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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238节

第190章 娶妻娶贤

  薛姨妈闻言顿时粉脸儿泛红。

  又去大格子巷?这……是不是太勤了些?她心下略显异样,话到嘴边却道:“也好。”顿了顿,又紧忙道:“蟠儿这会子闹得厉害,只说不结这桩亲事了。”

  陈斯远自觉应对薛蟠那夯货还是有几分心得的,于是便笑道:“无妨,明儿个我去与他说说话儿,保准就不闹了。”

  “那便好。”薛姨妈顿时舒了一口气。先前焦躁、急切俱都被陈斯远轻描淡写揭过,余下的,便只是异样情愫。

  她自知再多待下去只怕就要露了行迹……那同喜可就在后头观望风色呢。因是当下便嗫嚅道:“既如此,那明儿个再说,我先回了。”

  “好。”陈斯远笑着应下,却趁其转身之际探手在那丰润柔荑上勾了勾,直惹得薛姨妈嗔看不已,这才目送其远去。

  倏忽到得这日午时,荣庆堂后楼里,紫鹃方才提了食盒回返,外间便有婆子叫道:“二奶奶来了!”

  黛玉闻言紧忙起身,领了紫鹃、雪雁、王嬷嬷来迎。方才到得楼梯口,便见凤姐儿领了平儿而来。

  黛玉赶忙见礼,笑道:“凤姐姐怎地来了?”

  凤姐儿嗔看了黛玉一眼,数落道:“你啊。”那语气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待众人分宾主落座,凤姐儿就道:“要不是太太知会我,我还不知你被那几个没起子的欺负了呢。荣国府家大业大的,还能差了你那几两燕窝?方才我与平儿将几个管事儿婆子教训了一通,又查看了库房,果然那燕窝有些不足。

  妹妹也知,如今大太太还在月子里,这燕窝比往常用的多了些。我这边打发买办去采买了,太太又自个儿拨了二斤上品白燕来,往后定不会缺了妹妹这一口。”

  黛玉心下稍稍熨帖,噙笑道:“多谢凤姐姐了。”

  凤姐儿叹息一声,瞧了眼几个丫鬟、婆子,说道:“再如何说这府中也是妹妹外家,被人欺负了去,只管来寻我说一声儿就是。偏妹妹心思多,一直闷不吭声,错非远兄弟与太太说了,我竟不知还有此事。”

  黛玉笑着摇头道:“我也是想着不过是一时不足,若接二连三如此,不消凤姐姐说,我也要去寻凤姐姐说道呢。”

  凤姐儿心下只是不信,又与紫鹃、雪雁道:“你们姑娘不愿招惹是非,往后再有这起子事儿,只管寻了平儿就是。”

  两个丫鬟一并应下。因此时临近午点,凤姐儿匆匆交代几句便去了。她只说教训了几个婆子,却绝口不提那看人下菜碟的周瑞家的,盖因那是太太的陪房。

  王夫人看在陈斯远情面上为黛玉出头,又怎会将板子打在自个儿身上?凤姐儿老于世故,干脆来了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待凤姐儿与平儿去了,雪雁便弯了一双笑眼道:“我就说远大爷一准儿会护着姑娘……这才多早晚?算算还没两个时辰呢,二奶奶便赶忙处置了。”

  紫鹃转了心思,也笑道:“这下姑娘不用多心了。”

  黛玉嗔看了两个丫鬟一眼,心下虽熨帖不已,却绷着小脸儿落座桌案之后,等着雪雁铺展了食盒,又任凭王嬷嬷将碗筷布置在眼前。

  那王嬷嬷面上笑意一直不曾褪去,待黛玉用了几口,便落座一旁说道:“姑娘也别怪我絮叨,常言道‘少年夫妻老来伴’,这姻缘一事,姑娘许是眼巴前看得紧的,待过上十年、二十年再看,或许并无一样是真个儿紧要的。

  好比那家世、容貌、官品……真个儿能让两人长相厮守的,是性子沉稳,是品行端良,是时常能为人考量,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如此,姑娘无助时,自有那人替姑娘冲锋陷阵;而非鸡飞狗跳之时,那人偏生还要落井下石。

  这姻缘紧要,姑娘总是自怜老爷、太太早去,没了家人……如今现成的家人上赶着送上眼前,姑娘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黛玉停箸思忖:家人吗?许是那曲目、话本子瞧多了,又正赶上情窦初开之时,黛玉总对姻缘二字存了许多期许。她不奢求花前月下,可总要志趣相投、彼此懂得,总要相知相容、偏着彼此,总要长久相伴、生死相依。

  王嬷嬷自小儿照料黛玉,又哪里不知黛玉的心思?当下便低声道:“姑娘又不曾与远哥儿试试,又如何知晓是否称了自个儿心意呢?”

