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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合成系文豪 第407节

  偏左派的作家们相视一笑,惜春派的作家则微微皱起了眉。

  在过去几年里,依靠着“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惜春派”在舆论场取得了争论的话语权,在双方的争论当中,“惜春派”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地位。

  但就在今年,随着上头精神的东风抓紧,攻守易型,偏左派发起对惜春派的反攻。

  如此形势之下,江弦这样一个发言题目,难免会让人觉得,这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要向着占据上风的偏左派那边靠拢。

  “.我知道此生的文学义务就是建树关于人的理想,建树关于生死、荣辱、爱恨、美丑的人性坐标。”

  “一个人的历史是国家历史的一部分,一个人的精神是时代精神的一部分,一个人的情怀是民族情怀的一部分。”

  “为此,我喜欢精确到位的现实主义,喜欢情绪饱满的理想主义,也喜欢直面人类精神危机的现代主义。”

  “写作者的精神维度决定了其作品的优劣高低,所以,对登高望远的热爱时刻伴随着我们对陨落与滑坡的警惕,写作者的另一个名字就是永远的攀登者。”

  “.”

  江弦讲前面的时候,“偏左派”听的频频点头,就连和江弦有些旧怨在的贺井之,紧绷的脸色都舒缓几分。

  不过讲到后面,就换成“惜春派”的作家眼神逐渐变得明亮。

  江弦一番发言很快结束。

  礼堂内的作家们,不管是偏左派还是惜春派,齐刷刷为他的这段发言鼓起了掌。

  因为在他们看来,江弦的发言里有相当漂亮的金句。

  但是鼓掌过后,他们又忍不住要问自己。

  这小子究竟是算个啥派?

  说了半天,说的这么好,到最后不还是没说清楚么?

  授奖大会结束,大会堂里来自全国各地的六百多名文艺工作者,一同进行了大合影。

  费了一些周折才结束。

  中午就在海子里用餐,下午又紧接着举行一场座谈会。

  获奖的六位作家仍是人群中的焦点,尤其是最年轻的江弦,他的作品被在场的评委和出席嘉宾多次谈到。

  座谈会进行到一半,创作《东方》的魏巍忽然问了江弦一个问题:

  “你觉得未来的文学,是应该真实地暴露和反映中国当代社会伤痕与现实,还是应该恢复“十七年”主流文学。”

  这算是把江弦给逼到死角了。

  刚才他那一番发言,大家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一个确切的态度。

  但现在魏巍的这个问题,正是惜春派和偏左派争论的核心。

  他这个问题问完,本来气氛热烈的座谈会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江弦。

  江弦叹一口气。

  见众人如此关注,他不慌不忙的喝一口面前的茶水。

  “魏巍同志,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他抻了几秒钟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本来期待的众人倍感失望,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江弦见众人如此反应,轻笑两声解释道:

  “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有一个和这个问题相冲突的观点。”

  “我是个年轻作家,在场的很多作家都是我的老前辈,作品都是我曾经读过的,像王濛同志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刘白羽同志的《火光在前》,丁凌同志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巴金同志的《家》.”

  江弦一连点了很多人的名字,这其中既有“惜春派”,也有“偏左派”。

  众人都有些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江弦绝对要表述清楚他的观点。

  “我说的这些作品,有些是我小时候读到的,有些是我走上文学道路以后才读的。

  作为一个年轻人,我在这些作品里,读到了一些隐藏的内容。

  那就是‘形而上’的思想内容,以及思想中最深层的‘使命感’。”

  众人听得专注,也就跟着江弦的话语思考。

  听到他说的这个“隐藏内容”,俱是一愣。

  可不就是如他所说?

  不管是惜春派的作家,还是偏左派的作家,小说里当然都有一种“使命感”。

  江弦紧接着道:“但是作为一个年轻作家,在写作这么久以后,在读过巴尔扎克看过川端康成以后,我渐渐的摸索出一条我渴望的写作道路,或者说一种更适合我自己的写作方式”

  “那就是更渴望尊重个性、尊重个体的写作方式。”

  “就像死里逃生之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淹没于体制机器中的卡夫卡、我行我素的纳博科夫”

  “在我看来,文学创作绝不能悖逆内心,绝不迎合读者,绝不能充当工具。”

  “文学应该在绞肉机一样的现实中,保持着清醒与独立。”

  说到最后,江弦顿了顿。

  一句堪称大逆不道的话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文学这驾马车承载了太多的东西,现在应该把那些不属于文学的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来了。”

  咝。

  静。

  所有人那叫一个安静。

  在听过颁奖仪式上江弦的发言以后,难免会有人在想,江弦这是怕得罪人,是首鼠两端,讲一些骑墙的话来打太极。

  如今再听完江弦的这番观点。

  这特么是怕得罪人?

  屁,他是要掀牌桌!

  不管是惜春派还是偏左派,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将自己的某些愿景捆绑在了文学上。

  但江弦这会儿说的是什么?

  要把那些不属于文学的东西从马车上剥离了!

  这就相当于什么。

  问你A or B?

  然后你在A和B和or这三个选择之中。

  选择了交白卷。

  我全都不选。

  这正是江弦对惜春派和偏左派的试探做出的回答。

  我要走一条更新的文学道路。

  作为如今文坛备受瞩目的作家、文学理论家、文学批评家。

  江弦有底气这样去说这样的话。

  以前他什么都不是,只能唯命是从,研究大佬们的话和观点,被裹挟着写作。

  但现在。

  该你们来听我的了。

  当然,江弦从来不是愣头青。

  作为重生者,他太清楚,搬一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观点过来,只会让人觉得大放厥词、天方夜谭,最后水土不服的死掉。

  就像王莽在汉朝搞XX主义。

  这能行得通么?

  当然行不通。

  因为这些观点并不符合当时的社会发展进程。

  不过江弦所说的这个文学马车的比喻,其实正是80年代的一个著名比喻。

  在另一时空,80年代的文坛,基于这个比喻,爆发了一场思考:

  “文学是否应该重回本身?”

  “是否应该抛弃大众审美、抛弃社会和政治、抛弃那些深奥的哲学,让文字回归本质。”

  所以这个观点是符合当下这个时代的。

  而江弦只是让这个比喻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在惜春派和偏左派的面前,阐述一种新的文学主张:

  “重回本身!”

  而这样的主张,很快就得到了在场很多作家的认可。

  不是哪个作家都喜欢给自己分个山头。

  大部分的理念之争,只是外界一些舆论为了更好的理解这种争论,简而化之把他们分成了两个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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