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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486节

“帮助社会党整风?谁批评社会党,我们就要整倒谁”!……

种种激进程度不下于攻击方的声音也成批冒出,许多领导干部也乐于见到矛盾从官僚问题、新贵族问题转移到国家体制和林淮唐个人统治方面,所以也都纷纷出面参与论战,推波助澜,左右两派在报刊和大字报上都争论不休,那种热闹朝天的政治氛围和几近于混乱、动荡和胡闹的言论氛围,恐怕是这时候英美都赶不上的“大民主”氛围了。

就连林徽因在单位工作的时候,也因此受到很大影响,她有一天上班的时候甚至还从自己的文件柜里发现一封匿名的威胁信,信上就写了一句话:“奉劝你转告林淮唐,使他及早回头,否则人民是不会饶恕你们的!”

林徽因对政治不能说没有关注,但关注度也确实相对她的建筑设计工作要低很多,刚收到这封匿名信时着实吓了林徽因一大跳,还是后来她在中法建筑合营公司的几位同事跟她说,最近一段时间这类匿名信数量特别多,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没必要被这东西吓住,才使林徽因放下心。

但她也从中感到了很不寻常的味道:“这信是反对整风运动还是支持整风运动的?又是出自谁人之手?搞政治工作搞到恐吓威胁的地步,肯定不正常,必须严肃处理。”

林徽因很快就把她收到的匿名信上交给警察厅处理,事态持续发酵,情况也变得日渐严峻起来,到这地步,像林时爽那样敏锐的人不可能再毫无知觉了,但他还是觉得目前所出现的一切情况根源都在于林淮唐没有考虑清楚客观情况就冒然发起整风运动。

张国焘也拿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报纸、大字报回来,他把其中揭批、痛骂社会党的文章集中剪裁出来,全都拿给林时爽查阅,一边还继续说:“时爽书记,现在情况越来越坏啊,社会上有些一贯反对我们的人跃跃欲试,发表一些带有煽动性的言论,杀气腾腾在做进攻,有的人说的那话、那态度,您看看,观察日报上也转载过几篇文章,他们是想翻了天。”

林时爽看过以后点着头说:“有人想把人民内部矛盾引导到错误方向去,想借着整风的势头毁坏我们多少年革命的成果。”

张国焘说:“您是怎么想的?我实在不明白书记长为什么要纵容这些人这样干,实在是太放纵了,党内现在反对声浪越来越大,很多人都指着您出来拨乱反正。我以为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无数烈士流血牺牲取得的革命成果就有被葬送掉的风险。”

林时爽深吸一口气:“我去一办,我去找君汉直接谈谈这件事,事态再继续发展下去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您直接和书记长谈这件事恐怕没用啊。”张国焘急忙反对道,“您也知道书记长的性格,他认定的事情旁人是很难改变的!现在直接和书记长谈他犯了错,不合时宜,书记长会觉得您是要看他的难堪,不如这样,您不去说什么,先做起来,先让各报社准备一些反击右派造谣言论的材料。”

林时爽看了张国焘一眼,没有说话,他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其他的问题,又继续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自顾自摇了摇头。

“刘师复有谈些什么?”

“啊?您说刘师复吗,他最近似乎还是比较安静。”张国焘有些愣住。

“是吗。”

林时爽记忆力也不差,他还记得观察日报转载的那篇工人日报文章,心里逐渐泛起一些新的想法,看着张国焘的眼神也便微微动摇起来。

“我再好好考虑一下,此事关系重大,需要再多慎重一些。”

“书记……”

林时爽轻叹一声:“恺荫,时局特殊,你和观察日报那边打一声招呼,让他们以后尽量少再转载这样直接攻击社会党的文章。”

张国焘一副为难的模样:“这是不是违背了书记长国务会议讲话的精神,而且哪样算直接攻击、哪样算间接攻击,这个标准也很难界定。”

“你不用想的那么细,你只要照我的原话转达给观察日报的编辑部就行。”

“这……好吧。”张国焘终于默然,不再多言。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反击翻案风

中国社会党的第五届全国党代表大会召开在即,来自法、俄、日、朝、越等多个国家的访问代表团也陆续抵达北京,新闻记者们忙得不可开交,照相机和镁光灯全都是高负荷运转,一条条好消息总算是冲淡了一些舆论界里的紧张氛围。

