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浒多子多福什么鬼 第42节
“你,你大胆!”
花太监猛地挺直了腰,指着方天靖,声音因激动而尖利嘶哑。
“咳咳咳!好个伶牙俐齿的小辈!竟敢当着咱家的面威胁咱家!”他气得浑身发抖。
屏风后的李娇儿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喊人将方天靖叉出去的时刻,花太监那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庞,却骤然一变!
那极致的愤怒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的诡异神情。
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平复下来,盯着方天靖看了许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滞。
突然,他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古怪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一种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内室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花太监一边笑一边拍着锦榻,状若癫狂。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直刺方天靖。
“你这娃娃,不愧是蔡京那个老狐狸看上的人,倒是有几分胆色!也够聪明!敢在咱家面前撕破脸皮、掀开底牌的,你是第一个!”
他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
“西门庆送个女人给咱家,玩的是阴的。你倒是直接掀桌子了!有趣!真他娘的有趣!”
花太监靠在榻上,他不再掩饰眼中的精光和算计,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却更深了。
“你既然把话都挑明了,那咱家也问你一句。”
老太监仍然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方天靖,“你口口声声为咱家着想,不忿西门庆的阴险。那你自己呢?你又能给咱家什么?你又凭什么觉得咱家这份家业,该交到你手里,而不是喂了西门庆那条恶狼?”
他浑浊的眼珠死死锁住方天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想怎么帮咱家和咱家那不成器的侄儿?”
方天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花太监这老狐狸,终于从装病的壳子里彻底钻了出来,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抛出了诱饵,同时也设下了最致命的陷阱。
方天靖迎着那毒蛇般的目光,心知必须拿出点干货打动对方才行!
“花公公,下官斗胆直言。公公所求,无非是身后家业有继,花家血脉不绝,子虚兄弟得一世安稳,下官说的没错吧?”
“但是公公也清楚,那西门庆如附骨之疽,清河县内虎视眈眈者不在少数。子虚兄弟本性纯良,没有经世之才,想要守住这份家业,难以想象!”
“纵有金山银海,若无强力庇护,便是稚子抱金于闹市,灾祸必至!”
花太监眼神阴鸷,没有反驳,这正是他一直担心的噩梦。
方天靖上前一步,终于说出自己的良策。
“下官之计,四个字,釜底抽薪!与其让偌大家业成为子虚兄弟的催命符,不如化作为安身立命的通天梯!”
“釜底抽薪?你这是什么意思?”花太监声音低沉的问道。
第55章 最后的对决
“捐!”
方天靖直接挑明,“公公主动将大部家产,捐给大名府!求个体恤朝廷的清名!”
“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乃太师女婿,公公此等忠义,必达天听!届时,有梁中书保举,太师斡旋,为子虚兄弟求一官身!恩荫入监,或清闲实缺,哪怕八九品虚衔!”
“有了这身官皮,子虚便是朝廷命官,受国法庇护!西门庆以及一众宵小,也不敢公然谋害朝廷命官?”
“此乃以退为进,以财换命,以财换安!”
“公公百年后,花家是有官身在的门户!纵家财散尽大半,留下田宅,也足够子虚安稳度日,无人敢欺!”
“此计,绝他人妄想,保子虚兄弟无忧,解公公身后之忧,更得清名,三全其美!”
花太监脸上疯狂尽褪,只剩凝重。
捐产?换官?
这念头如惊雷!
他一生紧攥权财,从未想过主动割舍可换生机。
方天靖的话,说的没错。他死后,子虚根本守不住这万贯家财!与其被豺狼分食,不如换护身符!
朝廷命官的身份,依托蔡京梁中书背景,似有几分可信。
花太监心剧烈跳动。
这似乎是唯一能保血脉体面的路。
*但是一生积蓄,拱手送人?只为侄儿换个芝麻小官?比割肉还疼!他不太甘心!
“捐给大名府?”他喃喃,声音干涩。
眼中光芒复杂翻腾——心动、不甘、肉痛、算计!最终,骨子里的贪婪,压过了意动。
突然,一个名字如救命稻草闪现——童贯!
那个权倾朝野,掌西军,深得帝心的大太监!当年宫中,有几分香火情。童贯无后,正热衷收干儿干孙!
若能攀上童贯这大树,让花子虚认作干爹。
花太监呼吸急促,眼中迸出赌徒般最后的不甘光芒!
他猛地抬头,对方天靖挤出复杂疲惫的笑:
“方大人,咳咳!好个釜底抽薪!以财换安!当真考虑的周全!”
他喘息着,似乎耗尽全身力气:
“此事关乎咱家心血,子虚后半生!咳咳,容咱家好好想想。明日答复,如何?”
方天靖目光如电,捕捉到花太监眼中挣扎。
老狐狸动心,但不甘!必有后手!
“公公明鉴,此系花家百年基业与子虚性命前程,确需慎之又慎。”
方天靖不动声色,“下官静候佳音。”
说完,方天靖便拱手告退。
花太监脸上疲惫瞬间消失,换上孤注一掷的狠厉!
他猛地坐直,眼中精光暴射,哪还有病态?
“管家!磨墨!取来咱家的青玉小印!”声音急促尖锐。
花太监枯手抓笔,给如今的西军监军童贯写了一封求救信!
“快!派得力亲信直送童贯西军帅府!不得有误!”
他将密信交给心腹管家,厉声吩咐,押上最后希望。
管家如鬼魅消失。
花太监瘫倒榻上,大口喘气,冷汗渗出。
他看向脸色惨白的李娇儿,露出疲惫扭曲的笑:
“娇儿你说,咱家这最后一步棋了如何?”
他像在问,又像自问。全部身家与花家未来,都押在西北童贯一念之间。
捐产换官是明路,但他花太监,不到绝路,岂甘将一生心血白白送出?
认干爹,依附童贯,才是他心底保住财富权势的“上策”!
他在做最后挣扎!
李娇儿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强自镇定道:“老公公深谋远虑,自然是好的。”
她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花太监竟然当着她的面写信给童贯!
这老阉货究竟有何深意?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把消息传给西门庆?
花太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般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李娇儿痛呼出声:“啊!老公公!”
花太监的声音阴冷刺骨,“自你踏入这花府的门,就是咱家的人了!咱家待你不薄吧?记住,从今往后,你与西门府再无半点瓜葛!往后,你的生死,只在咱家一念之间!”
李娇儿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腕的剧痛远不及心中的恐惧。
她明白了,花太监这是在彻底斩断她的后路!
他敢当着自己的面写信,就是已经做好了打算!
这老太监在宫里混了一辈子,整治人的手段多如牛毛,要捏死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比捏死蚂蚁还简单!
“老公公,娇儿明白!娇儿生是花府的人,死是花府的鬼,绝不敢有二心!”李娇儿忍着剧痛和恐惧,颤声表忠心。
花太监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疲惫地闭上眼,仿佛刚才那番狠厉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明白就好,守着咱家,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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