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者的奥特传说 第264节
“那么我到‘过去’向那时的你报个信,按照时间理论,我们下一秒再见。”乌拉诺斯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轻松些。
地球否认了他的说法:“乌拉诺斯,你有名人间体告诫过其他人,‘已经做下的事情没有后悔药’,当你回到‘过去’的那一刻,那颗地球就不再是‘过去的我’,而是,‘另一个我’。”
“宇宙中传说,有人拥有能逆转时空的力量,”乌拉诺斯道:“那说明改变有可能的,不用太悲观。”
“也许吧,他逆转的到底是之前的时空,还是新牵引出了平行线呢?”地球忽而话锋一转:“真是,老糊涂了,我居然也开始说这种丧气话。”
“无论如何,‘过去的我’也好,‘另一个我’也罢,他们想要伤害的是‘我’尚未犯下过错的孩子,”地球的声音又铿锵有力起来,仿佛回到了与孩子们共同击退入侵者的昨日:“地球母亲说,我的天空啊,去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嗯。”青色的巨人点点头,炽热的涌流再次在沉寂已久的身体内滚动。
只身穿越时空是危险的,但地球人已经拥有涉足时空的武器,乌拉诺斯可以接触到它,趁它启动的时候,将至关重要的讯息送往“过去”。
他不确定那时的地球有没有诞生光芒,他决定亲身前往。
如果成功,那么也许可以试试改变未来,枯竭的地球能重获新生。反正按兵不动留在现在的地球上,也不过是在愈发虚弱中,静待灭亡而已。
万幸的是,他至少成功了一半。
时空通道比想象得更为恐怖,乌拉诺斯到达另一头时已经维持不住形体,但当即将消失的前一刻,他看见湛蓝的天空,听见鸟群扑棱翅膀,绒羽翩跹而落的声音时,他忍不住放声大笑。
接着又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天空了?
万象自由,人间烟火,一切井然有序,生机勃勃,每个角落都盈满着希望,地球的声音活跃又有朝气:
“哎呀有客人!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
东京城。
扛着摄影机的井上伦文一直在大喘气,吉井玲子也开始感到呼吸困难,明明是海拔不足三四百米的小山丘,三人却像上了雪域高原。
不过,田端建二选择的角度确实不错,从这里能沿着长街毫无阻碍地放眼看到远方的东京塔,闪电刻痕似的裂隙横亘东京塔所指的天空,像银河之于深夜。
壬龙在城中现身,半空的透明障壁偶尔划过水痕,与他龙首之玉的闪烁呼应,他转了个目标,此时正向吉井玲子等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我们有新支援了?”酷龙队的三岛树莉拉高战机确认壬龙的行动。
另一头,盖亚与蓝色的巨人,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海中,两人遥遥对峙,仿佛中间隔着的不是海水,而是天渊。
“他们这是……该不会又要打?”井上伦文气喘如牛:“拍到爆炸性素材我本该高兴,但是这种素材,实在高兴不起来。”
井上伦文的话印证着很多人的担忧,事态的发展显而易见,蓝色的巨人与红色的巨人水火不容。
如果说周围的山脉是东京城的“脊柱”,那么汇入东京湾的河川就是它的血脉,城市如画卷展开,现代化的笔触间或缀点儿古意。
宽阔的交通主动脉四通八达,像编织结实的蛛网。人们世世代代居住在此,无数代人的努力将它建成,它是现代化的结晶,也是祖先们的遗存。
现在它岌岌可危。
建筑上雕刻或者绘画、粘贴的神灵古兽被用来祈求平安,人人都知道那是象征大于实际意义的东西,可已经有人开始向它们祈祷,指望它们像壬龙现世一样,也从传说中钻出来,将敌人驱逐。
巨人之间的争斗,日月无光。
一红一蓝两道流线对撞,先是极致的寂静,继而是骤然的爆发!
光辉刺目到仿佛将一切吞噬,猛烈的风吹开周遭的所有,海面被压成碗状,粘稠的巨浪向四面八方排开,像凭空树了堵墙。
注意到水质的人这才发现,海水不知何时变成了更为凝聚的、近乎胶水的东西,灰黑的颜色意味着它也许遭到了污染,像近海处漏了艘油轮,里面的原油不再漂浮,而是莫名其妙地和水混在一起,让东京湾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盖亚和阿古茹交战的最后赢家。
流线碰撞的中心纠葛旋转,红蓝的光线互相缠绕着,朝天空飞去,那里正是流火的裂隙,间或有降低了烈度的火舌从里面探出头来。
交汇的光线涌入裂隙,看起来像盖亚和阿古茹中间吹了道龙卷风,它带动着光线升空,产生的能量全塞进了裂隙里。
流火的炙灼骤然升高,裂隙开始闪烁,明暗交替仿佛极快的日升月落。
裂隙里的灼红猛地收缩,它忽然变得极暗,不待人们松口气,前所未有的光与热从里面迸射出来!它从静默燃着的炭变成了大肆显摆的火。
“喀啦、喀啦……”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一大股喷薄的烈焰窜出裂隙,连带着扩开了个大口子,它从天而降,声如洪钟大吕,势如排山倒海,耀眼的火光是离弦的箭、出膛的炮弹,要将途经的一切都贯穿、摧毁。
壬龙昂首长啸,烈焰撞在半透明的屏障上,印出清晰的弧度,像给城市盖了个火做的壶盖。
烈焰很快消弭于无形。
紧接着,一团与之截然相反的风雪散落,它夹在火焰的漩涡里,界限分明。
裂隙中心扩成了孔洞,银色的身影从里面撞出来,风雪混着同样白茫的光粒子,从天空伴随着他坠入粘稠的灰黑之海。
第一百一十章 坠落
盖亚和阿古茹交战时产生的能量,是佐利姆挣脱虫洞的助力,也是它突破塞缪尔维持的美塔领域的绝佳推动。
当佐利姆于冰洋上搅起滔天风浪,雪粉混着灼焰与水雾浓烟冲垮空间障壁的那一刻,塞缪尔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像蝶于池上驻留,绝世的剑客挥刃,蝶翼如玻璃粉碎,还剑入鞘,风和涟漪才追上那道弧光。
一切突如其来。
烈火构造的利箭能划破空间边缘,在东京上空留下新的裂隙,但它的主体始终无法突破。
正勉强维持着,外界忽然顺着裂隙涌进来一股刺眼的光,那是盖亚与阿古茹交战时产生的能量。
塞缪尔措手不及,而佐利姆预谋已久,能量被巨兽照单全收。原本只钻了个脑袋的它骤然伸出长长的脖子,隐约能看到一只利爪攀着虫洞边缘,试图撕开对它而言过于狭窄的通路。
银色的巨人坠入大海,流云烈火欢呼雀跃,炙热的粒子乘着高空的冷风回旋,讴歌它们的皇帝降临世间。
被巨人之间的战斗吸引了注意力的人们,很快就被更为狰狞恐怖的巨兽夺去了心神。
看到佐利姆的那一刻,高山我梦立即明白过来——它就是扭曲空间里盘踞着的东西!
