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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232节

  司棋见其沉思,以为迎春动了凡心,便出言诱之:“姑娘,那远大爷色色不凡、样样出彩,这般好的夫君只怕打着灯笼都难寻。姑娘若不动些心思,只怕这等好事儿从此就与姑娘无缘了呢。”

  “又胡吣!”迎春嗔怪了一嘴,却不免勾动心思。

  待转过年来,她便十六了。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这个年纪早已出阁。贾家心疼女儿,也不过多留二年,也是时候张罗婚事了。

  又因司棋时常在耳边嚼舌,二姑娘心中难免待陈斯远另眼相看。心下忽而思忖着,若真个儿要嫁人,与其寻那等门当户对的盲婚哑嫁,莫不如嫁了远兄弟去。

  这般思量着,迎春便不觉红了脸儿。

  其脸上颜色落座司棋眼里,司棋便暗自得意不已。心下暗忖,如此两边撮合着,就不信自家姑娘不动心。

  ……………………………………………………

  待转过天来,伺候了迎春用过早饭,司棋得空便往东跨院来寻姥姥王善保家的。

  那王善保家的拖累邢夫人、四哥儿染了风寒,自是没了脸儿。奈何她本就是不要脸面的,待邢夫人与四哥儿风寒好转,她便又腆着脸凑进房里。

  邢夫人念及其好歹忠心,便也不做责怪。

  司棋一路进得三层仪门里,寻了王善保家的到得墙角,与其说道:“姥姥,我们姑娘与远大爷的事儿,大太太可有提及?”

  王善保家的道:“太太一直忙着照应哥儿,又因月子里不好沐浴,便时常发脾气,哪里还管得了旁的?”

  司棋蹙眉道:“姥姥不妨跟太太时常提一提……我们姑娘也到了开亲的年纪,若再拖下去,只怕我就要去配了小子啦!”

  王善保家的思量道:“谁知太太存了什么心思?前头收养了二姑娘,本道是要为其张罗婚事。转头得了四哥儿,我看太太这心思倒是尽数都放在四哥儿身上了。罢了,我过会子与太太提一嘴就是了。”

  司棋得了应允,自是心下雀跃,当下好生哄了王善保家的一阵,这才施施然回返荣国府。

  那王善保家的进得正房里,抬眼便见邢夫人正抱了四哥儿逗弄着。王善保家的心下思量了一番,便凑过来夸赞道:“瞧瞧四哥儿这眉眼,跟太太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等长大了定是个俊俏小郎君。”

  邢夫人这会子心绪极佳,便笑道:“都说儿子随母,这老话儿果然不假。我如今只盼着哥儿早些长大,好歹有个前程,再寻个妥帖姻缘,我此生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善保家的道:“有太太、老爷护着,哥儿的前程、姻缘哪里差得了?不过,太太,二姑娘转年也要十六了,是不是也该议亲了?前些时日太太不是看好远哥儿与二姑娘凑成一对儿?”

  “嗯。”邢夫人满心都是儿子,这会子哪里管得了迎春?因是只含混应了。

  王善保家的心思一动,禁不住下蛆道:“太太须得用些心思了,我依稀听婆子嚼舌,好似二房太太有意将王家的云屏姑娘说与远哥儿呢。”

  “嗯?”一招无中生有,顿时将邢夫人惊在当场:“什么时候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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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以讹传讹

  王善保家的见邢夫人果然上了心,顿时心下得意。那王云屏乃王子腾之女,说来比宝钗还年长一岁,今年刚过了及笄,正是议亲之时。

  王善保家的听得自凤姐儿处流传的风声,好似王家正为王云屏择婿,便生拉硬凑将这二人说在了一处。

  当下信口胡诌道:“太太也知,远哥儿可是个钟灵毓秀的人物,那王家女正好待字闺中……二房太太本就瞧中了远哥儿,只恨三姑娘年岁还小,这才想起了那位云屏姑娘来。”

  邢夫人本就不是个聪慧的,加之方才产育过,闻言不免就上了心。暗忖远哥儿自是世间难寻,才情品貌一等一且不说,最难得是有情有义。

  旁的且不说,只看这一年来待自个儿如何,便知来日定不会亏了自个儿怀里这个小的。那王家姑娘她见过两回,平头正脸的不过有几分清秀罢了,见了远哥儿又岂会不动心?

  如今远哥儿中了举人,又是这般年纪,只怕那王子腾也极为得意,说不得便要促成此一桩姻缘。

  想到此节,邢夫人不禁心下泛酸。她月子里过了生儿,如今也不过三十,还想着与远哥儿再厮守几年呢,若其与王家女结了亲,只怕往后再难往来。

  因是不禁蹙眉道:“那王家姑娘哪里配得上远哥儿?”

