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震惊了,败家子竟是妖孽国师! 第618节
“李贤,”侯兆缓缓开口道,“你当真有把握?”
李贤此刻早已没了在府衙的激动,他面色沉静,对着侯兆云,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禀侯大人。在看到那篇关于‘虹光’的文章之前,下官对此案,亦是毫无头绪,一筹莫展。但如今,下官已有九成把握。剩下的那一成,便要看那凶手,如何狡辩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当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抵达宛平县城门口时,早已得到消息的县丞、主簿等人,率领着全县的衙役,恭敬地在城门下列队等候。整个宛平县城,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无数百姓,从各家各户涌上街头,对着这支气派非凡的官家车队,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出于对此案的高度重视,侯兆云并未急于开审,而是下令让所有人好生休整一日,并让李贤将案件的所有卷宗、证物、口供,全部整理妥当,以备次日查阅。
这个消息,如同一阵风,迅速传遍了宛平县的每一个角落。
上个月那桩发生在“墨香社”的士子被杀案,本就是县里一桩人人谈论的悬案。官府查了半个多月,抓了三个嫌犯,却迟迟无法定罪,案件陷入僵局。如今,听闻县令大人竟然要重新开庭审理此案,而且,还有京师里来的“大官”亲自旁听,百姓们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到了极致。
茶馆里,酒肆中,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关于此事的讨论。
“听说了吗?明天县令大老爷要重审墨香社的案子!”
“可不是嘛!抓了那三个人,一个叫钱大有的无赖,一个叫孙文博的穷书生,还有一个叫石猛的樵夫,都说自己冤枉,我看这案子悬得很,不知道大老爷能不能审出个子丑寅卯来。”
“嘘!小声点!我跟你说,这次不一样!我那在衙门里当差的表舅说,昨天,从京师里来了好些个大官,连应天府的府尹大人都亲自来了!”
“我的天!府尹大人?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三品大官啊!咱们这宛平县,建县百年来,来过最大的官,也就是个五品知州吧?府尹大人怎么会来咱们这小地方?”
“谁知道呢!据说啊,是县令大人不知从哪得了什么神启,说有把握破案,这才惊动了府尹大人,特地前来观审的!”
“真的假的?这么玄乎?看来,这案子,是真的要有结果了!明天我可得早点去衙门口占个好位置!”
一夜之间,整个宛平县,都在期待着第二日的公审。
次日,天还未亮,宛平县衙门口,便已是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将不大的县衙广场,挤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辰时正,县衙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百姓们立刻安静下来,数千道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公堂。
只见宛平县令李贤,早已换上了一身崭新的七品青色官袍,头戴乌纱,面容肃穆。他并未走向公堂正中的主位,而是快步走到公堂侧席,对着一位身穿绯色仙鹤补子官袍,气度俨然的中年官员,恭敬地躬身行礼。
“侯大人,下官才疏学浅,今日斗胆升堂,还请大人上坐主位,为下官坐镇。”李贤谦让道。
侯兆云摆了摆手:“李县令,不必如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是此县父母官,此案由你主审,这是规矩。本官今日,只带耳朵,不带嘴,只负责看。你,放手去审便是!”
说罢,他便毫不谦让地,在旁边早已备好的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府丞陆明与其他几位县令,也依次在他身旁落座。
这个小小的举动,立刻让衙门口围观的百姓们,炸开了锅。
第774章 你们三人,到底谁是凶手?!还不从实招来!
“看见没!看见没!那位穿红袍的大官,就是府尹大人!我的天,这辈子能亲眼见到这么大的官,值了!”
“果然是京里来的大人物!你看看那气派,啧啧,‘本官只带耳朵,不带嘴’,听听,这话说的,多有水平!跟咱们县令老爷,就是不一样!”
百姓的惊呼声中,充满了敬畏。他们知道,今天这场审案,绝对非同小可!
公堂之上,李贤见侯兆云心意已决,便不再谦让。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官袍,缓步走回案前,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
一声脆响,整个公堂内外,瞬间鸦雀无声。
“升堂!”
