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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225节

  赵掌柜忙答道:“回部堂,这个店,是草民六兄弟开的,因此起名‘六心居’。”

  “六个人便是六条心,这就不好。”

  海瑞虽然不耻严嵩、徐阶,但也不会踩着两位曾经的柱国大臣扬名,道:“人心似水,民动如烟。我大明朝现在是一亿两千万人,照你们这样想,那便是一亿两千万条心,我替你出个主意,在‘心’字上加一撇,把‘心’字改成‘必’字,六合一统,天下一心,如何?”

  赵掌柜自是连连点头,好好的酱菜铺子已经这样了,海瑞能施以援手,别说给店改改名,就是给他们兄弟六人改改名姓都成。

  海瑞起笔,一笔下去,写下了“六”字那一点,接着一横,一撇,一点,“六”字即成。

  赵掌柜就在桌案边,小心伺候着,也看着海瑞题字,下意识地,就拿牌匾上严嵩的题字做对比。

  严嵩的字,不论何时,都饱满有力,时时刻刻,都如天上的满月,横压人间。

  但就如《史记·范雎蔡泽列传》所云:“语曰‘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数也。”

  盛极必衰,登高跌重。

  而海瑞的题字,劲瘦精壮,就仿佛天上如钩的月,纤尘不染。

  或许,这就是心境吧?

  海瑞又蘸饱了墨,一气写出了“心”字,再在‘心’字中间写下了浓浓的一撇。

  心无旁骛,海瑞又蘸墨,写出了最后一个“居”字。

  海瑞取出自己的印信,赵掌柜毕恭毕敬接到手心,让店小二立刻端来了朱砂印泥盒,重重地印了印后,又伸到嘴边呵了一口大气,在条幅的右上方端端正正地盖了上去。

  新的牌匾成了,六心居,不,该说是六必居的赵掌柜顿时心潮激荡,兴奋道:“部堂,我今天就请人刻出来,明早就让人能挂上。”

  海瑞收回了印信,问道:“那门头的牌匾又该如何?”

  说的是严嵩题写、徐阶加印的牌匾。

  赵掌柜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依过去一年的遭遇,他恨不得摘下那牌匾后用刀砍了,用斧子劈了。

  但他还没有傻到把心中怨怼的话说出来,也知面前的人,绝对不会喜欢反复无常,前恭后倨的小人,恭声答道:“草民会将之悬挂在店堂之中。”

  那块牌匾,也是他猪油蒙了心请来的,如今含着泪也要留下,从此以后,六必居两牌匾,店门头上一个,店堂里挂一个。

  甭管吉不吉利,只能这样干了。

  海瑞是满意的,对着赵掌柜说道:“店名初改,想必会影响你的生意,再取纸笔给我拿过来,我替伱把这个‘必’字做个注脚,正人心,靖浮言。”

  赵掌柜立马望向了柜台里一个伙计,喊道:“再取纸笔来。”

  因随时记账,纸笔都是现成的,那个伙计从柜台上捧着纸笔墨砚,匆匆而来,将东西放在了方桌上。

  海瑞拿起了笔,在砚台里探了探,又转脸问赵掌柜,道:“听人说,贵店的酱菜颇有讲究,一是讲究产地,二是讲究时令,三是讲究瓜菜,四是讲究甜酱,五是讲究盛器,六是讲究水泉,是这样吗?”

  赵掌柜听他如此精到地说出自己店中酱菜的六种好处,不禁心中一阵感动,动容道:“是。”

  “既是这样我就给你写了。”海瑞说着,蘸饱了墨便在那纸上写了起来。

  赵掌柜望向纸上次第出现的字,眼睛越来越亮。

  最后一个字写完了,海瑞搁下了笔,抬起头望向了赵掌柜,道:“如何?”

  赵掌柜大声答道:“部堂所写,自当极品!”

  “产地必真,时令必合,瓜菜必鲜,甜酱必醇,盛器必洁,水泉必香!”

  海瑞站了起来,告诫说道:“这是六心居改为六必居之真义,赵掌柜,以后十年、百年,乃至千年,不要忘。”

  赵掌柜郑重答道:“请部堂放心,我过会就将这‘六必’另做一块牌匾,挂起来,永不坠部堂赐笔。”

  海瑞点头。

  让赵掌柜去包了四荷叶包酱菜,以作润笔费,而这,也是海瑞初见内阁四位阁老准备相送的见面礼。

  救一家酱菜铺子容易,救一国,难矣。

第255章 背叛阶级,针锋相对!

