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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438节

“书记长先到临时营地里地喝点水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旷继勋见到林淮唐冒险到海原来,还是急得不行,“随时可能再发生余震,请书记长到空旷的地方去。”

林淮唐叹气:“旷师长,你做的事情我都清楚,你表现的极好,铁道兵第三师现在就是全国红军的荣耀,全国上下很快都会知道你镇定自若的组织和指挥表现。所有人各司其职,我也是这样,我的职责不是过来给你们添麻烦,而是来让海原人、来让宁夏人知道他们没有被放弃。”

林淮唐接着说道:“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总动员,力度比之东北战争时还要大,有十万官兵已经朝海原县和固原县赶过来了。各种各样的物资……你们缺什么,全国就给你们补充什么,全国凑不齐,那就到全世界去凑,没人会忘记海原,也没人会丢下海原。我出现在这里,就是要让震区灾民相信这点。”

林淮唐没有带记者和摄影机来,出于安全考虑,从西安和银川赶来的记者都没有直接进入震区中心,所以要稳定人心,靠的就只能是林淮唐直接出现在震区中心所有灾民的面前。

海原县大部分人家里都有一两张林淮唐的画像,再加上周围官兵们表现出来的神情,灾民们也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位神勇无比的救灾官兵到底是什么人。

林淮唐就算在旷继勋面前,也一点没有隐藏自己的能力。既然各类重型设备现在进不来,那靠的就只能是人力,林淮唐能起到的作用便很不小了,最起码他一个人也能顶一辆重型卡车或是一辆起重机。

大自然无情的灾难早就把锻炼了旷继勋的神经,他对林书记长那种夸张到不可思议的神勇都觉得没有怎么奇怪了,毕竟震区里的奇迹实在太多,即便有新闻记者拿摄影机直接拍下林淮唐抬起巨石的照片,别人也只会觉得那是用来振奋人心的宣传材料吧?

猛烈的风雪还在持续着,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低温可以减小蚊虫数量和病菌传播的途径。海原县还有一个优势,县城房屋大多数都是泥土砖石材料的平房,没有几栋大型建筑物和高楼,这也给救灾者提供了不少便利。

下雪也总归比下雨要好,红二十七师的军医们在崩塌的城墙角落里支起帐篷,做了一个临时的急救手术台。没有自来水,护士们只能把雪水煮沸后拿来消毒器械,医生们在帐篷下面截肢剖腹开颅,帐篷外的土坑里堆满了胳膊、大腿。

军医的手套很快用完,之后只能放弃卫生方面的考量,随便用水冲一冲手就接着做手术。

林淮唐和旷继勋带头回到废墟里面,用铁锹、用洋镐、用双手,扒开碎石,掀开砖墙,竭尽全力又一筹莫展,大多数被挖出来的居民都已死去,但也不乏有人还能痛苦呻吟,希望依旧存在着。

“就这样治疗,宁夏陕西甘肃加起来可能都治不过来。”林淮唐让红二十七师的侦察兵赶回固原,再利用那里的无线电通知西安,“要把伤员病号往外面转移,重伤的往陕西转,轻伤的往山西、直隶转……”

一些蒙难者的遗体上,并无明显的被砸或挤压痕迹,完整的身体留下疯狂抓挠的指印……可以想见他们死前的绝望。但也有人战胜这股绝望,有一对夫妻被夹在地面裂开的缝隙里面,丈夫把嗓子都喊得咳出血来还在坚持不断的出声,终于吸引来官兵将他们救了出来。

海原县没有正规监狱,只有一处看守所。地震的一瞬间,砖墙垒成的看守所也全部坍塌,不少囚犯当场死去,剩下一些囚犯从震塌的监房钻出,有人想趁乱逃跑,也有人自发组成救援队伍参与营救,等到红军赶来县城的时候,旷继勋本想把所有囚犯都派人押走,可带伤的囚犯们极力要求参与救援,到最后背着枪支的官兵就和囚犯们一起扒废墟,中间确实也有一两个人想借口挖废墟逃走,可是大多数犯人还是表现出了人类最基本的恻隐之心。

第七十四章 寰球来援

12月19日的深夜,距离海原大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时间。林淮唐也很清楚,最黄金的七十二个小时营救时间已经结束,以他那夸张的记忆力,现在也不太记得清楚自己和其他官兵们到底救出了多少人,又到底挖出了多少具尸体,只是对海原县里阿鼻地狱一般的景象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汽车还是没法开进山区,不过地方上动员起来的十几万匹骡马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从十九号早上开始便已陆陆续续往海原县运来了许多重要的补给物资。

最起码,基础的粮食和水已经解决。

各省调兵驰援之下,救灾的人手也富裕了很多,林淮唐终于能抽出一点时间休息,眼前的满目疮痍让他的心情低沉到了谷底,喝着烧开的雪水、啃着干馒头片的时候,口中只余下一片苦涩。

“书记长,您看……”

旷继勋带着铁道兵第三师的一个团又赶去固原增援,那边的震灾情况比海原县稍好些,虽说也好的有限,毕竟也是好一点,而且固原县县城里的无线电收发报机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使用,同外界的通讯终于得到回复。