原来完全被揭批新闻霸占的头版头条,也被中和了一部分,汪精卫很注意观察舆论场的走向,每天早上还不到六点钟的时候他就会托人到印刷厂门口等新油印出来的最新一期报纸,拿到手后就立刻送回家给汪精卫看。

“夷白怎么回事呢,国民党里发言跳脱的人这么多,他也不管管。”

汪精卫和已经处于隐退状态的宋教仁是邻居,两家还住的很近,所以每天早上两人还会一起喝茶讨论些时政问题。汪精卫看着有几份国民党的报纸,还在谈论“党天下”的问题,眉头紧皱,以他那灵活的政治身段,当然很迅速就觉察到了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宋教仁不以为然:“夷白自己可能不是这样想的,但那又怎么样,即便是新国民党,终究不是社会党那种令行禁止的严密团体,夷白也不可能把他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全党每一个人头上。”

“有的文章是说得不错……”宋教仁指着几张报纸说,“这几年来社会党相当大一部分党员沾染了肮脏的、腐朽的东西,难道说错了吗?我承认社会党未取得政权以前确实是革命的,批判的,对现状不满的,入党时大多数人也是抱着抛弃名誉地位闹革命的想法。可现在呢,执政以后就我所见相当一部分社会党人,特别是那些能负领导责任的人,都产生了保守主义,要把持政权,思想深处就是要保住自己相当的地位和身份。”

“因为他已经得到某种东西了,官方身份、统治者一份子,生活职业都有保障,各种待遇,秘书、保姆、司机、厨师、警卫……有东西可保守了,于是就不求进步,不听取意见,暮气沉沉,还有人大搞小圈子,谈话间动辄就是他们这一圈都是某某学校毕业的,他们那一圈又都是法国、日本留学归来的,以前那种广大胸襟、自我牺牲的精神,少了很多。”

汪精卫打断宋教仁的话:“少了吗?这没有吧!认真做事的人就我所见还是很多。”

宋教仁对汪精卫这种表忠心似的说法很不屑:“你不用在我面前也扮成这副模样,政保局不是锦衣卫、粘杆处,他的耳目没有这么灵。”

汪精卫又揣测说:“渔父,我再问你一回,这些文章背后有没有你?有没有你们的人?”

宋教仁说:“我现在无权无位,我没有指使谁去写文章,但你硬要问的话,我承认,这些文章作者不乏有我的朋友、学生。”

“你的门生故吏。”

“是我的朋友。”

“那还不是门生故吏!”汪精卫双手背后,连走了好几圈,“我有一种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们怕不是被林淮唐钓了鱼,说不定形势起变化就在这几天,到时候我恐怕保不住你。”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还不相信林淮唐会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宋教仁淡然一笑,“何况我早已不做官,权位利禄于我何加焉,我又怕什么呢,社会党管天管地还要管我嘴巴说什么不成。”

汪精卫隐隐知道国民党里老一辈的成员,特别是很多在当年清党反奸运动中被排查清理出去的老人,都想抓着这次整风运动的东风重新出山。他们中很多人本来就是文化界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士,也颇有一支如椽巨笔,很能写些文章。

事情闹到这么大,舆论发酵如此,汪精卫几乎能够猜到都有哪些老朋友参与进去。

可他又感到十分蹊跷,国民党的这几份报纸发行量也就那样,说实在的影响力都很有限,这些文章之所以能造成轰动全国的巨大影响,主要是因为得到了以观察日报为首的社会党机关报转载。

如此思考下去,就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林淮唐确实真心实意,是很真诚的希望用民主监督的方式整顿官僚习气;第二种就是郑伯克段于鄢,是林淮唐在故意引导他们做出误判,要引蛇出洞以后再将所有反对社会党的人一网打尽。

汪精卫很是不安:“我不管林书记长是要引蛇出洞,还是真诚希望社会上多一些批评、监督的声音,国民党人都不应该冒然参与进去。”

宋教仁问:“你今天的意见影响不到别人,但你自己要做些什么我不管,你要是不赞成我们的做法,你也可以自己去发表几篇反击的文章嘛,这就是言论出版自由的权利。”

汪精卫愤愤一拍桌子:“我早有文章准备好了,已经送去益世报报社,也是今天发表,渔父,我劝不住你了,今后你好自为之,不要等到成了人家钓钩上的鱼以后再来求我捞你出来,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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