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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137节

  赖尚荣退了学,陈斯远自是不好再去寻陶监丞计较。这日申时离了国子监,便往护国寺左近游逛,寻了一家南货铺子,采买了不少锡条。

  想着今儿个再不去小花枝胡同,只怕尤三姐便要心生怨怼,因是干脆往小花枝巷去了一趟。

  本道尤三姐与尤二姐姊妹两个兀自依旧横眉冷对,谁知陈斯远入内便见姊妹两个凑在一处,正语笑嫣嫣说着什么。

  陈斯远眨眨眼,心下费解不已,也不知姊妹两个这两日又发生了什么。

  见陈斯远到来,尤三姐自是欢喜不已,当下便扯了其往西梢间说话儿。

  陈斯远落座,压低声音问道:“你与二姐儿又和好了?”

  尤三姐笑着说道:“和什么好?不过是约法三章罢了。”

  约法三章?

  尤三姐又道:“她说了,等妈妈熄了心思,她就归家。如今不过是借住一些时日……且也不会耽搁咱们什么。”说话间一扬下巴:“你瞧!”

  陈斯远扭头看过去,便见尤二姐起身已然往厢房避了去。

  这事儿能这么简单?陈斯远总觉着尤二姐的话不尽不实。因是便与尤三姐道:“你们姊妹的事儿我不好掺和,三姐儿留些心眼,不好尽信于人。”

  尤三姐便瘪嘴道:“远哥哥当我是傻的不成?我心里有数呢。”

  言尽于此,陈斯远不好多劝。二人正是蜜里调油之时,此时丫鬟与尤二姐都避了出去,自是好一番亲昵。

  待好半晌,尤三姐眼里好似能沁出水儿来,直勾勾盯着陈斯远道:“你几日不来,要不今儿个便在这儿歇息吧。”

  陈斯远摇头道:“明儿个还要去国子监呢……后日休沐,我明儿个晚上来可好?”

  尤三姐掩不住的失落,又求肯道:“那留下来吃一顿饭总是行的吧?”

  “嗯,这倒无妨。”

  尤三姐顿时欢喜起来,紧忙招呼了婆子去订席面。

  少一时,席面送到。尤三姐假模假式去请尤二姐,尤二姐却不肯来正房,尤三姐便捡各色菜肴装了食盒,给尤二姐送去了厢房。

  陈斯远心下愈发怪异,错非那日在尤家,尤二姐几次三番勾引,陈斯远还真信了尤二姐是因着不想去宁国府才来此暂住。

  只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尤二姐岂会就此罢休?就是不知其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了。

  转念一想,尤二姐再有什么手段,瞄着的也是尤三姐,自个儿一个大男人还能吃什么亏不成?

  当下将疑惑丢在一边,与尤三姐推杯换盏,时不时还喝个交杯酒,内中畅快自是不足为外人道。

  厢房里,尤二姐独自用了饭食,便打发丫鬟撤将下去。春熙心思简单,拾掇了便将碗碟端下去,那夏竹趁机到得近前低声道:“姑娘,我那会子瞧清楚了,三姐儿那匣子里满满当当,单是银票就一千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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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人为财死

  尤二姐沉思着应了一声,随即吩咐道:“你往正房瞧瞧去,三姐儿大抵也用过了……送些茶点去。”

  夏竹自是知晓尤二姐之意,当下扭身便去了。

  尤二姐深吸了一口气,单是银票就一千两啊,果然好大方!

  那日尤三姐夜奔,不过背了个小巧包袱,她素日里也不曾积攒下什么体己,大抵身边只有一些金钱。自打投奔了陈斯远,自个儿住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儿不说,丫鬟、婆子一应俱全,连银匣子里都装着上千两银票。

  这些都是哪儿来的?自然是从那位‘远大哥’身上得来的!

  尤老安人过往总说宁国府如何富贵,贾琏如何阔绰。那宁国府尤二姐不知去了多少回,每回不过得个几十两的好处,还尽数落在母亲手里;荣国府的琏二爷再如何阔绰,又岂会掏出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来?

