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者的奥特传说 第253节

“妈的！狗地球！你那个叛逆期儿子又去揍另一个娃了，什么时候来个不良少年矫正？”木下景睁着困得要死的眼睛看深夜报道：“边上一只狼人一只金属疙瘩，他怎么还有心思和盖亚磕啊？”

“他不是不良少年，他只是，”肌肉好汉啃着麻辣鱼，沾着红油的手指比了个短短的距离：“只是‘保护我的方法’有那么点儿偏差。”

应该是得了禁令，画面里只拍巨人和怪兽，XIG的人和他们的小飞机都没有踪影，就算不小心晃到了，导播的光速打码也无处不在。

木下景瞅着红的那个想阻止蓝的猛揍气体狼，蓝的想一发光线管他红的狼的一起干碎，后来又冒出个不知道哪掉下来的金属疙瘩人搅场子，画面一时和晋西北似的，木下景只想来碗小米粥。

到底是盖亚有觉悟，把战场率先转移到了空旷的水域边上，木下景还能翘着脚安稳吃夜宵看直播，要是他们在建筑群里这么打，他管你是不是童年记忆，刷了身份卡直接冲艾利尔基地把高山我梦找出来，勒令他联系上藤宫逼王，给人整一套相原龙素质三连贯口。

敢动手那更带劲了，怪兽没来，先他天空大地海洋哥仨内部开片呗，保证让咸鱼地球哭得直往老乡怀里钻。

“乌拉诺斯什么时候肯给我个变身器啊……”俩怪兽俩巨人，好好的2v2硬生生整成了全员内鬼的混战，木下景看得头皮发麻：“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地球药丸！”

“啪！”

“你敲我干嘛？！”

木下景捂着脑袋，肌肉好汉收回擀面杖粗的手：“怎么说话呢，糟心娃娃。”

“咔！”

这回声音来自电视里，木下景和皮托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只见画面亮度骤然飙升，是阿古茹的胸甲前崩了线火花，金属疙瘩人手握的不知是刺还是剑的玩意儿正从他身侧擦过，阿古茹以光剑还击将它逼退，这下没有了和盖亚磕的心思，他喘着粗气盯住抽冷子偷袭的金属人。

“嘶——”木下景倒吸一口凉气：“看上去不轻啊，我没瞅清楚，它没刮中计时器吧？”

金属生命体一击得手也不恋战，他后撤几步，同样看

向阿古茹，忽而体表流水似地鼓动起来，像化开再凝固塑形的金属，它以阿古茹为目标，变化作了阿古茹的模样。等木下景从他满身鼓包的样子恶心得缓过神，画面里已经变成了两名阿古茹。

这一手成功吸引了正牌阿古茹的注意力，盖亚得以全神贯注阻止气体狼的行动，为队友们把药剂打给它争取机会。

接下来的发展其他人不清楚，但对自称阅片无数的木下景而言已经显而易见——主角团不内讧了还有反派继续揍他们的份儿？

新闻直击现场的画面还在继续，而木下景“唰”地站起身，随便擦了手上吃麻辣鱼沾的红油，便往门外走。

“干嘛去？你不是看完新闻就睡？”皮托在他身后嚷：“盖亚和阿古茹没问题的啦，就算有点小波折，那条狼和金属人也不至于打败他们。”

“头顶还一个藏在不知什么空间里的东西呢！”木下景拧开门，走廊里万年不变的白色采光照进来，和室内暖黄的灯融为一体：“不睡了，我要试试能不能把那东西的位置找得更精确点——就算盘踞在整个日本岛上边，它总该有个脑袋，或者说核心，我再仔细些找，也许能发现蛛丝马迹。”

“我怕你发现蛛丝马迹之前自己先睡死在工作台，”皮托想挠头发，忽而想起来自己手上沾着油，于是弯钩指变成了翘起的兰花指：“熬夜对身体不好！”

木下景听了祂的话眼前一亮，回头兴奋地道：“我要掉血条的时候，乌拉诺斯会保护我，那我烧蓝条……乌拉诺斯会不会去梦里找我？天使姐姐那种，给疲惫的勇者以爱的关怀。”

皮托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看电视里总算消停下来的盖亚和阿古茹，又瞅瞅满脑子搞骚操作想让乌拉诺斯吱个声的木下景，一股疲惫之感涌上心头。

满怀期待打算把自己累趴下然后梦会巨人的小子走远了，皮托又捏了块麻辣鱼干，食不知味：“虽然他在干好事，努力地熬夜加班……但我总觉得他在歪路上走，啊啊外援！我的外援！你快回来吧……”

