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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80节

  他感觉有箭矢在耳边嗖嗖飞过,其中一支甚至擦破了他的胳膊,火辣辣地疼,这剧痛反而激发了他最后的潜能,他不顾一切地冲到木质栅栏前,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般翻了上去,逃出营地,最后一头扎进了冰冷刺骨、奔涌不息的滚滚长江水中。

  冰冷的江水瞬间将他吞噬,让他几乎窒息,但他死死憋着一口气,只敢在浑浊的水面下潜行一段才冒头换气。

  岸上,明军追兵姗姗来迟,他们沿着江岸搜索的火把光影忽明忽暗,叫骂声被江水声掩盖,见实在找不到俘虏的身影,明军只能悻悻作罢,徒劳撤回大营。

  见岸上的火把越来越远,俘虏知道,自己暂时捡回一条命了,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凭借着对本地水文的了解,借着夜色的掩护,他奋力向西游出一段距离才回到岸上。

  也顾不得将身上的单衣弄干,担心明军继续在这一片巡逻的他只能将衣服脱掉,顶着湿漉漉的身体往武昌府的方向跑去。

  等他回到武昌府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他的运气很好,半路上遇到了例行巡视的清军游骑,在表明身份后,他便被火速护送回武昌,并被带到卢光祖面前。

  卢光祖本就因武昌城兵力稀缺而焦头烂额,此刻看着这个狼狈不堪,好似丧家之犬般的手下,心头的烦躁几乎达到了顶点,但他还是强压下怒气,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盘问道:“你有何要事需要向本镇通禀?若敢虚言戏耍本镇,我活剐了你!”

  手下被这杀气腾腾的威胁吓得一哆嗦,但他知道此刻必须把消息说出来,这可能是他唯一活命甚至获赏的机会,他连忙将自己从明军看守那里听到的话全部和盘托出,道:

  “明军看守闲聊时透露出来的,小的听得一清二楚,他们说明军前哨在林子里差点射死了几个打扮成商贩的人,那些人自称……自称是受咱们武昌城里的一位‘王将军’所派,是……是那位王将军主动派人联络许言,要背叛朝廷,投靠明军!”

  “他们说得清清楚楚,就是王世选王副将!明贼看守还说……说许贼似乎对王副将投诚的诚意不太满意,还在犹豫……可小人听得清楚,这必定是王将军私下派人去谈归顺之事了!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望大人明鉴啊!”

  “什么?!”卢光祖听闻此言,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脑门,整个人噌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因震惊和狂怒而双目圆睁,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先前一直深埋于心底、对王世选那丝本能的猜忌,此刻如同野火般轰然点燃,瞬间燎原!

  他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俘虏,追问道:“王世选……派人去联系许言?投靠明军?你……你确信无疑?可是你亲眼所见?而不是明军的离间计,在诓骗本镇?”

  对方只犹豫了一瞬,便咬牙应下:“确是小的亲眼所见!”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所谓的王世选的人,但事已至此,若是他说自己只是听到的,那他不就成了污蔑了吗?卢光祖本就脾气暴躁,要是知道他是在污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那他如此千辛万苦地逃回来,意义是什么?

  卢光祖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瞬间蔓延至全身。

  过了良久,他的声音才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好你个王世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本镇还以为你只是畏敌怯战,没想到你竟敢暗通款曲,图谋不轨!”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王世选平日恭敬顺从下的疏离眼神,闪过其部将与己方人马的摩擦冲突,闪过军议时王世选故作忧虑实则将自己架在火上烤的言语。

  先前所有的疑虑,此刻结合起眼前之人从明营那里探听来的情报,瞬间被无限放大、串联起来,变得无比清晰且合理起来。

  此刻,在已经有些上头的卢光祖心里,这即便是明军的反间计,王世选的本身也并不干净了。

  此时的他只想立刻点起兵马,冲到王世选的营地,亲手将这叛逆千刀万剐!

