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者的奥特传说 第107节

第二十四章 故人

“第7区域，坐标253，发现异生兽振动波！”

警报响彻基地，正睡得迷糊的人翻身直接“咚”地掉下了床。

“啊——！”

夜袭队B组迅速穿戴装备出动，其中一人脑壳上顶着个包，惹得经过的同伴都忍不住瞧他一眼。

“7区域坐标253不就在基地附近？”他龇牙咧嘴地带上头盔，取了自己的迪外特：“大半夜的来基地边上，它们活腻味了嘛！”

三架铬金切斯特经由通道升空，到达目标地点时，只看到空无一物的海面，深夜的星空将其镀上一层黑曜石的辉光。

“CIC，没有发现异生兽的痕迹。”队长寻求作战指示。

通讯对面传来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

响，又等了一小会儿，CIC终于道：“发现异常相位褶曲，从海面上方5米处延伸到海底，褶曲数据已经传给你们，立即突入目标相位！”

“明白！”

尽管通过A组的作战报告大家都学习了相位突入操作流程，对即将见到的景象都有所准备，但当真的进入到黑暗领域，亲眼看见巨大生物的战斗时，队员们仍是控制不住自己咚咚狂跳的心脏。

“那就是，奥特战士……”

交战的地面布满裂纹，外层被掀开，露出了底下的基岩。

一处曾经是矮丘的地方被炸塌，青烟和点点火星尚未完全消散。

长着巨大手爪的异生兽“碰”地撞了上去，将本就不见原形的矮丘彻底撞垮。银色的巨人反手甩了道光刃逼迫另一个有三颗脑袋的后退，自己跃上高空，蓄力飞踢对准了还没爬起来的异生兽的脑袋。

诺斯菲尔就地一个打滚，虽然避开了直面攻击，但仅仅是余波扑面就将其推得横移出去几十米。

猛烈的震颤将水面晃起了近乎海啸般的巨浪，没等塞缪尔重整态势，伽鲁贝洛斯的火焰弹拖曳着长长的尾巴袭至身前。

“背后袭击很开心啊？”塞缪尔早有准备，火焰弹轰在了淡蓝的光盾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空出的另一只手将爆裂光刃糊到诺斯菲尔的脸上，将试图站起来的后者炸翻，再顶着光盾冲至伽鲁贝洛斯的身前，举起特别想和它友善交流的拳头：“上次就是这个脑袋！”

“轰——！”

令人牙酸的骨折声被拳脸碰撞的声音掩盖，几颗獠牙飞出去插进地里，伽鲁贝洛斯另外两个脑袋愤怒地咬住了塞缪尔的胳膊。

很疼，但是塞缪尔现在砸得很爽！

诺斯菲尔伸长的舌头缠住了他的腿，他索性站在原地不动，银焰覆盖全身，火焰顺着那舌头一路延烧到诺斯菲尔的嘴里，令后者忙撤了攻击，吐出几口黑烟。

同时，有赖于伽鲁贝洛斯另外两个脑袋咬得够紧，塞缪尔抓住了它中间的脑袋以作固定，硬抗住两记爪击，银焰延烧打断正蹬，另一只手掰住其胸前甲片，将这庞大的三头犬重重掼在地上。

夜袭队B组里倒是没有和西条凪类似的人物，他们的铬金切斯特缠住了诺斯菲尔。

只是……

“这什么啊？怎么冒出来这么多异生兽？”负责攻击的队员发现自己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以至于迟迟不敢摁下发射钮：“队长！异生兽有扰乱视觉的能力，无法确认目标，我需要指引！”

战场之外，黑袍人静静站在一块地势相对较高的位置，以往毫无波澜的眼睛现在遥遥望着战场，准确地说，他望着道银色的身影，终于有了些神采。

“战斗方式还是这么……直接，”黑袍人勾着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向往的神色：“现在与您并肩作战的人会是谁呢？”

“他不是‘塞缪尔’。”一个声音说。

黑袍人知道自己应该过去，诺斯菲尔和伽鲁贝洛斯居于劣势，他应该出手，最起码解决掉夜袭队。

但似乎有股力量约束着他，令他的腿仿佛在此地生根。

自己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

直到诺斯菲尔在夜袭队的攻击下失去战斗力，银色巨人的黄金熔流将其冲击为粉末。

璀璨的颜色映入眼中，太阳般的光芒照亮了晦暗的天地，就连死水般的池子也浮现了生动的颜色——这令他记忆中的画面被拂去尘灰，重新流淌起鲜亮动人的色泽。

【“它”不是神明，人类无需神明。】

他第一次见到这光芒的时候，塞缪尔对他说了这句话。

光之人在无边黑暗中为他点亮了前路，当时尚属稚龄的年轻人正苦恼自己的“不正常”，似乎总有个声音在蛊惑他坠落。

他犹犹豫豫，在崖边徘徊。

就在即将一脚踏空的时候，孤悬的山崖下亮起了光。

蛊惑他的声音被驱逐，乌云散开，光柱自天空落下。

【不用理会“神谕”，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黑发蓝瞳的年轻人愣愣地仰望着“星辰”汇集之所，维塔摩里有自己的宗教信仰，而光之人在他面前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也是从这句话开始，他们一起渡过最艰难的岁月，那是他人生中最为波澜起伏，却终究在高歌猛进的岁月——如今遥远得像是幻影，经过长久的记忆打磨，已经笼罩了一层属于时光的余晖。

