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者的奥特传说 第329节

藤泽苍介将脑袋点得像开了震动模式。

只要不是闷头背书和抄写，干什么都行！

尤其是去其他部门串门儿，除了和警务局的地面马鹿打交道，其他都很棒不是吗？

藤泽苍介拍胸脯应得干脆，相叶悠当场就走去后勤部常占据的食堂区域，打算联系他们接收一个身体倍儿棒的帮工。

装备整修室里检修飞行器的负责人泪眼汪汪：“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刻，居然有您这样送生力军来的好同事！”

“困难？”相叶悠眨眨眼睛。

“飞燕号预留的武器接口要派上用场啦，”装备整修室的人用气音小声道：“所以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量太多，已经病倒好几个了！”

好好一拿扳手电焊和电路板当吃饭家伙什的大汉虎目含泪：“出去对付一趟怪兽，简直是引擎的寿命倒计时，他们光知道高机动大仰角很帅，却不明白我们重要的引擎——它才出厂不久还是个孩子，就已经在往报废的日子上狂奔！”

“就知道高机动大仰角很帅！”他重重地重复一遍。

相叶悠说：“那你们会欢迎他的，他还没单飞机会，这次来帮工也算是……实习。”

“啊，和战斗机增进感情，我懂，就像战士抱着他的钢枪睡觉，”那名负责人感叹道：“何等的浪漫与诗意！”

相叶悠觉得面前这人的癖好有些微妙，但客套话还是要说的，这是航空队能在TPC左右逢源的诀窍：“那么麻烦您了，务必让他和战斗机……增进感情。”

藤泽苍介紧张兮兮地看队长和后勤部的交谈，队长背对着他，在他身前偏左侧的位置，检修飞行器的负责人竖起大拇指：

“您就瞧好吧！”

加班，贴条以防万一

帅的人已经更新了，而狗作者还在加班。

看这书学生不少吧，兄弟们毕业了以后别来干人事。

什么叫半夜永远有盏灯陪着你啊（战术后仰）。

出去high不一定有你，但检查鸡飞狗跳的时候一定有你。

别的不bb了，回家能码上字我就咕了这张条子。

第十七章 观燕人

“别看啦，再馋也和我们没关系。”某位后勤大哥道。

装备整修室，被惩罚去帮工维护战斗机的藤泽苍介与熟练工老大哥蹲在TPC-β号下方。

他们所在的整修室所处的位置较高，隔着镶嵌在墙壁上的透明玻璃，能看见中间最大的车间里停放的“贵重资产”。

飞燕一号。

藤泽苍介认得它，第一次见到它翱翔天际的轻盈时，他就彻底移不开眼睛——飞行员总是眼馋优秀的机型，更不用说飞燕号这种科技结晶中最顶尖儿的作品。

但正如熟练工老大哥说的一样，它再轻盈，起飞再快、加速再强，那也不属于他们，藤泽苍介连TPC-α号都登不上，而他身边的老大哥也没有维修飞燕号的水准。

“我就看看不行？以前连看到它的机会都很少。”藤泽苍介感觉喉咙里泛酸气，他爱极了它像真正的燕子一样划开云雾的模样。

藤泽苍介第一次见到它是在一年春天。

那时他刚加入TPC不久，勉强踩着线进门，文化分是同届录取垫底，全靠体测挽回所剩无几的尊严——正所谓卷面分最高的没他能打，比他能打的卷面分都不能看，早被刷去了犄角旮旯。

他抱着近乎朝圣的心态，脚踩棉花似的，轻飘飘地走进TPC远东总部，和一干被录取的新人一样昂着头。

识别机器挨个报出他们的名字，机械音说“欢迎”，他们鱼贯而入的那一刻，藤泽苍介觉得自己像握紧了梦想、前途远大的准成功人士，往后上新闻要加上“年轻有为”、“献身和平与人类发展事业”这样的前缀的。

但这样的心态很快就被打破了。

骄傲的年轻人看见了更骄傲的“燕子”。

飞燕一号，那会儿还是试验机，它自云间探出精致的“喙”，携风雷之音倏忽间扑向海面。

它当时尚未被漆成醒目的黄色，只保留着试验机的朴素——防护涂料是什么颜色它就是什么颜色。

银灰的翼在基地上空绕了个巨大的弧线，而后将仰角拉高到令人害怕它失速的地步，但它依然保持着高度，像真正的燕子一样折向高空，紧接着又急转而下，画出条波峰与低谷，令人想到心电图。

而藤泽苍介的心脏真的快跳出来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只“燕子”真的叫飞燕号，是整个TPC的宝贝，装备整修室最珍惜的“资产”，一平方厘米的结构外壳能在市中心买套房，是真正的寸“羽”寸金。

“我想驾驶那样的飞机。”他心里想。

于是被分配进地面警卫队的新人数年后考入了航空队

——就此成为地面警卫队的“叛徒活例”。

可直到一起加入TPC的同届15人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他也没摸着那只“燕子”的边。胜利队招聘了多少次，他就被刷下来多少次，次次碰壁，但他从未气馁。

渡部阳太，仅剩的同届之一，劝他说“别去啦，虽然条件里没写，但谁都知道他们只要高材生，且不说你卷面差了多少，就算综合成绩进了第一梯队，胜利队凭什么放着年轻又高学历的天才不要，录取你？”

