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震惊了,败家子竟是妖孽国师! 第595节
圣旨开篇,先是历数了藩王制度自太祖立下以来的种种功绩,肯定了宗室藩王在拱卫中央、屏藩王室方面所起到的积极作用。
然而,话锋一转,圣旨便笔锋犀利地指出了当前藩王制度所存在的诸多弊端:诸如藩王权力过大,尾大不掉,侵占田亩,与民争利,甚至拥兵自重,威胁中央等等。这些弊端,已然成为国家安定的隐患,社稷发展的阻碍。
紧接着,圣旨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写道:
“朕夙夜忧思,寝食难安,深恐祖宗基业毁于一旦,天下苍生再遭涂炭。幸有宁王、恒亲王、端亲王、安郡王等宗室贤王,深明大义,体察朕心,更洞悉藩王制度之沉疴痼疾,为天下宗室藩王之表率,主动上书朕躬,痛陈藩王之危害,恳请朕以江山社稷为重,以万民福祉为念,行削藩之策……”
“宁王等人言辞恳切,情真意切,为国为民之心,昭然可见。其高风亮节,不恋权位,主动请辞爵位,愿为天下藩王之先导,朕览其奏章,深受感动,亦深感欣慰。有此等贤明宗室,实乃我大奉之幸,万民之福”
“故朕经再三思虑,并与内阁诸臣反复商议,决定顺应天意民心,采纳宁王等贤王之良言,自即日起,于全国范围内,逐步推行削藩之策……”
当宁王、恒亲王、端亲王、安郡王四人,在京师的府邸中,由礼部官员当众宣读完这道圣旨的内容后,四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噗——!”
脾气最为暴躁的端亲王,一口老血差点没直接喷出来!他指着那明晃晃的圣旨,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陛……陛下……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宁王也是气得眼前发黑,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主动上书请求?痛陈藩王危害?为天下宗室藩王之表率?高风亮节?不恋权位?
这圣旨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们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们什么时候主动上书请求削藩了?他们分明是被林尘那个小贼和陛下联手逼迫,才不得不含恨辞去爵位的!如今倒好,在这圣旨之中,他们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深明大义、主动为国分忧的“贤王”!成了推动削藩的“功臣”!
这分明是拿他们当挡箭牌!拿他们当替罪羊啊!
可以想象,当这道圣旨传遍天下,那些尚未被波及的藩王宗室,在看到这份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们四人头上的诏书后,会是何等的愤怒!他们四人,从此以后,将会成为天下所有藩王的公敌,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陛下……好狠的心呐!”恒亲王面如死灰,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皇帝不仅要削去他们的爵位和权力,更是要彻底毁掉他们的名声,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安郡王也是一脸的绝望与悲愤。他原以为,辞去爵位,便能换来一世安稳。却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更大的羞辱与清算!
“林尘!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端亲王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悲愤欲绝的怒吼。
然而,他的怒吼,在这偌大的京师之中,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圣旨已下,木已成舟。
在圣旨发出的同时,京师的兵部和各地兵备道,也接到了来自中枢的紧急密令。一时间,整个大奉王朝的军事力量,都进入了一种高度戒备和快速调动的状态。
无数快马从京师的各个城门疾驰而出,马蹄声踏破了黎明前的宁静。这些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使者,他们怀揣着措辞严厉,不容置喙的第二道圣旨,以及皇帝的亲笔信函,肩负着前往其余各藩王封地传旨的重任。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将朝廷削藩的决心和具体指令,传达到每一个藩王的耳中,并“护送”他们即刻启程,赶赴京师“觐见陛下,共商国是”。
……
数日后,湖广省,吴王府。
吴王,年近五十,平日里在封地作威作福,生活骄奢淫逸,对于朝廷的政令,向来是阳奉阴违。他自恃封地富庶,兵强马壮,从未将远在京师的皇帝放在眼里。
此刻,他正搂着新纳的美妾,在后花园中欣赏歌舞,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突然,一名神色慌张的管家连滚爬带地跑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王……王爷!不好了!京师……京师来人了!是钦差!带着圣旨来的!”
吴王闻言,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他放下酒杯,不耐烦地说道:“慌什么慌!不就是个传旨的太监吗?打发点银子,让他滚蛋就是了!莫要扰了本王的雅兴!”
在他看来,京师来的使者,无非就是要钱要粮,以往也是这么打发的。
管家却哭丧着脸道:“王爷,这次……这次不一样啊!来的不是太监,是兵部的一位郎中,还……还带着一队京营的兵马!气势汹汹的,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圣旨,要王爷您立刻接旨!”
