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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60节

第99章 派往日本锦衣卫的回信

  用身体遮住屏风的朱元璋本来有些不悦,但听闻此言,神情顿时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沉稳地走到蒋瓛面前,问道:“消息可曾确认无误?”

  蒋瓛点头如捣蒜,回答道:“千真万确,陛下!扮作商人派往日本的锦衣卫亲眼所见,石见有银山开采,不过开采量很少,应当是当地土人并不知晓这些宝藏的价值,只是将其视为寻常的矿产伴生的金银,所以并没有进行大规模发掘.而佐渡国虽然名为一国,但实际上乃是一个小岛,用于流放日本贵族,防备非常松懈,因此不难潜入,而在岛中河流,常有活不下去的日本贫民偷渡过来当淘金客,随锦衣卫一同前往的探勘的匠人,也确定了岛上一定有金山的存在,储量很多,只不过开采应该较为困难。”

  这些金山银山,虽然在这个时代尚未开始大规模开采,但也早有种种预兆,实际上,一旦开采,那么其矿脉之丰富,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日本人对此几乎一无所知,这正是大明国运昌盛的天赐良机!

  朱元璋听罢,哈哈大笑,声音在华盖殿内回荡,他转身走回御座,坐下后,仍然难掩心中的激动。

  朱元璋深知,这些金山银山的发现,对于大明来说,无疑是一笔可以支用上百年之久的财富,不仅可以充实国库,增强大明的经济实力,还可以用来对外购买所需的物资,或是用于赏赐功臣、使节之用.要知道,大明全国每年的白银开采量只有可怜的几万两,而且银矿还在不断地减产,朱元璋用来宴请大臣进行赏赐的时候,用的都还是元朝留下来的八思巴文银币,连新铸一些银币都舍不得。

  “锦衣卫做得很好,至于保密的事情”

  “陛下放心,派往日本的锦衣卫,都是绝对忠诚可靠之人,不可能透露出半句,若是有半点风声走漏,我先行了镇抚司的规矩,再提着自己脑袋来见。”

  蒋瓛这话说的挺狠,朱元璋点了点头,只道:“好好做事。”

  蒋瓛闻言,心中大喜,连忙叩首谢恩,他知道虽然自己没有亲自前往日本,但是这次发现金山银山的锦衣卫的行动都是他全程策划的,因此这份功劳肯定要归到他的头上,而这件事,也足以让他在锦衣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甚至更进一步,成为仅次于指挥使毛骧的皇帝心腹,这一点不需要皇帝明说,甚至有没有官阶或是物质上的赏赐,对于蒋瓛来说都不重要,简在帝心比什么官阶都有用。

  而蒋瓛退下以后,很快,太子朱标及众位国公就被召集前来了。

  在华盖殿前方的奉天殿内,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殿下站立的国公们,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御座的扶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大殿内的气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

  “咱召集你们来,是为了讨论一件大事——跨海远征日本。”

  朱元璋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每个字都像是砸在众人心头一样。

  “父皇,难道是?”朱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错,锦衣卫回报,日本确实如英儿预测一般,出现了金山银山!”

  众臣闻言都是心中一震,不过惊喜过后,还是开始认真考虑起了这件事情,此前虽然商议过,但毕竟情报没有落实,所以做不得数,但现在锦衣卫既然已经笃定,在圣孙告知的坐标上发现了金山银山,那么这件事情,就要慎重考虑了。

  魏国公徐达首先发言,已经痊愈的他声音沉稳有力:“蒙古人百年前两次远征日本,都以惨败告终,如今我军水师荒废,且都是内河水师,尚不具备跨海远征的条件,如果贸然行事,恐怕会步蒙古人的后尘,还望陛下慎重。”

  蒙古人第一次跨海征日是在至元十一年的时候,以凤州经略使忻都、高丽军民总管洪茶丘主帅,由水师搭载陆师,浩浩荡荡地开赴日本对马岛,这支军队由契丹人、高丽屯田军、降元金人与北方汉人组成,可以说是杂牌军。

  而在元军登陆九州岛后,日本人的抵抗相当顽强,出发前元军并没有预计到这次跨海征日战争的困难,在后勤补给上没有做太多准备,运送补给的船只又因为飓风无法抵达,饿着肚子的元军被日本人赶下了海,仅有半数部队逃出生天。

  蒙古人第二次跨海征日则是在至元十八年,此役被日本称作“弘安之役”,元朝汲取了上次失利的教训,这次兵分两路,北路军还是契丹人、高丽人、金人、北方汉人的组合,而南路军则是由精于水战的宋朝降将范文虎率领,两路军中也有相当数量的蒙古军官和士兵。

