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1472节
就在这时,一道异常刺眼的闪电过后,屋内仿佛连雷声都迟滞了。
惊!
在短短两分钟的平淡叙事后,科幻题材影片的第一次“炫技”到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个篮球大小、散发着朦胧红光的球体,悄无声息地穿透墙壁,仿佛是从那幅希腊众神狂欢的油画里游离出来的幽灵。
在慢速镜头的捕捉下,它在客厅空中轻盈而诡异地飘动着,轨迹难以捉摸,身后拖曳着一条暗红色的光痕,发出一种低沉又夹杂着尖利的啸叫,像是远古荒原上飘来的埙声。
陈母倒吸一口冷气,惊恐地一把死死抓住陈父的手臂。
那光球盘旋着,似乎在搜寻什么,最终悬停在陈父头顶上方不足半米的地方,啸叫声变得断断续续,低沉得仿佛冷笑。
陈光惊恐地看到,那半透明的红色辉光深处,仿佛有无尽的深渊,不断有大群蓝色的、星星般的光点从中飞逸出来。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将成为自己终生研究和追求的真理。
当父亲下意识抬手之际,极快的快速剪辑衔接爆发全屏高亮白光,音爆声震耳欲聋。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达到最高点的刹那,红色光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向下“滴落”,精准地吸附在了他的指尖!
“爸——!”陈光的惊呼声被一声前所未有的、震耳欲聋的巨响彻底吞没!
伴随巨响的是一片吞噬一切的、纯粹的白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身边爆炸了!
强光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短暂的视觉模糊。
白光褪去后,银幕色彩饱和度急剧消失,画面陷入死寂的黑白世界,特写镜头下,父母的身体已化为细节栩栩如生却毫无生气的灰白色石雕,母亲惊恐抓握父亲手臂的姿态被永恒凝固。
少年颤抖的手指触碰石像的瞬间,微距镜头捕捉到表面碎裂坍塌成灰的细微过程,簌簌落下的白灰在地毯上堆成两座刺目的坟茔。
随后镜头以梦游般的手持视角跟随少年,见证超现实景象:
书架里部分书籍化为白灰而书架无损,冰箱里生食熟透而设备完好,他夹克内的背心成灰而外衣无恙,所有这些违反常理的景象,通过精确的道具与数字合成技术营造出令人窒息的诡异真实感。
“爸……?”他颤抖着声音喊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空洞。
没有回应。
“妈……?”
只有沉默。
除面前的两堆灰,父母存在过的痕迹仿佛被彻底抹去,他们坐过的木凳完好无损,甚至摸上去一片冰凉。
相比于热武器和冷兵器的戕杀,其实这并不算多么血腥的场面,但震撼和诡异程度,已经足够叫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大脑一片空白。
连哭都忘记了。
球状闪电的第一次露面,就显示了它仿佛洞悉和掌握一切的物理和真理,把两个活生生的人“化为齑粉”。
陈光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灵魂仿佛被抽离,悬浮在无尽的虚空中。
小屋灯火已灭,清冷蓝灰色调取代了最初的暖黄与惨白,唯留他孤身立于天地之间。
特写镜头持续聚焦在陈光空洞的瞳孔上,那里面仿佛还倒映着昨夜的电闪雷鸣与那两堆刺目的白灰,随后又极其缓慢地拉远,揭示出他并非独自坐在那间已成废墟的家中,而是置身于一间略显杂乱、充满生活气息的大学宿舍。
窗外不再是暴雨初歇的黎明,而是阳光明媚的清晨,远处传来隐约的操练口号和自行车铃声。
现场响起一阵小小的惊呼,从开头的平淡、球状闪电第一次出现的视效震撼,到现在的构图与转场,可以看出是一部很流畅的商业片了。
但还远没有体现出这位中国导演的水平,譬如大家都猜得到的,下一幕就会是陈光在床上被这个噩梦惊醒的桥段,俗套至极。
但他们错了。
在这个转场中,导演路宽没有使用传统的急促呼吸、猛然坐起的惊醒方式,而是采用了一个极其平稳、甚至有些凝滞的长镜头——
画面构图中心依旧是陈光那张脸,但背景从灾难现场平滑地替换为宿舍环境。
没有剪辑点,仿佛只是一个镜头的自然移动,暗示着“现实”与“记忆”的边界模糊,光线也从清冷的蓝灰,无缝过渡到宿舍内平常的、略带暖调的晨光。
成年陈光的扮演者辛柏青只是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完全地睁开。
他的眼神里没有噩梦惊醒后的惊恐、大汗淋漓或急促喘息,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一直到静静地望着上铺的床板几秒钟后,陈光才极其缓慢地坐起身,动作没有一丝慌乱,仿佛只是完成一个日常程序。
这种异乎寻常的淡定,会让部分观众瞬间产生疑惑和一丝不适:“他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梦’,怎么就这反应?”
这种不解恰恰是导演意图所在,后续镜头紧接着就解答了疑惑。
一个过肩镜头扫过陈光的书桌。
桌上堆满了《量子力学导论》、《等离子体物理》、《异常大气现象研究》等书籍,笔记本摊开着,上面画满了复杂的公式和球状闪电的形态结构草图,墙壁上也可能贴着一些模糊的闪电照片或新闻报道的剪报。
此时,室友刚好推门进来,很自然地说一句:“陈光,醒了?又熬夜看那些‘闪电’资料了?”