“威——武——”
两旁衙役齐声高喝,手中水火棍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气氛瞬间变得庄严肃杀。
“带人犯!”李贤沉声喝道。
很快,伴随着一阵沉重的铁链拖地声,三名戴着手铐脚镣的男子,被衙役们从大牢里押了上来。
这三人,正是此案的三名嫌疑犯,分别是本地的一个尖嘴猴腮的无赖钱大有,一个面色苍白、神情倨傲的穷困书生孙文博,还有一个身材魁梧、沉默寡言的樵夫石猛。
三人一被押上公堂,便立刻拼命地挣扎起来,齐声大喊冤枉。
“大人!冤枉啊!草民冤啊!”钱大有哭天抢地,声音最大。
“大人明鉴!学生乃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怎可能杀人!此乃奇耻大辱!”孙文博梗着脖子,一脸悲愤。
石猛则只是闷着头,反复说着两个字:“不是我。”
衙役的水火棍敲得“咚咚”作响,厉声喝道:“肃静!公堂之上,再敢喧哗,大刑伺候!”
三人这才被镇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贤面沉似水,再次一拍惊堂木,开始陈述案情:“上月十五,傍晚申时三刻(下午4点45分),城中墨香社内,士子赵申被人用利刃刺死于书房之中。经本部捕头现场勘查,凶案现场并无打斗痕迹,书房门窗皆从内部完好锁闭,唯有书房后窗之外,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一路延伸,最终消失在了墨香社后院的茅厕区域。”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扫过堂下跪着的三人。
“本部捕头随即封锁了整个墨香社,对社内所有人,进行了盘查。而当时,在茅厕区域的,只有你们三人!钱大有、孙文博、石猛!”
那无赖钱大有,眼珠子一转,立刻抬起头,狡辩道:“大人!这不公平啊!凶手杀了人,难道就不能翻墙逃到别处去了吗?那墨香社的院墙又不高!凭什么说凶手一定就在茅厕里?万一……万一那凶手是个江洋大盗,会飞檐走壁呢?”
穷书生孙文博也连忙附和,他引经据典道:“大人,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脚印只到茅厕,说不定是凶手故意布置的疑阵,用来迷惑官府,金蝉脱壳!我等……我等只是恰好内急,才在那里的啊!此乃巧合,非是罪证!”
李贤闻言,冷笑一声,第三次重重拍下惊堂木!
“啪!”
“一派胡言!”他厉声喝道,“你们当本官和衙门里的捕快,都是一群只食俸禄的蠢货吗?在发现脚印后,本部捕头便已率人,掘地三尺,将墨香社里里外外,连同周边的所有住户、店铺,全都排查过了!墨香社的院墙,看似不高,但墙头之上,布满了新翻的浮土与青苔,若有人翻越,必会留下痕迹!可现场勘查的结果是,墙头纤尘不染,毫无攀爬迹象!”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冰冷,如同腊月的寒风:“所有人都问过话,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唯独你们三人!都在那个时辰,出现在了茅厕之中!并且,都异口同声地说,自己一直在里面如厕,从未出去过!整个茅厕,只有一个出口,外面早有闻讯赶来的捕快把守!说!你们三人,到底谁是凶手?!还不从实招来!”
李贤的这番话,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将现场的勘查细节一一道来,直接堵死了三人所有的狡辩之路。
三人顿时面如死灰,知道再也无法在这些细节上抵赖,只能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喊冤。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李贤缓缓地靠回椅背,语气突然一转,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不过……你们也不必急着喊冤。此案悬而未决月余,本官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也知你们心中不服。但就在昨日,本官,已经找到了足以指证真凶的确凿证据!”
此言一出,不光是堂下跪着的三名嫌疑犯,就连旁边观审的侯兆云等人,以及衙门外围观的数千百姓,都是一阵剧烈的哗然!
“什么?找到证据了?”
“我的天!是什么证据?之前查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快看!快看!要有结果了!”
那三名嫌犯,更是猛地抬起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狂喜之色,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坚信自己没有杀人,那所谓的证据,就一定是能证明自己清白的铁证!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钱大有第一个喊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孙文博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李贤连连作揖:“大人!学生就知道您是明镜高悬!求您快快拿出证据,洗刷我等冤屈,还我读书人的清白声誉啊!”