他做过无数个重逢的梦，如今梦似乎成真了？

可他并非上前，而是慌乱地拉扯兜帽使自己藏得更严实，以近乎逃跑的姿态奔下高处。

“你在犹豫什么！”

“我、我……”黑袍人转身，银色的巨人正三连踢击踹得伽鲁贝洛斯不甘地后退，吼声传到耳朵里，却远不及此时体内血液奔流的声音更能吸引住他。

那个声音说

得一点没错，塞缪尔已经死了。

他自己亲眼见证。

之前走过无数个世界，偶尔也会遇到分属两个世界却长得一样的人，但他们完全不同，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经历以及全然不同的人生。

这个时空中虽然有“塞缪尔”，但一定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了。

只是，黄金熔流的光辉实在令他止不住幻想：也许不同时空的同位体会有联系，也许这份联系会让“塞缪尔”想起他。

“我亲眼见证的事情当然不会有假，”他对那声音说道：“您放心，我没有忘记自己踏上这条旅程的初衷，在这一点上，即使是塞缪尔大人也无法阻止我。”

“但是，帮手越多越好，塞缪尔大人应该会理解我？”

他们也许可以不做敌人，或许他还有机会，与光之人并肩而战。

一如回到多年前，虽经受苦难，但仍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故乡。

伽鲁贝洛斯在夜袭队B组与塞缪尔的攻击中消失，黑袍人站在原地，即使耳边声音如何催促，终究没有走上前。

黑暗领域被他撤去。

在海水重新涌入前，塞缪尔若有所感地看向黑袍人所在的位置。

浓重的阴影将黑袍人掩盖，他只能看见隐约的人形。

“那里有什么吗？”塞缪尔迟迟未动，佐久间淳摸不着头脑，他们还要回去，照看花梨。

“嗯，”塞缪尔这回有些不确定：“是……令人厌恶的气息。”

第二十五章 短暂时光（悬赏加更10）

“爸爸知道回来？”

佐久间淳回到酒店时发现花梨正坐在电视机前，用莫名的眼神打量着他。

手机保持着通话状态被放在一边，花梨看见他空着的手，撇撇嘴：“自己偷偷出门就算了，还没带早饭。”

塞缪尔在意识空间躺尸，一副天塌地陷也喊不醒的样子。

佐久间淳暗暗磨牙：“早晚把你拖出来顶雷！”

他们本来早就能回来，塞缪尔在战斗结束后又换了个位置去观察TLT的装备工厂，所以耽误了些时间，等从海里出来时已经快天亮了！

着急忙慌地回来，结果这家伙二话不说把佐久间淳顶到外面去直面花梨，自己闷头睡大觉。

老父亲面对女儿的质疑暗自流冷汗：“啊，刚刚出去晨跑，回来时想起了点工作上的事情，就忘记了早饭。”

花梨眯起眼睛看他确实穿的一身休闲，像是那么回事。

没有背着妈妈去找别人，很好。

“我也没吃早饭呢，花梨，快去刷牙洗脸，我们一起去吃吧。”佐久间淳适时转移话题。

“已经洗过了，”花梨跳下椅子，终于脆生生道：“鲷鱼烧！”

“早上吃这个？我看到楼下有家不错的面馆，乌冬面配味增汤怎么样？”

“噢，那不要放葱，而且不要味增汤要可乐！”

不经意带坏女儿的老父亲默默流下悔恨的泪水：“喝这个会坏牙齿。”

“那爸爸你经常喝呀？”

“我……成年人牙齿硬不怕它。”老父亲决定满嘴跑火车，先忽悠住再说。

花梨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爸爸你和老师说的不一样，等我回去问问老师。”

“啊……多问问老师是好事。”悔恨的泪水混入翻车的泪水。

“哈。”意识空间里某个号称睡熟的人噗嗤笑出声。

……

佐久间淳和花梨在札幌又逗留了两天，期间塞缪尔去观察了两次伪装成仓库的生物研究所。

里面大大小小有好几个实验室，被整修得最严密的无菌实验室中，正巧被佐久间淳斥为“白衣漏勺”的研究员围着异生兽的尸块在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