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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明之朕有帝国时代系统 第31节

此时,一直沉默的刑部尚书黄克瓒犹豫了一下,终是上前奏道:“陛下,臣尚有一忧。

“云南黔国公府自沐启元年幼袭爵以来,府中事务皆由其祖母陈太夫人主理。然内宠擅权,政令多出,沐府威望已大不如其先祖沐英、沐晟之时,若川黔生变,恐难震慑云南土司,届时祸延三藩,局面恐难收拾。”

朱由校目光微沉,他心知历史上奢安之乱将在明年九月爆发,眼下尚有时间绸缪。

“让兵部、都察院即刻联署敕谕,八百里加急发往云南。着黔国公府、云南三司衙门即日整饬卫所兵马,清点军械火器,凡有缺损立时补充;核查各府州县粮秣储备,严守关津要道;都指挥使司速选精锐三千,开赴滇黔川交界之乌蒙山屯驻,构筑壁垒,提前提防!”

说到此处,朱由校语气骤厉:“黔国公府世受国恩,当以祖宗勋业为重,云南文武官员,有功者朕不吝厚赏,但若因玩忽职守致贼氛入滇者——”

他目光如刀扫过殿内,“无论勋贵大吏,皆以失陷疆土论罪,决不姑息!”

李邦华补充道:“陛下放心,都察院云南道监察御史,必将密访官员履职实情,及时具报天听,陛下也应派锦衣卫坐探查明实情。”

朱由校环视全场,沉声道:“诸卿以为,以此行事,可还有疏漏,尽可畅所欲言!”

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朱由校见无人说话,于是又出声:

朕今天立个规矩:

“以后议事,朕准诸卿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但待旨意既下,便是国策已定。凡有阳奉阴违、推诿拖延者,即以抗旨论罪!”

众人皆动容,俯首领命。

方从哲沉吟片刻,拱手道:“陛下思虑周详,兵员、钱粮、督抚调配皆已安排,秦、朱二臣确为恰当人选,只是……”

他斟酌着用词,“川贵新近安排守臣,是否过于急切,兵马钱粮调动需要时日,奢安二酋是否真敢……”

毕自严这时也站了出来,他的话更为实在:

“陛下!臣亦认同方阁老之言,人事部署乃未雨绸缪之上策。然臣掌户部,不得不言:此等整军备武,三省联动,所需钱粮军械绝非小数!

四川尤甚,秦总兵练兵、筑堡、募卒、缮器皆需银子,朱抚台安置流民、抚慰地方、协理转运亦需开支,当下国库……”他想倒苦水。

朱由校一摆手,直接堵住了毕自严的话头:“银子的事,毕卿不必忧心!内帑尚有积储,可先拨出一部分专款供川省紧急之用,后续再由户部协调各省酌情协济。

户部当立刻盘算,务必保证前线的钱粮供应不断!记住,此刻拨出的每一两银子,都是为了日后不用百万大军、千万钱粮去填那叛乱的无底洞!值!”

他语气铿锵,展现出不吝投入的决心,这番话也让毕自严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皇帝肯动用内帑,还能有什么说的。

王在晋也上前一步,补充道:“陛下所虑极是,兵部即刻着手,除了朱抚台与秦总兵自川中整兵,可再密调临近湖广等镇精兵数千人,以换防或整训为名,预先向川东川北等要害地带集结,一旦有警,即可策应。”

朱由校见再无人提出重大异议,人事、钱粮已有应对,果断拍板:“好!既然诸卿大体无异议,骆养性!”

“臣在!”

“锦衣卫的人手,要像钉子一样扎进川、黔!尤其是永宁、水西,奢、安二酋处!朕要第一时间拿到最真实的情报!”

“遵旨!臣定当全力监控,一有风吹草动,八百里加急飞报陛下!”骆养性大声应诺。

等待一切都确定合适之后,朱由校目光灼灼,最终落定:“拟旨吧!擢升秦良玉、朱燮元的任命,以及给川、贵、云三省的整军令、协防令,但是要以密旨行之!

“嗯?”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位大臣皆是面露疑惑,为何要发密旨。

方从哲闻言一怔,谨慎问道:“陛下,若发密旨,地方官员恐难知朝廷深意...“

“此次西南土司有异动,并非首次,国朝哪有千里防贼的道理,若发明旨,贼人必定有所防范,蛰伏不发,徒费钱粮。

所以此次部署,尔等要外送内紧,以缅甸有异动为由,整顿防务,待其放下戒心,真以为自己时机到了!

