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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76节

第139章 多尔衮之怒

  南京的弘光朝廷再度掀起党争内斗的同时,却也没有忘记处置左梦庚这个逆臣之子。

  八月中,朝廷以左梦庚举兵谋反、里通外虏、纵兵劫掠等数十项罪状,将左梦庚碟死于闹市,挫骨扬灰。

  而到了八月底,潢河之战惨败的噩耗才终于传入清廷的京师,令清廷朝野为之震动。

  包括英亲王阿济格、户部参政博尔辉以及多名固山额真、梅勒章京在内,数万清军居然被歼灭于大别山区,这对顺治小朝廷的打击,比之数个月之前的洛阳之败更为惨烈致命。

  清廷上下,从御座上的小皇帝到议政的王公大臣们,无不被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屈辱所笼罩,宫殿中死寂一片,落针可闻,只有殿外秋风吹过琉璃瓦发出的呜咽声,仿佛在为死难的将士哀鸣。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多尔衮立于御阶之下,面色铁青,身体因为过于忿怒而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个噩耗让他恍惚中似乎回到了数个月前那个天气阴沉的日子,他最亲密的弟弟多铎的死讯便是在那个阴沉的下午送到他的手上——许言!还是许言!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梦魇,纠缠着他的身心,让他始终无法走出,先是几个月前的多铎、尼堪,然后是几乎成为废人的阿巴泰,再就是今天的阿济格……折在许言手中的大清宗室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过了一只手能够列出的数量。

  尽管多尔衮与阿济格之间的关系远不如多铎那般亲密,但阿济格终究是他同父同母的兄长,也代表着他的势力,而今阿济格与数万大军尽数折损于大别山,连带着新降不久的左军主力也折了进去,他如何不会暴怒、悲痛?

  盛怒之下,多尔衮居然直接将怒火倾泻在了顺利撤退的尚可喜身上,他一把将军报扔在地上,怒喝道:“混账!废物!我大清数万将士战死在潢河河谷内,他尚可喜怎么全须全尾地退出来?莫是见势不妙擅自撤退!真乃懦夫!该杀!”

  殿下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应声,大臣们都能看出多尔衮这是在迁怒了,军报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尚可喜坐镇后军,对此番惨败哪里有责任?要说责任最大的,还是那已死的英亲王阿济格,如果不是阿济格轻敌冒进,又怎么会进入敌人的陷阱之中?

  虽然他们都能看出来,但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为尚可喜说话,触多尔衮的眉头,他们与尚可喜没有过命的交情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已经有人看出清廷这艘船开始漏水,心里出现小九九了。

  多尔衮又愤怒地喝骂了一阵,才有人大着胆子出列,众人见状不免好奇地偏眼看去,便看见出列者原来是大学士刚林,刚林在朝堂内依附于多尔衮,几乎可以说是后者的党羽。

  刚林出列后,沉声道:“摄政王息怒,英亲王……英亲王用兵骁勇,此次折戟,非战之过,实乃那明将许言太过狡诈凶残,兼之地形险恶……智顺王听闻中军噩耗,能果断撤退,保全军力,已是尽责,还望摄政王免去其罪,命其于军前戴罪效命。”

  刚林话音刚落,整个殿内的气氛瞬间压抑得仿佛凝固一般,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多尔衮身上,等待着他的雷霆之怒或是最终裁决,也有人暗自钦佩刚林,居然敢在多尔衮的气头上为那汉人说话。

  多尔衮胸膛剧烈起伏,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声响,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地上那份军报,眼前仿佛重新浮现起多铎、尼堪、韩岱等人没有全尸的尸首,那份刻骨铭心的仇恨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的怒火似乎要将刚林吞噬,殿内众臣无不屏息垂首,深恐引火烧身。

  “尽责?!”多尔衮陡然提高声音,怒吼道:“我大清数万精锐、亲王宗室皆陷于敌军陷阱,全军覆没,他只保全了自己那点人马,这叫尽责?他是怯战!是畏敌如虎!其罪当诛!”

