖出干净、纯粹、燃烧起来能温暖京城千家万户的石炭!”
魏忠贤深深一躬到地,语气带着敬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老奴领旨!皇爷此计,恩威并施,雷厉风行!平买小矿以安民,抄没重罚以儆效尤,优恤良矿工以收其心,严惩恶徒以净市井,更得大量煤源以备冬需真乃一石多鸟,圣明无双!老奴必亲自督办,绝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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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乾清宫的朱由校,褪去了一身沾染市井尘埃的便服,换上常居宫中的明黄常袍。殿内烛火通明,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却驱不散他心头那份沉甸甸的郁结。
他屏退左右,只留魏忠贤在殿角侍立。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朱由校没有立刻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而是缓缓踱步至巨大的《大明混一图》前。他的目光掠过沈阳、辽阳、广宁……这些刚刚经历过血火洗礼的名字,最终定格在舆图中央那座象征着帝国心脏的城池——北京。
今日的微服之行,如同在他平静的帝王心湖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带着冰冷的寒意。
那碗滋味醇厚的炖肉,那外酥里嫩的豆沙馅饼,老者慈祥而无奈的笑容,小孙子怯生生却懂事的眼神……
这些温情的画面,与张三那獐头鼠目、充满恶意的嘴脸,老者谈及“巡街老爷”和“街面好汉”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那句“听说他跟成国公府上的一个管事的侄子认识”的低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无比刺眼的画卷。
自从穿越以来,他宵衣旰食,改革内廷,诛杀贪墨,提拔实干官员,一改万历以来的暮气沉沉,朝野上下虽未明言,但他心中未尝没有一丝自得——这大明江山,在他手中正焕发新生。
然而,今日这小小巷口的一幕,如同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天子脚下,首善之区……”朱由校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回响,“竟也藏污纳垢至此!”
他想起那老摊主绝望的眼神,想起小男孩被威胁时的惊恐,这绝非孤例!那巷口短暂的冲突,不过是冰山一角。
五城兵马司的兵丁、盘踞街巷的泼皮、甚至那些隐藏在勋贵府邸阴影下的“管事侄子”们……他们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盘剥着升斗小民,蛀蚀着帝国的根基!
“官官相护,盘根错节……”朱由校的指尖重重敲在舆图上北京城的位置,“难怪!难怪朕的旨意,到了下面往往走样。难怪那些贪官污吏,总能找到庇护。难怪这些泼皮无赖,敢如此嚣张。”
一股强烈的愤怒与责任感在他胸中激荡。萨尔浒的惨败,沈阳的浴血,辽东的糜烂,根源之一,不正是这自上而下、由内而外的腐朽吗?若连京畿之地都治理不好,谈何经略辽东?谈何中兴大明?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垂手侍立的魏忠贤:“魏伴伴!”
“老奴在!”魏忠贤立刻躬身趋前。
“今日之事,你也亲眼所见。”朱由校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五城兵马司,名为巡防缉盗,实则积弊如山!兵丁多市井无赖充任,或与地方豪强、泼皮勾连,勒索商户、欺压良善,已成京城一害!此等衙门,已不堪其用!”
魏忠贤心头一凛,知道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的了,连忙应道:“皇爷明鉴!五城兵马司确已糜烂不堪,非雷霆手段不能整顿!”
“整顿?”朱由校冷笑一声,“积重难返,恐非整顿所能奏效。”
他踱回御案之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思路愈发清晰:
“将五城兵马司从兵部中分出来,将其里面的人员给朕挨个审查,但凡涉及命案或贪腐超过百两,直接送去西山挖矿,通过审查者,从中选拔精壮人员执法,老幼安排合适岗位,将其改组为一个新衙门!”
“一个唯朕命是从、权责专断、令行禁止的新衙门!专司京城街巷治安、市容整饬、禁绝强索勒索、纠察不法胥吏兵丁之责!”
第81章 大明城管
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将今日在巷口目睹的混乱与心中的蓝图结合:
“既地方州府县有巡检司,”他手指重重叩在案上,字字千钧,
“那这京城新衙…暂定名‘提督京畿市坊巡检总署’。日后,京师总署为根,布政司设总提举司,府城置提举司,州县立巡检局,乡野要害设巡所——上下贯通,直抵朝堂!
其主官,授‘提督城市事务总署’衔,秩正三品,勋阶视都督同知!此位乃朕股肱之托,必择心腹重臣,直承朕躬,非诏不隶六部、都察院。然新制草创……”
皇帝目光如炬,扫过阶下肃立的魏忠贤,“暂由尔纪检府兼摄,整饬部伍,厘定章程。待成制,即行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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