就连一直沉默寡言的樵夫石猛,也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希冀的光芒,瓮声瓮气地说道:“大人,求您,还俺清白。”
他们激动地磕着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无罪释放,大摇大摆走出县衙大门的希望。
公堂之上,李贤看着堂下三名嫌犯那因为看到了“希望”而狂喜的脸,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冰冷而锐利的弧度。
他没有理会三人的磕头请求,而是不疾不徐地拿起一份卷宗,缓缓开口,声音在肃杀的公堂内,显得格外清晰:
“在亮出证据之前,本官,想先与尔等,再核对一遍当日的供词。”
第775章 大人,草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名沉默寡言的樵夫石猛身上。
“石猛,你是山中樵夫,平日罕入县城。你当日的供词是,天还没亮便进山砍柴,近午时才挑着一担好柴入城售卖。在城西的‘老柴行’卖完柴,腹中饥饿,便在路边摊吃了三碗面,许是面汤不洁,吃完便腹痛难忍,四处寻找茅厕。因墨香社乃是雅洁之地,其茅厕亦是城中最为干净的,你便径直去了那里,之后便一直待在里面,直到被捕快发现,可对?”
石猛跪在地上,魁梧的身躯显得有些局促,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答道:“回……回大人,正是如此。俺……俺没说谎。”他的话语简单直接,符合他朴实的身份。
李贤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那名穷书生,孙文博。
“孙文博,”李贤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你乃本县秀才,家境贫寒,却酷爱读书。你当日的供词是,为备战明年春闱,前往墨香社,欲向社主借阅一本前朝孤本《士规七则》。在书房与死者赵申交谈片刻,赵申言说要寻觅一番,你便在院中等候。等候之时,忽感内急,便去了茅厕,之后也一直未出,可对?”
孙文博梗着脖子,努力维持着自己读书人的体面,高声道:“回禀大人,学生所言,句句属实!学生与赵兄虽有小叙,但绝无半句口角,学生一心向学,岂会做出此等残暴之事!”
“很好。”李贤不置可否,他放下卷宗,锐利的目光,终于,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了那名仍在地上挤眉弄眼,试图表现自己最为冤枉的无赖——钱大有!
“钱大有!”
“在!在!大人,草民在!”钱大有连忙应道。
“你当日的供词,最为详细。”李贤缓缓说道,“你说,你因为赌输了钱,被赌场的人追打,慌不择路,躲进了墨香社。为免被人发现,你便一直缩在茅厕里,不敢出来。你还说,墨香社的茅厕,分为甲、乙、丙三间,你当时,就在最侧边的‘丙’字号茅厕之中,可对?”
钱大有闻言,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大人您真是明察秋毫!草民当时就在那丙字号茅房里!那个位置好啊,靠着墙,最隐蔽!草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还能隐约听到隔壁那姓孙的书呆子,和那个姓石的憨货,在里面弄出的动静呢!”他企图通过这些细节,来增加自己口供的可信度。
李贤的嘴角,那一抹冰冷的笑意,更浓了。
“哦?你还记得如此清楚?”他像是漫不经心地追问道,“本官还记得,你在供词里,提过一个很有趣的细节。你说,你在茅厕里躲着的时候,外面下了一场急雨,雨后,天晴了。你还说,你看到了彩虹,可有此事?”
“有!有!当然有!”钱大有仿佛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关键,声音都高了八度,“草民看得真真切切!那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雨一停,太阳就出来了!那彩虹,好家伙,又大又亮,就挂在天上,好看得紧!草民当时还想,这老天爷是不是可怜我,让我看了这么个吉兆呢!”
他说得是眉飞色舞,活灵活现。
公堂外的百姓们,听得也是议论纷纷。
“这无赖钱大有,说得倒像模像样的。”
“是啊,连彩虹都说出来了,看来他当时,是真的在茅厕里啊。”
就在这时,李贤追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上一篇:悟性逆天,桃花岛化龙,震惊黄蓉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