旷继勋把西安、北京、兰州、青岛、平壤、东京、巴黎等地发来的电报,林林总总码在桌上,林淮唐粗粗扫过几眼,心情说不出的惆怅:“国际上对我们的声援是不少,可惜要等他们的物资运过来,一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中国人还是只能靠中国人自己。”

就连正在乌拉尔山麓下激战的远东苏维埃共和国,也以人民委员会和捷尔任斯基个人的名义向北京发了一份慰问电。布琼尼也主动提出,考虑到目前中亚的战况不算紧张,红军占有不小的优势,那在下一场会战开始以前,中国方面完全可以先暂停对中亚山口的运输,把大量宝贵的骡马、车辆运力用于西北救灾方面。

林淮唐很清楚远东红军本身其实正面临着非常关键的大会战,这场战役的结果很可能将决定布尔什维克党人今后起码二十年的命运。如此情形下,他们还能做此考虑,已经是国际主义友谊的最好体现。

“让固原县给各方面回电,对于慰问电都表达感谢,对于一切外国的援助我们一概接受,不管是来自社会主义盟邦的援助,还是来自于资本主义国家的救济,我们都接受,我们都表示感谢。”林淮唐沉声道。

“再向全世界各国,还有海外的华人华侨发出呼吁,中国急需各类医疗物资,特别是工艺复杂的化工品原料,像苯胺,我们需要外国朋友的援助,如若国外没人肯援助我们,那就从一五计划里抽资金出来,拿外汇去买,宁可把一五计划的建设项目往后延迟,也要把这件事放在第一优先项。”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林淮唐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点,还有就是在缺衣少屋的情况下,天气又持续降大雪,会有多少幸免于难的灾民最后又被冻死?

现在战士们和灾民一样,都不得不喝坑水、沟水,林淮唐坚持这些水全部要烧开以后再喝,地震以后周围山坡滑落,很多枯木倾倒一地,并不缺燃料,这样消消毒,情况或许会好转一些。

要说好消息,那对林淮唐来说就是灾区治安秩序始终维持很好这一点。

宁夏本来就很贫瘠,海原县更是有名的贫困县,这里也没什么可抢的地方,何况中央第一时间就调来这么多军队,抢劫者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到最后整个震区都几乎没出现几起犯罪案件,反而是有些犯人主动参与营救。不管他们是想给政府和军队留下些好印象来争取减少刑期,期还是真的发于肺腑、出于人性的怜悯,都算一桩好事。

就在林淮唐喝水休息的时候,又有几十名战士用门板抬出一具具尸体,担架不够门板也没有的时候,大家就只能在两根树枝之间系上绳子来抬人。抬出去的有时是伤员,可更多的时候还是尸体,林淮唐悲痛的不忍直视,很快就放下手里的水和食物,回到了泥泞的山坡前帮忙抬运。

“旷师长,这几天来我们救出了多少人,又挖出了多少具死者的遗体?”

提到这件事,旷继勋的声音就有些哽咽:“我们救出了九千多人……遗体,遗体已经抬运出来了一万二千多具。”

林淮唐两眼发黑,海原县是一个拥有几十万人口的县,救出近万人、挖出一万多具尸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至少还有十几万生死未必的人,现在还被困在废墟之下,而最为黄金的营救时间已经一分一秒地结束了。

当天夜里,迟至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马福祥也从北京赶来了固原县,他是中央革命政府里职务级别最高的宁夏人,在家乡遭遇如此大难的时候,不可能一个人静静待在北京。由于山路难行,红军没有继续让他进入海原县的中心震区,这时候固原的情况比海原稍好些,可各地依旧都是余震不断,旷继勋也就力劝林淮唐到固原去接见一下马福祥。

除了马福祥以外,还有不少陕甘宁政府要员和新闻记者也都赶到了固原县。

“这些人不要添乱就好了。”林淮唐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就不回固原县了,不过旷师长还是派个人去和马福祥谈谈,告诉他别太操心,我在海原,国家就不会抛弃海原。然后再加紧催促一下,各方面多调医护人员过来。”

铁道兵部队还好一些,红军的正规野战部队就都不太擅长废墟搜救,很多人也缺乏相关的急救知识,有时候战士们拼命把伤员挖出来,却由于急救不到位使伤员最后死在了运回手术棚的路上。

林淮唐很清楚科学救援的重要性,他和旷继勋讨论了一会儿以后就决定各部队要改为分组搜救,每一组人马都必须至少配有一名医生或起码一名护士。这又要求医护人员们也跟着进入废墟中间最危险的地带,所幸退缩的人是少数,更何况连林书记长都在这里,还有谁能退缩呢?