等他们按捺不住野心,公然竖起反旗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战将这西南魑魅魍魉,尽数打服!让这川黔之地,从此再不敢有丝毫异动。”

李邦华抚掌赞道:“此计大妙!既可避免打草惊蛇,又能毕其功于一役。“

“记住!“朱由校突然提高声调,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今日所议,出得乾清宫,入得黄土垄。若有泄密者,以叛国论处“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玉佩,清脆的撞击声在殿内回荡。

众臣凛然,齐声应诺:“臣等谨记!“

朱由校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面色一肃,眼神扫视一圈,最终落在须发略显花白却目光炯炯的兵部尚书孙承宗,以及眉宇间带着学者坚毅之色的工部尚书徐光启身上。

“孙卿、徐卿,”朱由校开门见山,

“今日石柱宣慰使秦良玉奉召陛见。她身披之甲,锈蚀破旧,朕观之,如芒刺在背。朕闻边镇奏报,士卒所用火器炸膛伤己者,比比皆是。刀矛弓矢,朽坏易折!此乃我大明披甲执锐,抵御鞑虏之依仗?

兵部执掌天下武备调度,工部总揽军械制造!这兵器铠甲之质量,竟糜烂至此田地!究竟是何缘故?是户部钱粮不济?是工部匠作不力?还是兵部验收渎职?亦或是...”

朱由校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寒冰淬火,“层层盘剥,中饱私囊,吸食士卒血肉,以至将士沙场搏命,却手无寸铁之锋利、身无遮体之坚甲?”

朱由校最后那句诛心之论如惊雷炸响,殿内瞬间落针可闻,不少大臣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兵部尚书孙承宗,这位陛下的老师,精通军事知晓其中利害,面色沉痛而凝重,但并未慌乱。他上前一步,欲开口陈情。

第47章 嘎嘎乱杀徐光启

然而,出人意料的,第一个发声的却是工部尚书徐光启!

这位以精研西学、锐意革新闻名的老臣,此刻脸上并未有多少惶恐,反而带着一种积郁已久、终于能一吐为快的激动。

他挺直腰板,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坚定:“陛下!臣徐光启领工部!陛下所责,句句如刀,实刺痛臣之心腑!

军械朽烂至此,工部难辞其咎。然臣敢冒死进言:此弊非一日之寒,更非仅工部一衙之责!”

徐光启顿了顿,目光迎向朱由校锐利的视线,毫无退缩:“匠籍制度,已是十室九空,名存实亡!其弊不在形制,而在于苛待人!

朝廷视匠户如卑贱之役,驱役无度,钱粮层层克扣,到手月粮仅数斗糙米,折色银更是寥寥无几,尚不及京师一车夫走卒所入!其子弟永为贱籍,不得科举,不得他业,几同牛马。

如此相待,何怪乎工匠视工如仇,逃亡殆尽?盔甲、王恭二厂匠户,十去其八,技术何以相传?巧思何以激发?非人之惰,实朝廷自绝其臂膀!”

他的声音更加激昂,带着一位学者对真理的坚持:“钱粮不足是表象,苛待工匠才是根由!国朝岁入虽艰,然若将此视为糜费之由,谬之大矣!

陛下可知,京师城郊便有几处私营铁坊,所雇流亡工匠,以优厚月俸相待,所出之铁具、工件,竟比官局之制更为精良坚韧。

若朝廷能真正恤其劳苦,予其温饱,甚至以功过定赏罚,技精者厚赏擢升,使匠人得见光明前程,谁愿背井离乡?谁不愿倾囊相授?这‘匠籍’之制,本有凝聚匠力、速成物功之优,若善用之,便如一柄未开锋的宝刀。

可恨!可悲!百余年却只用它来锁链囚徒,焉能不坏!臣恳请陛下昭明天下:凡军械匠户,脱贱籍,复良民;按技计酬,同工同值;更设考功院,优异者赏授官身。唯其愿、得其利、见其尊,方能使巧心妙手竞相归来,枯木方能逢春。”

“陛下今日之怒,臣感同身受!臣等死不足惜,但国家神器凋零至此,岂能视若无睹?陛下若真要刮骨疗毒,彻底革新工政,铸国之重器,臣徐光启愿肝脑涂地,附于陛下骥尾!纵万死,不辞!”

说完,他深深一揖,花白的头颅几乎垂到地上,肩头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孙承宗此刻亦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陛下!兵部调度军械,虽非直接督造,然边镇武库空虚、器械朽坏之状,臣闻之既久,深知此乃动摇国本之危。秦将军石柱兵之甲胄,不过是冰山一角。

辽左、蓟镇,乃至九边,士卒所用远不及此者比比皆是!更有火炮锈蚀炸膛,未伤敌而先殒己!督抚、将领虽有奏报,或限于财力,或恐担责,多语焉不详。

更有地方卫所、军器局私铸泛滥,规格不一,优劣混杂,非但不堪用,反成累赘!”

