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者的奥特传说 第250节

“大地的守护者这样孱弱可不行，”清风送来他最后留下的话：“汤岛圣堂，想喝酒了可以来找我。”

“汤岛、圣堂？”高山我梦喃喃。

“躺倒上膛？”北田靖笑他：“狼人又跑了，我们得继续追查了，这一晚上没得消停咯。”

……

吉奥基地。

Lizard驻地。

“你们研究员看到不认识的设备都这么热情？”黑衣大哥搓搓脑门，有些头疼地看向一路跟来的木下景，后者一副迷恋上未知设备的模样，全程揪着他们问东问西，甚至直言能不能给他权限让他能多看这设备几眼。

“不认识的材料、超乎想象的构造，卓越的性能！”木下景作握拳亢奋状：“新老婆！”

黑衣大哥一瞬间有那么点儿呆滞：“你们研究员都这样？”

“对了对了，你们不是捕捉到了可疑人士？关在哪？能研究么？”木下景祭出了以自己阅片无数的经验观察到的科学怪人的表情，五官拧成好奇状，就差把“我是个科研疯子”写在脸上，好让自己的行为不那么异常。

“还没定性所以就先关在观察室，但是研究……你不是看星星的，想抢生物研究所的饭碗？”

“哎，科学家的好奇心是无界的！”木下景嬉皮笑脸，接着又严肃起来：“好啦，知道你为难，保密嘛，有要用到我们的时候尽管发协调函，有时间我都会来的。”

黑衣大哥上来拍着他肩膀比了个大拇指：“好兄弟。”

木下景回了个健康的笑容，道别后走远，嬉笑的表情随着步伐渐渐冷却。

“关在观察室？”他捏紧了拳。

第八十四章 “长生种”与下次一定

“我们根据最新搭建的监控平台，联系全球G.U.A.R.D.基地协助调控，查询她的行动轨迹，排除掉部分相似度高但并非她本人的垃圾数据后……最远能追溯到十七年前。”

吉奥基地，Lizard成员向赖沼长官陈述连夜完成的初步调查结果。

“十七年前？”赖沼以为他的成员给力到连对方的婴儿时期的老底都翻出来：“不错，找到她的家庭信息了？”

“不，应该是……”下属的表情有些诡异：“查到她十七年前，仍作为成年人的住院记录。”

“什么？！”赖沼猛地站起来，从桌后把下属捧着的资料抓在手里。

他唰啦啦翻阅纸张，报告不算长，从最早确认的行迹到现在，按时间顺序排列。最初的记录在美国，是一家加利福尼亚州的医院，其上登记的患者年龄不排除有不准确的地方，但患者是不是婴儿这种事情还是完全可以确认的——她十七年前就以和现在一样的姿态出现在美国？

“她到底是……”最初的记录，是一张有些年岁的照片，得了重病的患者治愈出院，他的家人为他拍下了值得纪念的照片，照片后面是一名急匆匆走过的人影。

脸部可以辨认出她的模样，薄毛衣与松垮垮麻花辫以及眼镜的搭配万年不变，仿佛固化在她身上似的。

饶是赖沼见多识广，查过无数案例，也未曾见过这样的人物：“她到底几岁？长生种？超人类？”

“不，”下属再次否定他的猜测：“生物研究部门进行了毛发和血液采样，她的身体，毋庸置疑是普通人类。”

“啊，普通人类，”赖沼点头：“十七年不见老？”

下属道：“长官，这需要我们后期继续保持观察，生物研究部门对她的情况很感兴趣，他们会对她每天的身体数据做完整、系统性的监测，以破解时间青睐她的原因。”

“听起来我们马上要研究出长生不老药了，”赖沼开了个玩笑，他将资料放下：“那关于市民‘梦游’事件呢？我们把可疑人物抓了，未知的影响还在？”