  黛玉须臾方才嗔道:“嬷嬷还让不让人用午点了?”

  “好好好,我不唠叨了,姑娘快吃。”

  黛玉闷头用了一些,心下想着,是了,如今既已抉择,便再无改易之理。相知相守是他,相敬如‘冰’也是他。他既处处回护自个儿,那自个儿总要试着与之相处了才好。

  思量许久,一径用过午点,黛玉用茶水漱口时方才吩咐道:“他可说过何时启程南下?”不待雪雁应声,黛玉就道:“你下晌往后头走一遭,就说我四叔家有个堂姐,与我乃是手帕交。若他启程,烦请他帮我带些信笺、土仪去。”

  雪雁顿时欢快应下。

  谁知黛玉方才漱了口,便有香菱寻了过来。

  紫鹃将其引入内中,那香菱与黛玉见了礼,黛玉就道:“香菱姐姐怎么来了?”

  这一声姐姐叫得香菱心花怒放!

  当下香菱一笑两个梨涡,道:“大爷许是本月底、许是下月初便要启程南下,这回走大沽直奔松江,沿途路过苏州,便打发我来问问姑娘可有什么要送的、要带的?”

  雪雁顿时笑道:“真真儿凑巧,方才我们姑娘还要打发我去与远大爷说此事呢。”

  黛玉心下稍暖,便扯了香菱落座,说起给堂姐带信笺之事。实则她与那堂姐不过幼时多见了几回,待来了荣国府,每年也不过书信往来一二回……此番也不过是寻了个由头罢了。

  两女嘀嘀咕咕,说过林家事,又说了会子甄大娘,香菱才低声道:“大爷说了,这回总要去林盐司夫妇坟前祭拜一番,其后再去杭州拜会贾藩台。”

  黛玉低声应下,心下又有哀思,又有羞怯。

  香菱便笑着道:“好姑娘,我这边厢可还有一桩事要求着姑娘呢。”

  黛玉回过神儿来纳罕道:“姐姐有事儿求我?这却奇了。”

  香菱便道:“我心下早就艳羡姑娘们吟诗作词,便求了大爷,一直在书房里研读诗册。本待求了大爷得空教导我一番,可大爷又要用心科考……思来想去,想起大爷评说府中姑娘里数林姑娘才情卓著,这才厚颜来求林姑娘,好歹教了我如何作诗。”

  黛玉心下思量,谁不知远大哥才是才情卓著?香菱如今舍近求远,自是存了居中奔走之意。

  她先前略略想通,此时便顺势应下,不禁调笑道:“既要作诗,你就拜我为师。我虽不通,大略也还教得起你。”

  香菱也笑道:“果然这样,我就拜你为师。你可不许腻烦的。”

  黛玉嗔笑道:“什么难事,也值得去学!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虚的,实的对实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

  当下又问明了香菱素日里读的史册,黛玉便说:“远大哥开的书单子自是妥帖,奈何不合姑娘家。待我列了书单,你得空读过了再来寻我。”

  香菱自是不迭声应下。她因着日子过得顺遂,比照前二年便多了几分灵动,言说起来好似百灵鸟一般,便是黛玉也不禁生出几分亲近来。

  雪雁与王嬷嬷在一旁笑看,只偶尔插科打诨一句,唯独那紫鹃心下若有所思。

  略略盘算,不算外头养着的,远大爷身边儿就有香菱、红玉……往后说不得还要加上个柳五儿。近一年来雪雁居中奔走,得了远大爷与姑娘的意,只怕来日一个姨娘是跑不了。如此,自个儿又该如何自处?

  香菱盘桓了好一会子,因着近朱者赤,说了好些个俏皮话儿,逗得黛玉笑个不停。待未时将近,香菱方才别过黛玉,往后头去回话。

  她出得荣庆堂后楼,过穿廊经粉油大影壁,又往南进了园子里,本待径直过了闸桥往自家小院儿而去,谁知遥遥便见得贾琏停在省亲别墅侧门前,正与个媳妇子兜搭。

  香菱定睛观量,那媳妇子不是旁人,正是多姑娘!

  想起上一回被琏二爷盯着自个儿瞧了半晌,香菱便蹙眉调转身形,往西兜转着回了自家小院儿。

  她不是红玉那等周全的,更不是芸香那等好信儿的,因是进得内中也不曾提及方才所见,只与陈斯远道:“大爷,我方才若是迟一会子,只怕雪雁就要来了呢。”

  “嗯?”

  香菱当即笑着,将方才情形说将出来,临了又道:“这回我求了林姑娘,可算是拜了师,说不得过一二年我也能吟诗作对了呢。”

  陈斯远便扯了香菱的手儿,心下怜惜不已。若不是拐子将其拐了去,好歹香菱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外家虽是甄家别支,可其父苦熬几科,说不得便能授官,又何必这般费尽心思的学那吟诗作对?