  然而,残存的理智如同最后一道脆弱的堤坝,死死挡住了这股汹涌的杀意,王世选掌控着相当一部分武昌城防兵力,尤其是几个关键的城门。

  现在明军大军压境,随时便可能兵临城下,许言正磨刀霍霍,若是此刻在城中内讧火并,无异于自毁长城,将武昌城拱手送给许言!

  那结果,必然是玉石俱焚,绝无幸存的道理,他卢光祖就算要死,也绝不能以这种方式窝囊地死在王世选这种“小人”手中,更不能让许言轻易得逞!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半晌以后,他才盯着跪在地上的俘虏,眼神阴鸷得可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除了你,还有人知道此事吗?”

  俘虏迎见他的眼神,浑身一颤,连忙道:“小人吴二狗,是……是斥候营丙队的。回大人话,小人一逃回来就直奔总兵署报信,路上遇到巡骑时也只说有紧急军情禀报总镇,不敢吐露半个字!绝无他人知晓!”

  卢光祖眯起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吴二狗,确认他不像在说谎,心中的一个念头瞬间成型,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嘉许的笑容,道:“吴二狗,你做得好,此次能探得如此重要敌情,你功不可没!本镇先且赏你纹银五十两!”

  说着,他朝旁边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亲兵会意,立刻取来一小袋银子递给吴二狗,吴二狗捧着银子,既惊又喜,连声道谢:“多谢总镇大人厚赏!多谢大人!”

  冰冷的银两入手沉甸甸的,对他来说不啻于一步登天的美梦成真,心中的恐惧和疲惫都被这股狂喜冲散了大半,他只觉得这一路的艰辛、江水里的挣扎、还有担惊受怕都值了,卢总镇果然赏识忠勇。

  然而,他低头捧着银袋叩首时,却未能看见卢光祖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不管这吴二狗带回来的情报是真是假,他都不可留下。

  此人知道得太多了,万一他嘴上没把门,或者被有心人套话,将王世选疑似投敌之事传扬开去,后果不堪设想。城中本就如惊弓之鸟,人心惶惶,若再闻听副将都要降了,顷刻之间便会炸营崩溃,到时候,莫说守城,怕是被暴民和乱兵冲了总兵署也说不定。

  卢光祖缓缓坐回椅中,脸上的笑意缓缓退去,他沉声吩咐刚才递银的亲兵:“李伍,吴二狗此番劳苦功高,你带他下去,务必‘妥善安顿’,给他找些热食压压惊,此事事关重大,嘱咐他不可对外人提起半字!”

  李伍是跟随卢光祖一路以来的忠诚心腹,最是懂得察言观色,他见主子脸上毫无喜色,语气更是刻意加重了那几个关键词,其中的森然之意已然再明显不过。

  他立刻躬身应道:“是,大人!小的明白!定将吴兄弟‘安置妥当’,您放心。”

  他心中了然,这所谓“安置”,便是让此人带着秘密永远闭嘴了。

  吴二狗却还沉浸在喜获厚赏的激动中,对卢光祖话语中的弦外之音毫无察觉,只当是总镇大人体恤下属,怕他走漏风声引来麻烦。

  他顺从地跟着李伍,满怀感激地向卢光祖又鞠了一躬:“小人省得!绝不辜负大人厚恩!”

