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111节
“传令!”
台下瞬间死寂,所有目光聚焦于他,空气仿佛凝固。
“马宝、马进忠!”许言的声音斩钉截铁。
“末将在!”两人踏前一步,甲叶铿锵。
“着你二人为前锋,即刻率本部兵马北上武昌,并王世选、张成所部,水陆并进直取九江,确保大军水路畅通,遇敌即歼,不得延误!”
“末将领命!”马宝眼中凶光毕露,马进忠沉声应诺,杀气腾腾。
“张先壁、曹志建!”许言的目光转向稍后的二人。
张、曹二人心头一紧,连忙躬身:“末将在!”
“着你二部为中军左右翼,紧随前锋之后,护卫水陆粮道,策应前锋攻势,务要谨慎,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二人齐声应诺。
许言微微颔首,但誓师并未因此结束,他抬手示意亲兵近前,冷声道:“将何腾蛟押来。”
片刻后,两名甲士架着形容枯槁的何腾蛟踉跄而至。
冬风卷起他散乱的花白须发,官袍上还沾着囚室的尘灰,唯有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高台上的许言,嘶声裂帛:
“乱臣贼子!尔今日之举,上负皇天,下愧黎庶——”
“何腾蛟!”许言扬声打断他的话,喝道:“你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可你对湖广百姓有何作为?你纵容黄朝宣、刘承胤等辈在地方横征暴敛,致使民不聊生!你坐视官兵劫掠乡里,却对百姓疾苦不闻不问!”
许言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凛冽,“这就是你的忠君爱国?”
何腾蛟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语塞,台下将士中响起阵阵骚动,不少湖广籍士兵想起家乡惨状,看向何腾蛟的目光顿时充满愤恨。
他踏前一步,剑锋直指何腾蛟咽喉,“建奴肆虐江北,你束手无策;将士饥寒,你充耳不闻!你这样的昏官,配谈什么忠君爱国?本侯今日清君侧,就是要肃清这等祸国殃民之辈!”
“清君侧!清君侧!”将士们的怒吼如山呼海啸。
许言转向三军,高举剑锋,喝道:“今日,便要用这昏官的血,祭我义旗!”
“祭旗!祭旗!”上万将士齐声怒吼,声浪震天。
两名甲士将何腾蛟死死按在祭坛前,这位曾经的湖广巡抚此刻狼狈不堪,花白的须发在寒风中乱舞,官袍上沾满了尘土。
许言踏步上前,对准他的脖颈,毫不留情挥剑落下!
噗!
血光迸现,何腾蛟的人头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似乎至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许言用剑尖挑起首级,鲜血顺着剑锋滴落下,他将首级高高举起,面向三军:
“以此血为誓,清君侧,正朝纲!”
“清君侧!正朝纲!”将士们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礼官适时牵来白马,许言手起剑落,马首坠地,热血与何腾蛟的鲜血混在一起,将战旗染得越发猩红。
“三军听令!”许言高声怒喝:“全军开拔!”
号角呜咽,战鼓隆隆,刹那间,庞大的军阵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
前军在马宝、马进忠的带领下率先动了起来,步卒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骑兵的马蹄声如闷雷滚动。
张先壁、曹志建两部紧随其后,缓缓移动,中军大纛在许言身后竖起,象征着权力的核心开始随军缓行。
台下的文武官员们纷纷躬身行礼,张楚金看着眼前这杀气腾腾的钢铁洪流开始向东涌动,只觉得双腿发软,喉咙发干。
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和整个湖广的命运,都已牢牢绑在了这辆无可阻挡的战车之上。
若是许言胜了,那他就是协助许言扭转乾坤的功臣,可若是许言败了,那他将被打入叛臣的行列,从此万劫不复。
……
数日后,大军抵达武昌,张成、王世选等部早已做好准备,几乎将武昌周边的舟船征收一空。
武昌水门外,千帆云集,旌旗蔽空,几乎遮蔽了整个江面,艨艟斗舰、沙船快艇鳞次栉比,桅杆林立,恍如一片木头与帆布构筑的森林。
两军汇合后,马宝终于能够重新接管了他在武昌城留下的前冲镇兵马。
各将一番商议过后,决定马宝与马进忠领本部走陆路,而王世选与张成所部尽数登船,走长江水道。
大军只在武昌休整一日,便兵分两路向东拔营,马宝与马进忠率领精锐步骑沿江岸疾进,旌旗招展,尘土飞扬。
而王世选、张成则指挥庞大舰队顺流而下,帆樯如林,声势浩大。
此时的阮大铖早已在九江集结起了两万大军,亲自领兵沿江而上,即将行军至瑞昌县附近。
可就在这时,他派出去刺探敌情的斥候飞马来报,汇报许言军已从武昌拔营杀来,阮大铖听后,顿时大惊失色,手中的兵书也脱手落地。
“许贼竟然来的如此之快!”阮大铖失声道,而后慌忙俯身捡起兵书,强作镇定道:“敌军兵力几何?主将是谁?”
斥候喘息着回答:“禀督师,敌军水陆并进而来,陆路约万余,打着马字旗号;水路战船数百,各打王、张旗帜。看旗号,许贼本人应该不在军中。”
听到许言没有亲自前来,阮大铖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道:“马、王、张……想必是许贼的心腹马宝与张成了,这马宝可也是一员悍将!”