  一旁红玉听得香菱说话儿,便过来揶揄道:“我道为何姐姐偏要抢着去,敢情是拜了林姑娘为师。只可惜我如今大字不识一箩筐,不然也寻个师父拜了去,来日也学着吟诗作对。”

  陈斯远闻言便道:“我让五儿教你,偏你自个儿不学。”

  红玉娇嗔道:“大爷说的轻松,我每日家里里外外的可曾得了空闲?”

  “那这回我南下,料想家中也没旁的事儿,到时你寻了五儿去学。待我回来,定要考校你。若是不曾长进,仔细你的皮!”

  红玉哼哼一声,面上全无惧色。

  倏忽到得申时左近,陈斯远打发小丫鬟芸香往前头走了一遭,问过门子说是大老爷方才回来,陈斯远便紧忙往东跨院而去。

  却说这日大老爷贾赦熏熏然回返,原本想着以迎春拿捏陈斯远,自然是十拿九稳。怎料有小厮进言,说这两日府中风声四起,都说二房太太有意撮合陈斯远与其侄女王云屏。

  大老爷顿时蹙起眉头,心下难安。王子腾以京营节度使起家,那京营节度使早先可是宁国府的差事。盖因宁荣二府老国公见势不妙,有心让贾家以武转文,又因夺嫡之事惹得今上忌惮,这才将京营节度使转与了王子腾。

  贾家兵权去了大半,王子腾自是趁势而起,如今贾赦嘴上虽瞧不上王子腾,心下却知如今情势转易,只论权势,王子腾早已在贾家之上。

  如此,一个荣国府的庶出姑娘,一个当朝大员的嫡亲女儿,换了贾赦来选,也是选王云屏而不选迎春啊。

  他存心诈一桩好营生,如今眼看指望落空,自是心下烦躁。偏此时,外间小厮入内回话,说是陈斯远来了。

  大老爷贾赦暗自思量,这情势比不过,也只好以情分压人了。

  当下命小厮引了陈斯远入内,他自个儿还起身迎了两步。

  待二人见过礼、落了座,大老爷贾赦满面堆笑,闲聊了几句,这才转而说道:“远哥儿转过年就十六了,这终身大事可曾思量过?”

  果然空穴来风、事必有因,陈斯远便认定自个儿与二姑娘的风声定是贾赦放出来的。

  因着他与宝钗如今尚且暗通款曲、不便示人,便说道:“回姨夫,如今我才过了秋闱,自觉学识不足,想着沉下心来苦读几年,待下一科再下场一试……这婚姻之事,不是有了林妹妹吗?”

  贾赦蹙眉道:“玉儿单弱,不好生养。再者说了,如海临终嘱托行兼祧之礼,便有默许远哥儿再娶正妻之意。”

  陈斯远沉吟道:“这……只怕须得问过贾藩台之意。”

  贾赦笑吟吟道:“门子说玉儿今儿个一早打发人走递铺往南边送了一封信笺,远哥儿以为玉儿会如何说?”

  陈斯远笑着不语。

  贾赦便卖弄道:“罢了,你到时便知。老夫自忖还知道些玉儿的心思……再者说,玉儿如今年岁还小,下一科不过是四年之后,若远哥儿金榜题名,莫非还要等着榜下捉婿不成?”

  再过四年,陈斯远正值弱冠之年。若果然金榜题名,他这个年岁,若还不曾成婚,只怕到时候文臣勋贵得抢疯了!

  贾赦不禁语重心长道:“这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远哥儿若要寻一桩妥帖亲事,须得知根知底才好。老夫也不与你卖关子,你与迎春年岁相当,待过二年老夫便做主,将迎春下嫁与你如何?”

  陈斯远心下哭笑不得,这好事儿来的太勤也不是好事儿。先前王夫人化身王干娘为他与宝钗保媒拉纤,跟着贾赦又要将迎春许配给他,偏生正室只能娶一个,他又如何去选?

  不拘是因着前世遗憾,还是此一世羁绊,陈斯远都要选了宝钗。可这大老爷又该如何回绝?

  正思量着,谁知贾赦又道:“不过……远哥儿须得上上心,迎春若嫁了去,总不能跟着远哥儿过苦日子吧?莫看你如今每月能得上千两银子,到时别府另居,这上上下下都是开销,里里外外都是抛费。

  远哥儿这个年岁,想来是要仕途上有所作为,自不会与那起子蝇营狗苟之辈上下其手。既然如此,何不趁着此时得空,仔细寻几桩好营生来?”

  陈斯远琢磨过味儿来了,还道贾赦为何如此好心,敢情还是无利不起早啊。这话听着是为自个儿考量,实则为的什么谁不清楚?

  “这……姨夫说的也是,奈何这好营生是有数的,我这一时间心下也没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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