“京营兵马?”吴王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挥了挥手,让歌姬美妾退下,整理了一下衣冠,沉着脸向前厅走去。
前厅之中,一名身着兵部官服,面容冷峻的中年官员,正手捧圣旨,昂然而立。他的身后,站着数十名盔甲鲜明,手持兵刃的京营士卒,个个目光锐利,神情肃杀,将整个王府前厅都衬托得气氛凝重。
“吴王接旨!”兵部郎中见吴王出来,也不多言,直接展开圣旨,朗声宣读。
圣旨的内容,与送往宁王等人封地的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在最后,语气更加严厉,措辞更加不容置疑:
“……着吴王即刻启程,三日之内,赶赴京师,不得有误!吴王封地所有田亩、人口、赋税,即日起,全数交由当地官府及州府衙门共同管理,所有兵马,原地待命,听候兵部调遣!钦此!”
第725章 宁王!恒王!你们这四个老匹夫!
“什么?!”吴王听完圣旨,如遭雷击,当场愣在原地!
要他即刻赶赴京师?还要将封地、人口、赋税、兵马全部交出?这……这与直接夺了他的王位有何区别?!
“这……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吴王失声尖叫,脸色涨得通红,“本王乃太祖后裔,世袭罔替!朝廷凭什么夺我封地,收我兵权?!本王不服!本王要上奏陛下,弹劾你们这些奸臣!”
那官员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吴王殿下,此乃陛下圣意,白纸黑字,不容置疑。下官只是奉旨行事。还请王爷遵旨,即刻启程,莫要让下官难做,也莫要自误前程。”
“自误前程?哈哈哈哈!”吴王怒极反笑,“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能将本王如何!来人啊!给本王将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他话音未落,却发现王府的亲兵护卫,竟无一人敢上前。那些平日里对他唯唯诺诺的下属,此刻都面露惧色,畏缩不前。他们都看到了钦差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京营士卒,也感受到了朝廷此次削藩的雷霆决心。
那官员冷哼一声:“吴王殿下,下官奉劝你一句,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宁王、恒亲王等四位贤王,尚且主动请辞,为国分忧。王爷若是执迷不悟,负隅顽抗,恐怕下场会比他们凄惨百倍!陛下有旨,若有藩王抗旨不遵,图谋不轨,可就地格杀,以儆效尤!”
“宁王他们主动请辞?”吴王闻言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宁王他们为何会……”
钦差身旁的一名随从,适时地将第一道圣旨的抄录副本递了过去。
吴王一把抢过,匆匆浏览。当他看到圣旨中将宁王四人描绘成“深明大义、主动请辞”的“贤王表率”,并痛陈藩王危害,恳请陛下削藩的内容时,他整个人都气炸了!
“宁王!恒王!你们这四个老匹夫!老混账!!”
吴王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圣旨抄本撕得粉碎,破口大骂,“枉本王以往还敬你们是宗室长辈!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为了苟全性命,竟然出卖我等宗室利益,主动向皇帝摇尾乞怜,还反过来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我呸!你们不得好死!!”
他此刻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宁王那四个“带头大哥”给坑惨了!有了他们“主动请辞”的“榜样”在前,朝廷削起他们这些藩王来,更是理直气壮,名正言顺!
然而,无论吴王如何愤怒,如何咒骂,都已无济于事。在钦差带来的京营兵马的“护送”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湖广藩王,最终也只能满腔悲愤与不甘,灰溜溜地踏上了前往京师的“不归路”。
类似的场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在全国各地的藩王封地,接连上演。有的藩王试图反抗,却在朝廷早已部署好的绝对武力面前,不堪一击;有的藩王心存侥幸,企图拖延,却被钦差以雷霆手段,直接押解上路;也有少数藩王,看清了形势,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动配合,交出权力,以求换取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
一时间,整个大奉王朝,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但削藩的大势,已然不可逆转。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辽东,宁王曾经的封地。
一骑快马,护送着一辆装饰普通,却戒备森严的马车,缓缓驶入了宁王府曾经的帅府大营。
马车中端坐的,正是当朝国公,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手握京师三大营兵权的信国公李信。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奉了皇帝密旨,前来接管宁王在辽东的所有兵马。
辽东之地,毗邻北蛮,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宁王在此经营多年,麾下兵马数万,皆是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这支军队的归属,对于朝廷能否彻底掌控辽东局势,至关重要。
帅府大帐之内,宁王麾下的一众心腹将领,早已得到消息,在此等候。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疑虑与不安。虽然他们已经接到了宁王从京师传回的亲笔书信,告知他们朝廷的决定,以及他本人“主动请辞”之事,但要他们就此交出兵权,将这支凝聚了宁王数十年心血的军队,拱手让人,他们心中还是充满了不甘与抵触。
“末将等,参见信国公!”众将虽然心中不服,但面对信国公这位朝廷重臣,五军都督府的统帅,礼数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信国公,年过半百,方面大耳,不怒自威。他戎马一生,身上自有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帐下众将,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诸位将军免礼。本公今日奉陛下圣旨前来,所为何事,想必诸位心中已经有数了。”
一名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的将领,乃是宁王麾下的第一猛将,名叫周奎,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启禀国公大人,王爷的书信,我等已经收到。只是……我等世代追随王爷,镇守辽东,抵御北蛮,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如今朝廷一纸令下,便要收回我等兵权,将士们……将士们心中不服啊!”