  海瑞拎着那四荷叶包酱菜走进了内阁直庐。

  一个时辰前。

  阁老们和六部九卿正副堂官就在这等着了,张居正、高拱、胡宗宪、李春芳四位阁老坐在正中的大案前。

  刑部尚书潘恩、工部尚书朱衡、通政司通政司使高仪、都察院左都御史颜鲸、大理寺卿黄清坐在左侧的大案前,副堂官则坐在右侧的大案前。

  众人望着慢慢走来的海瑞,眼中充斥着审视、愤怒的目光。

  这不像是迎接新同僚,更像是审判罪犯的场景。

  在这些朝廷大员心中,海瑞背叛了阶级,是不可饶恕的敌人。

  其罪,非以往任何罪官可比。

  海瑞却没有受影响,坦然迈进了政务堂中,身为公卿,除天地君亲师外,已无需对任何人跪拜。

  海瑞先向阁老们揖手行礼,除在浙江的旧相识胡宗宪起身还礼外,其他三位阁老漠然置之。

  海瑞再向两位尚书,三卿揖手行礼,除元辅门生,大理寺卿黄清眼望鼻尖默坐在那里外,其余四位纷纷起身拱手还礼。

  两礼过后,没等海瑞行礼,诸衙署副堂官们就站了起来,向海瑞见礼。

  别看正副堂官仅一步之遥,但就这一步,不亚于进入仕途后走过的所有路。

  不论政见,只问尊卑,副堂官们都要向海瑞先行见礼。

  这便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真谛。

  海瑞没有失礼,向副堂官们拱手还了礼。

  诸礼毕。

  偌大的政务堂,坐了这么多人,却没有给海瑞准备椅子。

  同为阁老,胡宗宪没那么多顾忌,便出声让内阁中书舍人傅应祯去搬把椅子来。

  傅应祯却没有急着去办,望着师相张居正的眼,等待来自师相的意思。

  胡宗宪冷着眼,望了望傅应祯,又望向了张居正,丝毫不加掩饰不满。

  对于元辅,他不好说什么,但傅应祯这小小的内阁中书舍人,竟无视来自阁老的命令,当真是张府门下的一条好狗。

  高拱也望向了张居正,眼里同样不加掩饰戏谑之色。

  他也不想让海瑞有椅子坐,但他更喜欢张居正身有麻烦。

  很显然,张居正的门生,内阁中书舍人的傅应祯,已经触怒了胡宗宪,要是今天不能让胡宗宪满意,这傅应祯在这内阁中书舍人位子上,恐怕要当不成了。

  内阁中书舍人,是元辅自留地不假,可内阁一共四个人,能让两位阁老以上不满意,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张居正眉头微皱,心说麻烦,但也对门生的忠心感到满意,给了傅应祯一个眼神。

  领会了师相的意思,傅应祯去搬来了个凳子,能坐人,但坐上去,比着坐在圈椅上的内阁六部九卿大臣们要矮一些。

  故意的羞辱。

  这下。

  胡宗宪彻底动了怒,望着傅应祯的眼神逐渐冰冷,不知死活的东西。

  都察院左都御史颜鲸对海瑞发起了邀请,让海瑞去坐他的位置,他来坐这小凳子。

  海瑞听说过颜鲸的事情,是个‘一碧涵空照我心’的好官,更难得的是,有颗为万民舍身的心,会同刑部、大理寺,三法司一道重审过去十年大明朝狱事。

  堪称人间青天。

  而且,两人年纪相仿,海瑞是正德九年生人,颜鲸是正德十年生人,海瑞婉言谢绝了颜鲸换座之想,然后与颜鲸兄弟相称。

  颜鲸也是个爽快的人,直接以兄长称呼海瑞,既然兄长不愿换座,那他也站了起来,这副兄弟情长的画面,看得不少人嘴角抽搐。

  张居正面色一沉。

  高拱的嘴角快要压不住了,几场官场大地震后,能坐在这里的人,基本来说是干净的,是有能力的。

  愿意给当朝首辅面子就给,不愿意给,那也能不给。

  两位卿官站在政务堂中,一些正副堂官也站不太住了,犹豫着要不要也站起来。

  张居正本来在等,等众人站位立场,慢慢发觉事情不太对,当正副堂官们交头接耳都想站起来时,终于忍不住了,总不能他一个内阁首辅大臣站在了所有官员的对立面,开口道:“海瑞,我有话问你!”

  元辅一出声,顿时压住了政务堂的躁动,海瑞平静道:“请问。”

  张居正站了起来,道:“你以述职为名,暗藏祸心,觐见时上了道狂犬吠日、飞谋钓谤的大逆不道之言,上至内阁,下到六部九卿大臣看了,无不义愤填膺,万难理喻!

  我现在要问你,这样做,到底是你丧心病狂,还是以邀直名?”

  上疏加俸,文武百官是乐见其成的。

  但没想到,海瑞上疏加了中下层官员俸禄,却要减上层官员俸禄。

  损己利人,这根本让人无法理解。

  常言道:“千里做官只为财,万世为人当为权。”

  十年寒窗苦读,数十年宦海沉浮,能不去贪赃枉法,为民做主,在许多人眼中,就够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圣上,对得起百姓了。

  哪有人把本该得到的钱财还往外推的呢?

  张居正自诩是个好官,但并不想当个清贫的官,人活于世,没有必要过苦日子证明自己的清廉。

  照此执行,中下层官员将对海瑞感激不尽,而上层官员则会抱怨他这个内阁首辅大臣不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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