  多尔衮的声音在这大殿内回荡,令刚林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不敢再多言一句,他之所以为尚可喜说话,也只是为了劝多尔衮不要在盛怒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

  眼下我大清接连损兵折将,作为中流砥柱的八旗兵也折损众多,已是令那些不服他们的汉人暗流涌动,谋划反叛之事,若是因迁怒尚可喜将后者砍了,定会导致汉人与他们离心离德,最终满盘皆输。

  殿中一片死寂,连御座上的小皇帝福临都被吓到,他虽努力维持着帝王的仪态,但微微发白的小脸和紧攥着龙袍的手泄露了他的惊惧。

  福临似懂非懂地看着殿下群情汹涌、一片惨然的王公大臣,尤其是暴怒的皇父摄政王,感觉这沉重的气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尚可喜必死无疑时,多尔衮剧烈起伏的胸膛忽然缓缓平复了一些,他眼中的怒火并未消退,但多尔衮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的大清国已经是如同秋后的树叶,再也经不起狂风的摧折了。

  因此,一番权衡利弊后,他只能艰难地压下胸中翻涌的杀意,沉声道:“不过,刚林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尤其是在那些心神不宁的汉臣们脸上停留片刻,那些人接触到他的目光,皆不敢与他对视,将头埋得更深。

  多尔衮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刚林身上,冷声道:“尚可喜死罪可免,然丧师辱国,怯战避敌,岂能轻饶?着令尚可喜即刻自河南返京,至我面前待罪,至于其部人马……命多罗贝勒勒克德浑前去接管。”

  “摄政王英明!”

  刚林闻言大喜,连忙行礼应下,只要多尔衮还保持理智就好,他最怕的就是多尔衮不管不顾的要将尚可喜处死,那样事情可就遭透了。

  多尔衮勉强恢复了理智,接下来也没有继续讨论对尚可喜的处置,而是将话题引向了该如何处理这场惨败引发的后续影响。

  这场惨败给清廷带来的破坏力不输于洛阳之战,甚至要比洛阳之战更加严重,毕竟洛阳之战中,许言可没有机会全歼清军,他只能打击溃战,而不能打歼灭战。

  如果一个处理不当,各地本就与清廷离心离德的汉人官员、士绅地主极有可能群起而反,大清鲸吞下来的大半个北中国都将重新吐出。

  多尔衮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许贼侥幸取胜,未来定会窥探中原,当务之急,不在于惩治一二败将,而在于稳固人心,严防生变。”

  他顿了顿,接着道:“潢河一役,八旗丁口骤减,已伤元气,此事绝不可让消息大肆扩散,若再引得汉地各省不稳,则后果不堪设想!”

  “传旨下去,封锁消息,对外只言潢河遭遇小挫,英亲王率部殿后时……不慎坠马重伤殒命,各旗风口要紧,若有妄议潢河实情、动摇军心者,斩立决!各地督抚衙门,严加督查辖境,凡有妖言惑众、煽动作乱者,无论汉满,格杀勿论!”

  群臣听言,皆为之一肃,摄政王这是要尽全力掩盖潢河惨败的真相了,改变阿济格的死因来遮羞维稳,那些满洲大臣意识到这点,心头无不沉重屈辱,却都知道这是眼下唯一能做的止损之策。

  大清的威名已然遭受重创,不能再让恐慌和反抗蔓延开来。

  除了封锁消息外,多尔衮也下令将还在淮北与明军交战的清军撤回山东,全力维稳,避免消息无法控制后,山东各处爆发叛乱。

  毕竟眼下山东的局势就已经很不乐观了,各处皆有榆园军起事,豪格率部南下淮北的时候,山东境内的反清势力也没有尽数平定。

  对现在的清廷而言,继续与南明死磕只会让他们步入深渊,现在必须以高压态势稳住核心控制区,用空间和时间来喘息。

  至于许言和南明……以汉人喜欢内斗的传统,不用清军南下,他们自己会慢慢在内斗中被放光血。

  ……

  多尔衮的旨意很快便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发往河南前线,尚可喜得到将他调回京师的旨意后,顿时面露苦笑,对着左右说道:

  “朝廷果然不会放过我,这圣旨里虽然说了不会追究我的罪责,可谁知道等回到京师以后,等待我的是什么呢?”