他目光扫过其他几位臣僚,继续道:“徐大司空所言甚是,此沉疴非一衙之力可挽。

“工政之兴,涉及匠户、物料、监造、验收、采买诸环。兵部亦有过!对地方卫所私造之核查不力,对各督抚上报军械损耗之真伪勘验不严。”

“陛下若行新政,兵部责无旁贷!臣孙承宗,恳请陛下效太祖成法,特设专责之制,整顿军械,令出必行!凡所制兵器,尤重火炮,须依钦定规式、标准用料、严格督造、轮番试验,合格方准入营。”

“地方私造者,除特旨批准,一律禁绝,私藏重火器者,以谋逆论!臣愿领兵部,与徐宗伯戮力同心,清查积弊,重振军器,以报陛下知遇!”

一时之间,东暖阁内一番寂静,王在晋、毕自严、李邦华几位新任的部堂,都是皇帝看中的实干之臣,如果朝中有党派的话,那他们就妥妥的属于帝党!

而方从哲也是因为朱由校才能继续坐稳内阁首辅的位置,方从哲,历仕三朝,岂能看不清眼下大明已是积重难返?

他深知自己魄力不足,难以主导此等惊天动地的变革,却也明白唯有帝王的决心才能撼动这沉疴痼疾。他默然垂首,心中默念:不添乱,便是此刻对陛下最大的支持。

然而,这片寂静中却涌动着令人窒息的暗流。

环顾暖阁内的重臣,吏部尚书周嘉谟面沉如水;刑部尚书黄克瓒眼神闪烁,似乎在考虑什么;未有礼部尚书孙如游则显得忧心忡忡,仿佛眼前要拆的不是匠籍枷锁,而是倾覆庙堂的基石。

周嘉谟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须发皆颤,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却不敢直视御座上的年轻天子,转而对着徐光启发难:

“徐尚书!此议……此议太过骇人听闻!匠籍乃太祖高皇帝所定,维系百余年之成宪。贸然废除,置祖宗法度于何地?且普天之下,行业百工,皆有其序。工匠即为工,士子即为士,各安其位,方是社稷之本。骤然抬举工匠,使其与士子同论功名赏赐,这……这将乱天下之贵贱秩序,动摇国本啊。”

孙如游立刻接口,他的话更重了一层礼制的分量:“陛下,周冢宰所言极是!

“《周礼》有定,‘国有六职’:‘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审曲面埶,以饬五材,以辨民器,谓之百工’。贵贱尊卑,如同天道纲常,不可僭越。

“工匠入考工院,优异者赏授官身?此诚前所未闻!若让抡斧敲锤之辈也能穿起官袍,与两榜进士比肩立朝,岂不让天下士林寒心?长此以往,谁还愿寒窗苦读!礼法崩坏,其祸大焉。”

唯有黄克瓒依旧直视前方,眼神略微呆滞,很明显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观望。

面对这两位重量级老臣的连番诘难,周、孙二人直指礼制祖法的“大帽子”,暖阁内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王在晋等人虽心向新政,一时也被这气势所慑,毕竟古代的封建礼制观念已经刻进骨子里,就像走进一个简单的迷宫,只有走出来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第48章 天启式四马重炮

整个暖阁的目光都聚焦在周嘉谟、孙如游与徐光启身上。

然而,徐光启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起更炽烈的光芒。他向前一步,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洞穿迷雾的清晰:

“周冢宰!孙大宗伯!”他一一拱手,礼数周全,语气却针锋相对,

“两位老大人所言,句句不离‘祖宗法度’、‘礼法秩序’。敢问三位老大人,这‘祖宗法度’,其本意到底是为保社稷安如磐石,还是为了让我等固步自封?

若一成不变之法度反成束缚国之手足、僵化国之心智的枷锁,此等‘法度’,与腐朽藤蔓何异?不斩之,何以得新生?

他猛地转向周嘉谟:“百工各安其位?若‘位’是将国之干城工匠压榨至逃亡殆尽、技艺凋零,令将士面对强敌时手持粗劣之器、身披朽坏之甲,那这‘位’不要也罢!”

“存亡之际,贵贱之分当为有用者居先!国之重器在前,区区门第贵贱之论,迂腐!”

又拱手上奏道“礼法崩坏?孙大人!重礼法而轻性命,是国士所为?将士浴血沙场,火器炸膛自伤而亡,刀剑折断引颈受戮!”

“此刻不谈救将士性命、振朝廷武备,却在此大谈工匠穿官袍会辱没士林?置将士性命于何地?”

“若真以社稷为念,当知人才为贵!无论其出身抡锤还是提笔,能制神兵利器、退敌万里者,便是大才!授其官身,有何不可?难道唯有腐儒之论,才能安邦定国?”

徐光启一番话掷地有声,引经据典、逻辑严密,又饱含对现实的痛心疾首和对未来的热切期盼,如同一柄重锤,砸向保守派的陈腐之论。

王在晋等人听得热血沸腾,眼中露出激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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