  王善保家的就笑道:“虽说容貌略逊了些,可如今王大人身居高位……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说不得远哥儿就被二房太太说动了呢。到时候啊,只怕除了孝敬太太,远哥儿还得孝敬着二房太太呢。”

  邢夫人哪里肯?只蹙眉摇头道:“不好不好,即便娶妻娶贤,也不可辱没了远哥儿。”顿了顿,忽而想起先前所想来,便说道:“我瞧着,二姑娘倒是与远哥儿正相当。”

  王善保家的心下大喜,面上却故作为难道:“这……二姑娘的婚事,须得大老爷点头才好。太太便是有心也难做主吧?”

  邢夫人为了留住情郎,这会子难得用了脑子,思量着便道:“大老爷再如何,还能拗得过老太太去?罢了,我也不坐双月子了,等过些时日出了月子,干脆寻了老太太说道说道去。”

  王善保家的心下咯噔一声,紧忙阻拦道:“太太可不好胡闹,这骨缝还不曾闭合,哪里就出得了月子了?”

  邢夫人烦躁道:“要你多嘴?回头儿请了太医来瞧瞧,若闭合了,我就不坐双月子了。”

  王善保家的这才讪讪应下。心下却得意不已,暗忖不过略施小计便让邢夫人旧事重提,瞧着比上回还要用心几分,这下可算与外孙女有个交代了。

  只是不过几日,那王善保家的便坐了蜡。盖因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诓骗邢夫人时又不曾瞒了周遭丫鬟、婆子,是以此事不消几日便不胫而走,转眼传得阖府皆知!

  ……………………………………………………

  这几日陈斯远忙忙碌碌,或是凑份子给座师上了孝敬,或是与一帮举人搜肠刮肚凑了本诗册,又领了尤二姐、尤三姐、晴雯等往香山进了一趟香。

  倏忽间便到了九月中。待这日好不容易留在府中,便有赖大、赖大家的扶了老态龙钟的赖嬷嬷亲来后院儿跪门请罪。

  直把陈斯远恶心了个够呛!

  赖嬷嬷是谁?若放在外间,陈斯远自是扫都不扫她一眼。奈何身处荣国府中,贾母都要给赖嬷嬷几分颜面,陈斯远要想继续留下去,岂能不给其留了脸面?

  当下腻歪着赶忙出来,打发红玉、柳五儿将赖嬷嬷搀扶起来,含混说了两句,明面上便算将此事揭过。实则陈斯远心下暗自记恨,只待寻了机会便将赖家上下好生整治一番。

  时值暮秋,这日散学后一众姑娘生怕黛玉染了风寒,便在荣庆堂后楼里齐聚,正嬉笑着,忽而便有丫鬟进来喜道:“云姑娘来府了!”

  三春、宝钗自是面带欢喜,黛玉则暗自翻了个白眼,只道那与自个儿不对付的来了。

  当下众人往前迎去,才过了荣庆堂,便见一道大红身影疯跑着闯进来,口中兀自嚷道:“姑祖母、二姐姐、三姐姐、四妹妹、宝姐姐、林妹妹,我来啦,咯咯咯——”

  嬉笑间,那一袭红影便到了近前。迎春便打趣道:“云丫头还是这般疯疯癫癫的,瞧这样子谁知她是侯府千金?”

  湘云笑着露出编贝般的牙齿,道:“快莫提了,我在二叔处每日只敢循规蹈矩,稍有不尽心之处便要被二婶子教训,又哪里有荣国府自在?”

  探春嗔怪道:“好啊,原是为着自在,我还道好些时日不见,云丫头想咱们了呢。啧,这下咱们可真真儿是自作多情了。”

  惜春也道:“亏我赶忙来迎,原来云姐姐心下不曾想着我。”

  湘云赶忙笑着赔罪道:“想了想了,都想了。好姐姐、好妹妹,我方才拙嘴笨舌说错了话儿,过后认打认罚,只求别撵我走。”

  黛玉乜斜笑道:“哪一回不是侯府接了你回去?说的好似谁赶过你似的。”

  湘云朝着黛玉腻哼一声,这会子也不计较,只嬉笑着与众人进了荣庆堂,见了贾母,一口一个‘姑祖母’自是亲热得不行。

  贾母心下郁结了好些时日,这会子总算有了笑模样,略略说了一会子话,贾母就道:“这后头怕是没了地方,刚好玉儿……搬去了后楼,我看不若先将云丫头安置在碧纱橱里。”

  湘云顿时愕然不已,瞪着一双圆眼道:“姑祖母又要我住进碧纱橱……这回不会因着杜妹妹、杨妹妹什么的,又赶我走了吧?”