光子冰刀与阿古茹的光子粉碎机碰撞时产生的能量全灌进了裂隙里,现在还有余波在它身上缠绕!
“藤宫,快住手!它在吞噬我们能量!”察觉到事态的盖亚先行停止了继续释放力量,蓝色的光流擦着他的腰侧一闪即逝,越过奔腾的灰黑之海,劈开一道凹陷的轨迹。
阿古茹挥舞光剑踏浪而前,步步紧逼:“那又如何?正好都在这毁灭!”
盖亚低头闪过他的横扫,又后撤躲开当中平刺:“你疯了,让那样的怪物出来,地球也不会幸免的!”
“我是疯了,在我看见‘未来’之后!”阿古茹一脚踢中了他的肋部。
赤红的火焰从天而降,灰黑的海潮自地入天,巨人在这龙蛇舞动的焰与海的交界处静立,天际的光亮在他身后慢慢合拢为一线。
“藤宫……”
佐利姆吐出了新的火柱,被壬龙阻拦。城中的人已经看不清外面,他们现在就像在探照灯下,到处都亮如烈日直射。
火焰的“壶盖”将壬龙能保护到的范围尽数笼罩,人们除了脚下愈发浓重的阴影,只能听见外面的轰鸣。
便在此时,海浪如山涌起,柔软的水被某种力量激荡得像能劈裂苍穹。
银色的身影势如流星,他冲出水面,张力使得大量水体在他身前汇集,聚起一个水做的山包。
山包在出现的那一刻当即破灭,水浪炸开朵白花,波涛如怒,狂啸着扑向四面八方。
塞缪尔的动作很快,甚至连他体内盘踞的“怨恨”都没反应过来。
等那些漆黑的、没有稳固形体的东西意识到什么时,塞缪尔已经顶着光子粉碎机冲到阿古茹身前,一手钳住肩膀一手抓住胳膊,将源源不断的黑雾从对方身上抽离。
佐利姆的攻击落下,巨兽吐出的火柱像不会熄灭的火流星,盖亚不得不顶到城市上空去,和壬龙的防护一道,构建出更为牢靠的障壁。
“从他身上滚出来。”塞缪尔说,他有些使不上力气,但到底阿古茹的情况更差一些——藤宫博也的身体自与金属生命体一战后每况愈下,更不用说在短时间内唤醒了那么多只怪兽。
“怨恨”眼睁睁看着纯黑的涌流与自己融合,“进来了就出不去”的悲伤犹在心里,更多的“兄弟”们被人强行换了间屋子,像来亲情探望祂似的。
祂的脑袋放空了一阵,继而哈哈大笑。
成功的密谋者从不会将鸡蛋放在
一个篮子里,阿古茹被金属生命体击中计时器,正处于虚弱期,在那个时机借助美扎德的力量趁虚而入,地球上的三名巨人,祂们就解决了两名。
开着两架光之巨人狠揍地球人的梦想指日可待!
但一切安排都因为不准确的情报,宣告破产。
被关在“容器”中的黑漆漆史莱姆苦中作乐,祂对掉下来的同胞道:“乔迁大喜啊!”
“这容器稳定皮实,裂了也不会漏,在他完蛋前,我们可谓拥有一套永久产权房,附赠绑定专车!”
史莱姆伸出临时拟态出的细长的手鼓鼓掌:“好兄弟,一起走,这里是你永远温暖的港湾。”
……
外界。
塞缪尔感觉涌入体内森冷的力量如同月下海潮,随着每一次呼吸,鼓动着气流旋转萦绕,仿佛日月星辰也跟随起落。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切换,那是属于“怨恨”的记忆,是祂存在的根源。祂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肉体,维持存在的力量是听起来不那么可靠的“意志”。
它诞生在宇宙中无声的战场。
土卫六基地。
战舰倾颓时爆发出绚烂的花火,真空无法传声,故而花火在默剧中绽放,只有身临其境的“演员”才能有幸听见它濒死时的哀鸣。
残存的通讯里留下遗响,孤独而凄厉,它回荡在无数道漂浮在冰冷宇宙中的碎片之间,是游走的亡魂。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新人出生在后远征时代,没有经历过野蛮发展期,世界在他眼中总带着几分温情。
老人懂得多些,阅历给了他一双能看透现实的眼睛,和一颗明晰利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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