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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明之朕有帝国时代系统 第93节

他看向众人,目光凝重:“宗室改制,虽触动藩王宗亲,然自永乐靖难削藩以来,宗室早已无兵无权,徒有尊荣禄米。陛下施以雷霆手段,辅以‘宗勋卫’等新途,虽有怨言,尚可弹压,不足动摇国本。”

“然这优免废除……”孙承宗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此策直指天下士绅、官宦、生员之根本!其涉及之广,牵连之深,远非宗室可比!”

“北至九边,南抵海疆,凡有功名田产者,皆受其惠!骤然废除,无异于夺其口中之食,断其安身之基!若处置不当,激起士林哗变,豪右串联,地方动荡,甚至……甚至酿成民乱,亦非危言耸听!”

王在晋也是感慨道:“陛下明定‘五年之期’,想必正是虑及于此,实乃老成谋国之策。”

“正是此理!”徐光启接口道“元辅、孙部堂所言极是。优免废除,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操之过急。本官以为,当分轻重缓急,择地先行试点,积累经验,再行推广。”

第153章 荡涤积弊,重塑税基

他走到文华殿悬挂的舆图前,指向北方:“北直隶,天子脚下,政令通达;山西、陕西,九边重地,军管森严,且近年灾荒频仍,流民稍多,士绅优免之例稍弱,再加上此次晋商走私之威。

此三省,可为试行之首选!待此三省理顺,再推及他省,方为稳妥。”

方从哲微微颔首,目光却转向一直沉默侍立在一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顾昭——这位深得帝心、以刚直冷峻著称的“帝党”核心人物。

“顾御史,”方从哲语气带着一丝征询,“你乃陛下股肱,深悉圣意。对此事,不知有何高见?”

顾昭闻言,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松,声音平静:

“元辅、诸位大人。王部堂‘分步推行’之策,老成持重,自无不可。”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电:

“然,下官以为,优免之弊,其毒最深、其害最烈、其根最固者,非在边陲,恰在腹心!”

他手指舆图,点在南北两京:

“两京,南北直隶!”

“此地,乃我大明财赋重地,冠盖云集之所!国朝二百余年,优免特权于此盘根错节,最为泛滥!官绅勾结,田产诡寄,投献成风,税基侵蚀尤甚!天下免税之田,此地独占几成?诸位大人心知肚明。”

他环视众人,目光如炬:

“自洪武开科取士以来,南北直隶,文风鼎盛,科举中试者,十之六七出于此!”

“举人、进士、翰林、部堂阁老……天下官员,半出两京!”

“这些科举入仕者,其家族、宗亲、门生故吏,世代盘踞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凭借功名官身,广占田亩,收纳投献,将朝廷赐予个人的优免特权,演变成家族逃避国税的护身符!”

“更有甚者,致仕官员、未仕举人、生员监生,数量之巨,冠绝天下!其名下挂靠、诡寄、投献之田产,何止万顷?”

“科举功名与优免特权,在此地已互为表里,盘根错节,织成一张吞噬国税的巨网!此乃优免之弊的症结所在。”

顾昭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

“陛下既以五年为期,行雷霆手段,何不先难后易,直捣黄龙?”

“若能以铁腕肃清两京直隶之优免积弊,将此地隐匿田亩尽数归册纳粮,则如同斩断蛇之七寸!其震慑之力,必将传遍天下!”

“届时,其余各省,目睹两京巨室尚且俯首,地方豪强、州县士绅,谁还敢螳臂当车,负隅顽抗?推行新政,自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此乃,破其一点,震慑全局之策!亦是向天下昭示陛下革新之志,绝无回旋余地!”

顾昭的话,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上。殿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沉默中却带着一种被点破要害的恍然与凝重。

孙承宗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顾御史所言……鞭辟入里!两京直隶,确为优免泛滥之核心。若能在此地破局,其示范与震慑之效,确非他处可比。

只是……此地水深浪急,阻力之大,恐也远超他省。”

王在晋也面露思索:“顾大人此策,虽险……却奇!若能成功,确可收一劳永逸之效。”

方从哲的目光在舆图上的两京与王在晋提议的北方三省之间逡巡片刻,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顾昭:

“顾御史之策,深合陛下破旧立新、雷厉风行之意。两京直隶,乃帝国心腹,积弊最深,若能在此地一举功成,则天下震动,余者不足虑也。”

他又看向王在晋:“王部堂择地试行之议,亦为老成谋国,可作补充。或可……以两京直隶为主,辅以山西、陕西等边省为翼,齐头并进?如此,既显朝廷决心,亦不失稳妥。”

顾昭微微颔首:“元辅统筹全局,思虑周全。下官以为可行。无论何处,督察院身为天子耳目风宪,必将恪尽职守,严加监察!