  日本人也没闲着,北条家沿博多湾海岸线修筑出很多高约两三米、底部宽达三米的防御工事,取号“元寇堡垒”,用于观察海面上元军的态势及抵御其抢滩登陆,但日本人的准备基本都白做了,一场被日本人称为“神风”的飓风过后,元军被摧毁殆尽,这次连登陆的影子都没摸到。

  蒙古人两次远征日本的惨痛失败,距今不过一百一十年,所以对于这個时代的大明君臣来说,远征日本,还是需要冒很大风险的,毕竟,当年横扫天下的蒙古人都栽了,谁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打这仗一定没问题不仅这海上飓风有点邪性,而且日本本身也不容忽视,其国内虽尚未结束南北朝战乱,但整体仍然是一个人口上千万、兵马数十万的大国,就体量而言,甚至要大于北元,并且已经维持了数千年的独立,绝非是一个能够轻易攻取的对象。

  韩国公李善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徐达的观点:“陛下,臣也认为消息虽然探明,但此时不宜远征日本,最起码,要准备好一支规模十万人上下的远洋水师,并且让军队专门训练登陆作战,且准备好一旦战争陷入旷日持久之后还能够充足供应的后勤物资,才有战而胜之的把握。”

  “而且,我军既然已经在北方边境上,准备发起对北元的总攻,还是应当以北元这个生死大敌为重。”

  这话倒是没错,大明先后收复了云南和辽东,为的就是这最后一击,跨海征日虽然重要,但还没有覆灭北元重要。

  郑国公常茂则持不同意见,他上前一步,慷慨陈词:“陛下,臣以为我们应该趁此机会远征日本,日本虽然隔着大海,但本身此时尚处于南北朝内乱之中,我朝兵强马壮,只要能够登陆定能一举成功。况且,日本对我朝一直心怀不臣,还敢杀戮我大明使者,此次远征可以震慑他们,扬我国威。”

  常茂口中的这件事,指的是当年朱元璋派遣使者前往日本,而日本方面不仅拒绝了明朝要其称臣纳贡的要求,并以明使无礼为由把主使杨载和副使吴文华扣押起来,最后还斩杀了五个人,可以说是对大明威严的挑衅,这件事情,让大明的高层始终耿耿于怀。

  曹国公李文忠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陛下,臣认为远征日本有利有弊。利在可以获得金山银山,弊在可能会损耗国力劳而无功,但不论如何,都应尽早下定决心,否则如果等日本结束南北朝战乱,再恢复过来,到时候打起来可能更费劲了。”

  实际上,大明高层的判断并没有错,眼下是洪武二十年,日本的南北朝分裂,已经进入了终局,南朝在九州、四国、本州等地,都陷入了全面颓势。

  而如果历史走向没有任何改变的话,那么再过五年,到了洪武二十五年,日本南朝的大觉寺统和北朝的持明院统,将在室町幕府幕府将军足利义满的主持下,缔结著名的《明德和约》,缔约后南朝的后龟山天皇将向北朝的后小松天皇让渡天皇三神器(天丛云剑、八尺琼勾玉、八咫镜),从而结束持续了足足一甲子之久的日本南北朝分裂的局面。

  朱元璋听着众臣的发言,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稍有不慎就可能重蹈蒙古人的覆辙,但他也清楚,如果放弃这次机会,等日本重新完成统一,从南北朝的巨大创伤中恢复过来,那以后想打恐怕就难了。

  而且,考虑到日本因为南北朝战乱而产生的流浪武士,正在组成倭寇不断的肆无忌惮地侵扰大明的边境,难免日本恢复过来之后,反而会成建制的骚扰大明,此时不打,日后遗祸无穷,这也是一种隐患。

  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主动出击,也比等敌人缓过气来以后被动挨打要强得多。

  因此,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朱元璋终于做出了决定:“日本,咱打定了,蒙古人做不到的事情,咱们汉人未必做不到!从今日起,训练士卒,兴建水师,储备辎重,争取五年之内,一举征平日本!”