……

天文研究组工作室。

“噗——”中居瞭也把自己的养生花茶喷了一身：“你不是去休息？晚上我轮班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忽然精神百倍！”木下景眨眨黑眼圈，中居瞭也怎么瞅怎么觉得他要得道成仙。

“得了吧你，有前辈我在，天上掉什么都保证能监控到，”中居瞭也起身想把他推回去：“工作再紧急也不能不睡觉，你昨天就熬了一晚上。”

木下景抓住门框，坚决不撤：“我想加把劲找到导致空间扭曲的东西的位置，还有还有，它不是用无线电波控制人的精神？我们的通讯会很危险，这样一想我愁得睡不着！”

“管天文观察的愁什么通讯，你可以把自己发现的问题报告上级让他们安排专人……”中居瞭也说到一半话锋一转：“屁嘞，打什么报告，你给我滚回去睡觉！睡不着也得躺着！”

两人在门口你推我搡，隔壁地质研究组的听到动静伸出脑袋看，见这场面忍不住乐了：“棒啊新人，诶中居，他想加班你不赶紧交了活儿直接撤？天下竟有这等好事有人替晚班。”

“滚！”中居瞭也瞪他，一把将木下景拽进门，问道：“你有什么发现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告诉我，报告我写。”

木下景进了门立即兔子似的窜，自己“啪啪啪”打开仪器开关，继续上次跑了个覆盖全日本结果的工作，边在中居瞭也极度不赞成的眼神中道：“发现就是，无线电波应用的地方太多，如果敌人意识到电话之外的传递方式，那么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所以我想最起码保证作战部队的安全，量子通信。”

木下景在说些超出他们工作范围的东西，中居瞭也木着脸，听他叨叨“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或者更换别的通信方式，总之最好别再用无线电，”木下景说：“在跑出结果，确认它的精确范围将它揪出来之前，建议报告上级采取措施保障一线作战部门不受敌人操纵的无线电影响。”

第九十一章 分歧

曾经的东京城，即便是深夜也保持着地球上屈指可数的都市应具备的活力，但这份活力日渐消减，因为新闻报道中的“梦游”症，市民私下流传的“丧尸病毒”。

盖亚和蓝色的巨人击败了两名怪兽，先不论他们又打了起来这种叫人担忧的事情，市民期待的，这些怪兽是导致奇怪病症的源头这件事，并未得到验证。

“啊真是的，银色的巨人保护怪兽就算了，连盖亚也开始了？这种东西会传染？”

深夜酒吧，几名年轻人聚在一起讨论电视上滚动播放的画面。他们原本为了庆贺其中一员恢复单身，结果天南地北地聊，最后不自觉地被挂在墙上当背景板的电视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

看见就在蓝色巨人要把狼人消灭的时候，盖亚几次挡在他们中间，对待狼人也没下死手，只往限制它行动的路数上招呼，直到狼人忽然汽化，烟雾卷进储气罐里，被盖亚带向宇宙。

知道的是怪兽袭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远方来了亲朋好友，巨人礼貌地将他远送千里。

“然后蓝色的又和他打起来，蓝色的之前也根本不管盖亚和周围有没有建筑，你说他们总有冲突还能理解，可他们就不能先统一意见了再出来么？”其中一人晃晃酒杯，细密的气泡往外冒，正如他此时不平的心情：“搞得地球和大马路似的，随便乱七八糟的生物来来走走，谁看不顺眼都能照着我们的房子踩一脚。”

“哎，这你就不明白？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对付这些大型生物，每个怪兽出来都是五花八门的习性，G.U.A.R.D.和炼金之星的天才总得研究一阵才好确认怎么应对，”另一人把他酒杯拿过来，续了满杯，白色的泡沫从中部升至杯口：“这一来一回一耽误，损失多少就看运气了。”

最先发话的人把酒杯接回来：“我看，就算知道怎么应对又能怎样？蓝色的那个脾气怪异，哪天直接对付人类也不足为奇；银色的那个人类和怪兽不分，鬼知道如果他要保护的怪兽和人类起正面冲突，他会不会和蓝色的一起来打我们；盖亚看上去最友好，可他们毕竟是巨人，永远是同类和同类最好说话，他要是被劝过去了，我们能怎样？”

说完，他闷头给自己灌了一口。

坐他身边摇骰子的人抬抬眼皮：“是我们自己弱，怪兽、巨人做什么我们都没强硬手段干涉，只能任人宰割。”

接着他又笑起来，骰盅晃晃，硬质塑料的骰子在里面当啷作响：“为这种事喝闷酒不值当，来，猜大小。”

“大，”喝闷酒的人道：“自己强大才是硬道理，我们之前打败怪兽都是依靠巨人的力量，太没出息。”

“小，”摇骰子的人道：“这是大人物思考的事，小人物就别操心了，不如担心自己别被感染了‘梦游症’，行尸走肉似的好。”

