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者的奥特传说 第89节
甫一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的佐久间淳如是喊道,边试图夺取控制权。
塞缪尔放开了掌控,佐久间淳却在感受到自己的肢体回来后的下一秒就跌跌撞撞倒了下去。
“你、你做了什么?!”警惕的记忆警察不甘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爬起来。
“看来你还没恢复。”“异生兽”重新拿回了控制权,“佐久间淳”拍拍身上的草叶,找了张长条石凳坐下。
“我不是异生兽,你可以喊我……”
塞缪尔是亚波人为他起的代号,他本应将之抛弃,就像毫不犹豫地解决掉坊特的那艘飞船一样。
但是他想起艾斯坦德一声声喊他时的模样。
如果舍弃掉这个“代号”,以后艾斯坦德应该喊他什么呢?或者说,作为“塞缪尔”时,在异世的地球上,与救援队的人渡过的时光又算什么呢?
也许他应该留个纪念。
“你可以喊我塞缪尔。”他说。
记忆警察紧张于自己的身体失去掌控,他怒道:“学得还挺像?异生兽!你们是想对MP下手么?”
“我不是异生兽。”
“你以为我会信?”
“你会做饭么?”
忽然转换的话题让佐久间淳一时懵了:“什么做饭?”
塞缪尔抓起脚边的塑料袋:“花梨的晚餐,我照着你日记本里写的她喜欢吃的东西,买了这些食材,但我不会做饭。”
“你还看了我日记?!”
“……对地球人来说确实是种冒犯,对不起。”
“你给我说清楚!喂、喂!异生兽你们到底什么算盘?!”
“残忍”地夺取了地球人躯壳的“异生兽”没有理睬主人的话,沿着记忆中的街景向来路走去。
佐久间淳当真以为自己是被异生兽附身,一面痛苦地在心里向女儿花梨道别,一面焦急地思考如何让自己重新掌握住身体。
直到塞缪尔和花梨打量声招呼,真的整整齐齐码放了食材,煞有介事地洗锅拿碗。
……这什么品种的异生兽?
记忆警察被冲击了认知,愕然道:“你、真的要……”
“你的精神还很虚弱,不足以掌控住身体,所以现在只能由我来,”塞缪尔码放完工具后有些茫然:“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啊、啊?”佐久间淳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当然,他现在感觉不到自己的脑袋,所以应该叫做,精神混乱:“你先倒油。”
夺取他的身体的“异生兽”真的按照他说的动作,一板一眼地执行。
“把蛋打进去……壳!壳!啊……不是这种打!”
“异生兽”结结实实把一整颗蛋打了进去,或者说拍了进去,蛋壳蛋清在锅底温度下亲切地粘合在一起。
接着,他听佐久间淳的指挥,在后者欲言又止的声音中,徒手把锅里糊着的东西挑了上来,佐久间淳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被烫伤。
“转动锅子慢慢摊开,对,摊成饼状。”
“该加盐了。”
“哪个?”塞缪尔转过头,看见几盒白茫茫的东西。
“拿错了那个是糖!”
“呃,盐是晶体颗粒更小的那个么?”
“那个是小苏打!盐在中间!啊,你快点,要糊了!”
“异生兽”手疾眼快,“指挥”即将糊锅的东西飘了起
来。
整块蛋饼悬在半空。
佐久间淳一时失语,愣了半天才道:“那个,接下来把饭倒进去……等等!你还没煮饭!”
“哦。”
佐久间淳觉得自己大约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梦里有个异生兽占据了他的身体,但没有作乱、没有吃人,反而让他指点给女儿花梨做晚饭。
“一定是受伤还没缓过劲,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他这样想着,随后很快就被打碎了幻想。
花梨试探了下酱料的味道,舀了勺蛋包饭,认真咽下后道:“爸爸今天的盐没有放太多。”
啊?他难道以前一直放多了盐?
那个控制着他身体的可恶异生兽点点头,自然地和女儿互动道:“花梨下次想吃什么?”
小姑娘接过父亲递来的纸巾,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令佐久间淳无比崩溃的话:
“什么都好,盐像今天一样放少些就行。”
啊……佐久间淳还奇怪花梨怎么喜欢上了牛奶面包。
难道是因为他做饭难吃导致的!
他自己倒是没尝出什么异常,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喜好也许和花梨的口味并不相符。
可恶的异生兽用他的手揉了揉花梨的脑袋:“好啊,等爸爸再学些菜。”
佐久间淳眼睁睁看着异生兽饭后为女儿辅导功课。
异生兽自然是不懂那些东西的,所以,给出答案的是佐久间淳,和女儿说话、享受女儿夸赞的却是异生兽!
老父亲心中燃起嫉妒的火焰。
天啊,异生兽还帮女儿掖被子!
花梨抱着和她差不多大的熊,玩偶上柔软的绒毛蹭着荷藕般的脸,细碎的黑发洒在开满碎花的枕头上。
浸润了井水般的瞳眸半眯着,几缕发丝蜷曲在颊边。
她将自己和玩偶熊埋在被子里,露出半截手指抓着被沿,软糯的声音道:“晚安,爸爸。”
唔啊啊啊花梨!不要和异生兽说话!
“晚安,花梨。”
异生兽用着自己的身体,用着自己的声音,说出自己才有资格说的话!
他只是个记忆警察!好吧,可能确实工作有那么点特殊,但为什么要让他遭遇这些!
……可恶的异生兽!
第三章 恐惧(悬赏加更3)
佐久间淳不得不由着自称为塞缪尔的“异生兽”驱使自己的身体,执行作为记忆警察的工作。
他不敢说出去。
因为TLT内部的水比他知道的深得多,那些人完全不介意把同为人类的自己送上实验台——只要他们确信有“异生兽”附在他身上。
而他还要照顾花梨。
樱花凋零后,家里唯一的、小小的、稚嫩的花朵。
塞缪尔的表现比他料想得要友好得多,甚至过于友好,以至于令他不知所措。
用能量为他修养精神,努力地操作不擅长的东西,无视掉他怀疑的话语,认认真真地待人接物。
就好像真的要帮助他遮掩异常,直到他彻底恢复一样。
“喂,塞缪尔,”他终于抛弃了异生兽的称呼,愿意喊对方的名字:“为什么要帮我?”
塞缪尔整理档案的手没停,他学着隔壁三泽广之的手法,将材料根据涉及人员分门别类,再按时间有序装订:“因为要救人。”
“救人?”
“你已经死了,佐久间。”
“……喂!”
“尸体快凉透了,”塞缪尔说着令对方血压飙升,啊,他没有血压,应该是精神地震的话:“我看到花梨说要救你。”
“从不放弃民众的生命,这是救援队的准则。”
“救援队?”
接着,记忆警察听到塞缪尔带着微微自豪的语气,正式道:“关东灾难救援队,长谷川小队队员,相叶悠,捡到了你的尸体,正在执行救援任务。”
话是不错的话,但是“捡到尸体”这种用词,令佐久间淳毛骨悚然。
哦,他现在不会毛骨悚然,只会精神海啸。
“你、你这话说得……”
“啊,用词不当么?”塞缪尔顿了顿:“长谷川小队队员,相叶悠,发现你死了,正在……”
“不,刚才的用词挺好的。”佐久间淳果断终止了他的话头并转移主题:“相叶悠?你另一个名字?”
“嗯,地球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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