下属翻开文件夹，又抽了份急件出来：“今日又发现了四起‘梦游’案例，初步结论是事态的结束有滞后性，或者真正导致市民行为异常的源头还在，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昨天我们调用天文研究组的力量，在东京上空发现了一些空间扭曲的痕迹，我们不认为一名体质检测为普通人的人可以远程完成空间扭曲作业。”

“不要太早下定论，”赖沼把急件接过来，找到了关于空间扭曲的具体说明：“……范围极大？”

“是，这是来自天文研究组成员，木下景的结论，他认为扭曲涉及的范围极广，具体的界限要借助基地更精确的设备分析才能确认，预计后天会出结果。”

“后天？每多一天我们就有新增出现异常行为的市民，我们称之为‘梦游’，你知道市民都叫什么吗？‘丧尸病毒’！再发展几天他们就该抢购防毒面具和防化服了！”

下属支吾一阵：“硬件设备所限也没办法，另外市民已经在抢购药品和粮食了。”

“我们的舆情部门在吃干饭？！”

“每个病例都是突然出现的，根本来不及封锁就已经被他们的亲属到处求助散布出去了，长官，人力有时穷，我们能做的只有提供最详尽的情报，为作战部门打好根基。”

赖沼横他一眼：“不用你教我，我只是着急。”

……

壬龙慢慢放下了折扇，低头叹了口气，周围是两名躺倒的行人。

他将他们一一扶起，靠至墙边坐下，马路对面又走来一位打扮正常，但动作有些呆板的行人。

“又是个‘病人’。”壬龙站起身，走到那人面前，后者自然看不到他，只嘴里嘀咕着“彩票兑奖”精神恍惚地把自己往已经打烊的彩票点里挪。

壬龙用折扇敲敲他脑袋，灵光“嗡”地亮起，顺着敲打时的接触渗入他的身体中。

“你印堂发黑，今日倒霉，”壬龙鉴别道：“不可能中彩票。”

那人如梦方醒，短暂的清明过后立即软软倒下，昏了过去，壬龙扶住他，将他也拖到人行道边的墙角下。

三名“梦游”患者排排坐，微风吹过几许微尘，壬龙才忽然想起来什么：“晚上天冷，你们不会真冻病吧？”

接着他又皱皱眉，折扇不停敲打手心：“……在我屋顶挖洞的人我管这么周全作甚。”

这座城的人真真讨厌，扰他清梦，坏他风水，还总许下些麻烦愿，叫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作弊扔个凶签，导致汤岛圣堂求签的“真实性”盛名在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堂堂地脉守护者心胸狭隘。

嗯……不能心胸狭隘。

上上下下的折扇停了，壬龙动动手指，三道光芒飞快地甩到那三人身上。

“你们福星高照，今日走运，”壬龙快速嘀咕，又轻咳声：“好了，这是最后三个，再来就不……”

“哈哈哈我通过律师资格考试啦！”几个街区之外，马路上奔着个兴奋的年轻人。

没有正常人会大半夜这样狂奔，何况律师资格考试在下个月。

壬龙的卓越听觉令他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那人的欢快的声音，他将下半句话咽回肚子里，无奈地看向声音的源头。

“你求过签，问律师资格考试，”壬龙对向自己许过愿望的人都记得清楚：“看在你求过签的份上，就这一个，再来就不……”

绕过街巷行至那飞奔的人身前，壬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个同样把外套脱了在手里绕圈甩的人。

“……这个是顺带。”

再度给自己心理暗示，壬龙走向下一个出现“梦游”患者的街道。

“这个求过签。”

“这个运气好。”

“这个……来都来了。”

白影走街串巷，虽然杵在人们面前，却无人得见，他一扇子敲正常一人，然后将对方挪到个不会被车碾着的地方躺着，不知不觉一晚上过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壬龙如梦初醒：“这些在我屋顶挖洞的人……”

他愤而转身，走向汤岛圣泉的大成殿方向：“今天是最后一天！”

