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之朕有帝国时代系统 第34节
他目光温煦,在两位重臣脸上扫过,蕴含着无穷的信任与力量:
“朕知道!这些皆是沉疴痼疾,它们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背后不知关联着多少勋贵、宗室、豪强、文官之利!必然阻力如山,凶险万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气吞山河的决绝:
“然那又如何?朕朱由校,年十五登大宝,受命于天。既为天子,既御神器,这煌煌大明的万里江山,亿万黎庶,便是朕之血脉所系,神魂所托。
朕为天下主,不怕问题如山,却怕——万马齐喑,无人敢直面疮痍;更怕——上下苟且,皆视弊病不见。
今有尔等二卿,直臣敢谏,勇者敢为,愿与朕共担这乾坤重任,这是朕之幸,是上天赐予我大明的转机!”
他一步上前,双手重重扶住两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老臣之臂膀,目光如熊熊烈焰,烧灼着整个暖阁:
“我大明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然病不是末日,不敢治病才是末日!
既然你我君臣已看清症结所在,那就让你我君臣,齐心合力,朕誓要荡涤此弊,除却这蚁穴腐穴,让大明山河朗朗晴天,国富民强,四海无疆!”
毕自严看着朱由校年轻自信的眼神,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皇帝的手掌瞬间涌入四肢百骸,沉积多年的无力感仿佛被这烈火般的信任烧得一干二净。
他苍老的身躯骤然挺得笔直,浑浊的老眼精光爆射,声音嘶哑却如金铁交鸣:
“臣!万死不辞!定当披荆斩棘,为陛下,为大明,廓清这财赋乱局!”
徐光启也是胸膛剧烈起伏,压抑多年的苦闷、担忧在此刻尽数化为沸腾的热血!
他猛地跪地,以额触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字字铿锵:“陛下英睿,国士知遇,粉身难报。臣必当穷尽毕生所学,护我大明!卫我华夏!”
“治大国如烹小鲜,此中积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局,如蛛网缠身,强拽必损筋骨。”朱由校的声音从高亢的宣示转为沉稳的战略定力,“待时机成熟,就可一一除之”
朱由校猛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帝国河山,那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暖阁,带着一种改天换地的青春豪情:
“藩禁当破!兼并当制!盐政当清!商路当开!军械当利!这刮骨疗毒的痛苦,朕不怕!这千难万险的重任,朕愿担!
只要你我君臣同心!毕卿,徐卿!让我们同心戮力,将这天下的积弊一一涤荡!
将这腐朽之处一一革新!还这大明一个朗朗晴天!一个国富民强!一个万邦来朝!一个四海无疆的……煌煌盛世!
以此壮怀,纵前路刀山火海,朕与你二人,共赴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毕自严与徐光启再难自抑,声音哽咽,热血如沸,同时五体投地,额头重重叩在金砖地上!
少年皇帝的话语,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划破了重重阴霾的长夜,点燃了那深埋在帝国沉疴之下,几乎被遗忘的——属于新生与希望的火焰!
“两位大人,快快请起,朕得卿等贤臣,有些失态了!”朱由校亲手将两人扶起,脸上激动的红晕尚未褪尽,眼神却已迅速沉静下来,重新坐回御座。
“豪言壮语易发,具体方略难为。”朱由校缓缓开口,“方才情志激荡,言及刮骨疗毒,然药方不可尽赖胸中一腔血勇。
毕卿,你是户部堂官,掌天下钱粮,盐、漕、商诸弊剖析已深,当下有何切实可为之策,可解燃眉之急,又可图长远?”
朱由校知道大明的积弊已久,不能说是一下子就什么都改过来,那根本不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只会让本来就脆弱的大明崩溃的更快。
强如蒙元,不也是轰然倒塌,所以,只能是先行缓解,再行根治。
他才不过登基一月,兵马未成,京营未整,晋商未除,建奴未灭,朝堂上又刚刚经历过一次大调整,尚且需要徐徐图之。
慢点来,一步一步来,朱由校努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焦急,安抚自己稳扎稳打!