凡有阳奉阴违、推诿阻挠、贪墨渎职者,无论品级高低,无论背景深浅,一经查实,必依律严惩,绝不姑息!务使新政推行,不留死角,不遗后患!”

孙承宗、王在晋等人对视一眼,虽仍有忧虑,但也知顾昭所言代表了皇帝的意志,且其策略确有雷霆万钧之势。最终,几位重臣缓缓点头。

“既如此,”方从哲沉声道,“我等便依此议,拟定细则,奏请陛下圣裁。优免废除,当以两京直隶为攻坚之地,山西、陕西等省同步推行,五年为期,务求荡涤积弊,重塑税基!”

殿内,关于这场触及帝国根基的改革的初步方略,终于在凝重与权衡中,达成了共识。然而,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随着内阁依议拟定的诏书加盖玉玺,明发天下,整个帝国的心脏——京城,瞬间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

震动!前所未有的震动!

然而,纵然朝堂之上暗流汹涌,愤懑与不甘在宗室藩邸、士绅门第中积聚,却罕见有人敢如往昔般公然伏阙死谏,以邀直名。

皇帝那句霸道无比的话语,早已在诏书下达前,就悄然在朝堂之中传开了:

“朕拥雄兵二十万,重炮万门,重骑三万!若尔等执意阻挠新政,朕不介意将这天下,再彻底地犁一遍!”

这句话如同无形的枷锁,扼住了许多试图以“死谏”、“清议”邀名者的咽喉。那字里行间透出的铁血杀伐之气,让无数人脊背发凉,心生畏惧。

往日死谏,都是妄图以直邀名,养望幸进,但是绝对不是想不开自寻死路;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权衡与隐忍的观望。

第154章 内卷之风

就在朝堂因新政诏书而暗流汹涌之际,另一个更令朝堂文官感到不安乃至恐慌的现象,正如同无声的潮水般,悄然漫过帝国各个官署衙门的门槛。

放眼望去,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这些维系帝国运转的中枢之地,都逐渐地出现了一批格格不入的身影。

他们身着崭新的各色官袍,神色沉静如水,目光专注如鹰隼,对周遭因新政而起的汹涌争议充耳不闻,对同僚或惊疑或鄙夷的侧目视若无睹。

他们只做一件事——无条件地、高效地执行皇帝的诏令。

这些人,便是由当今圣上朱由校亲自擢拔、绕过吏部铨选而直接任命的“传奉官”;朝野私下称之为——“帝党”!

短短一月之间,他们如同精密的钉子,被陛下亲手布局在帝国官僚体系的各个关键节点,其中,尤以都察院的变化最为剧烈!

经历“东林午门逼宫”与“晋商通虏走私”两场大案的雷霆清洗,都察院旧有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空悬之位过半。

朱由校借此契机,以未授官的进士和大批“传奉官”基础,不仅补全空缺,更将都察院规模大幅扩充。

如今的都察院,在左都御史顾昭的统领下,早已非昔日清流空谈之地。大批新晋的“帝党”御史充斥其间,他们不结党、不营私,唯以肃贪惩弊、推行新政为己任。

帝党御史们如同鹰犬,紧盯各级官员执行新政的动向。凡有推诿拖延、阳奉阴违、贪墨舞弊者,一经查实,无论其官职大小、背景深浅、门第高低,皆遭无情弹劾。

短短时日,已有不少心存侥幸、试图在新政中上下其手的官员被揪出法办,丢官罢职者不在少数。

其公正清廉、不徇私情的作风,为以往官场积习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虽令贪墨蠹虫胆战心惊,却也带来一股久违的、令人凛然的清明刚正之风!

起初,当这些非科举正途出身、甚至来历不明的“幸进之徒”踏入庄严的衙门时,那些十年寒窗、金榜题名的“清流”们心中无不充满鄙夷与嘲弄。

“哼,陛下终究是年轻气盛,竟让此等无根无基、不通圣贤微言大义的粗鄙之人,与我等进士及第者同衙为官?”

