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 第90节

则濮在曹-之闲，贾言陈地，非也。若据地理志陈留封丘县濮水受-，当言陈留水也。
注②集解贾逵曰：“邢，周公之胤，姬姓国。”
宣公七年，鲁-其君隐公。九年，宋督-其君殇公，及孔父。十年，晋曲沃庄伯-其君哀侯。
十八年，初，宣公爱夫人夷姜，夷姜生子-，以为太子，而令右公子傅之。右公子为太子取齐女，未入室，而宣公见所欲为太子妇者好，说而自取之，更为太子取他女。宣公得齐女，生子寿、子朔，令左公子傅之。①太子-母死，宣公正夫人与朔共谗恶太子。宣公自以其夺太子妻也，心恶太子，欲废之。
及闻其恶，大怒，乃使太子-于齐而令盗遮界上杀之，②与太子白旄，而告界盗见持白旄者杀之。且行，子朔之兄寿，太子异母弟也，知朔之恶太子而君欲杀之，乃谓太子曰：“界盗见太子白旄，□杀太子，太子可毋行。”太子曰：
“逆父命求生，不可。”遂行。寿见太子不止，乃盗其白旄而先驰至界。界盗见其验，□杀之。寿已死，而太子-又至，谓盗曰：“所当杀乃我也。”盗并杀太子-，以报宣公。宣公乃以子朔为太子。十九年，宣公卒，太子朔立，是为惠公。
注①集解杜预曰：“左右媵之子，因以为号。”
注②正义左传云-宣公使太子-之齐，“使盗待诸莘，将杀之”。杜预云“莘，-地”。
左右公子不平朔之立也，惠公四年，左右公子怨惠公之谗杀前太子-而代立，乃作乱，攻惠公，立太子-之弟黔牟为君，惠公-齐-
君黔牟立八年，齐襄公率诸侯奉王命共伐-，纳-惠公，诛左右公子-君黔牟-于周，惠公复立。惠公立三年出亡，亡八年复入，与前通年凡十三年矣。
二十五年，惠公怨周之容舍黔牟，与燕伐周。周惠王-温，-、燕立惠王弟颓为王。二十九年，郑复纳惠王。三十一年，惠公卒，子懿公赤立。
懿公□位，好鹤，①滢乐奢侈。九年，翟伐-，-懿公欲发兵，兵或畔。大臣言曰：“君好-，-可令击翟。”翟于是遂入，杀懿公。
注①正义括地志云：“故鹤城在滑州匡城县西南十五里。左传云‘-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狄伐-，公欲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俗传懿公养鹤于此城，因名也。”
懿公之立也，百姓大臣皆不服。自懿公父惠公朔之谗杀太子-代立至于懿公，常欲败之，卒灭惠公之后而更立黔牟之弟昭伯顽之子申为君，是为戴公。
戴公申元年卒。齐桓公以-数乱，乃率诸侯伐翟，为-筑楚丘，①立戴公弟毁为-君，②是为文公。文公以乱故-齐，齐人入之。
注①正义括地志云：“城武县有楚丘亭。”
注②集解贾谊书曰：“-侯朝于周，周行人问其名，答曰-侯辟疆，周行人还之，曰启疆辟疆，天子之号，诸侯弗得用-侯更其名曰毁，然后受之。”正义毁音毁。
初，翟杀懿公也，-人怜之，思复立宣公前死太子-之后，-子又死，而代-死者子寿又无子。太子-同母弟二人：其一曰黔牟，黔牟尝代惠公为君，八年复去；其二曰昭伯。昭伯、黔牟皆已前死，故立昭伯子申为戴公。戴公卒，复立其弟毁为文公。
文公初立，轻赋平罪，①身自劳，与百姓同苦，以收-民。
注①索隐轻赋税，平断刑也。平，或作“卒”。卒谓士卒也。罪字连下读，盖亦一家之义耳十六年，晋公子重耳过，无礼。十七年，齐桓公卒。二十五年，文公卒，子成公郑立。
成公三年，晋欲假道于-救宋，成公不许。晋更从南河度，①救宋。征师于-，-大夫欲许，成公不肯。大夫元-攻成公，成公出。②晋文公重耳伐-，分其地予宋，讨前过无礼及不救宋患也-成公遂出-陈。③二岁，如周求入，与晋文公会。晋使人鸩-成公，成公私于周主鸩，令薄，得不死。④已而周为请晋文公，卒入之-，而诛元-，-君瑕出。⑤七年，晋文公卒。
