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1473节
拔一根,是要长七根的。
……
未曾倒扣的水杯,并不存在的水塔,还有逝去的母亲的话语应验,都化作了现在特写镜头捕捉到的、陈光脸上的麻木、困惑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窗外的雨声被音效设计放大、扭曲,逐渐演化成那句不断重复、低沉而扭曲的画外音:“那天有雷…那天有雷…”
这不是真实的台词,而是通过声音设计将他内心的恐惧外化,仿佛环境也在对他低语。
色彩全程保持冷峻、压抑的基调,代入感极强。
相对了解他的中国导演王小帅、贾科长们看得咋舌,不是对这种堪比恐怖片的音效、特效咋舌,是对这位青年导演在色彩艺术上的进益感到惊讶。
就像许多年前昆汀的感慨一样,他一直在进步,仍旧在进步。
从天生的对于演员的调教,到《返老还童》中的光影哲学,《历史的天空》里三线、回环叙事的运用,乃至于《塘山》和奥运会中锻炼出的场面调度。
还有现如今通过短短时间展现在观众面前的色彩上的突破。
即便更令他们震惊的也许还在后面,但此刻展现出的一个年轻导演的成长潜力与空间,已经叫人无法不叹服了。
开头两段发生在同一场景、但分别通过梦境和现实引出的悬念,至此结束,也引出了全片最大的疑案,关于球状闪电引起的这些诡异剧情的解释。
观众们当然知道这是科幻,不是恐怖,那导演会通过什么样的硬核科学、科幻来解释这个现象呢?
这也是主角陈光将要踏上的揭秘征程,去追寻那个此生已经无法摆脱的“球状闪电”。
剧情从这里开始加速,陈光回到了南方的大学校园,他在一次“大气电学”的专业课后找到了教授张彬。
冯远争扮演的这位学者张彬四五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不矮,眼镜不厚不薄,讲话声音不高不低,课讲的不好不坏。
总之,是那种最一般的人,他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腿有点瘸,但不注意就看不出来。
在已经走完了人的教室里,陈光鼓起勇气向他问了个问题:“老师,关于球状闪电,我想请教您一下。”
“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关于它的一切。”陈光的热切几乎无法掩藏。
冯远争饰演的张彬面色不喜,“给我选择题,不是填空题,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些什么的话。”
他说着便缓步往外走,在他心中,这又是一个对虚无缥缈的理论感兴趣的物理学生罢了。
陈光亦步亦趋:“比如它的历史?”
“最早记载球状闪电的,是明朝的张居正,欧洲第一次科学记载是1837年。它作为一种自然现象,也只是近四十年才被科学界接受。”
“那么关于它的理论呢?”
张彬依旧面无表情,抿了抿嘴,如数家珍:“最传统的理论,认为它是一种旋涡状高温等离子体,由于内部高速旋转造成的离心力与外部大气压力达到平衡,因而维持了较长时间的稳定性。”
“还有微波激射孤立子理论,认为球状闪电是由体积约为若干立方米的大气微波激射所引起的。微波激射相当于能量低得多的激光,在空气体积很大时,微波激射会产生局部电场即孤立子,从而导致看得见的球状闪电。”
他随后又讲了一些最新的新西兰两位科学家的理论、以及中科院的研究成果,但在张彬的评价中,显然都不是太认可。
可陈光却听得入迷,咬咬牙道:“张教授,国内……国内目睹过球状闪电的人多吗?”
“上千份吧,其中最著名的是1998年拍摄的大江抗洪记录片中,无意间清晰地摄下了一个球状闪电。”
“那国内的大气物理学界,也即专门研究球状闪电的人,有亲眼见过的吗?”陈光不依不挠。
“有。”
“什么时候?”
“1962年7月。”
“哪里?”
“泰山,玉皇顶。”
极简极快的对话,预示着张彬的耐心也已经被消耗完毕,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要去吃饭,但陈光不会放过这些毁灭它童年的“凶手”。
“老师,您能够想象有这么一样东西,它能以一团火球的形式毫不困难地穿过墙壁,瞬间把人变成大理石雕塑,而后变成飞灰。”
“或者进入冰箱,在不毁坏任何载体的情况下,瞬间使里面的所有冷冻食品都变成冒热气的熟食吗?”
张彬突然停下了脚步,面色严肃地看着这个好奇的学生,“你见过球状闪电?”
“我只是比喻,以及根据查到的资料。”陈光无法把内心最大的秘密就这么讲出口,只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张彬毫不犹豫地走了,似乎没有再顾忌别人看到它那条微微有些瘸的腿,加快了速度离开。
陈光心里厌倦他作为一个老师的麻木,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了张彬带的研究生赵雨。
赵雨听完他的吐槽哈哈大笑,给陈光,也是给观众们描摹出一个张彬的角色形象——
“他是这种人:如果一个钥匙掉到地上,他不会循着刚才发出响声的方向去找,而是找来一把尺子和一枝粉笔,把整个屋子的地板打上方格,然后一格一格挨着找。”
陈光笑道:“那他找到过什么?”