酒吧门外，黑衣人扶着墙壁慢悠悠走过。

他的脚步挪动得有些艰难，方才经过有些起伏的地砖时差点踉跄摔倒。

酒吧里的人担心的“患梦游症”不无道理，只因近两日病例越来越多，事态有走向失控的趋势，其他市县也开始上报病例，有的病人出现了攻击性的行为，不知道出于什么因素的驱动，喜欢抓着滴滴作响的手机硬塞给别人，说“你的电话”，如果逃跑，那病人会拔腿追，恐怖得像丧尸捕食活人。

反倒是作为事发地的东京城还算平静，虽然病人多，但没有伤人的事情被报道出来。

壬龙，用折扇敲晕了今天第十一例在大街上乱晃的“梦游”者。

不是所有患者的家人都和律子对待敦子那样，能把人好好关在屋子里，总有患者会跑出来，市民传言为“丧尸出行”。

“累了。”壬龙伸个懒腰，他抽抽鼻子，闻到了酒吧里飘出的味道。

有人喝吐了。

壬龙嫌弃地走到沾染了这股味儿的空气之外。

“我怎么又出来了？”他惆怅地仰望明月，原打算在大成殿歇息，等巨人把怪兽解决后就回地底，看看人类的工程队把隧道打了多深，自己好琢磨一番搬家事宜。

结果听见街上不正常的响动便脑子一热，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敲晕了个想追人接电话的“梦游”者。

酒吧附近的空气不算清新，非但没能勾起壬龙的酒虫，反而让他只想赶紧远离。

扶着墙慢慢走的黑衣人终于没能撑住，倒地时的闷响让壬龙回过神，他确认了黑衣人身上的气息后愣了愣，行至对方身边蹲下，月白衣衫触及地面，却未染半分尘埃。

“嗯……年纪好像比获得盖亚力量的小子大一些，希望你能喝点酒，”壬龙摇摇折扇，酒吧的味儿又冲进鼻子，他皱皱眉：“不，今日宜饮茶。”

……

藤宫博也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日式的屋子里。

极为宽敞，推拉门大开，一睁眼便是铺满白细沙的石庭，阳光洒在上面像过了层蜡，也许用屋子形容有些小家子气，这地方用殿阁来表述也丝毫不为过。

一名身穿纹付袴，随意把羽织耷拉在肩上的人正坐在旁边，身前一案一小炉，折扇轻摇，烹水煎茶。

“阿古茹，”对方语出惊人，随意便道出了藤宫博也不曾和他人说起的名字：“你醒得比我预计得早些，茶还没好，有耐心等等么？”

“你是谁？”藤宫博也想起身，胳膊一使劲忽然头晕目眩，眼前闪过金色的光点，它们旋转飞舞似夏夜的萤。

壬龙看他强行撑着自己坐起来，一手掀了被褥便想走，忍不住道：“你最好不要出去，在‘梦游’症的传播彻底停止前。”

对方试了两次终于站起身，开口时拒人千里之外：“不用你管。”

壬龙就着滚水将茶沏上，冒着白烟的杯子到他手里很快便平息下来，他把骨瓷杯递给黑衣人：“至少喝杯茶再走？你是百年来的第一位客人。”

藤宫博也绕开他继续往外走，踏入石庭时，周围的景色忽然一变，他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些人！

再一回头，哪有什么白衣人和茶，只一名须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放了签筒的案几后面，游人陆陆续续上前，揺签或者解签。

“你印堂发黑，今日倒霉。”方才听过的声音忽而传来，藤宫博也四下搜寻，却没看到他的人影。

“不愿在我这待着，至少别乱走，”那人说：“如果看到现实之外的东西，务必小心。”

第九十二章 背道而驰

“我梦？起这么早？”

艾利尔基地，战斗机机库。

橙衣服和红衣服的地勤正在对飞机进行惯常的维护和保养。

昨晚XIG快天亮时才收队，按理说他们见到队员的时间和地点应该是中午食堂，没想到上午就能看见高山我梦在机库里晃。

“是，忘记关窗帘……”高山我梦看上去精神不错:“EX号怎么样？”

地勤闻言翻了翻记录:“EX号状态很好，是个和你一样很棒的年轻小伙儿，作战中没受到什么损伤，我们清理了输油管，别的基本维持原样就行。”

“诶，”地勤突然反应过来:“又出任务？”

宿舍区，多数昨晚上出动的XIG队员们才刚醒。

机翼掠过窗外的天空一角，良好的隔音为他们阻绝了引擎的轰鸣。

“EX？”梶尾克美打了个哈欠，两秒后，惺忪的眼睛陡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