毕自严与徐光启目光相接,皆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皇帝能将心中那一腔炽热迅速内敛,由激昂转为沉实的审慎与务实,全然没有少年的那份躁进之色。
这份远超其龄的沉稳之姿,令两位老臣心中那份期许的火焰,又添了几分沉甸甸的熨帖与笃定。
第52章 福建海商郑芝龙
毕自严深吸一口气,整理思绪,条分缕析奏来:
“回禀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首在‘开源’与‘清流’。需选几处关节,力求短期内见成效,方不至九边有变。”
江南诸府积欠已久,应选能臣南下,清积欠、收浮财。
“请陛下明发旨意,命臣以户部牵头,都察院、锦衣卫协同,清厘苏、松、常、镇四府历年积欠,尤以官绅大户‘投献’田亩所逃巨额正赋为要点。”
“此四府富甲天下,豪强盘踞,积欠最巨,民怨亦深。若能以此四府为突破,严追三成欠额。
按臣预估,短期内可望收回白银八十万两以上,粮食三十万石!”
“对查实积欠巨大、抗拒追比且有劣迹者,可‘押解京师’甚或‘抄封财产’等雷霆手段,方能震慑其余省份,再以此追缴全国,可事半功倍!”
“此八十万两中,臣请截留四十万两白银,及查封所得铜料器物,尽数交付徐大人作铸炮之用,提振军心。”
朱由校听着毕自严的建议,微微颔首,示意毕自严续陈:
毕自严收到皇帝的认同,精神一振,紧接着抛出第二策,
“其次整饬盐场,堵漏开源;盐政之弊,私盐横行,几夺官盐半壁,国课流失殆半!”
“臣请陛下速降严旨:命两淮、两浙、长芦三大盐运司即日起,严查灶户逃亡、穷究官商勾结走私!
其中顽疾,尤在‘福王长芦引’泛滥成灾!虽不宜直指藩王,但可严令盐运司彻查持此引商人实际运盐数量、路线、完税实数!凡超引、绕关、逃税者,盐船货物一律没收充公!课税加倍追缴!人犯严惩不贷!”
他稍作停顿,道出更深层改革:“‘积年旧引’阻滞新引,实乃盐法痼疾!
臣请旨:限半年内清理十年以上旧引,逾期作废!并准新引商人以旧引折价五成贴换新引,以此盘活引额,畅通官盐产销!”
另外“漕粮漂没半成已成常态,实属荒谬,可令漕运总督衙门及沿途各巡抚、巡按,对今年通州实收不足十四万石之湖广漕粮(原运三十万石),彻查各环节!
自起运仓大使、沿途各闸官、漕丁帮伙,至验收官员,凡查出克扣盘剥、谎报损耗者,除追回赃物外,家产罚没充公,其人重惩不贷,以儆效尤。”
“陛下,或可采用海运,以海运代替漕运,减轻漕运压力”毕自严话音刚落,徐光启便敏锐地捕捉到了推行新策的契机。
“臣斗胆再陈一事!方才毕大人剖析漕运之弊,一针见血。臣以为,欲通血脉,海运实为当务之急、切实可行之第一步!其利有三,有史实为证,绝非空谈!”
朱由校目光炯炯:“徐卿详述之!”
徐光启精神一振,以指轻叩案几,清晰条陈:
“其一,运力宏大而靡费剧减!陛下,漕运岁调四百万石,仅法定耗米达二十七万石、轻赍银十四万两,而沿途盘剥、过闸、盘坝等层层加耗,实际靡费远超此数!”
“反观海运,海船无需纤夫陆挽,不惧河道浅阻,不耗时日过闸!
臣查万历六年福建巡抚涂泽民曾遣海船自月港运粮二万石北上天津,耗费仅为同期等量漕运的三成五!其省费之巨,何止数十万两?”
他稍作停顿,看向毕自严。毕自严微微颔首,显是知晓此例。
“其二,行程短而风波稳!陛下可知,自苏杭至北京,大运河蜿蜒二千余里,河道弯曲,水情不定。
若遇浅滩阻滞或洪水泛滥,动辄延误一两月,更有各处钞关、闸坝留难,官吏需索,苦不堪言。”
“而海路,借信风之力,自吴淞口放洋至天津大沽口,直线距离仅一千八百余里,风帆顺遂,顺风五日可抵。
如涂泽民当年所运,自月港至天津卫,实际航程不过五日。较之漕运,省时十数倍。漕丁困苦亦可稍解,粮米在途时日越短,霉变鼠耗必然大减!”