  因着尤三姐种种,尤二姐对尤老娘过往所说心下存疑,唯独对一句话笃信不疑:爹有、娘有、不如自个儿有。

  瞧三妹妹情形,定是失身于那陈斯远了,不然又怎会平白就给了一千两银子?如今穿金戴银,丫鬟、婆子伺候着,便是比照大户人家的姑娘也不差什么。

  尤二姐自知家世不如人,来日想要攀高枝简直是痴心妄想,尤老安人所求的不过是给勋贵人家做个妾室。

  那妾室每月才几个银钱?尤二姐又不是不知,贾珍那几个妾室每月不过二两脂粉银子的贴补,使尽浑身手段哄了贾珍高兴,这才能哄来一些额外好处,又哪里比得上尤三姐自在?

  同样是做妾室,给谁做不一样?那陈斯远比自个儿还要小一些,生得俊俏非凡,出手阔绰不说,识得燕平王那等人物,说不得来日就有一份前程。这般想来,岂不是比那劳什子贾琏还要强上几分?

  常言道鸨儿爱钞、姐儿爱俏,这尤二姐如今是又爱钞、又爱俏,真个儿是盯上了陈斯远,将尤老安人嘱咐的尽数忘了个干净。

  思量间,夏竹蹑足回返,面上好似蒙了红布一般。

  尤二姐眨眨眼,纳罕道:“他们莫非——”

  夏竹赶忙摇头,道:“三姑娘与……远大爷吃酒呢。”

  尤二姐哪里听不出言外之意?这酒……只怕是花酒吧。是了,三姐儿性子泼辣,饮了酒自是放浪形骸。

  却听夏竹又道:“姑娘,我方才送了茶水,听远大爷说要三姑娘仔细学会打理账目,说来日定要寻个营生,每年好歹赚个万八千的银子。”

  尤二姐听得血气上头!万八千的银子?陈斯远是哄骗尤三姐浑说的吧?

  转念一想,听闻海贸一事重新操持起来,陈斯远又得了燕平王信重,这背靠大树好乘凉,说不得就得了贵人恩典,拨付一桩好营生呢?

  想到此节,尤二姐哪里还坐得住?起身挪动莲步行了几步,又蹙眉回返。暗忖着如今尤三姐防自个儿跟防贼一般,此时过去只怕适得其反,还须得从长计议才好。

  又过得半晌,外间传来响动,尤二姐凑近窗口观量,便见尤三姐拖着陈斯远的胳膊,二人腻腻歪歪好一会子才行到门前,又须臾方才依依惜别。

  待尤三姐回转身形,一边厢拢着发梢,一边厢欢喜着哼唱有声。

  尤二姐又等了须臾,这才往正房而去。入得内中,便见尤三姐歪坐椅上,翘起二郎腿来,足尖挑了绣花鞋上下摆动,手中还端了一盏酥酪,瞥见尤二姐笑道:“二姐姐这回还算识相。”

  尤二姐笑着上前,凑坐身旁,说道:“都是自家姊妹,我还能害了你不成?如今你既委身与他,可曾合计过往后?”

  “什么往后?”

  “他可说了要明媒正娶?”

  话音落下,却见尤三姐不见忧愁,一双眸子水润润好似放着光华一般,细声说道:“二姐姐,咱们尤家什么家世?爹爹在世时还好,总能给咱们姊妹谋个官宦人家的正室。爹爹去了,如今是妈妈做主,二姐姐还不知妈妈什么心思?

  过怕了穷日子,一心想着攀附权贵。那权贵人家也不傻,咱们过去了还能做正室夫人不成?”顿了顿,又道:“远哥哥人品、才情都是上等,来日是要为官作宰的,为往后计,总要谋一桩妥帖婚事。”

  “妹妹这般说……莫非是要做妾?”

  “做妾又如何?远哥哥疼着我,我自个儿过得畅快,说不得熬一些年头,那正室一去我就扶正了呢。”

  尤三姐这话与尤老娘素日所说一般无二。

  尤二姐就道:“妹妹既拿定了心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有一桩,总要尽快过门才是。”

  尤三姐撂下酥酪碗,蹙眉道:“正室还不曾过门,哪儿有先纳妾的道理?”

