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34节
而且,圣上日理万机,哪能天天与九座边镇主将交流军院生员的问题,在院长、老师间,必须要有个媒介。
即军院副院长。
能坐镇辽东镇近二十年,谢朝恩自然不是草包,他敏锐意识到,在军政分离后,大明朝军队力量将迎来质的飞跃。
炫耀武力,开疆扩土,又是历朝历代皇帝最喜欢的事,以后几十年里,大明朝必将积极备战。
军院生员,必是大明朝军队的未来,是大明朝军队未来的中、高层将校。
在谢朝恩看来,圣上的军院院长之职更多是虚职,圣上一时来了兴致罢了,等热情退却,就不会再投入多少精力。
如果能成为军院副院长,那未来几十年,甚至百年,军院生员都是他的门生,在军方能桃李满天下,在某种程度上,比在士林中桃李满天下更具有影响力。
所以,谢朝恩加快了进京的速度,同时,又传信给了‘徽商商魁’,即大明朝内阁阁臣胡宗宪,请求帮忙运作军院副院长之位。
甭管胡宗宪认不认这身份,但徽商商帮内部,徽商商帮资助的官员内部是认胡宗宪的。
刚一与徽商接触,便给徽商商帮增加了两位九卿,胡宗宪,大好人啊!
政务堂中,胡宗宪看着手中那极尽阿谀谄媚之词的书信,有些不忍直视。
“本欲拜依膝下,恐不喜此白须儿,故令稚子认孙。”
膝下:子女幼时依于父母膝下。
白须儿:是谢朝恩表示的自己。
稚子认孙:是谢朝恩想让自己的儿子认胡宗宪当爷爷。
而这番话的意思,即是,‘我谢朝恩本想认您胡宗宪当父亲,承欢膝下,但唯恐您不喜欢我这个眉毛胡须都白了的儿子,那就让我的儿子认你当爷爷,我也就成了您的义子干儿。’
为了避嫌。
徽商、徽官与胡宗宪来往的信笺,是要抄录给所有阁老看的。
张居正看完一笑,望着胡宗宪,打趣道:“汝贞,我记得你今年四十八吧?”
“回元辅,生日将至,算是四十九了。”
“那也没差。”
张居正点点头,笑容越来越盛,玩笑道:“我记得谢朝恩是弘治十二年生人,今年该六十三岁了,谢朝恩的长子久居京城,我似乎还见过,年岁也有四十多岁了。
这样一来,四旬的汝贞,有了个六旬的干儿,有了个同岁的干孙,儿孙立刻就齐了。”
李春芳、陈以勤闻言,忍不住一乐。
这谢朝恩,能想出认爹认爷来攀附关系,也是人才啊。
胡宗宪尴尬至极。
幸好有高拱出言,虽是无心,但也帮胡宗宪解了围,道:“朝恩此人,庸劣无耻!”
为了权势,不惜舍弃尊严,认一位儿子年岁的人当爹,亏得谢朝恩想的出来。
高拱不敢想象,就这样的人,主持辽东镇十几年,到底是怎么保护辽东镇百姓的。
正应了那句话,心有所想,命有所至,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走进政务堂。
见到阁老们在议论谢朝恩的书信,摇了摇手里拿着的案卷,道:“谢朝恩交出辽东镇兵权后,在辽东镇的锦衣卫密使也摸清了谢朝恩在辽东镇的所作所为,以及辽东镇局势一塌糊涂的原因。”
张居正几人定睛望去。
“嘉靖三十年九月,建州女真举兵围攻定辽右卫,守将王德战死,右卫城中烽火断绝,柴水不通,辽东镇主将谢朝恩谋划放弃右卫城。
幸有右卫城参将尚表奉命转饷入城,悉力抗御,粮尽,食牛马,拆屋为柴,士卒始无异志。
尚表时出奇兵突战,俘获建州女真首领脱罗孙及婿与其部将各一人。
形势逆转,于是谢朝恩命辽东镇将士先后出击。
建州女真兵侦知城中守备益为坚固,解围而去。”
“嘉靖三十二年六月,辽东镇原有军队九万一千余人,今在只有五万七千余人,逃亡三万三千余人。
在者多老弱不能战。
而逃亡的原因是由于连年修筑边墙,上山运石伐木,工役繁重,力不足办,贷钱赔货;将领贪污,文吏侵渔,以致士卒贫累,不得不逃。”
“嘉靖三十八年四月,辽左滨海,水陆艰阻。天灾之下,全镇三年五谷不登。
是年村里无炊烟,野多暴骨,萧条惨楚,目不可忍视。
饥饿凶馑,斗米银八钱,母弃生儿,父食死子,父老相传,咸谓百年未有之灾。
而值夏秋之交,水灾虫灾并发,斗米贵至银七钱,冬春更不知如何。
辽东镇总兵官谢朝恩上疏请大出内府银钱,以救一镇生灵。
圣上闻而悯之,于嘉靖三十八年八月二十五日,诏户部即刻发银六十万两,遣御史一员速去购粮,设法输运,以济百姓之急。年终再发牛具银五万两,以备来春播种。同时借太仓米五万石救济饥民。
然,户部拨银六十余万两,未予百姓分文,辽左滨海由镇民重建,牛具等物被高价发卖,五万石太仓米更是被尽数换成牲畜所食的麸糠。”
“……”
桩桩件件,罪孽深重。
陆炳望着阁老们,道:“阁老,谢朝恩将于三日后午时进京,该当如何?”