“幸进之辈,也配穿这身官袍?恐怕连公文格式都未必识得!”

类似的轻蔑念头,在无数“清流”心头萦绕,眼神中尽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然而,仅仅数日之后,这种居高临下的轻视,便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被现实击得粉碎,化作了难以言喻的震惊与如芒在背的巨大压力!

这些“帝党”官员,仿佛天生为处理政务而生;他们精于算学,通晓律令,深谙钱谷刑名,更可怕的是其匪夷所思的办事效率!

一项涉及数省、往年需户部积年老吏耗费旬月之功方能理清的度支核算,他们带着几名书吏,三五日便能条分缕析,账目清晰无误地呈上;

一道因利益纠葛被工部官员推诿经年的河工堤防勘验,他们数日内便能亲赴险地,拿出数据详实、切实可行的方案;

一些因取证繁杂让大理寺卿愁眉不展、积压数月的疑难刑案,他们抽丝剥茧,明察暗访,旬日之内便能理清头绪,拟出令人信服的判词!

他们不参与清谈,不热衷交际,每日卯入酉出,案牍劳形,心无旁骛。那份极致的专注与高效,如同一股汹涌的暗流,裹挟着整个官署不由自主地加速运转。

原本拖沓的流程被压缩,模糊的职责被厘清,推诿的借口无处遁形。一种前所未有的“兢业竞进”之风(内卷),悄然弥漫。

大明那些早已习惯了按部就班、悠游度日、一杯清茶半日闲的官员们,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跟不上节奏了!

只能被迫点灯熬油,被迫去钻研那些以往被斥为“杂学”、“小道”的算学、律例……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整个朝廷的运转节奏,在帝党无声却强大的示范和裹挟下,被强行提速!

内阁值房内,首辅方从哲缓缓放下手中一份墨迹犹新的《清丈田亩条陈》。

这是某位“帝党”郎中所呈,内中将清丈预备事项、所需人手、钱粮支用、可能遇阻及应对之策,皆列得条目清晰,数据详实,推演周密,几无疏漏。

方从哲眉头紧锁,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这份条陈,久久不语。这份条陈所展现的周全老练与务实远见,就算是他也略有不及。

而次辅李邦华则正细览一份由新晋“帝党”御史主理的对某府钱粮亏空案的查核详文。

文中所述亏空情弊,证据确凿,前后勾稽严丝合缝,指证历历,其逻辑之缜密,让李邦华这位以刚直著称的老臣眼中也满是复杂之色。

户部尚书毕自严的感受更为直接,他手下几位新进的“帝党”侍郎、郎中,对户部那浩如烟海、繁杂无比的各省赋税钱粮数目,处理起来竟得心应手,算无遗策。

其梳理之迅捷、核算之精准,让毕自严这位执掌天下钱谷、素以理财能臣自诩的尚书,也禁不住暗自心惊,自叹弗如。

“陛下……究竟从何处网罗的这等人才?”几位阁部重臣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这个巨大的疑问。

他们也曾私下考校过几位“帝党”官员的学问,结果令人愕然。这些人或许不擅诗词歌赋,不精四书章句,但在刑名钱谷、河工营造、舆地堪舆等实务领域,竟都见解精辟,处置老练。

甚至有几人在某些具体事务上的见解和处置能力,还要强于他们这些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臣。

这些皇帝亲自提拔的官员,带来的不仅是效率的提升,更是一种深层次的冲击与不安。

那些原本自视甚高、以“天子门生”、“文曲下凡”自居的科举官员,骤然发现身边这批曾被自己鄙夷的“幸进之徒”,在诸多关乎仕途前程的实务领域竟远胜于己,且深得帝心,简在帝前,不由产生了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感。

为了不被淘汰,许多人开始不由自主地勤勉起来,钻研算学、律例,努力提高效率——这正是朱由校所期望的“兢业竞进”之风(也就是后世所谓“鱿鱼效应”)。

更耐人寻味的是,这股“帝党”之风,竟也吸引了不少官员。

眼见帝党成员简在帝心,升迁迅速,且手握监察重权,一些务实或渴望权力的官员开始打听门路,甚至主动申请参加皇帝亲设的‘吏政讲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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