幕僚见他态度暧昧,便建议道:“督师,不如暂避锋芒,退守九江险要,待朝廷调四镇援军到来……”
“不可!”阮大铖打断道,“未战先退,于军心士气有害!传令全军,在瑞昌城外依山扎营,据险而守!”
然而阮大铖虽熟读兵书,实战经验却严重不足,他选择的营地位于山麓,看似占据高地,实则水源不足,且容易被敌军分割包围。
他一面不断向南京发去加急奏报,催促朝廷调江北四镇援军速至,一面又下令加固营垒防卫,设置鹿砦、挖掘壕沟,试图将敌军阻挡在瑞昌以西。
六日后,马宝、马进忠的前锋兵马抵达瑞昌城外,只见阮大铖大营依山而建,营垒森严,鹿砦壕沟一应俱全。
马进忠见状有些担忧,低声道:“三宝,敌军据险而守,强攻恐怕损失惨重!”
马宝观察片刻,却哈哈大笑:“阮大铖果然是个书呆子!你们看,他把营寨扎在山腰,看似占据高地,实则自断水源,传令下去,围而不攻,断其粮道!”
马进忠闻言,便分兵尝试绕过明军营垒,果然发现明军取水的水源与其营垒有一段距离。
阮大铖的营寨虽依山而建,占据高地,但山上的泉眼稀少且水量不足,大军日常用水主要依靠山脚及附近数条溪流。
这些水源地距离营垒尚有一段路程,且因阮大铖布防经验不足,并未派重兵把守或将其完全纳入营防体系之内。
马进忠见状,当即下令兵马发起进攻,夺取水源,他的人马行动迅猛,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就迅速控制了关键的取水点。
许军或堵塞溪流上游,或派兵据守,彻底切断了阮大铖大营的水源供应。
起初,阮大铖得知水源被断,尚不以为意,认为营中存水尚能支撑数日,朝廷援军指日可待。
他严令各营节省用水,同时派兵试图夺回水源,然而马宝早有防备,在取水点附近设下伏兵,轻易击退了明军仓促组织的反扑。
然而仅仅两日过去,营中储水便很快见底,时值冬日,虽无酷暑,但两万人马日常饮用、造饭、饮马所需水量巨大。
士兵们嘴唇干裂,嗓子冒烟,只能舔舐草叶上的薄霜或积雪解渴,战马更是焦躁不安,嘶鸣不断。
士气如同被烈日暴晒的泥土,迅速干涸崩裂。
阮大铖这时才终于懊恼自己的过错,他几番试图出兵抢夺水源,但都被已经站稳脚跟,早有防备的许军击退。
马进忠甚至还故意放开一个取水点给明军,等明军杀至,见溪流无敌军把守,连日来的饥渴瞬间让他们失去纪律,争先恐后冲向溪边,趴在岸边大口饮水。
整支队伍瞬间失去阵型,士兵们乱作一片,任凭领军将领如何呵斥,试图收拢兵马都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马进忠下令出兵反攻,许军从四面杀来,一时喊杀声震天,那些失去阵型的明军听到动静,一个个慌忙起身去拿各自的武器,试图结阵迎敌。
但许军的动作很快,还未等明军重新结阵,便已经掩杀过来,明军只抵抗片刻,便被杀得大败,血流成河。
第181章 池州对峙
残存的明军丢盔弃甲逃回大营,也将败绩与恐惧一同带回,营中顿时谣言四起,都说叛军凶悍不可敌,断水就是要将他们活活困死。
更让阮大铖绝望的是,有九江的信使冒险突破许军的重围冲入营内,向他汇报许军水师已然突破九江外围防线,在九江城外登陆,直接将他的退路与粮道尽数切断。
而等待中的援军仍是遥遥无期,丁魁楚仍在广东观望不前,江北四镇更是音讯全无。
“援军……遥遥无期的援军!”阮大铖惨笑一声,声音如同破败的风箱,“果然……果然都指望不上!朝中党争激烈,人心离散,连这平叛的兵马都各怀鬼胎!悔不该……悔不该贪功冒进,选了这无水绝地扎营……”
他猛地站起来,环视帐中寥寥几个同样面如死灰的幕僚和将领,苦笑道:“这……这不正是那街亭之败的重演么?我阮大铖……竟真成了那纸上谈兵的马谡!”
“督师,军中存水已尽,士卒们开始宰杀战马饮血……”参军这时入帐,面色惨白地禀报。
阮大铖颓然坐倒,喃喃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帐内一片死寂,惟有帐外越来越大的混乱喧嚣,饥饿、干渴和绝望彻底点燃了士兵们的怒火与恐惧。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没水了,投降吧!”
这声音如同火星溅入油锅,瞬间引爆了早已濒临崩溃的军心。
“我们要喝水!”
“放我们出去!”
“打不过了!投降!”
“杀了这狗官,向许将军请降!”
愤怒的吼声、砸毁营栅的声音、甚至兵刃相交的零星冲突声,由远及近,如潮水般向中军大帐涌来。
营啸,这军营中最可怕的灾难,已然爆发。
“反了!都反了!”阮大铖状若疯癫,拔出腰间佩剑,踉跄着冲出大帐。
映入眼帘的是彻底失控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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