第100章 远洋舰队花费,朱元璋的烦恼

  朱元璋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很快,他就把大明水师如今实际上的负责人,南安侯俞通源召了过来。

  此前说过,大明水师的前身是巢湖水师,在统一战争中又收编了其击败的鄱阳湖水师和太湖水师。

  当年巢湖水师,是由两家豪强率领的,一家是廖永忠、廖永安兄弟,另一家则是俞廷玉和他的三个儿子俞通海、俞通源、俞通渊。

  而为什么现在大明水师没有廖家兄弟的身影,则是因为在元末战乱时,廖永安就在太湖与张士诚的太湖水师鏖战,最终兵败被俘,拒不投降后去世.而廖永忠则活的稍久一点,作为水师统领,带领水师参与了平定福建、两广的战役,洪武八年三月,廖永忠因僭用龙凤等违法之事被赐死,从此水师易主,进入了俞家手中。

  廖家兄弟两人的死因都有些微妙,这里面不乏明军内部的派系斗争,因为当初廖永安是有机会活的,当时徐达擒获了张士诚的弟弟张士德,张士诚派人和朱元璋商量以廖永安换张士德,然而蹊跷的是,最后张士德被斩了.至于廖永忠所谓的僭越,则更多的被人联想到他去滁州接小明王韩林儿回应天的时候,韩林儿至瓜步时诡异地船翻而死,而其他人却安然无恙的事情。

  总之,廖家这支原始股股东,在大明军界已经物理消失了,大明水师中俞家一家独大,而俞家之所以能拿到水师的控制权,除了历史渊源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在明军内部的派系中,俞家是跟着徐达那一拨的。

  俞家父子三人中,俞廷玉死的比较早,在统一战争的时候攻安庆之役战死了,长子俞通海也在征讨张士诚的最后一战里,进攻桃花坞被流矢射中,伤重不治身亡,所以俞家现在剩下的是老二俞通源和老三俞通渊这两兄弟俞通源全程参与了洪武开国的历次战役,并且作为副将跟徐达镇抚过甘肃,可谓是资历将领,俞通渊则常年跟随徐达征战秦、陇、燕、赵等地,不过相比于他二哥,俞通渊现在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都督佥事,在历史上等他崭露头角,得是捕鱼儿海之战了,再次出场就是在白沟河之战中作为豹韬卫指挥使战殁。

  说回眼下,奉天殿里正在等待皇帝到来的南安侯俞通源其实有些茫然,因为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找他。

  统领大明水师这個差事,其实现在并不是什么肥差,而且待在这个位置上,基本就没什么发展前途了,所以当初廖永忠被赐死,皇帝让他从陆师回来继续统领水师,俞通源是不太乐意的,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料,水师在大明军中处于鄙视链最底端,而且因为没有了用武之地,所以十多年来都处于可持续性的衰落之中,士卒年老久不操练,船只更是破败不堪,除了偶尔巡逻缉私以外,水师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而朱元璋到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更是把俞通源给问懵了。

  “俞卿,咱问你,若是要跨海征日,暂以十万人计,现在的水师可能承担?”

  俞通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陛下,若是要跨海征日,无论是从山东登州出发,还是从浙江舟山出发,以水师现有的家当,都无法承担十万人的规模。”

  “那能承担多少人?”

  俞通源的话,让满怀热情的朱元璋心凉了半截:“怕是一万人都承担不了.陛下,咱们水师的船只,基本都是内河船只与近海船只,而内河船只与近海船只,跟远洋船只是不一样的。”

  朱元璋蹙眉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你给咱说说。”

  “现在水师绝大部分的舰船都是沙船,这种船平底,方头方艄,船身宽,吃水浅,多桅多帆,只适合内河或者近海航行,远洋航行遇到风浪很容易翻船。而想要远洋航行,就需要福船,这种船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吃水深,稳定性好,适航于海阔水深,浪大风急的环境。”

  “那如果现在开始造福船,需要新添多少舰船、人手,花费几何?”

  俞通源老实答道:“如果要供十万大军跨海征日之用,至少要五百艘各类远洋舰船,其中以两千料和一千五百料的福船为主,其他船只则包括运输船队所需要的粮食以及后勤供应物品的粮船、专门用来储存和运输淡水的水船、作为海上侦查的马船等等至于人手,水手需新募集三万人左右,花费的话主要在于新建船厂、招募船工、运输巨木以及其他所需材料,材料的大头是巨木,因为福船的船底需有纵贯前后长约十丈的巨大龙骨。”

  十丈?

  朱元璋抬头看了看奉天殿的金丝楠木承重柱,有了具体的概念。

  奉天殿作为皇宫最重要的宫殿,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金銮殿”,上承檐庑殿顶,坐于三层汉台阶之上,整体面阔九间,进深五间,在数据上算则是广三十丈,深十五丈,高十二丈。

  也就是说,造一个远洋舰队,需要数百根奉天殿承重柱级别的巨木?!

