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48节
圣上欲在全国推行的新政,本就不是可行之策,官吏闻听要罢衙,士子闻听要赴京上书,弄得天怒人怨。
而内阁的阁老们,只会一味逢迎圣意,毫无读书人的气节不说,还使得天下读书人的脸面荡然无存,国朝的元气大伤。
圣上,官吏、士绅的不当差、不纳粮,是千百年来的成例,请圣上恪守祖制!
《史记·循吏列传》曰:“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受大者不得取小”。
与民争利,实乃祸国之源,民生疾苦,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倘若再与之争利,则我大明朝危矣!
故臣请谏圣上,罢了张居正、高拱、陆炳等权奸,取消一体当差、一体纳粮,诸业官营的弊政,则天下太平!”
第195章 废裕王爵,永不回国!
“来了!”高拱暗道。
说一千道一万,朝臣对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诸业官营,没有几个服气的。
此刻见赵志皋开了第一炮,大殿内外立时沸腾了,相邻之间交头接耳。
昨夜在裕王府内的那些文武,更是选择了跟随,在大殿外如山崩般跪倒,高喊道:“臣等请谏圣上,罢了张居正、高拱、陆炳等权奸,取消一体当差、一体纳粮,诸业官营的弊政,还天下太平!”
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四位阁老都是在嘉靖二十年前后才入朝为官,但做了二十年朝廷命官,从来还没有遇到这种场面。
倒是吕芳右眼皮跳了起来,准确地说是抽搐了,这场面,和当年大礼议之争多像啊。
但和大礼议不同的是,争谏的不光有外臣,还有万岁爷的儿子,裕王殿下。
吕芳看看身边不动声色的裕王爷,心知这位不安分的王爷做好了随时下场与万岁爷打擂台的准备。
诸王懵在原地,都说藩地乱,但这么一看,京城、玉熙宫也不安静啊。
在赵志皋等一干文武的逼谏下,朱厚熜站起了身,却不言语,只用冷峻严厉的目光向大殿内外各个角落扫去。
圣目的威慑下,会场气氛安静了不少。
“终于说出来了。”
朱厚熜的目光如刀子般,在所有高官显贵身上刮过,道:“朕没有想到,你们对新政竟有这么多的不满,个个咬牙切齿的,不是什么张居正、高拱、陆炳,而是朕吧?”
圣问之下。
赵志皋刹那间似乎胆怯了一下,但话已出口,且料想玉熙宫外的神枢营已经开始行动,绝无转还余地,干脆站直了身体,迎上冰冷的龙目,大声道:“圣上,张居正、高拱、陆炳之流,挟权乱政,请圣上俯从民意,立诛奸佞于朝!”
朱厚熜笑了,“一句一个太下太平!一句俯从民意!凭你们也配说天下太平?凭你们也配说俯从民意?
大明朝二百年,国库一百九十年都是空的,国库空虚,百姓独担赋税,嘉靖七年、嘉靖八年、嘉靖十二年,河南、河北、山西、山东,山河四省大旱大涝,朝廷连赈灾的钱都拿不出来,可官吏、士绅们呢?
田是他们的多,差役是一点也不当,赋税是一文也不交,任凭国弱民穷,这样的成例,这样的祖制,难道不应该改吗?”
“不应该改!”
赵志皋毫不退让,声调逐渐变得严厉,道:“唯上智与下愚不移,这是圣人的话!”
“那民为重呢?又是谁的话?”
朱厚熜拿出朝臣常说的“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顿时堵的赵志皋面红耳赤,继续道:“翻过几篇朱子格言,抄过几篇高头讲章,就敢在龙庭妄谈圣人之言,抨击新政,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涛涛龙威下,赵志皋还是跪了下去,但脑袋却仍然没有低下,发动文人最大的底牌,威胁道:“圣上,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千秋万代留下骂名吗?”
“臣等不希望圣上在千秋万代留下骂名,恳请圣上撤销新政,以全圣德!”大殿外的文武山呼道。
殿内、殿外,反对新政之声震天。
时机成熟。
原本坐得笔直的裕王爷,顺势跪了下去,道:“儿臣请父皇慎而行之,施恩于天下,与民更始!”
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浑身一颤,万万没想到,久未关注的裕王爷会在这时与一干‘反臣’站到了一起。
辽王、楚王等亲王,眼神顿时热烈了起来,大明朝朱姓皇族宗室不睦,哪怕诸王父子之间,也常是‘父不慈,子不孝’。
历代先皇在世时,总要以此申饬几位亲王,削些藩地什么的,当今圣上也是如此,上任楚王更因此被押送至京师伏诛,焚尸扬灰。
如今皇帝家中也闹出了‘父慈子孝’的画面,诸王兴奋异常,天道好轮回啊。
朱厚熜死盯着裕王不语,裕王却没了往日的畏惧,慢慢说道:“请父皇恪守祖制!”
有了裕王给予的底气,赵志皋等文武的声音更加响亮了,道:“请圣上恪守祖制!”
“好!很好!”