  尤二姐蹙眉说道:“那总不好一直拖着……妹妹,我说句不该说的,如今你俩蜜里调油,他自是什么都依着你。若来日真个儿有了钟意的,说不得与妹妹就淡了。爹有娘有不如自个儿有,妹妹往后须得留个心眼儿,就算生了变故,有一笔银钱傍身总是好的。”

  尤三姐眨眨眼,嬉笑道:“二姐姐想的恁多,他才不会呢。”端起酥酪来吃了一羹匙,面上隐隐有些犹豫,旋即又笃定道:“他不会。”顿了顿,与尤二姐低声道:“二姐不知,远哥哥叫我学打理账目,来日要寻一桩好营生给我呢。”

  尤二姐顿时上了心,问道:“可知是什么营生?”

  尤三姐不曾留意尤二姐面色,只摇头道:“还没说,不过远哥哥既说了妥帖,那必定是妥帖的。”

  尤二姐暗自抿嘴,暗忖,每年万八千银子啊,真真儿是好大一桩营生,怎地三妹妹就这般好命?尤二姐不求旁的,但凡有一桩年入千两的营生,莫说是给人做小,便是做外室也干了!

  ……………………………………………………

  展眼到得休沐这日。

  这日陈斯远难得睡了个懒觉,起身之际便见红玉翻箱倒柜找着什么。陈斯远略略揉了揉鼻子,便觉鼻腔一热,旋即便有鼻血流淌下来。

  红玉听见响动观量过来,顿时惊叫一声,紧忙寻了帕子来为陈斯远擦拭。

  陈斯远仰头下地,说道:“快打一盆凉水来,我这是有些上火了。”

  外间香菱听见响动,紧忙打了一盆凉水来,陈斯远用凉水拍打额头、清洗鼻腔,好半晌方才止住鼻血。

  红玉关切道:“好端端的,大爷怎地流鼻血了?不若过会子叫了太医诊治诊治?”

  陈斯远道:“不过是寻常上火,哪儿就用找太医瞧了?”顿了顿,瞥了红玉、香菱两个一眼,道:“正是火力旺的时候,偏你们两个好几日才准一回。”

  此时柳五儿也在,红玉、香菱两个顿时红了脸儿,待柳五儿进得书房里拾掇,红玉便低声道:“大爷如今身子骨还没长成呢,哪儿能那般恣意?”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珠大爷错非旦旦而伐坏了身子骨,何至于挨了板子立时就沉疴不起?大爷不得不防。”

  陈斯远笑着撸了衣袖,露出胳膊来比划一番:“拿我跟他比?”

  陈斯远这半载好吃好喝,每餐最少两大碗米饭,余下肉菜无算,身量蹿了一寸不说,身上也多少有了些肉。只是因着身量太高的缘故,这才瞧着单弱。

  红玉瞧着心动不已,还是说道:“左右不差一年了,待转过年由着大爷就是了。”

  陈斯远笑着正要说话儿,外间便有婆子寻来。芸香招呼一声,却是来寻香菱的。香菱紧忙寻了出去,过得须臾蹙眉回返,与陈斯远道:“大爷,我今儿得去瞧瞧母亲。”

  陈斯远一怔,紧忙问道:“你母亲怎么了?”

  “染了风寒,到今儿个都三日了,吃了药也不见好。”

  陈斯远蹙眉道:“想来郎中开的药不对症,你坐马车去,打发庆愈往白塔寺下鹤年堂走一遭,那丁郎中乃是内科圣手,最擅治风寒……罢了,我也走一遭吧。”

  香菱赶忙摇头道:“大爷好不容易休沐一日,就不用劳动了。妈妈只是风寒,也不是什么大病……若过几日还不见好,再劳烦大爷吧。”

  陈斯远想着今日庶务繁多,便点头应下。当下紧忙打发芸香寻了庆愈来,嘱咐其一路随行,再去鹤年堂请了丁郎中来。

  庆愈不迭应下,随即与拾掇停当的香菱一道儿往前头而去。

  香菱一走,陈斯远用过早饭,便吩咐红玉将昨儿个采买的锡条、炭炉一并取了来。

  金属锡熔点低,二百多度便能熔了,最适合雕刻器物。陈斯远先行将锡条延展成薄板,这才寻了刻刀在其上仔细雕刻起来。

  红玉抱了一件春裳过来扫量一眼,便笑道:“大爷真个儿手巧,这纸鸢雕得栩栩如生……是了,莫非是给姑娘们送的生儿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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