  朱元璋回想起了当初营建皇宫时的花费,不禁眼前一黑。

  这种级别的巨木,只有云贵川的深山老林里有,寻找、砍伐、运输.一根巨木的花费,就堪比等重的黄金。

  当然,如果不算人力,那么这个成本会极大下降,但问题是,就算用徭役白嫖百姓,百姓也受不了啊,进山找木头,不仅要耗费数月甚至一年的时间,而且山里瘴气、毒物、猛兽遍布,都威胁着百姓的生命,即便找到了,也需要通过人力把将近三十米长的巨木从深山中运到河边,必须要上百人肩扛手提,山路一旦遇险,那就都得死。

  在历史上,明宅宗万历时期,工部的王德完和御史况上进在给万历的奏章中就曾说过此事,为了运输几根巨木,数年内一个县城中便死了近千人,以至于闹出了造反事件。

  俞通源见皇帝半天没说话,谨慎地抬头窥视了一眼,发现皇帝面色不善,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说了什么。

  “陛下,福船龙骨虽非数百年成材大木不可,但并非需要金丝楠木,而是以松木、杉木为宜。”

  朱元璋听闻此言,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想岔了,不过,虽然不是金丝楠木,但十丈长的松木、杉木,成本也没便宜到哪去。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封建帝王来说,人力成本都不是最大的成本,因为有徭役和征丁这两个手段在,无论是招募水手还是船工,亦或是征发百姓寻找、砍伐、运输巨木,花费都不算特别大。

  所以,主要成本就在于新建船厂以及批量建造福船。

  一艘福船的造价,根据吨位不同,按照洪武年间尚未贬值的银价来说,大约在4500两到6000两白银之间,按一千五百料福船和两千料福船各二百艘计算,那就是210万两白银,再加上建造船厂的费用,至少需要250万两白银,大明每年的实物税收折合成白银,大约在900万两左右,财政盈余折合成白银,则只有30-40万两。

  也就是说,朱元璋想要建造一支足够支撑起跨海征日级别的远洋舰队,就要把国库全部的家底都填进去,并且在未来数年乃至十余年内,不断投入财政盈余进行维持。

  可是,国库的家底都投入到建造远洋舰队船只上,其他事情不干了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需要额外筹集一笔造舰资金。

  现在的主要问题成了“远征日本获取金山银山,必须要有远洋舰船,建造远洋舰船需要大量金钱,国库没这么多钱”。

  没船搞不了钱,没钱搞不了船,悖论了属于是。

  俞通源告退后,朱元璋陷入了沉思,到底怎么才能搞到这么一大笔用来造舰的钱?

  就在他沉思之际,马三保忽然来报。

  “陛下,钟山圣孙坛的阴阳炁海已经开启了!”

第101章 爷爷想做海贸生意?缺钱有办法啊

  正月凛冽的寒风,像是一把无情的刀子,割破了空气,也割破了朱元璋内心的宁静。

  皇帝也不是下一道圣旨就能变出来钱的,刚才在出发之前,朱元璋就已经问过户部侍郎傅友文了,如他所想,傅友文的回答很干脆,彻查了郭桓案以后,户部家底都是清清楚楚的,钱就这么多,陛下要是想用来造船,户部肯定无条件支持,但是钱若是都砸到造船里,以后朝廷要是需要用钱赈灾或是办点其他事情,那户部肯定就拿不出来钱了。

  不过,傅友文还给了朱元璋一个建议,那就是看看其他部寺的小金库里,能不能挤出来些钱。

  因为在大明现有的财政体系内,并非是所有钱都由户部管理,而是从中枢到地方都有各自的小金库,像是明军军方的财政,就完全独立于户部之外,每年军户们上缴的粮食,都到了五军都督府手里,并且五军都督府还有自己的核算部门,且不受任何文官控制或监督.至于工部、兵部、鸿胪寺、太仆寺等部寺,也是各自都有合法途径的收钱手段,诸如工部有坐派各地的工料折银以及竹木抽分收入,太仆寺有各地的俵马折银而来的马价银等等。

  内廷也是如此,皇庄什么的,收入在理论上都是归内廷的,只不过朱元璋比较大方,或者说没有把皇帝私人财产跟国家的财产分的那么清楚,所以就把内廷的内帑也交由户部一起管理了,但这种现象肯定是不可持续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明朝中后期,内帑那就都成了“朕的钱”,户部肯定是一文都别想动,除非皇帝愿意掏。

  但实际上就算朱元璋给各部寺压力,让他们掏小金库,最后筹到的钱恐怕还是不够,而如果真把所有钱都榨干了,那就算启动了造船计划,恐怕也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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