十二年，成公朝晋襄公。十四年，秦穆公卒。二十六年，齐邴——其君懿公。⑥三十五年，成公卒，⑦子穆公-立。⑧
注①集解服虔曰：“南河，济南之东南流河也。”杜预曰：“从汲郡南度，出-南。”
注②索隐-楚。正义-，况远反。
注③索隐按：左传“-侯闻楚师败，惧，出奔楚，遂适陈”是。
注④索隐按：私谓赂之也。
注⑤索隐是元-所立者，成公入而杀之，故僖三十年经云“-杀其大夫元-及公子瑕”。此言“奔”，非也。
注⑥索隐邴-与左氏同，而齐系家作“邴戎”者，盖邴-掌御戎车，故号邴戎。邴音丙-亦作“-”。
注⑦集解世本曰：“成公徙濮阳。”宋忠曰：“濮阳，帝丘，地名。”
注⑧正义-音速。
穆公二年，楚庄王伐陈，杀夏征舒。三年，楚庄王围郑，郑降，复释之。十一年，孙良夫救鲁伐齐，复得侵地。穆公卒，子定公臧立。定公十二年卒，子献公-立。
献公十三年，公令师曹教宫妾鼓琴，①妾不善，曹笞之。妾以幸恶曹于公，公亦笞曹三百。十八年，献公戒孙文子、宁惠子食，皆往。日旰不召，②而去射鸿于囿。二子从之，③公不释射服与之言。④二子怒，如宿。⑤孙文子子数侍公饮，⑥使师曹歌巧言之卒章。⑦师曹又怒公之尝笞三百，乃歌之，欲以怒孙文子，报-献公。文子语蘧伯玉，伯玉曰：“臣不知也。”⑧遂攻出献公。献公-齐，齐置-献公于聚邑。孙文子、宁惠子共立定公弟秋⑨为-君，是为殇公。
注①集解贾逵曰：“师曹，乐人。”
注②集解服虔曰：“孙文子，林父也。宁惠子，宁殖也。敕戒二子，欲共晏食，皆服朝衣待命。旰，晏也。”
注③集解服虔曰：“从公于囿。”
注④集解左传曰：“不释皮冠。”
注⑤集解服虔曰：“孙文子邑也。”索隐左传作“戚”，此亦音戚也。
注⑥集解左传曰文子子□孙蒯也。
注⑦集解杜预曰：“巧言，诗小雅也。其卒章曰：‘彼何人斯？居河之麋。无拳无勇，职为乱阶。’公欲以譬文子居河上而为乱。”
注⑧集解贾逵曰：“伯玉，-大夫。”
注⑨集解徐广曰：“班氏云献公弟焱。”索隐左传作“剽”，古今人表作“焱”，盖音相乱，字易改耳。音方遥反，又匹妙反。
殇公秋立，封孙文子林父于宿。十二年，宁喜与孙林父争宠相恶，殇公使宁喜攻孙林父。林父-晋，复求入故-献公。献公在齐，齐景公闻之，与-献公如晋求入。晋为伐-，诱与盟-殇公会晋平公，平公执殇公与宁喜而复入-献公。献公亡在外十二年而入。
献公后元年，诛宁喜。
三年，吴延陵季子使过-，见蘧伯玉、史□，曰：“-多君子，其国无故。”过宿，孙林父为击磬，曰：“不乐，音大悲，使-乱乃此矣。”是年，献公卒，子襄公恶立。
襄公六年，楚灵王会诸侯，襄公称病不往。
九年，襄公卒。初，襄公有贱妾，幸之，有身，梦有人谓曰：“我康叔也，令若子必有-，名而子曰‘元’。”妾怪之，问孔成子。①成子曰：“康叔者，-祖也。”及生子，男也，以告襄公。襄公曰：“天所置也。”名之曰元。襄公夫人无子，于是乃立元为嗣，是为灵公。
注①集解服虔曰：“-卿孔。”
灵公五年，朝晋昭公。六年，楚公子□疾-灵王自立，为平王。十一年，火。
三十八年，孔子来，禄之如鲁。后有隙，孔子去。后复来。
三十九年，太子蒯聩与灵公夫人南子有恶，①欲杀南子。蒯聩与其徒戏阳-谋，朝，使杀夫人。②戏阳后悔，不果。蒯聩数目之，夫人觉之，惧，呼曰：
③“太子欲杀我！”灵公怒，太子蒯聩-宋，已而之晋赵氏。
注①集解贾逵曰：“南子，宋女。”
注②集解贾逵曰：“戏阳-，太子家臣。”正义戏音羲。
注③正义呼，火故反。
四十二年春，灵公游于郊，令子郢仆。①郢，灵公少子也，字子南。灵公怨太子出-，谓郢曰：“我将立若为后。”郢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更图之。”
②夏，灵公卒，夫人命子郢为太子，曰：“此灵公命也。”郢曰：“亡人太子蒯聩之子辄在也，不敢当。”于是-乃以辄为君，是为出公。