另一个室友一边整理书包一边头也不回地接话:“他哪天不是这样?都快走火入魔了。
陈光没有回答,只是几句来自主角的内心旁白,揭露了后续电影的核心基调——
那个雷雨之夜不仅是我的生日,更成为彻底重塑我人生的新生祭坛。
正如父亲所言,我终究“迷上了”那道毁灭一切的红色幽灵,从此踏上穷尽一生追寻球状闪电的“美妙”人生之路。
“美妙人生的关键,在于你能迷上什么东西”,第一次点题。
台下的全球电影人看得入迷,但也不乏看得疑惑的,这不是路的水平啊?
即便是一部普通的商业科幻,也不会在开场只抛下这么一个颇为哲学意味的诱饵,何况在先导和预告片中那么精彩的花絮?
只有极少数的顶级导演,或多或少能够窥见他的某些意图。
伍迪艾伦扶了扶标志性的黑框眼镜,开场的家庭对话对他来说太长,简直像一部平庸的家庭伦理剧,那个父亲的喋喋不休令人出戏。
但一直到球状闪电的出现,他才明白这是用平庸建立起日常感,来衬托其后的超现实灾难。
至于辛柏青醒来的平淡处理,才真的令他拍案叫绝—:
真正的创伤不是一场噩梦,而是你永远无法醒来的日常,这家伙在用科幻外壳讲述一个存在主义悲剧。
北野武这位暴力美学的继承者,则更加对这种安静的死亡赞赏有加。
真正的暴力不是表面的血肉横飞,而是将巨大的毁灭和悲伤,压缩进一种绝对的沉默和日常里,那个男孩之后一生的时间,都将被凝固在这个雷雨之夜了,这种平静下的绝望,比任何嘶吼都更有力量。
普通观众也许看不到这些,但不妨碍他们带着抛出的钩子继续观影,因为剧情足够流畅、视效也足够精尖。
镜头切转,大二暑假的陈光为了解决自己的学杂费,回了一趟家,他准备把那个很久都不敢对面的老宅租出去。
回到家里已经天黑,晨梦犹在,眼前的景象似乎也被留在了那个生日的雨夜,似乎没有太大改变。
这不是文学意义上、电影艺术意义上的没有太大改变,而是……
是确实没有太大改变,有注意细节的观众们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镜头下特写的桌面都不曾有太多灰尘,这是未知的线索,还是电影的漏洞?
辛柏青饰演的陈光和现场所有观众一样也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狐疑,他继续四下打量这栋承载了美好童年和可怖创伤的老宅,越发觉得自己好像在迷雾航程中看见了某些暗礁。
紧接着从灰尘的细节开始了一段长镜头的独角戏,仿佛带着观众进入了解谜游戏中:
陈光拧开水龙头,关了两年的铁管龙头,流出的应是充满铁锈的浑水,但现在流出的水十分清亮;
桌上有个倒扣的玻璃杯,他在走之前明明是正放的,只是手里行李太多打消了念头,现在却像是妈妈在家随手解决了一件小事,把它倒扣避免落灰了。
电影的背景音乐突然从生活叙事的节奏进入一个低沉、不详的背景音,陈光开始收拾父亲的三流画作。节奏平缓,色调灰暗,画作内容沉闷。
当他从书架底层抽出一幅面朝下的画时,银幕上出现一个快速的对比剪辑:
画中的水塔特写、陈光震惊的脸部表情特写,乃至他猛地抬头望向窗外。
远处,一座真实的水塔漆黑剪影矗立在雨夜中。
观众们通过简洁的镜头语言对比,和片中的陈光一样均猛地意识到——
这座水塔是他离家后才建成的!怎么会出现在他父亲近十年前的画作中?
陈光手中的画作跌落在地,他把屋里的灯光全部打开了,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其他的事情上。
只是脑海中的思想像是一根用细丝悬吊着的铁针,而那个纸箱子是一块强磁铁,他尽管可以努力将针转向其他方向,但只要这种努力一松懈,针立刻又被吸回那个方向。
今晚回家以来,种种未知的恐惧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长镜头中,辛柏青饰演的陈光额头渗出冷汗,没有对白的独角戏难度很大,但他把这种渐进的复杂情绪诠释地很完满。
陈光抑制不住这种诡异的焦灼,翻出画来准备烧了它。
这段戏份的处理颇具特色:
烧画的场景充满仪式感和恐惧感,光线主要来自打火机的火苗和画作燃烧时发出的摇曳不定的光,在卫生间狭小的空间内制造出不安的光影跳动。
特写镜头紧紧跟随着火焰吞噬水塔的过程,仿佛在销毁一个不该存在的证据。
当陈光忍不住翻过画作看最后一眼时,色彩短暂地变得异常鲜艳,甚至是超现实,仿佛画中的能量在抵抗毁灭。
火焰冲水后,色调又瞬间回归到卫生间冰冷的瓷砖色,冷白、淡蓝。
还没等伍迪艾伦等人为这种色彩的运用叫绝,普通观众跟随着陈光的视角,像是恐怖片里的节奏,又发现了一桩怪事!
当他扑灭未烧完的画,想要去卫生间洗手池处理残渣时,镜头特写给到了盥洗池的池沿上,那几根细长的女人头发!
一个极端的特写镜头聚焦于盥洗池沿上那几根半黑半白的长发,灯光打得极其清晰,纤毫毕现。
陈光颤抖地拈起一根时,镜头再次给到特写。头发飘落并拖曳出幻影继而消失的瞬间,升格慢镜头配合可能的、细微的CGI特效呈现和强化了一种非自然的特性。
音效在此刻也完全消失,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以一种高频、细微的耳鸣般的声音,加剧了心理压力。
这一次已经不需要导演通过闪回和人物独白引出思考,胆小的观众已经完全被这种堪比恐怖片的科学怪谈搞得头皮发麻,脑海中回想起上一幕的生日之夜时,陈母和儿子讲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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