朱厚熜怒极反笑出声,道:“没想到前宋的朋党,在我大明朝又重现了,但你们不要忘了,我朱家皇帝,可不是宋廷赵家,我大明朝太祖高皇帝是从放牛娃成长为统领天下的皇帝,水里进,火里出,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铁骨头,硬汉子!
太祖高皇帝、成祖文皇帝给我朱家皇帝留下的东西不多,但骨子里的血,却是一脉相承的。
你们读过的书,朕全读了,你们没读过的书,朕也都读过。
朕是从宗人嗣的皇帝,当初大礼议之争,朕与杨廷和斗了几年,朕都没怕过,朕还能怕了你们?”
朗朗圣音。
如钟鼓在王公大臣、文武百僚耳畔响起。
与此同时。
哪怕与禁门相隔很远,但哄闹声也传入了大殿内。
赵志皋大喜。
事成了!
走到这一步,裕王内心沉重,道:“请父皇恪守祖制,勿谓言之不预!”
待到神枢营将士杀进来,事情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朱厚熜脸色铁灰,面上毫无表情:“勿谓言之不预!好一个勿谓言之不预!戚继光、俞大猷,将人提上殿来!”
震怒的圣音,传出禁门去,身着染血戎服的戚继光、俞大猷一左一右架着神枢营统领汤克宽而来,身后无数军士荷戈持枪,杀气未消跟着。
见到和死猪似的汤克宽,赵志皋被吓得心胆俱裂,瘫软在地。
输了!
裕王脸色煞白,双唇哆嗦着竟不知说什么好,但他很快灵醒过来,作为皇帝在国的独子,或许不需要辩白,和以前一样,认了错就会没事,咽了一口唾沫,叩头道:“儿臣一时愚鲁,请父皇降罪!”
有恃无恐的模样,终于激怒了朱厚熜,向前迈一步,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脚踢翻了裕王,高拱、胡宗宪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阻拦时,朱厚熜却止住了,“是朕糊涂,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传旨天下,裕王朱载垕,煽动百官,勾结京军统领,甚至威逼朕躬,自即日起,削去裕王王爵,逐出大明朝,永不准回国!滚!”
第196章 诛灭十族,棒杀亲王!
王公大臣、文武百僚,从没有见过圣上这样暴怒的神色,都愣了,吓傻了,有几个直矗着身子忘记叩头,不知哪个部里,一个官员眼一黑,竟当场晕倒在殿外。
朱载垕双眼饱含泪水,委屈胆怯地看了看朱厚熜,叩头泣声说道:“是。”
爬起身,踽踽退了出去。
在朱厚熜龙目注视下,许久,竟没有人敢言声,朱载垕退出了大殿,退出了玉熙宫。
禁门外,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一的朱七,正等候着朱载垕,朱载垕没有就藩,也没有藩邸,也就省了除藩的步骤,直接奉旨送其离国。
至于裕王世子、李妃,只要朱载垕还没有失心疯,就不会要求妻儿随同离国。
朱载垕被废王爵,景王朱载圳正在东南半岛和猴子抢香蕉吃,作为大明朝唯一的龙孙,在某种程度上,地位比当初的朱载垕、朱载圳更稳固。
皇孙、好皇孙,这也算是大明朝历来的传统了。
“陆叔呢?”朱载垕望着朱七,凄声道。
朱七嘴角抽搐,废王爷这时怎么还有脸提到都指挥使大人,在废王爷和赵志皋等人的谋划中,陆炳可是要做为权奸与内阁首辅张居正、内阁次辅高拱一同除掉的。
在那时候,废王爷不想起那个比父亲还要亲近的陆叔了。
落了难了,又想起位高权重的陆叔了。
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朱七默然不答。
朱载垕忍不住落了泪,顾自的往前走,嘴里还念叨着“陆叔不要我了”的话。
锦衣卫小心翼翼地守着,生怕废王爷想不开,一头撞死在哪个墙上阶上。
就在长街的尽头,陆炳眺望着朱载垕,长叹了一口气,命人去送些东西。
穷家富路,陆炳之前积累的财富,都在景王离国时送出去了,这次,动用的是家财。
陆炳不禁感慨,跟随圣上五十年,没赚到多少银子不说,为了圣上的两个儿子还搭进去了不少。
对于景王,陆炳还盼望着景王爷能在西南半岛建立一番功业,王者归来。
对于朱载垕,陆炳只能说,活着就好。
玉熙宫,大殿内外,陷入短暂的平静,但任谁都知道,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废王爷能产生且有能力造反,可与朝中反对新政的人们有关。
朱厚熜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露出了冷峻的笑容,“赵志皋!”
“臣…臣在。”赵志皋浑身无力,但还是强打起一股力气,跪直了。
“你是圣人的再传弟子,该知晓君臣大义列在三纲之首,你们都是读书人出来的,竟然蠢如豸鹿,蛊惑一朝亲王谋权篡位!”
上一篇:三国:蟒雀吞龙,开局娶了邹氏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