“你在航空队才待多久，教练机都没飞熟吧？”渡部阳太道：“那个去了胜利队的王牌飞行员是什么水平——我们刚加入TPC的时候都看了那次测试，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想想，少说也是超过4马赫的速度。”

他伸出四根手指，晃得藤泽苍介一阵烦闷：“我们自己的战斗机顶天2马赫，同样的时间，甚至更短，骤然加速到4马赫，什么样的人能承受那样的G？”

渡部阳太估计的速度比飞燕一号的真实速度低了很多。

直到新队长加入航空队，藤泽苍介才知道那是架6马赫的怪物机型。

“那上面的都是什么人啊，”当时藤泽苍介震撼之下脱口而出：“能驾驶它的一定是怪物吧！”

接着他看见队长笑了笑：“如果你入职是在TPC成立第四年的春天，那么……那架飞燕号测试机上是我。”

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新队长加入的第二天，藤泽苍介，似乎无意间用不好的形容词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

藤泽苍介收回放飞的思绪，对后勤大哥道：“我几次被胜利队刷下来，觉得自己‘可能就这样’了，但相叶队长来啦，我又觉得有了希望——只要抱紧大腿，让他多教我点儿东西。”

后勤大哥闷头哼哼：“胜利队里的人我记不住名字，但我记得你，我们开了盘口，赌明年胜利队又招人的时候你会不会被刷。”

藤泽苍介噎了下。

他无言回头：“所以你押的过还是不过？”

对方把掉下来的袖子撸回去，抬头露出汗津津的脸，大板牙锃光瓦亮：“我赌他们明年不招人。”

“那群笨蛋以为胜利队和警务局下辖三支分队一样搞好几个小组，但我有内部消息，”后勤大哥说：“彩子大姐告诉我胜利队让她们把剩下的宿舍全部清理干净，准备改造——也就是说他们不打算招更多人了。”

藤泽苍介觉得噎住嗓子的东西往下堵住了气眼儿，但他想多求证些：“彩子大姐是谁？”

后勤大哥用看傻儿子的眼神看他：“都说了清理宿舍，当然是保洁，保洁员彩子大姐。”

“哦，”酝酿半天，藤泽苍介转过脸去，手里继续帮拖着又重又沉的链接线，眼里只望着停在底下的“燕子”：“不招就不招咯，反正我……”

他看见一名穿着红白制服的人走进了飞燕一号的机库。

是那个真角大古。

“反正我要比可恶的胜利队更强！”他说：“我要成为王牌飞行员，厉害到直接给我发聘书的那种，像队长一样，然后狠狠地拒绝他们！”

后勤大哥懂行地点点头：“因爱生恨。”

“我这叫斗志高昂！”藤泽苍介被他黏糊糊的形容词恶心得起了层鸡皮疙瘩：“总之……等我把队长的本事都学来，首先、首先要先能被获准驾驶TPC-α号。”

“那要不要我们把盘口改成‘你三个月内能被获准单飞’？”后勤大哥这回很义气：“我押你可以。”

藤泽苍介闻言动容，感谢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然后让彩子大姐押对面，我们对半分，”后勤大哥智珠在握：“你也来？三个人不好分但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

“要不要我故意在资格测试里飞差一点，保管押不过的通吃？”

后勤大哥连连摇头：“不能打假赛，这是职业道德，我们开盘口也是同理。”

“那我真是谢谢您。”

肮脏的大叔！藤泽苍介气得牙疼，暗骂队长这个惩罚真是选得好，劳其筋骨还要摧其精神，冰冷无情的世界，只有飞燕号还有点温暖。

只要能看到它，再艰难的日子也……

“队长怎么在这！”他蹭地窜到窗玻璃边，几乎把鼻子黏上去。

那个真角大古好像也在帮后勤干活儿，而队长，他航空队的队长竟抱着一摞书本递给了胜利队的人！

他们在说话！相谈甚欢！

那个胜利队的家伙好像在笑！

后勤大哥瞥了眼将后槽牙磨得咯咯响的人，又伸脖子看清了底下机库的情景，再瞅藤泽苍介时便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第十八章 课外辅导书

“您为什么……”大古接过相叶悠递来的书。

“我在胜利队的驻地没找到你，他们说你来修理飞燕号？”

大古有些不好意思地点

头：“因为追一名进入危险地区的‘游客’，忘记了安全守则，结果把自己也陷进去了，还错过了与怪兽的战斗……被队长罚来干苦工呢。”

说话的间隙，他低头仔细看相叶悠拿来了些什么，好几本大部头，也不知要看多久。

“您给我的是？”他盯着封皮上的大字愣在当场：“《古代生物图鉴》？”

他继续往下翻，发现各种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被他凑在了一块儿：《人体力学概论》、《等离子体物理学导论》、《解剖学入门》……

大古心里念叨等离子体还好说，听这两天像过节的堀井和新城讲，飞燕号即将搭载由装备开发中心研究的新型武器，火力可期。

但怪兽和古代生物以及解剖学有什么关系，他们难道能拿着刀子去捅怪兽吗？那应该是生命科学研究中心的事情。相叶悠递过来新的飞行笔记，甚至飞燕号的开发记录都不奇怪，为什么突然给这种东西？

“胜利队要对付怪兽，你用得着，”相叶悠一边又摸出个存储器：“这些书是图书馆借的，时限是3个月，没看完记得续，另外，如果宗方和新城比较忙没人训练格斗课，你可以找航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