  左右部将们皆沉默不语,总兵许尔显咬了咬牙,道:“大王,满人这明摆着是给您设下了鸿门宴,您可千万不能回去,若是去了,以那摄政王的脾气,只怕……”

  “对啊!对啊!”

  “大王,您千万不能回去!”

  听许尔显这么说,其余部将也都跟着附和起来,同为他心腹的班志富更是发狠道:“满人一直忌惮我们,大王此番回去,定会被那摄政王寻得借口夺去兵权,不如我们先发制人,据河南之地反了!也好比回到京城以后沦为鱼肉!”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露惊色,尚可喜吃了一惊,连忙沉下脸,呵斥道:“住口!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以后莫要再提,我只当没有听见,若是日后再提,休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班志富不忿地想要反驳,许尔显一把拉住了他,打断了他到嘴边的话,呵斥道:“大王说的没错,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大王和弟兄们的家眷可都还在辽东,若是我们在河南反了,我们的家眷怎么办?”

  提到家眷,班志富也只能闭上了嘴,这的确是他们的软肋,只要家眷还在满人的控制下,弟兄们就没办法真的造饭。

  尚可喜这时轻叹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道:“朝廷既已下旨召我回京,我身为臣子,怎能抗旨不尊?朝廷已命贝勒勒克德浑前来接替我,待他来了以后,你们一定要好生配合他,莫要生事。”

  见尚可喜态度坚决,众将也只能闭上嘴巴,齐声应下。

  很快,尚可喜要被调回京师的消息便在营中传开,也传入了吴三桂耳中,吴三桂听后,顿时觉得一阵心惊胆战,朝廷这么快就不演了,直接将尚可喜召回京师,回京以后又会如何处置他?

  又或者说,处置完尚可喜,是不是要轮到他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想不到我吴三桂,也要成为这刀俎下的鱼肉了吗?”

  也难免吴三桂会这样想,洛阳之战以后,那孔有德与耿仲明就被调回京师,至今了无音讯,也不知是被软禁起来,还是被多尔衮泄愤杀了。

  “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我不能就这样下去……”他低声自语,背后已被冷汗浸湿,反清的念头再一次从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打散,而是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

  两日后。

  尚可喜离开河南军营的清晨,天色阴霾,秋风卷起辕门外的沙尘,一如此刻营中肃杀沉重的心境。

  没有盛大的仪仗,仅有一队亲兵护送着一架朴素的青篷马车,缓缓驶出辕门。

  尚可喜端坐车内,神色木然,他将车窗布帘微掀,望着营中目送他离去的、那些跟随他多年的部将们,他们脸上交织着忧虑、愤懑与无奈。

  尚可喜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短暂停留,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做一声沉抑在喉间的叹息,他放下布帘,隔绝了那道沉重如山的视线,也隔绝了他戎马半生赖以立足的根基。

  马车踏着尘土碾过官道,轱辘声单调地敲打着清晨的寂静,车内的尚可喜闭上了眼,似是在养精蓄锐。

  但他脑海中止不住的思绪翻涌,他回想起了部将们的劝告,回想起远在辽东那片白山黑水间,被清廷牢牢攥在掌中的妻儿家眷的身影。

  他还回想起与自己一同被封为三顺王的孔有德与耿仲明,自从洛阳之战后,他们二人被召回京师至今,始终没有消息,也不知是生是死。

  最后,他想到了自己未来的下场,此一去京师,是屈辱待罪、软禁囹圄,还是摄政王盛怒之下悬于颈上的白绫……他不敢深想。

第140章 兵发湖北

  九月初,朝廷的圣旨终于发往英霍山区,与圣旨一同发来的,还有经许言请求而发放下来的钱粮军械。

  说起来,护送钱粮的朝廷兵马本以为在途径刘良佐的辖区时,会遭到刘兵的抢夺,因此他们都做好了交涉迎战的准备,不过一直从进入刘良佐辖区再到进入英霍山区,居然全程没有遭到袭击。