“是啊,国公大人!我等对朝廷绝无二心!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等?”其余将领也纷纷附和,言语中充满了委屈与不解。
信国公面色不变,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圣旨,高高举起:“此乃陛下亲颁圣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宁王深明大义,主动请辞,其麾下兵马,悉数归由朝廷统一调配。尔等身为大奉军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敢违抗圣命不成?”
他又从怀中取出另一封书信,展示给众人:“此乃宁王殿下亲笔所书,命尔等务必配合本公,顺利完成兵权交接,不得有误。王爷的笔迹,想必诸位都认得吧?”
众将看着那熟悉的笔迹,以及圣旨上那鲜红的玉玺大印,心中的疑虑消减了几分,但依旧有些犹豫。毕竟,兵权一旦交出,他们未来的命运,便难以预料了。
信国公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他冷哼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本公今日前来,不仅带来了陛下的圣旨,宁王殿下的亲笔信,还带来了这个!”
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正是五军都督府的调兵金令!
“本公乃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奉旨节制天下兵马!尔等若敢抗命不遵,便是公然谋反!按律当诛九族!”
与此同时,大帐之外,传来一阵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甲胄摩擦之声和脚步声。
“本公此行,并非孤身一人。”信国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公身后,还带来了三千京师三大营的精锐!他们此刻,就驻扎在营外!若是有人胆敢生出异心,休怪本公麾下将士,刀剑无情!”
恩威并施!
圣旨的权威,宁王亲笔信的安抚,五军都督府金令的震慑,再加上营外京师大军的压迫感,如同数座大山一般,压在了这些宁王亲信将领的心头。
周奎等将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绝望。他们知道,大势已去,再无反抗的可能。
“末将……末将等,遵命!”周奎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下了曾经高傲的头颅。
其余将领也纷纷跪倒在地,表示愿意交出兵权,听候朝廷调遣。
信国公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知道,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迈过去了。
至此,宁王在辽东经营多年的军事力量,终于兵不血刃地被朝廷成功接管。
第726章 草民赵老蔫,叩谢陛下天恩!
削藩的诏令,如同一道道滚雷,自京师中枢发出,迅速传遍大奉王朝的每一个角落。出乎许多朝中老臣战战兢兢的预料,这场足以撼动国本的巨大变革,在最初的惊涛骇浪之后,竟以一种令人惊异的“有条不紊”姿态,在帝国广袤的疆域上铺展开来。
当然,平静的表象之下,并非没有暗流。当钦差大臣手捧圣旨,在各地藩王府邸威严肃穆地宣读完那一道道剥夺其封地、人口、赋税乃至私属武装的敕令时,昔日威风八面的王爷们,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藩王,如南境的庆王,在听完诏书后,面如死灰,踉跄数步,一口鲜血喷洒在金碧辉煌的殿前,随即瘫软在地,口中只反复念叨着“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亦有如的肃王,性如烈火,当场拔出佩剑,怒指钦差,咆哮着要带兵清君侧,诛“奸臣”林尘,却被钦差身后如狼似虎的校尉以更快的速度制服,狼狈不堪地被卸下兵刃,捆缚起来。更有甚者,在绝望之下,试图一把火烧了经营百年的王府,与之一同化为灰烬,却也被早有防备的官兵及时扑灭。
然而,这些零星的、绝望的抵抗,不过是螳臂当车。
于是,在最初的混乱与喧嚣过后,各地官府在朝廷特派使者的监督和协调下,高效地开始了对原藩王土地、人口、府库的接收工作。一卷卷厚重的田契地籍,一箱箱积存的户口黄册,一座座曾经专属于王府的粮仓武库,此刻都井然有序地清点、登记、封存,悉数回归朝廷掌握。
而这些从藩王手中剥离出来的,动辄数万乃至数十万顷的肥沃土地,便成为了林尘力推的“摊丁入亩”改革基础。
深秋,淮左省,颍州府,凤台县,一个唤作“麦香渡”的村庄。
夕阳的余晖给整个村庄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村口那片平日里孩子们追逐打闹、妇人们浣洗衣裳的河滩边的开阔地上,此刻却黑压压地聚集了全村老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紧张、期待、忐忑,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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