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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67节

  尤三姐思量着道:“也是寻常,既不好也不算太坏。只是这些时日总与妈妈拌嘴……”

  尤三姐苦恼道:“妈妈说得冠冕堂皇,我却听着极不对味儿。”

  陈斯远便道:“三郎眼看成人,自有自己思量,也不必事事问过家中长辈。”

  尤三姐笑道:“陈……陈兄也这般以为?那就错不了,她说的就是不对,我才不要听呢。”

  一时间忘记遮掩,女声传出来,顿时惹得四下观量过来。

  尤三姐顿时吐了吐舌头,又粗着嗓子举杯:“就冲陈兄这句话,咱们干了!”

  忽而发觉杯中无酒,尤三姐眨眨眼,又提了酒壶斟酒。

  又一杯酒下肚,虽是淡酒,可尤三姐脸上还是腾起红晕来,说话也略放开了许多。吃了几口菜,尤三姐就道:“陈兄新来京师,只怕不曾好生游逛过。这冬日里海子上坐爬犁、滑冰场也是一桩妙趣,不若咱们兄弟来日也游逛游逛?”

  “好啊,那怕是要等到腊月了吧?”

  “如今天气渐寒,往年冬月中就行了。”

  陈斯远道:“过几日要护送姨妈去一趟妙峰山,回来正赶上老爷生辰,那就十七往后?”

  “嗯嗯,看陈兄的。”

  二人计议停当,尤三姐又热络了几分。二人随口而谈,就着酒菜,不觉便将一壶绍兴黄饮了个一干二净。

  那尤三姐还觉不痛快,想着再要一壶,却被陈斯远拦下。

  “这酒水是用来暖身助兴的,喝多了伤身,我观贤弟酒意上脸,咱们还是别多喝了吧。”

  三姐儿这会子什么都听陈斯远的,闻言便不再闹着要酒。

  陈斯远暗忖,这要是喝多了……回头被贾珍父子趁了良机,那自个儿岂非要悔死?

  尤三姐酒量浅,饭量也不大,不过吃了几块肉便饱了。起初还学着书生模样端坐了,待时间一长不免露出行迹了,双腿交叠,左手搭在膝上,右肘撑桌案、手托香腮,悬空的足尖来回摇荡,目光时而便痴痴盯着陈斯远观量。

  那足尖不经意触碰陈斯远,引得尤三姐心下一惊,又见陈斯远面色如常依旧侃侃而谈,便愈发大着胆子将那足尖蹭了上去。

  陈斯远被蹭得心猿意马,暗忖果然是个尤物。若来日不得大观园中姊妹青睐,便是将这尤物哄了回去也够本了!

  当下二人吃吃喝喝,菜肴热过两回,临近未时方才散去。

  出得门来,陈斯远又送着尤三姐到了私巷,尤三姐生怕被尤老娘瞧了去,这才停步道:“陈……陈家哥哥送到这儿就是了,我自个儿就回了。”顿了顿,又道:“等到十七,我再来寻陈家哥哥?”

  陈斯远一口应下:“好,不过往后不用丢石子儿啦,直接与后门的婆子招呼一声儿就是。”

  尤三姐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挥了挥手,转身雀跃着走出去几步,又停步扭身朝着陈斯远挥了挥手,这才一步一倒退往私巷尽头行去。

  陈斯远便杵在私巷口,直到尤三姐到了那边厢尽头,这才挪步回返自家。

  却说那尤三姐一路回返宁国府,顿时惹得尤老娘好一番数落。吃着酒席,半路自家姑娘丢了!贾珍打发人四下找寻,还是问了门子才知尤三姐换了衣裳偷跑了出去。

  尤老娘气了个仰倒,心说甭琢磨了,这定是去寻那公狐狸去啦!

  碍于这会子还在宁国府,尤老娘不好与其计较,只狠狠剜了其一眼。随即笑着与贾珍道别,这才领了两个女儿过仪门上了马车。

  甫一进得马车里,尤老娘冷着脸道:“三姐儿是要气死我吗?”

  尤三姐面上喜色还不曾褪去,闻言只道:“我不听妈妈的,不是还有二姐儿听吗?莫非咱们尤家上辈子欠了贾家的,送去个大姐还不够,还要二姐儿与我也送过去不成?”