  他紧紧攥着银袋,觉得跟着这位“明主”前程似锦,浑然不知死神的脚步已悄然临近。

第145章 嫌隙

  出于谨慎,卢光祖最终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继续监视王世选的动向,若是他真的里通外敌的迹象或是其他什么小动作,那就先下手为强,把王世选干掉。

  许言并不知道自己的离间计有没有产生效果,他在武昌县驻扎数日,一直等到兵马辎重尽数运到江南后,才下令大军开拔起程,直扑武昌而去。

  随着明军开拔,武昌县外营垒撤除,一时间尘土蔽日,旌旗招展,数万精锐步骑组成的长龙,沿着通往武昌府城的官道蜿蜒前行,沉重的脚步声与车轴转动声汇成一股令人心悸的嗡鸣,辎重车辆满载粮秣军械,在军卒的吆喝和骡马的嘶鸣声中缓缓移动。

  大军前方,不断有游骑探查游弋,与还未来得及撤回城内的清军斥候交手,并陆续将敌军军情传回本阵。

  卢光祖得知许言终于领兵杀来,顿时提起精神,下令将所有斥候撤回来,并封锁武昌各门,没有自己的令牌,严禁任何人进出。

  一时间,武昌城中更加慌乱,人心惶惶,各种谣言在街头巷尾疯传,有人说城外明军有数十万之众,有人说明军破城后会再度焚城劫掠,还有人说城中已经潜入了明军细作,种种消息令武昌军民充满了恐慌。

  为此,卢光祖只能下令严查谣言的来源,禁止军中谈论此事,他心底对王世选也更加充满疑虑——这些谣言不可能是无的放矢,他先入为主的认为,这背后的造谣者极有可能是有着通敌嫌疑的王世选。

  在兵荒马乱的氛围中,九月二十日,明军终于兵临武昌城下,武昌城外扬起蔽天烟尘,凝结成一片肃杀的土黄色。

  上万明军甲胄鲜明,在秋日的惨淡日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旌旗猎猎,长矛如林,沉重的脚步声与车轮滚动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寂静,以及随后响起的、节奏单调却撼人心魄的战鼓轰鸣。

  “明军来了!”

  城头上,气氛凝滞如冰,卢光祖身披重甲,按剑立于箭楼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目光死死扫过城下黑压压的明军方阵,每一次战鼓的捶击都像砸在他的心口,然而比城外大军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站在他侧后方数步之遥的王世选及其部将。

  尽管王世选目前都没有露出通敌叛国的痕迹,但他还是对其充满了防备,每当看到王世选沉默凝望城外的背影,卢光祖都觉得那看似忧虑的表情下,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算计与背叛的急切。

  随着明军距离武昌府城越来越近,他也逐渐有些坐不住,数次寻找借口不动声色地调开隶属于王世选麾下的部分关键地段守军,换上忠诚于自己的人马。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王世选还可能不放在心上,可次数多了,即便是他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他能够隐约感受到卢光祖的猜忌,这如同芒刺在背。

  就在这城上主副将之间无声的猜忌暗流汹涌之际,城下的明军已然开始拆卸马车,准备修筑围城营地。

  武昌府城墙高城坚,有着多个城门,即便是数个月前经历过左良玉纵兵焚城,城墙也没有遭到太大的损坏。

  许言策马立于军前,眺望着这座雄壮的城池,颇有一种望洋兴叹的感觉,这是他自从穿越以来,第一次看见如此庞大雄壮的城池,之前落魄的洛阳城不能与她比拟,被黄河淹没的开封府也无法窥见其昔日之繁华。

  “好一座雄城!”

  他不禁感慨道。

  只是不知道,要想攻克此城,需要付出多少己方将士的性命?

  不过,城池虽然坚固,守军却并非一条心。

  许言不指望俘虏那个粗糙的谎言能立刻让卢光祖与王世选火并,卢光祖能够在明末这个吃人的时代爬到总兵的位置,最基本的城府和判断的能力总该是有的。

  他只需要将怀疑的种子种在卢光祖的心底,任其自行成长发芽即可。

  就在这时,马宝拍马而来,对许言说道:“侯爷,武昌城池连绵数里,而我军兵力仅有不到两万,若是分散于各门,反而会被清军寻得机会,逐个击破,末将提议仅分两路兵马,一路攻眼前这武胜门,一路可转攻其他门,以分散清军兵力。”

  许言闻言,只思忖片刻,便点头同意了马宝的提议,道:“不错,三宝考虑的倒是周全,你可命人前去探查武昌各门,寻得合适之处,再报于我,分兵攻打。”

  “遵命!”