  贾母顿时唬了脸儿道:“这孩子说的什么浑话?我稀罕还来不及,何曾赶过你?还不是你二叔看你撒欢儿也似的不成样子,这才接了回去教养?”

  湘云也不管旁的,只顾着欢喜,当下傻笑了一阵,便抱了贾母的臂膀歪在其身旁撒娇。

  下首坐着的黛玉冷眼旁观,心下忽而有了几分明悟。原来外祖母待自个儿的好儿……并非是没缘由的。

  起先是因着疼惜自个儿母亲,其后大抵又想着撮合自个儿与宝玉,待如今自个儿认定那婚书,外祖母便又宠爱起了湘云?是了,这般思来,外祖母怕是有意撮合云丫头与宝玉吧?

  当下湘云要安置碧纱橱中,三春、黛玉便先行回返后楼,宝姐姐见湘云主仆两个忙乱,便领了莺儿帮衬。

  不提碧纱橱中情形,却说三春与黛玉一径去了迎春房里。

  三春、黛玉说了几句,便说起陈斯远来。

  迎春便感叹道:“远兄弟天资聪颖,又勤学不缀,此番高中也在情理之中。”

  探春颔首接话道:“是了,正所谓吃得苦中苦——”

  还不待探春说完,小惜春条件反射一般接茬道:“伺候人上人。”

  黛玉原本听众人提及陈斯远,便闭口不言。待听得惜春此言,顿时愕然抬起螓首来。随即掩口笑道:“四妹妹哪儿得来的俏皮话?咯咯,真真儿逗死个人!”

  探春不禁嗔道:“是方为人上人啊。”

  惜春不迭的摇头道:“吃了苦能成人上人的又有几个?远大哥就说过,只要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此言一出,自是惹得一众姑娘纷纷掩口而笑。

  待笑罢,迎春就道:“这话虽说有些偏颇,可细细思忖却有道理在其中。便好比那科考,二三千秀才、监生应考,其中不乏那等穷经皓首几十年的,可谓吃尽了苦楚,奈何才具不足,依旧名落孙山。”

  黛玉也道:“秀才好歹还有一份口粮,虽不富足,却也能吃饱。世间小民百姓,或耕种、桑蚕,或做工、拉纤,每日鸡鸣而起,日落方休,如此混不得一干一稀者比比皆是,但遇疾病、灾荒,说不得便要卖儿鬻女……可不就是吃不完的苦?”

  略略沉寂,迎春便笑道:“好生生的说四妹妹的俏皮话儿,这朝廷上的事儿咱们还是少说为妙。”

  探春便道:“是了,四妹妹哪儿得来的俏皮话儿?”

  惜春抿嘴一笑,露出方才冒尖的门牙来,说道:“我自个儿胡乱想的。”

  实则惜春那俏皮话都是学自陈斯远那涂鸦册子,只是小姑娘不想与旁人提起,权当是自个儿与远大哥的秘密。

  黛玉闻言就打趣道:“我竟不知四妹妹是个戏谑的,来来来,还有什么俏皮话儿,四妹妹再说道说道。”

  “好啊。”惜春应了,眼珠转动道:“不如这样,我说一句,你们猜一句,若都猜不中我再说出来?”

  刚巧此时宝钗与拾掇过了的湘云也来了,闻言顿时笑了一场,也闹着掺和进来。

  于是众姑娘齐齐落座,独惜春立在当中,负手踱步装模作样道:“来试试这一句‘明知山有虎’。”

  湘云随口接道:“偏向虎山行……额,好似不对?”

  “自是不对。”当下众姑娘叽叽喳喳计较了一番,说了几个,偏一个也对不上。

  惜春不禁心下得意,待众人央求,这才道:“明知山有虎,不去明知山。”

  “咯咯咯……”

  “哈哈……”湘云笑得前仰后合。她倒坐了椅子,身形仰得太过,一不留神竟跌在了地上。饶是如此,兀自捧腹大笑,两个菱脚踩着大红绣花鞋连连凿地,道:“不,不去明知山……哈哈,四妹妹好有趣!”

  惜春得了赞扬,不禁愈发得意。

  当下又连连说了几个,比如‘不听老人言、耳朵很清闲’‘形而上学、不行退学’‘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漫说是湘云,便是娴静的宝姐姐也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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