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的辉煌从商鞅变法开始 第54节
而杜挚的手此时依然微凉,在本就是冬季的天气里瑟瑟发抖。
杜挚浑身也在颤抖。
甘龙露出最后一个笑容,看上去很温暖慈祥,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再也没有睁开了。
杜挚猛的感觉老师的手从他的手上松了开来,然后轻轻的唤道:“老师?”
没有回答,甚至空气中都没有了出气的声音。
他轻轻的探了探老师的鼻息。
的确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杜挚依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这事实,的确就这样残酷的摆在了他面前。
最亲的人走了,对自己最好的,最无私的那个人,永远离开了自己??
杜挚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跑光了,瘫坐在当场,空洞的目光望着房梁:“老师,你真就这样走了吗……”
而杜挚此刻并没有看到,窗外如今正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窥伺着他与甘龙的一举一动。
听到杜挚的话,那双眼睛的主人握紧了铁拳,忍不住低声冷笑:“老叛徒终于死了。”
“谁?”
突然有个声音在他身边炸开,他一转眼,望见了杜少言。
杜少言因为以前不被甘龙待见,所以也很不喜欢甘龙,每当跟随兄长来甘府,便故意只待在门外。
但正因为此,杜少言才发现了此刻这个偷听者。
那偷听者一边笑着,然后飞一般的离开了。
杜少言冲过去窗边查看,却并见到什么人。
于是重重哼了一声,只当是什么阿猫阿狗了。
而那人离开杜少言视线后,立即从甘府围墙翻出,在巷子里绕了一通,然后进了一座府邸的后门。
那,正是杜挚的府邸。
而这偷听者,竟是杜府的一个护卫头目。
杜府护卫头目来到一个神秘人物面前,躬身道:“……甘龙死了。”
神秘人物冷笑一声:“那就动手吧。”
还呆坐在甘龙面前的杜挚,绝不会想到,在老师死后,会有什么样的事在他们师徒背后发生。
不过,就算他知道,他也无力阻止了。
54.诡异的奏书
“什么?甘上卿病逝,去了?”嬴渠梁坐在书房里,听见这道声音,愣得手里的竹简都掉了。
竹简啪的一声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没想到,甘龙的死,来的这么快。
“甘上卿什么时候病逝的?”
前来通报的景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已病逝两日,我还是听外面流言才知道的。”
嬴渠梁听了震撼:“怎么回事?怎么甘龙死了甘府不及时上报?”
景监摇了摇头:“这个臣也不清楚。”
嬴渠梁竭力压住内心的惊讶,故作镇静的说着:“你刚才说是听了外面流言才知道,又是怎么回事?”
景监表情凝重起来:“外面的传言,似乎对君上和上大夫不利呀,有些话说得很是难听。”
嬴渠梁有些火大:“我嬴渠梁会怕他们吗?你直接说!”
景监于是从袖中取出那份让他心惊胆战的奏书,搁到嬴渠梁案前:“这是刚接到的奏书,是杜挚杜中卿写给君上的。”
“哦?”嬴渠梁感到意外。
杜挚从不单独给他上书,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他竟然会主动上书了?
嬴渠梁拿起奏书,慢慢打开,看着看着,面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嬴渠梁举起那卷奏书,狠狠的在案上一摔:“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君上莫动了肝火。”景监连忙劝道。
杜挚这份奏书真是将嬴渠梁气得不轻。
景监的话并不能稍解嬴渠梁的怒气,反而让他更加恼火了。
嬴渠梁才坐下,又站起,然后重复着刚才的话,低声恼火的嘟哝着:“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他挥挥手,让景监退下,然后自己坐在那里想着该如何应对。
杜挚的这篇奏书异常尖利。
他说,甘龙的病虽然重,但并没有到这么快就死的地步。
他说,是嬴渠梁听了梁元的挑唆,不尊重元老功臣,眼里容不下这位两朝老臣对变法有意见,这才逼死甘龙的!
他还颠倒黑白地说,嬴渠梁登门甘府,就是为逼迫对变法有意见的甘龙去死。
而甘龙心知肚明,就遂了嬴渠梁的愿。
否则,甘龙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
……
最后竟说秦国国君又何异于一个暴君?
嬴渠梁气得发抖。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甘龙,但他一国之君,何至于使用下三滥手段逼死一位两朝元老?
他可是明知甘龙与世族勾结的事也没有处置甘龙啊。
何况在这个时候,他嬴渠梁怎么可能傻到逼死元老,来给世族们提供串联造反的借口呢?
杜挚竟敢如此污蔑他吗?
在杜挚的眼里,自己就那么像一个为了变法不择手段的暴君吗?
“他死,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嬴渠梁忍不住愤愤的骂着,想再骂些什么,转而又沉默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来,在甘龙生前,的确是自己和这位老臣发生了不愉快。
他对这位老臣,终究是有歉意的。
嬴渠梁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将面前的奏书缓缓卷起来。
他打算为甘龙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可杜挚,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现在可是一个敏感的时刻呀,杜挚又是杜绰的儿子,要是处置不当,致使变法大业功亏一篑……
嬴渠梁真的很烦恼,想着要是有梁元在身边答疑解惑该有多好?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无礼的尖喝。
那清亮而充满悲戚的声音,分明是一名女子的。
嬴渠梁被猛的从思索中震了出来,这下他看清楚了,站在门前的是甘氏。
甘龙的女儿。
自己的结发妻。
嬴渠梁体会到甘氏发自内心最本源最痛彻心扉的悲伤。
“甘氏?”嬴渠梁试探的问道。
他看出甘氏此时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苍白的脸上,两只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的他心里都打起了鼓。
“我问你……”甘氏虚弱得身体摇晃,只好扶住门的边框,声音苍凉:“是你……逼死了我父亲吗?”
嬴渠梁听甘氏也说是自己逼死了甘龙,不由的无奈起来:“真巧啊,杜挚也说我逼死了他。”
“你有没有?你有没有!”甘氏却不管嬴渠梁的话,只是重复的问。
“我说的话,你信吗?”嬴渠梁凄然一笑。
“我只要你一句话。”甘氏冷冷的说着。
嬴渠梁坚定地摇头:“我没有逼死你父亲。”然后还生恐甘氏没听清楚似的,补上三个字:“你信吗?”
甘氏愣了一下:“我不信。”
嬴渠梁毫不意外:“你要恨就恨吧。”
“哼!”甘氏的话透着丝丝凉气。
然后,她转过身去。
她真是恨透了这座栎阳宫,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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