第八十五章 诱导审讯

“那只夜行生物代号为气体狼，上级下达了抹杀指令，你们昨天跟踪它直到天亮，有什么发现？”

XIG的指挥室，此时正是朝霞漫天，光线为冷色调的舱体内增加了几分绮丽之色。

北田靖率先答道：“它在天亮后就消失了，另外我们发现得更多的

是‘梦游’的市民，不止在最早的台东区，足力、练马也发现了同样的现象。”

“Lizard会调查这件事，”他讲到“梦游”，石室章雄忽然想起来：“敦子怎么样了？她在家里休息，状态有恢复么？”

乔姬和佐佐木敦子向来关系好，她与敦子的姐姐律子也认识：“她姐姐说每天就是在家呆着，看上去……还是没有什么精神，她倒是有说过‘游乐园’‘一起玩’，她姐姐打算有时间带她出去走走。”

“这段时间辛苦彩香了，”石室章雄看向短发的姑娘，鹈饲彩香，后者向他点点头，他继续道：“那么回到气体狼，我梦。”

“是，”高山我梦应道：“那只生物应该是有被太阳照射就气体化的特殊体质，以下只是我的猜测——也许这种体质是它为了适应宇宙中的某些恶劣环境，被人改造的，或者是自行进化的，然后它们乘坐那艘胶囊飞船来到了地球。”

“猜测有根据么？”石室章雄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

“不，只是我的直觉，”高山我梦低下头，接着又抬起来：“但我大概知道它会藏在哪里！”

……

“你知道利用无线电波的、搞空间扭曲的家伙藏在哪里？”

中居瞭也看木下景折腾半宿，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还在转来转去不知道在确认些什么。

“准确地说，应该是导致市民‘梦游’的家伙藏在扭曲的空间里，利用无线电波干扰市民的思维，”木下景边瞅着屏幕，边在纸上做记录：“Lizard把使用无线电波和导致空间扭曲的人分来开调查，但我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你看，这样解释是不是合情合理多了？”

昨晚他回去问皮托有没有感知到什么高能量的生物盘踞在东京，皮托只说没有不认识的。木下景推测自己通过仪器发现的空间扭曲大概是它藏身之所——就和美扎德一样，本体不在地球，皮托自然发现不了它。

“他们不是抓了个可疑人物，怀疑是她利用无线电波，然后空间里藏着个怪兽，只等她一声令下，怪兽冲进城市里到处破坏，”中居瞭也把再食堂听见的说法复述给木下景：“虽然我知道事情很急，但你也不能不睡觉。”

木下景沉默一会儿：“不会是她。”

中居瞭也终于咂摸出味儿来：“捕捉到可疑人物的地点离你家咖啡馆挺近，你该不会认识她吧？”

木下景想说认识，不只是木下景认识，乌拉诺斯也认识——那些孩子们写的信，对乌拉诺斯而言至关重要。

她那么用心又笨拙地缝制乌拉诺斯的娃娃，写了五大本在地球各地的游记，如果说小野寺瞳是召唤怪兽接引“破灭”的人，那不如说太阳打北边出来，并且决定当场膨胀为红巨星，把嘎嘣脆的水星金星地球统统当小饼干吞掉。

“不认识，”木下景说:“只是因为她的体质检测报告显示为普通人，机器又被我们收缴了，照理说不该会有新的‘梦游’患者，但不是今天又报发现了么……”

中居瞭也闻言称是:“这样推测还算合理，不过怪兽、宇宙人之类的生物，往往不能以人类的常理去看待。”

“你只觉得她体质检测是普通人，就把她当普通人——也许里面住着个怪兽呢？像传说中迷惑人的妖怪，平时看着我见犹怜，一到晚上就，‘嚓’，把你脑袋嚼碎。”

木下景听他前半段说得严肃，后半段又开始跑偏，差点一口气没缓上劲来，他笑骂道:“你才被妖怪嚼碎脑袋。”

……

lizard驻地，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