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687节
一句话,给几位老作家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又拿江弦这番话没什么办法。
毕竟之前已经肯定了“现代主义文学”在文学中的存在。
这会儿再反驳江弦这话,顺着江弦的话把这事儿变成又一次对“现代主义文学”的围剿,那就是跟“上面”对着干了。
总之,江弦这话肯定是得罪这几名老作家的。
但他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得罪你们几个咋了?
鲁迅先生得罪的人少么?
影响他老人家在文学史上的伟大地位了么?
而且换个角度看,这次冲突真的就只是得罪人么?
未必吧。
江弦又何尝不能通过这一次的冲突,这一次“学术争鸣”,展现出自己扎实的斗争能力。
这表现在一些人眼里难道就不能加分了?
“听我妈讲,上面讨论说了,由你主编《人民文学》,另外呢,他们也在从京城作协那边借调刘鑫武同志去《人民文学》,应该是副主编的调事。”王安忆透露说。
“刘鑫武副主编.”
江弦忍不住嘴角上扬。
从初入文坛开始,他和刘鑫武老师就是一对儿欢喜冤家了。
当年刘鑫武斥他的小说为“流氓文学”。
他则以一篇《醒来吧,刘鑫武》回击刘鑫武的小说《醒来吧,弟弟》,以彼之文,还敬彼身。
这还没完,还转手就真的写了一部“流氓文学”《动物凶猛》予以回敬。
后面又是多次互动。
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恩怨情仇,也是一桩文坛趣事,在文坛不是什么秘密。
大家都知道江弦这个“三多先生”朋友多。
可是在他的朋友里,绝对没有“刘鑫武”这一号人。
谁能想得到,如今叫他走马上任《人民文学》,竟然又和刘鑫武这位大冤家凑到了一块儿。
“既来之,则安之”
江弦笑了笑,“我和刘老师也是很多年的老相识了,我俩要是能在一块儿做工作,那肯定很有意思。”
“.是么。”
王安忆看着江弦的笑,莫名觉得有些阴恻恻的,忍不住又抱了抱江年年。
她和刘鑫武之间倒是没什么矛盾,之前在《十月》投稿的时候还得到过刘鑫武的帮助。
此刻,也只能祝福刘鑫武老师在江弦的手底下工作顺利了。
“又加印了?”
“这个发行量也太凶猛了!”
《花城》的编辑部里,一派热闹景象。
前面说过,相比于《十月》《收获》《当代》这三部位处京城、上海的文学期刊,《花城》这部文学期刊,身处广州,不拥天时,不占地利,只好努力寻求人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向作家讨要好稿子。
可惜无论他们为作家付出多少,作家给他们的稿子,多数是作家本人的二流稿子。
也正因为这一点,《花城》的编辑们,比其他的文学期刊更有危机意识。
他们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那种随着80年代即将结束,文学也跟着走向衰退的颓势。
这让他们更加倍的珍惜每一篇好稿子。
前段时间,他们好不容易才拿到一篇《人生》的作者路遥的稿子:《平凡的世界》。
于是铆足了劲儿,为这篇小说造势,打算全力推出这篇小说。
结果不仅在小说的讨论会上遭遇了评论家们的“千夫所指”。
在发行量上也惨遭滑铁卢。
一部《平凡的世界》发表出去,连个水花都没溅出来几滴。
唯一的一点儿关注量,还是因为江弦在小说的讨论会上和评论家们“舌战群儒”的趣闻,导致读者们有些好奇这篇能使江弦和评论家们观点两极分化的小说。
这事儿虽然刺激了一点儿发行量,可也架不住《花城》这次的投入大啊。
总的来说,这次投入,《花城》并没取得多大的收益,这让《花城》的编辑们一阵沮丧。
直到那天,主编苏晨拿出了一份稿子.
《无主题变奏》,江弦。
和当时《平凡的世界》在研讨会上造成的奇异景象相同,这同样是一部令《花城》编辑们评论两极分化的小说。
一部分编辑觉得这都称不上是一篇小说。
这怎么会是一篇小说呢?
这小说就连剧情都不连贯!
而且讲的东西也不对劲儿啊,作为年轻人,怎么能什么都不去争取呢?一点儿都不求上进?
还说什么:
人活着各有其社会位置,很难互相衡量,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说你,而是你自己的感受。
这太“邪乎”了!
而另一部分编辑,则将这篇小说视作中国版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觉得江弦这小说写的太好了!
江弦格局太大了,他作为一个成名作家,作品畅销全国,却说:
“写书不是自命不凡的文人的特权,思考也从来不是上位者的权利。”
太牛逼了!
光是这一点儿就让这些编辑喜欢这小说!
真他妈的喜欢!
用某位编辑的话说就是:
“这小说写的东西就像老家河里的污泥,不会让你感到肮脏,反而会让你觉得给劲儿,让你觉得痛快。”
“看完以后,我总想朝阳台底下的人群说一句:关你们他娘的屁事儿!”
《花城》毕竟是追求创新,追求实验性的刊物。
而且这小说还是江弦的小说。
就算是编辑部内部反对的力量再大,也绝不可能拒绝江弦的稿子。
就在这种背景下,《无主题变奏》在《花城》1986年第六期上发表。
一发表就爆了。
文学界、评论界以及读者方面反响都很大。
《花城》的编辑部每天平均要收到二三百封信,全国各地的都有,还有军人、警察、农民、打工仔以及精神病人,各种各样的读者到《花城》的编辑部来,和编辑们探讨人生。
毫无疑问,《无主题变奏》这小说火了。
光用“火”这一个字来形容都算保守了。
《花城》都记不清,编辑部上一次忙活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了。
嗯.
好像上一次也是发表的江弦的小说。
苏晨几乎每天到编辑部,都能听到有关《花城》1986年第六期加印的事情。
时至今日,发行量早已破百万,一百六十多万份,向着两百万份的发行量展开冲击。
这么巨大的发行量,足以在《花城》创下一个新的记录。
而且这个记录还在不断的被自己刷新。
当然了,恐怖的发行量背后,是文学界和评论界对《无主题变奏》这篇小说的巨大争议。
一向象征文学界官方意志的《文艺报》,这几个月里接连刊登了数十篇对《无主题变奏》的评论文章。
有时候一个版面上,数篇文章竟然全部都是关于《无主题变奏》,并且其中有褒扬有批评,一时间都无法达成同样的论调。
这在文学界绝对是罕见的,也是独一档的。
但如果创造这种堪称数年一遇文学现象的人,是这数年间文学界最耀眼、最有分量的作家江弦。
那这一切就都变得合理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围绕《无主题变奏》展开讨论的评论文章,作者一抹水文学界、评论界赫赫有名的评论家。
其中有“国字号”评论家雷达的《平庸之世:读江弦“无主题变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