注①集解贾逵曰：“仆，御也。”
注②集解服虔曰：“郢自谓己无德，不足立，以污辱社稷。”
六月乙酉，赵简子欲入蒯聩，乃令阳虎诈命-十余人衰-归，①简子送蒯聩-
人闻之，发兵击蒯聩。蒯聩不得入，入宿而保，-人亦罢兵。
注①集解服虔曰：“衰-，为若从-来迎太子也。”
出公辄四年，齐田乞-其君孺子。八年，齐鲍子-其君悼公。
孔子自陈入。九年，孔文子问兵于仲尼，仲尼不对。其后鲁迎仲尼，仲尼反鲁。
十二年，初，孔圉文子取太子蒯聩之姊，生悝。孔氏之竖浑良夫美好，孔文子卒，良夫通于悝母。太子在宿，悝母使良夫于太子。太子与良夫言曰：“苟能入我国，报子以乘轩，免子三死，毋所与。”①与之盟，许以悝母为妻。闰月，良夫与太子入，舍孔氏之外圃。②昏，二人蒙衣而乘，③宦者罗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栾宁问之，④称姻妾以告。⑤遂入，适伯姬氏。⑥既食，悝母杖戈而先，⑦太子与五人介，舆-从之。⑧伯姬劫悝于厕，强盟之，遂劫以登台。⑨栾宁将饮酒，炙未熟，闻乱，使告仲由。⑩召护驾乘车，⑾行爵食炙，⑿奉出公辄-鲁。⒀
注①集解杜预曰：“轩，大夫车也。三死，死罪三。”正义杜预云：三罪，紫衣、袒裘、带剑也。紫衣，君服也。爇，故偏袒，不敬也-侯求令名者与之食焉，太子请使良夫，良夫紫衣狐裘，不释剑而食，太子使牵退，数之罪而杀之。
注②集解服虔曰：“圃，园。”
注③集解服虔曰：“二人谓良夫、太子。蒙衣，为妇人之服，以巾蒙其头而共乘也。”
注④集解服虔曰：“家臣称老。问其姓名。”
注⑤集解贾逵曰：“婚姻家妾也。”
注⑥集解服虔曰：“入孔氏家，适伯姬所居。”
注⑦集解服虔曰：“先至孔悝所。”
注⑧集解贾逵曰：“介，被甲也。舆-豚，欲以盟故也。”
注⑨集解服虔曰：“于-台上召——臣。”
注⑩集解服虔曰：“季路为孔氏邑宰，故告之。”
注⑾集解服虔曰：“召护，-大夫。驾乘车，不驾兵车也，言无距父之意。”
注⑿集解服虔曰：“栾宁使召季路，乃行爵食炙。”
注⒀集解服虔曰：“召护奉-侯。”
仲由将入，遇子羔将出，①曰：“门已闭矣。”子路曰：“吾姑至矣。”②子羔曰：“不及，莫践其难。”③子路曰：“食焉不辟其难。”④子羔遂出。
子路入，及门，公孙敢阖门，曰：“毋入为也！”⑤子路曰：“是公孙也？求利而逃其难。由不然，利其禄，必救其患。”有使者出，子路乃得入。曰：“太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⑥且曰：“太子无勇。若燔台，必舍孔叔。”
太子闻之，惧，下石乞、盂-敌子路，⑦以戈击之，割缨。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⑧结缨而死。⑨孔子闻-乱，曰：“嗟乎！柴也其来乎？由也其死矣。”孔悝竟立太子蒯聩，是为庄公。
注①集解贾逵曰：“子羔，-大夫。高柴，孔子弟子也。将出，。”
注②集解杜预曰：“且欲至门。”
注③集解贾逵曰：“言家臣忧不及国，不得践履其难。”郑-曰：“是时辄已出，不及事，不当践其难。子羔言不及，以为季路欲死国也。”
注④集解服虔曰：“言食悝之禄，欲救悝之难，此明其不死国也。”
注⑤集解服虔曰：“公孙敢，-大夫。言辄已出，无为复入。”
注⑥集解王肃曰：“必有继续其后攻太子。”
注⑦集解服虔曰：“二子，蒯聩之臣。敌，当也。”正义燔音烦。舍音舍-音乙减反。
注⑧集解服虔曰：“不使冠在地。”
注⑨正义缨，冠-也。
庄公蒯聩者，出公父也，居外，怨大夫莫迎立。元年即位，欲尽诛大臣，曰：“寡人居外久矣，子亦尝闻之乎？”-臣欲作乱，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