  这显然不是刘良佐的风格,不禁让人想入非非,也不知道是许言的大捷让刘良佐畏惧了,不敢去动属于许言的东西,还是其他的原因。

  在车队到达英霍山区后,许言听闻消息,亲自接见了这支车队以及前来宣旨的天使,一番沐浴更衣,设坛燎祭后,天使郑重宣读圣旨。

  圣旨里满是褒奖之词,除了给许言加官进爵,从定虏伯晋升为定虏侯,升授光禄大夫,加授太子少保外,还赐与他白银五万两作为军费,蜀锦百匹,粮食五万石,甲胄、兵械、盾牌等数千,麾下将士也都有封赏。

  战死的周从劻、陈九皋二人也有追封,这是许言在奏折里特意要求的,由此可见朝廷现在对于许言是多么的重视和优待。

  但是,这并不代表许言就真的会对南明朝廷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在宣读完圣旨后,许言设下宴席,为天使接风洗尘,这天使是马士英的人,推杯换盏间,他自然不会忘记将东林清流在朝堂中对许言的攻讦“无意间”说漏嘴。

  酒过三巡,天使端起酒杯,借着几分酒意,看似随意地对许言说道:“侯爷,此番大捷,圣心大悦,马阁老也是欣慰不已啊。”

  他顿了顿,声音又压低了些:“只是,侯爷也知道,南京城向来是非多,有些个言官清流,吃饱了撑的,就爱盯着别人,下官离开南京前几日的朝堂上,可没少说您的闲话……”

  许言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神却依旧平静,仿佛早有所料,他并未急于追问,只是将酒杯送到唇边,徐徐饮尽。

  天使见许言并无激烈反应,心中更加笃定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暗示,便继续装作推心置腹地说道:“他们嘛,无非是说您手段残忍,虐杀俘虏;又说您兵权日重,尾大不掉;甚至还有好事者,翻旧账,将您与兴平侯的过往也拿出来诋毁一番。”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许言的表情,而后愤愤不平地说道:“当真是吹毛求疵,不知好歹!若非侯爷您在这英霍力挽狂澜,江北危矣!那些清流当真愚蠢。”

  许言放下酒杯,脸上那点笑意彻底敛去,目光却依旧沉静,看不出丝毫波澜,他像是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淡淡开口:“哦?有这等事?许某统兵在外,驱除鞑虏,护佑疆土,竟也成了某些人口中的罪过?”

  他的语气平淡,话锋突然一转,隐隐透着冷意:“不知圣上和马阁老,如何看待这些无稽之谈?”

  天使心中一凛,知晓正题来了,连忙正色道:“侯爷放心!圣上明鉴万里,对大人您的忠勇嘉赏之情,这圣旨上便已是溢于言表,马阁老更是力排众议,不仅在圣上面前极力为您请功、争取封赏,更是当着陛下的面,呵斥了那些搬弄是非之辈!这次钱粮军械能足额拨付,一路畅通无阻地送达大人手中,阁老在其中可是费了极大的心力周旋……”

  他虽然不知道刘良佐为何异常安分,但还是将这功劳贴在马士英的身上,试图以此让许言误以为马士英势力庞大,以及在这背后的出工出力。

  许言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酒杯边缘缓缓摩挲,眼眸中却是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南明这帮虫豸真是内斗就要亡国,亡国也要内斗,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党同伐异,将他这个统军大将也卷进去。

  许言端起酒壶,亲自为天使斟满一杯,脸上重新浮起一抹假笑,轻笑道:“原来如此,阁老大恩,许某铭记于心。还望天使回京后,代许某转达对阁老的感念之情,至于些许流言蜚语,不足挂齿,许某但知一心报国,驱逐鞑虏,其余……但凭圣心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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