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官 第370节
“非我涨他人志气,实在是此人确为社稷之才。”
“若是他早生一甲子,恐怕大汉就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了!”
说罢士孙瑞忍不住长叹一声,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见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司隶校尉府大堂的一干文武忍不住面面相觑。
还是曹昂看不下去,主动出言将士孙瑞手中的抄本借来一看。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他也默然不语,只是将抄本递与身边的满宠、毛玠。
于是不过片刻功夫,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了。
也就是像吕布、曹彰这样的武将不明所以,见他们这样顿时越发纳闷。
“不过一本闲话而已,有什么好瞧的!”
吕布耐不住性子,当即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曹彰见状索性也跟了出去。
话说曹彰与吕布本来素不相识,但曹昂率领残部与洛阳汉军合二为一之后,倒是让曹彰得以认识吕布,并且很快就被其折服。
毕竟现在吕布先从王允,后从士孙瑞,一直对汉室不离不弃,名声可是要比原历史中好多了,更别说他还是手刃董卓的大汉功臣。
而吕布也对曹彰这个年少虎将颇为欣赏,觉得挺对自己脾气,还不惜将自家打熬力气、锻炼武艺的秘术教给他,一心想要把这厮变成自家女婿。
只可惜洛阳汉军的底蕴太薄,即便有曹军残部的加入也依旧没办法抵抗魏军。
前阵子张辽率万余冀州府兵便势如破竹,直接横扫河内郡,打的洛阳汉军丢盔弃甲。
若不是吕布太过猛鸷,在战场上太过机敏,几次都提前察觉到了孙策伏杀,最后果断率领麾下渡河,撤回洛阳,紧守洛阳八关,估计河内郡的洛阳汉军就要全军覆没了。
不过也正是曹彰在此战之中的表现,才入了吕布的眼,准备把女儿嫁给他。
只是武将们可以不关心这次的书院讲学,但文臣们却不能不能管。
在两人离开之后,曹昂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事已至此,我等还是应该想法应对才是!”
士孙萌闻言连连颔首道:
“不错,如今我等于魏军是敌非友,还是应该早做准备。”
士孙瑞见状也不再纠结,虚心道:“诸位可有良策?”
枣祗见状忍不住劝谏道:
“眼下关中大旱,率乏粮谷。凉州诸军并起,无终岁之计,饥则寇略,饱则弃余,瓦解流离。自年初以来,流亡洛阳的百姓数不胜数,司隶何不用之?”
“如何用之?”士孙瑞又道。
枣祗当即慨然道:
“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
“司隶不如募民屯田于河洛平原,例置田官,供给良种、耕具,计牛输谷,如此一年,当得谷百万斛,使我军再无粮尽之危。积谷渐多,自可征伐四方,再兴汉室。”
其实接收关中流民的事情洛阳的司隶校尉府一直在做,但枣祗觉得太过死板。
此刻见士孙瑞问起,他便详细的给出了一套完整的屯田之法。
说来这还是他从魏哲身上学到的,若不是曹操败亡,他早就在兖州实施了。
片刻之后,枣祗话音刚落,士孙瑞便满脸感慨之色。
“君乃治世之良医也,自今日起司隶屯田事务便拜托枣君了!”