徐光启说到此,眼中充满对海洋规律的笃信。
“其三,船坚而利可控!或有言海上风涛险恶。然陛下,大海之凶险多起于无知与轻忽!
闽粤海商如郑芝龙,拥大小海船数百,麾下健儿皆百战余生,于季风、洋流、潮汐变化烂熟于心,其舰常年航行于波涛之间,船上不仅置有量天尺(测纬度)、水罗盘,更配有泰西新式六分仪定位,熟谙秘密海图航路。”
“其福船、鸟船之坚,船体用南洋铁力木双层龙骨榫接,水密隔舱林立,更兼配有佛郎机炮、火铳护卫,远非寻常商船可比。
只要择风平浪静之季航行,组织得力,其武装船队本身即为海上强兵。若能善加招抚运用,辅以登莱水师协同巡护航线,其安全远胜于河道。”
徐光启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棋和其背后对时势的精准把握:
“此次郑芝龙托人辗转求告,愿献船运粮以效力朝廷,其意或在求一合法身份,图他日招安通商之途。”
“此乃顺水推舟、两全其美之良机,朝廷可命福建巡抚南居益与福建水师总兵俞咨皋与其洽谈:令其先行调拨可靠福船二十艘,自江南粮仓(如宁波、太仓)装粮起运,运往登莱,甚至辽东。”
“朝廷与其约定:此次运粮,预付其五成运费(此为市价),另需其缴纳承运粮值三成作为保银,存于登州府库专管。
若因风浪沉没等天灾,朝廷以此保银赔偿其实际船粮损失;若安全抵达,保银如数奉还,另付五成尾款。”
若因海盗袭扰或管理不善等可究之因导致损失,郑氏须负责赔付,保银亦先行抵扣。此策既约束其责,亦允其厚利,更昭示朝廷信用!”
他目光灼灼,强调其深远意义:
“此着若成,其利有三:一则粮运迅速可解北地燃眉之急,二则巨省漕运折耗之银,三则借机与郑芝龙建立往来,示朝廷招抚之意,逐步将其浩荡船队纳为朝廷可控之海贸力量与护航武力。”
“此乃以商促招、以利导势之良方,待水师协同其绘制精确海图、掌握航线命脉,海运通途既成,则郑氏归顺可期。
其航路、其船队、其财富,皆可化为国用,届时每年数百万石粮饷、货物海运北上,其节省之费、海运派生之商税,足以支撑九边,更可为铸炮强兵、改革积弊蓄养不竭财源!”
他拱手躬身,郑重请求:
“故臣恳请陛下决断:趁今冬明春东北风起,顺风北上之良机,立即着福建巡抚南居益、福建水师总兵俞咨皋持朝廷敕令秘密接洽郑芝龙,试运江南仓粮三十万石入津。
此举功成,则朝廷漕运积弊可缓,东南沿海商利可开,国朝钱粮危局可解矣!
第53章 调兵南下!
毕自严面色潮红,上前一步激昂陈词:
“徐大人所献海运之策,确为当下解困之上策!
臣愿协同徐大人即刻办理:即可行文福建巡抚,命其令总兵俞咨皋与闽商郑芝龙接洽,允其归附朝廷,可授福建游击将军职。”
“郑氏福船可就近于太仓、宁波等江南粮仓,装运漕粮三十万石,试航天津。臣愿担保,若三十万石悉数运抵,扣除保银、管理等项,国库可节银数十万两!”
朱由校敏锐捕捉到毕自严话语间的未尽之意,温声道:“毕爱卿似有未尽之言?朝堂议事,不必拘谨,但说无妨。”
“谢陛下!”毕自严精神一振,随即语锋陡转凌厉:
“商税积弊重重,臣请以整顿钞关为破局之刃!临清一关,岁入由十万两骤降至万两余,岂非国帑之巨创?臣请委派干练御史及户部主事,赴临清驻关督税,并颁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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