  马宝抱拳应诺,直接带着一队游骑离开本阵,前去亲自探查各门城防情况。

  而许言本人,则是收回了观察城墙的目光,下令大军于沙湖湖畔安营扎寨,此处距离城墙有一段距离,守军若是胆大包天到敢主动出城迎战,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发现并备战,而且这里也能就近取水。

  见明军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开始安营扎寨,城墙上的卢光祖一行人也逐渐收回目光,撤回城内,开始商议接下来如何应对明军的围城。

  王世选全程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卢光祖那对他来说有些莫名其妙的猜忌让他心中憋闷,仿佛有一团浊气堵在胸口。

  随着军议开始,众将正襟危坐,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卢光祖坐在主位,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在座的诸将,最终在王世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明贼大军压境,营寨已立,许言这厮不急于攻城,分明是要困死我等,待我军心自乱,诸将有何退敌良策,畅所欲言!”

  他虽然说是畅所欲言,但目光不时落在王世选身上,显然是希望王世选这个副手率先表态,厅堂内一时寂静,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各类嘈杂声,数道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了王世选。

  王世选却仿佛置身事外,他只是微微垂着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带上镶嵌的一块温润白玉,卢光祖莫名对他产生猜忌,此刻还要他建言献策?他心中冷笑。

  在这充满猜忌、甚至暗中掣肘的关头,任何献策都可能被曲解,他宁可暂时做个哑巴。

  时间一点点推移,厅堂内的尴尬气氛几乎凝固,王世选的沉默,在卢光祖眼中,无异于无声的挑衅,他按在扶手上的大手不自觉用力攥紧起来。

  最终,卢光祖忍耐到了极限,在他看来,这不仅是推诿,更是心中有鬼,若非通敌,何以在存亡之际不发一言?

  “王副将,你可有御敌之策?”他忍不住点了王世选的名字。

  王世选的眼皮微微一颤,摩挲玉带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他缓缓抬起视线,迎上卢光祖那双充满审视甚至隐隐燃烧着怒火的眸子。

  厅堂内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王世选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团堵在胸口的浊气压下去,声音充满了平静和疏离,淡淡道:

  “末将愚笨,并无御敌之策,但凭总镇差遣。”

  这话说得轻飘飘,落在卢光祖耳中却是让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翻涌——这算是什么回答?这是演都不演了?

  “但凭差遣?”卢光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尖锐的讽刺,“王副将!城外是许贼的数万精锐虎视眈眈,城内数万军民性命悬于一线!你身为朝廷命官、武昌副将,怎可如此态度?!”

  他本来想顺势将王世选里通外敌的可能说出来,将王世选拿下,但话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现在没有万全的证据,他在城中的兵力也并不占优,一旦他将王世选拿下,其麾下兵马定会举兵作乱。

  见卢光祖突然发怒,厅堂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了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在座的其他将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目光在两位主官之间游移,既不敢附和卢光祖,更不敢同情王世选。

  卢光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话来:“既然王副将如此信任本阵调度,那本镇便即刻下令——”

  “城中驻防兵马重新调配,王副将,念你连日辛劳,城北忠孝门、武胜门一带防务由本镇亲信部将领兵接管!你与你麾下精锐移防城内校场,枕戈待旦,以为中军机动,随时听候本镇号令驰援各方!城头防务事宜,暂由本镇统筹,无令不得擅动!诸将务必谨守己责,但有懈怠通敌者,休怪本镇军法无情,立斩无赦!”

  他话音落下,众人皆是一片哗然,这命令看似是体恤王世选辛劳,将其麾下兵马调离至关重要的前线城防,作为预备队,可实则是彻底剥夺了王世选对城墙防御的实际指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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