闻听此言,枣祗倒是略微有点诧异。
他倒是没有想到士孙瑞会如此信任,毕竟他可是曹操旧部,才刚来洛阳不久。
然而枣祗确是不知,士孙瑞最大的优点就是气度宽宏。
连吕布他都能哄着用,更别说像枣祗这样的内政大才了。
不过在枣祗领命之后,士孙瑞与曹昂商议片刻之后觉得还是不能就此固守,河内郡虽然失去了,但是洛阳汉军的本钱还在,没有损失太多兵马,如此一来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收复长安,拿下关中。
要知道如今关中大旱,凉州诸军都开始乏粮,正是他们最衰弱的时候。
士孙瑞和曹昂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
……
当潼关东面开始影影绰绰出现洛阳汉军的身影时,益州也不太平。
刘焉病死之后,刘璋虽然继任益州牧,随后更是进位汉中王,但益州内部却并不是很服他。
准确来说,刘焉在位的时候也是一样,只不过被他压下去了。
结果就是刘璋进位汉中王的次日,益州本土豪族开始搞事,暗自串联,怂恿益州军将领沈弥、娄发、甘宁起事,以荆州别驾刘阖为首攻打刘璋。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益州本土势力都反对刘焉父子的通知。
像赵韪这种在刘焉麾下得利的巴郡士族,就对刘璋忠心耿耿。
故此叛军作乱之初,刘璋虽然有些手忙脚乱,颇为狼狈,但很快便掌控住了局面。
他命赵韪为征东中郎将后不久便顺利击溃了这些叛军,甘宁等人不得不狼狈的逃出益州,投奔刘表。
但内部叛军这边刚解决,汉中那边却又出问题了。
原本依附于刘焉的汉中张鲁见刘璋是个毛头小子,故此仗着五斗米教在汉中势力庞大,便开始越来越骄纵,不听刘璋号令,甚至勾连巴夷,让杜濩、朴胡、袁约这些巴夷豪酋背叛刘璋投靠五斗米教。
如此种种,让刚刚经历内部叛乱的刘璋大怒,冲动之下就杀死了张鲁的母亲。
额,至于张鲁的母亲为什么在成都,这个其实有点狗血。
主要是张鲁之母也精通五斗米教所传的鬼道秘术,并且好养生,有少容。
简单来说就是张鲁之母一把年纪了,样貌却依旧像个少女一样。
因此之故,张鲁之母常常往来于益州牧刘焉家,传其房中术养生。
张鲁也因此通过其母与刘焉的关系得到信任,令五斗米教在汉中一家独大。
从这个角度来说,刘璋杀其母或许并不是什么冲动,而是早有怨恨。
但杀人一时爽,想要善后就麻烦了。
正所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身处汉中的张鲁得知此事后,二话没说就造反了,彻底和刘璋撕破脸。
刘璋虽然派遣中郎将庞羲与李思等人多次攻打,但都被张鲁的教众给击败。
张鲁越发自信,便割据于汉中以五斗米教教化百姓,直接政教合一。
一来二去刘璋也没辙了,只能与张鲁打打嘴仗。
于是乎刚刚带上“汉中王”帽子没几天的刘璋,就这样失去了汉中。
他本想是效仿先祖汉高秀一把的,却没想反而丢了个大脸。
威望大失的刘璋也被这接二连三的叛乱搞得很没有安全感,甚至对益州本土的人都开始多疑起来,开始越发器重“东州兵”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又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益州本土势力的不满。
要知道“东州兵”可不单纯是一支军队、
数年前,凉州军祸乱长安,劫掠关中以及周边地区的时候,南阳、三辅曾有几万户百姓不堪折磨,流亡到益州求存。
彼时益州牧刘焉便将他们全部收为部众,称为“东州兵”。
所以“东州兵”并不是军队那么简单,更像是拖家带口的武装集团。
刘璋对“东州兵”越发器重,这支势力为了生活的更好,自然难免要与益州本土势力争夺资源,乃至于发生冲突。
在这种情况下,刘璋虽然看似靠着“东州兵”坐稳了位置,但是益州内部的分裂却不减反增,只是一直引而不发。
而当邺城的消息传到成都时,益州的暗流顿时越发汹涌起来。
是日,成都郊外庄园。
只见一名中年文士振袖而起,愤然道:
“魏哲何人?不过一汉贼尔,粗鄙武夫焉敢擅言圣人学问?”
“关东诸公何以如此懦弱,竟让此人大放厥词,散布如此荒诞无稽之谈?”
此人乃是文学从事张裕,蜀郡人士,乃益州有名的大儒,尤其精通图谶,能够精通以天象变化附会人事,预言吉凶,亦善相。
作为今文经学在蜀中的儒家代表之一,张裕此刻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若非做不到,他现在甚至恨不得活吃了魏哲。
然而他如此做派,却让一旁的几位文士不满。
今日本是士林闲聚,彼此说些闲言互通有无罢了,谁乐意听张裕发泄?
面容粗陋的张松当即不满道:
“张从事此言差异,魏公之言也未尝没有道理。”
“孟子曾言:武王伐纣,不为不义。”
“正因武王为公义而不顾名声私利受损,才令姬周入主天下八百年。”
“如此不正合魏公的义利之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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