  尤老娘勃然变色:“说得什么浑话!”

  “浑话?”尤三姐似笑非笑道:“姐夫那眼神儿,妈妈别说没瞧见。”顿了顿,胳膊肘捅了捅尤二姐,道:“二姐与大姐商议过了?何时过门啊?”

  尤二姐顿时蹙眉不言语了。尤二姐主见不多,因着尤老娘自小教导,那三从四德的也不大信,可此时风气于女子名节十分看重。若真个儿被姐夫得了手,又不曾纳入家门,那到时自个儿岂非成了粉头?

  尤二姐思量着便看向尤老娘,尤老娘道:“你知道什么?你大姐拦着呢!我看啊,非得生米煮成熟饭,逼你姐夫认下不可。”

  尤氏与二姐儿、三姐儿既非同父、也不是同母,可依着宗法就是亲姊妹。虽说此时不复古制,明面上妾室好似都算在一处,实则依旧分作媵、赐、室、房、贵、良、贱、婢,尤二姐真个儿被贾珍纳入宁国府,合该算作偏室。

  但凡尤氏有个三长两短,偏室就有扶正的机会。那尤氏又不是傻的,怎肯容忍尤二姐进门?只怕宁可贾珍抛费大笔银钱买了女子来,也不肯尤二姐进门!

  尤三姐冷笑道:“好大的笑话,妈妈又怎知成了熟饭……姐夫就会认下了?”

  “你——”尤老娘一时无言,好半晌才道:“——你姐夫可是三等将军,要纳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尤三姐就道:“这纳妾一事朝廷可是有定数的,姐夫身边有名分的就四个,上不得宗谱的有五、六个,妈妈是觉着二姐儿能将前头那几个挤兑出去啊?还是能唬了大姐点了头?”

  尤老娘被噎得破口大骂,尤二姐心下也犯了思量。不由得暗忖,三姐儿这话说的在理,不得名分,那劳什子好处、银钱又不能吃一辈子,到头来将自个儿交出去了、又不得进门,岂非落得个一场空?

  这般想着,尤二姐不由得心存疑虑,心下也不知该不该再来这宁国府。

  ……………………………………………………

  却说陈斯远回返自家,因着先前没打招呼,是以红玉还将那食盒放在熏笼上热着。

  陈斯远吩咐红玉、芸香分着吃了,观量了下时辰,便又往东跨院而来。

  又是苗儿来迎,这回陈斯远多观量了几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苗儿面上有些幽怨之色,却又一时不知是何缘故。

  进得正房里,邢夫人已然起了。

  依着规矩见了礼,略略说了会往妙峰山事宜,邢夫人便将两个丫鬟打发了下去。

  待内中只余二人,陈斯远正要趁机温存,那邢夫人便白了其一眼。

  “好生坐着!”邢夫人恨铁不成钢道:“先前勾搭我不是很熟稔吗?怎地到苗儿、条儿这儿就成了木头桩子?”

  这话说的……当日他陈斯远可是威逼利诱,又用了些强……之所以说是用了些,盖因那邢夫人起先还有反抗之心,其后半推半就,再后更是卖力逢迎。如今思来,也分不出谁先谁后。

  “嗯?这话从何说起?”陈斯远纳罕道。

  邢夫人翻了个白眼气恼道:“自个儿悟去。”

  这女子不讲道理的时候,就不能与她讲道理。陈斯远厚着脸皮挪了椅子过来,探手去抓柔荑。被打开,又抓,几次三番,到底顺了他心意。

  陈斯远也不问先前的事儿,只道:“说来还不知,你可有字了?”

  此时女子出阁、嫁人,又称字人。大抵是到得夫家,夫家给女子起个字。就好比黛玉初入贾府,宝玉那货就大咧咧给起了个‘颦颦’。

  当时众人只道‘两小无猜’,可那也够恶心人的。给女子取字的只能是夫家,大脸宝哪儿来的资格?

  其后贾家上下以‘颦’字打趣黛玉,起先黛玉可是每回都急切不已的,待后来方才有所转变。

  邢夫人闻言道:“老爷哪里理会这个?不曾有字。”

  “那你闺中芳名呢?”

