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 第794节
朱祁镇眼中没有波澜,只有深藏的失落与一丝自嘲:“又是他赢了。”
当年,他从太子登基为帝,意气风发,雄心勃勃。
可靖难旧臣尚存,宗室权重,朱祁镇心存疑惧,重用宦官王振,拉拢势力,借瓦剌犯边御驾亲征,企图掌控兵权。
本以为这是掌控命运的起点,孰料龙困于野,大败而归,落得废位囚宫。
曾经的大明天子,天命之人。
而今,却只能在这南宫幽冷之地静观天下风云。
朱祁镇闭上眼,思绪翻涌,忽地灵光一闪。
朱祁镇猛地睁眼,眼中多了一丝久违的生气。
“若越王真立见深为太子......那我,是不是……就还有一线希望?”
眼前一亮,朱祁镇的心,彷佛重新活了。
.......
瑞雪兆丰年。
景泰五年除夕,大雪初歇,京城银装素裹,街道宫墙之间静谧庄严。
正值岁末,越王府上下早早布置,张灯结彩,门庭热闹非凡。
不同于平日王府的庄重肃穆,今日的越王府透出一股浓浓的节庆气息。
红灯高挂,宫灯成排,府内炉火熊熊,香汤飘香。
武国公徐华、内阁首辅徐谦、海军大臣徐明皆亲自迎候,府中女眷齐聚一堂,迎接沂王朱见深迁入越王府。
朱见深身着新制的青缎团花袍,脚蹬鹿皮靴,身形挺拔,虽年仅八岁,却已有几分少年风仪。
“深弟!”
一个清亮的声音唤来,朱见深一回头,见徐昭小跑而来,笑容灿烂地握住他的手。
“快来看这盏灯,是我们特地做的!”
徐冉也欢快地跑来,身穿一身朱红褙子,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眼神亮晶晶。
朱见深望着眼前这一双笑脸,心中一阵温热。
年夜饭设在主厅,满桌佳肴热气腾腾,酒香扑鼻。
朱见深坐在徐闻一侧,被徐华、徐谦、徐明三代围绕;
下首则是徐昭、徐冉等府中嫡系小辈,众人推杯换盏,笑语盈盈。
“深弟,尝尝这糯米藕,是我娘亲手做的!”
“还有这桂花糖芋头,最适合小孩子吃了!”
朱见深一一谢过,小口细嚼,吃得极慢,却吃得极认真。
他从来没有这样安心地坐在一张圆桌前,和一群真正关心他的人共度佳节。
席间,徐闻亲自举杯,为朱见深祝酒。
“今日你入我府门,不为避祸,不为争权,只为求学问、成人品,自今日起,越王府就是你的家。”
朱见深双手举杯,眼圈微红,肃然起身:“谨记太爷爷教诲,晚辈必不负所望。”
众人齐声称赞,一时厅内暖意更胜火炉。
目光在越王府众人脸上流转,朱见深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温暖与感动。
这是家的感觉。
自出生到现在,八年时间,父亲和母亲几乎没有陪伴过他。
饶是此前一家被软禁在南宫,父亲也整天躺平,什么都不管,只是每天睡觉,或者仰头看天,从来不管自己这个儿子。
即便是被看守的锦衣卫欺负,父母也不敢上前庇护。
那不是冷漠,是无力,更是彻底的放弃。
朱见深幼年便已懂事,却也在那种看似安静实则冰冷的南宫日子里,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甚至被吓出了口吃。
第958章 老而弥坚
直到朱见深踏入越王府,直到那一次南下微行,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父爱,什么是保护。
那一次微服私访,他是“书童”,是“学生”,也是“旅伴”。
徐闻从未将他当作一件政治筹码,而是真正地关心他是否饿了、冷了、懂不懂道理、写没写日记。
徐闻会在深夜与他对坐,讲古今之事,也会在饭桌上夹菜到他碗中;会在面对百姓时告诉他“君子藏器于身”。
当疯狂凶悍的刺客要取他性命时,是越王府的人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身前。
从越王徐闻身上,朱见深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所以,在外人面前,朱见深称徐闻为“相父”,但在私下,却和徐昭一样,称其为太爷爷。
微服时的临时称呼,成了朱见深真心实意的称呼。
“深弟,别发呆啊,我们做了灯谜,快来猜一个。”
饭后,徐冉拉着他笑道。
朱见深被拉入内厅,只见桌上摆了十数盏花灯,都是徐府女眷与小辈一同亲手所制,灯下挂着彩笺,写满了谜语。
他挑了一条,念道:“一人一张口,口下长只手,打一字?”
徐昭在一旁大声喊:“拿!”
“错啦!”徐冉得意道,“是‘吠’!”
屋内一片笑闹,炉火暖暖,煮茶香浓。
朱见深也跟着笑了,虽笑声尚显拘谨,却真实地挂在脸上,带着几分从前没有的孩子气。
他自出生至今,哪曾享受过这样的情景?
从来没有人等着他来过年,更没有人为他准备花灯、猜谜语,更没有人这样自然地把他当成“弟弟”。
徐闻站在后廊,看着孩子们嬉笑,也不由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他转头对徐华道:“此子聪慧寡言,虽幼而稳,若善教之,将来可承大任。”
徐华点头:“沂王虽年幼,却有贵气端方之态,远胜旁支宗室。”
猜完花灯,众人移步庭中赏雪放灯。
府中婢仆点燃一盏盏孔明灯,写下新年愿望,冉冉升空。
“深弟,写下你的愿望吧。”徐冉递来灯笔。
朱见深迟疑片刻,终在灯面上写下四字:“家国平安。”
夜色如墨,雪光映灯。
朱见深仰头望着那盏冉冉升起的灯火,目光坚定,神情温和。
他第一次,在年节之夜,感受到亲情的真实与温暖。
他知道,他不再孤单。
越王府,已成他真正的家。
这一夜,注定留在他心底,成为一生铭刻不忘的温暖记忆。
景泰六年。
新的一年,新的人生,自此开始。
越王府中设专院,名为“景学堂”,由徐闻亲自选定儒生教习,昼夜讲授经史、时务。
朱见深每日天不亮便起,诵读、习字、听讲、笔记,皆亲为,不曾懈怠。
与他作伴者,是徐闻的曾孙女徐冉,乃徐华之孙女,年方九岁,性子活泼机灵,常随祖父来府中请安。
见朱见深孤身一人,便常留陪他玩耍。
两人一同读书,一同练字,有时亦趁讲学散课时,偷偷跑去府中竹林里放风筝、玩投壶。
“冉姐姐,你今日又偷藏蜜饯了吧?”
朱见深一边写字一边咬着笔问。
“你管我?”徐冉双手背在身后,眼神狡黠:“我才不告诉你我藏在哪了。”
朱见深笑笑,不言语。
下课时却摸去了她常藏点心的假山后头,果不其然。
日子虽紧凑,府中却气氛温和。
徐闻并不强逼,只时常于饭后与朱见深闲谈,问他书中之义,也问他天下之忧。
朱见深听得认真,记得仔细,常将夜深人静时独自思索得出的答案,次日早早写成一页,亲递给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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