“抓!”
第177章 即诛九族,传首九边!
数日后。
新任兵部尚书谢朝恩携家将进入京城,纵横官道,直入内阁门前。
下马碑前。
谢朝恩翻身下马。
内阁门前值房早已得到知会,立刻高声道:“兵部尚书谢朝恩到。”
往来文臣武官纷纷驻足投来目光,这让谢朝恩的虚伪心得到极大满足,望向门房,亲近道:“烦请通禀,兵部尚书谢朝恩前来内阁述职。”
外地官员进京,第一件事便是进入内阁述职,但得到玉熙宫诏见又另当别论。
内阁门房躬身见礼,道:“阁老有令,谢尚书无需通禀,就可进入内阁,请大人解下佩剑。”
军机重地。
与皇宫进出要求相似,是不允许携带兵刃的,谢朝恩解下腰间佩剑,交给了内阁门房。
“大人,请!”
内阁门房收起佩剑,引声请谢朝恩入内,谢朝恩大步迈入内阁门槛,然后,内阁门房拦住了想要跟随谢朝恩进入内阁的家将,“内阁重地,闲人止步!”
但谢朝恩家将置若罔闻,亦步亦趋跟着谢朝恩,而内阁近卫立时冲了出来,恶斗,一触即发。
“停!”
谢朝恩回过身,对家将喝声道:“去那里等着!”
家将们停下了所有动作,顺着谢朝恩手指的地方而去,站定。
谢朝恩望向内阁近卫统领,笑道:“小地方的人,不懂规矩,请统领勿怪。”
近卫统领望着站立如松,目不斜视的谢家家将,眼睛微眯,颇有深意道:“谢尚书驭下有方,这些个家将,不凡啊。”
地方上不懂规矩的人有很多,但来到京城后,全都会变得畏畏缩缩,是龙要盘着,是虎要卧着,这就是天子气的威力。
可像谢家家将,进入京城,甚至到了宫禁范围,举步就要进到内阁。
要是没有谢朝恩的吩咐,都敢于内阁近卫发生冲突。
是谢家家将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吗?还是说谢家家将不懂内阁的规矩?
都不是。
而是无畏。
在谢家家将心中,什么皇上,什么大明律,什么天子之地,都没有谢朝恩重要。
不遵天子律令,唯奉家主之命。
是谢家家将的真实写照。
谢朝恩面露讪讪之色,在地方,在辽东镇行走习惯了,自己走到哪,家将就跟到哪,哪怕是夜里睡觉时,家将也在门内、门外守着,包括办事的时候都一样。
在进到京城后,一时忘记告诫家将们遵守大明律法,遵守朝廷的规矩,险些酿成大祸。
近卫统领倒没有过多为难谢朝恩,毕竟这些家将,有人会去解决,展颜道:“阁老们还在等着,谢大人,先请进吧。”
近卫统领的语气改变,让谢朝恩为之一愣,道:“好!”
谢朝恩再次迈开脚步朝着政务堂而去,沿途中,却在思考内阁门房、内阁近卫过于友好的态度,有些想不通。
宰相门前七品官。
内阁门房,给所有阁老看守阁门,在大明朝一向是高傲的代表,几时听说过与人和声和气的说话?
那内阁近卫更是了不得,这是阁老们安危的第一道防线,向来不假于色,适才都快要和家将打起来了,却又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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