“一种防雷涂料。”赵雨摊手,“仅从防雷来说效果还不错,使用这种涂料的高压线路可以省去最上方的那根随线路走的避雷线,但那涂料成本太高,如果大规模使用算下来成本比传统的避雷针还高,所以最终也没有实用价值。”
伏笔悄然埋下。
陈光并不死心,他知道张彬是国内最早研究球状闪电的学者,于是考取了他的研究生,还参与了张彬带领的一个暑期项目。
是对云省一条设计中的铁路进行防雷设施的参数论证,于是抓住机会,在这个长达两个月的项目中抓住一切机会纠缠张彬,渴求哪怕一丝丝能够叫他解开球状闪电之谜的知识。
只是令陈光不解的是,张彬始终对于球状闪电的理论不予置评,也不允许他把这个作为自己的研究生毕业论文。
“年轻人,不应该热衷于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陈光则很气愤:“球状闪电是科学界公认的客观存在,怎么是虚无缥缈的呢。”
师徒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总是三两句话就戛然而止,但陈光还是从导师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他在技术上的严谨、熟练的实验技能和丰富的工程经验。
同时,他也对张彬有了更多了解。
譬如他妻子早年去世,没有孩子,多年来一直一个人生活,平时社会交往也很少。
大学到研究生即将毕业,这么多年下来,对于球状闪电痴迷追索的陈光,依旧没有任何进益,反而更加迷茫。
所谓硬核科幻,电影开始以人物独白的方式表达这种无奈和迷茫,也是为观众释疑——
“在开始时,我的主要精力放在物理学上,但后来发现,整个物理学就是一个大谜,走到它的尽头,连整个世界是否存在都成了问题。”
“而假如承认球状闪电并非一种超自然现象,那么理解它所涉及到的物理学层次应该是较低的:在电磁学上有麦克斯韦方程,在流体力学上有斯托克斯方程,但一直到后来才知道,当初我的想法是何等的浅薄和幼稚。”
“因为同球状闪电相比,电磁学和流体力学中目前所有的已知结构都是很简单的,如果球状闪电在遵守电磁学和流体力学基本定律的情况下,形成这种自稳定自平衡的复杂结构,那它的数学描述一定是极其复杂的。”
“这就像黑白两子和简洁的规则,构成世界上最复杂的围棋一样。”
于是银幕画面中,陈光只能疯狂学习数学,即便连导师张彬都认为他的数学能力已经超出大气物理学的必需。
但对于陈光来说,这离研究球状闪电还差得远。
一接触到复杂的电磁和流体结构,数学描述就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怪异的偏微方程像一道道绞索,繁琐的矩阵则像插满利刃的陷阱,令人望而却步。
陈光毕业了。
他遇到了一个和张彬截然相反的博导,高波。
高波麻省毕业,在陈光提出把研究方向定在球状闪电,并需要他的帮助,高波很痛快地答应了。
“听着,小陈,你需要的只是一支铅笔一张纸,然后构筑出一个球状闪电的数学模型,这应该是一个自洽的模型,在理论上要有独创性,在数学上要完美精致,在计算机上要玩得转,然后我去申请经费。”
陈光被导师压制了几年,这会儿反倒自己犹豫起来:“一个完全无法实验的东西,能被接受吗?”
“能被接受吗?”麻省出身的高波相当务实,“想一想天体物理学上的黑洞,有直接证据证明吗?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陈光闷闷地点头,随即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很少再有机会回去了,或者在这几年苦心孤诣却一无所获的研究结束后,想着再回去看看那些老宅里的“诡异”。
看不到真实的球状闪电,这些是唯一能够叫他联想起线索的物事了。
火车从南至北,在经过泰安站时,陈光突然想到张彬跟自己透露的为数不多的球闪的信息,其中一条就是有人在玉皇顶看到过球状闪电。
于是他临时起意要去登泰山。
画面以一个主观视角长镜头开始,用以模拟陈光的视线。
石阶在脚下延伸,两侧是模糊的、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丛林黑影,镜头略显沉重和缓慢,配合着轻微的喘息声。
画面被高调、灰白的雾气主导,色彩饱和度极低,仅有近处的石刻在特写闪过时,才短暂呈现青灰色的质感。
光线漫射,没有明确方向,营造出压抑、迷茫的氛围。
在场的导演都打起精神来,知道一段前面二十分钟的平淡叙事后,电影中类似的主观视角,一般都是重要剧情或者人物的登场。
果然,中景镜头跟随陈光和挑夫艰难前行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以明显更快的速度从镜头边缘轻盈地“滑”入画面。
紧接着是一个对比蒙太奇:
镜头快速切到旁边一对情侣,女方瘫坐喘息、特写汗水和疲惫的脸,男方弯腰劝说;
然后立刻切回白衣女孩,她步伐轻快,几乎听不到呼吸声,与周围沉重氛围格格不入。
当她超过陈光时,镜头转为对白衣女孩的跟拍小全景,她的攀登动作被处理得极具节奏感和轻盈感,仿佛不受重力束缚。
女孩突然回头一瞥,这个镜头至关重要:
一个缓慢的升格慢动作,她回眸的瞬间,表情宁静,眼神清澈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嘴角或许有一丝近乎无形的、自信的弧度,苗条的身姿在雾中宛若精灵。
旋即很快又消失在镜头中,仿佛只是一段出场的预告。
陈光愣愣地看了一会儿,随即历经艰辛来到了玉皇顶气象站,掏出自己的大学及研究单位的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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