  这闺中名字轻易不得外露,只父母、亲戚乃至夫家私底下知道,是以史书上记载女子,许多都有姓无名。

  邢夫人顿时羞怯起来,瞥了一眼陈斯远,低声道:“这个倒是有……叫淑梅。”

  陈斯远蹙眉摇头道:“太过端庄,不好不好,不若我给你取个字可好?”

  邢夫人嘴上嗔道:“哪里就用你取了?”

  陈斯远却不理会,一边厢把玩着柔荑,一边厢摇头晃脑道:“梅,又为玉蝶——”蝶儿?咦~,自个儿怕是叫不出口。因是陈斯远便道:“——往后叫你玉蝶如何?”

  这话落在邢夫人耳中,身子顿时酥了大半,温凉手儿逐渐反握,只觉心下暖流涌动,熨帖无比。便是这般,她兀自嘴硬道:“少乱叫……让人听去了可怎生是好?”

  陈斯远嘿然道:“咱们私下里叫,又不外传,怎会让人听了去?”

  邢夫人哼哼两声,面上也带了笑意。忽而又蹙眉一叹道:“我这个岁数你这个年纪……只怕要不了多久我就人老珠黄了。”

  “怎么说起这个?”

  邢夫人苦恼道:“今儿个梳妆又摘了两根白头发下来。”

  陈斯远安抚道:“那想来是气血有亏,想那山上的道人,五十许还满头黑发,玉蝶才多大,哪里就人老珠黄了?不信你与凤姐儿一道儿照了镜子看,说是隔年的姊妹都有人信!”

  邢夫人听得心花怒放,抿嘴笑道:“偏你这张嘴惯会灌迷魂汤。”

  陈斯远嘿然道:“旁的我也会灌。”

  邢夫人顿时意动,随即掩口笑道:“今儿个不成,还没走呢。”

  陈斯远顿时面露失落之色。邢夫人笑了一阵才道:“方才我故意休憩,就想着你去与那两个兜搭一番。”

  陈斯远故作纳罕道:“我?与她们兜搭个什么劲儿?”

  邢夫人轻轻拍了陈斯远一下,嗔道:“果然是个木头桩子,咱们二人的事儿……只怕时日一长定会被那两个窥破。你不早早将她们两个拖下水,咱们哪里还有来日?”

第93章 又生变故

  陈斯远眨眨眼,还有这等好事儿呢?心下暗喜,面上却沉吟不语。

  邢夫人却只道他心有顾忌,便低声劝慰道:“都说世家大族规矩大,实则也就那么一回事儿。瞧瞧二房,那些丫鬟时不时便与宝玉吃胭脂;听说还有个丫鬟与环哥儿瞧对了眼?再看东府,那尤氏身边儿的丫头,也不知被蓉哥儿祸害了几个。

  我都纵着你了,你怕什么?”

  陈斯远道:“咱们若依着明面关系……我去兜搭苗儿、条儿只怕会惹得大老爷气恼吧?”

  此时可是有个‘调戏母婢’的罪过在,说白了,这女主人身边儿的丫鬟都算男主人的可用资源,赏赐给你,转了关系也就罢了;若不曾赏赐,你自个儿偷偷兜搭,那就是大罪过!

  不过这事儿也不太好说,虽说有个‘调戏母婢’的罪过,可还有一句‘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名节、清誉之类的,这都是姑娘、小姐的专属,一般的丫鬟可不讲这个。

  所以原文中才有红玉相中贾芸、金钏勾搭宝玉、茗烟与东府丫鬟厮混。

  邢夫人闻言不禁撇嘴道:“他?他倒是有那个心,可也得有那个力算。单是应对那几个狐媚子都忙不过来,哪儿还得空惦记苗儿、条儿?”顿了顿,又道:“前头我可是试探过了,你只消许个没名头的姨娘,只怕这俩迟早会自个儿送上门来。”

  条儿不好说,苗儿……嘶,上回是打算请自个儿吃胭脂?

  陈斯远心猿意马,到底蹙眉颔首道:“你既这般说了,我便勉为其难——”

  邢夫人嗤的一声笑了,道:“叫你偷腥,倒像是难为你一样。既如此,那此事就当我没说。”

  陈斯远扯着她的手道:“传出去总归名声不大好,若不是想着与你长久,你当我会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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