林淮唐冒险进入震区中心的壮举,还是在渐渐发挥作用。

二十号的黎明到来时,又有外地赶来的新部队翻越丘墟和坍塌的群山,进入海原震区。林淮唐自己是不睡觉的,他几天几夜不合眼对身体也没有多大影响,太阳从苍莽荒凉又冷漠的山峦间升起时,林淮唐还在帮其他官兵抬起一般人力无法挪动的巨石。

他就站在废墟中间唯一的一块空地上,狭小逼仄又昏暗,仅容一人双脚的大小,知道阳光透过缝隙抛洒在林淮唐身上时,他才注意到天又亮了。

两名搬运伤员的铁道兵最先注意到援军的到来,开心的叫了起来:“又有兄弟部队进来了!”空气中是闪亮的雾气,雪早就停了下来,现在漫山遍野是新到的红旗和人潮,援军用骡子驮来大量的药品,还有关键的铁锤、铁锹和洋镐,震区里的大伙早把这些工具给用坏了,正急需补充。

林淮唐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颂亭,你怎么来了,西安情况如何?”

林述庆就在第二波次的救援部队里面,他也换上了普通士兵的野战作训服,踏着一双军绿色的胶鞋把林淮唐揽入怀中:“我来替你的岗,换你回西安去坐镇,你要是不满意,嫌远,那就到固原县县城坐镇。现在全世界都注意到了海原大地震,要应对国际舆论,要争取全世界的援助,后方就还是需要你啊,君汉,你现在可以到另一个更需要你的位置上了。”

林淮唐的双手因为指甲脱落、失血和细菌感染的缘故,手指上已经爬满了十几个毒疮。他甩甩手,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一点:“好,那我到固原去,这里交给你……你要记得,不要放弃任何一个老百姓……这是我们曾许过的诺言……”

第七十五章 新的国民精神

大连。

年底的大连靠着渤海上吹来的暖流,街头还能依稀看到些许秋叶缤纷,和关外其他省区有截然不同的面貌。碧波荡漾的海面,包裹着斑斓的山群,山海相连,只是偶有的小雪会让南方人林徽因微微不适。

港口的海风轻轻吹拂,带着几缕余韵一直吹到市区里来。因为海原大地震的关系,大连所有学校都放了两天假,林徽因扯拽着伍中豪皱褶的衣襟,一起到街道办事处向灾区捐钱。

这时候街上已经人山人海,捐钱的箱子前面人头攒动,伍中豪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一直小心翼翼地护在林徽因身前。林徽因则一手抓着零钱,一手还拿着份报纸在看——她直到从报上看到林淮唐那张单手擎起赤旗的照片时,才知道养父又一次面临了最艰苦卓绝的挑战。

“你叔叔会没事的……”

伍中豪尝试安慰少女,但他一时也说不上什么大道理,本来林淮唐安排他和林徽因一起就近读书,是要他帮忙保护这女孩,到头来很多时候却还要林徽因来照顾他的生活,确实本末倒置了。

林徽因摇摇头,笑得很沉静:“他那样的一个人嘞!谁能让他出事呢?只有他自己。但他就老是这样,也不管别人怎么劝怎么说,总要到最危险最困难最辛苦的地方去。”说着这话,林徽因的眼里却有着谁都肉眼可见的憧憬:“所以……我总也最尊敬他……”

大连是中日两国海上交通的枢纽港口之一,在港区附近经常能遇到操日语口音的技术工人和工程师。今天日本侨民的聚居区那一片,也张贴起了大量劝捐劝募的海报,还有很多幅征召司机的日语广告。

1920年年底的中国,最便捷的交通方式无非就是飞机、火车和汽车。飞机数量太少,运力也太小,支撑不起大规模的物资和人员运输,火车才是交通的主力,可火车最多只能延续到有铁轨的地方,再往前就只能靠汽车了。

据说法国和日本都已经同意向中国紧急借调一批卡车,可国内会开卡车的司机数量还是少得过分,所以很多大城市都能看到招募卡车司机的宣传画,不光是日本侨民,像青岛那边还在往德国侨民里头招募卡车司机。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献血?”

林徽因歪着脑袋问道,她那双明亮的大眼镜里面好像泛着星光,眨巴眨巴两下就让伍中豪根本没法拒绝,一口便答应下来。

人类历史上输血医疗的实践不少,但要一直到1628年,英国医生、生理学家哈维发表了血液循环论,才奠定了输血的理论基础。19世纪以后,也是英国妇产科医生布伦戴尔设计了人类第一套具有可行性的近代输血设备,到二十年前奥地利医生兰斯坦纳提出人类的血液分为多种不同血型以后,输血疗法便逐渐成熟。

在国内红军很早就开始使用输血疗法,解放战争以后这种疗法则逐渐普及到各大医院,开始往民间推广,一般人也开始慢慢形成血型、输血一类的基础概念。但输血来源往往来自军队当中,民间一直都没有形成无偿献血的观念,直到这次海原大地震的冲击,北京协和医院才率先建立起了中国第一个无偿献血的血站,并很快推广到了国内的其他大城市。

天津、大连、青岛、上海、南京、杭州、广州……相继出现无偿献血的血站,不少老百姓出于传统中医的观念对此还抱有一些疑虑,但更多接受了近现代教育的青年学生,还有勇于奉献的党员们,都已经率先站了出来献血。

等林徽因和伍中豪赶来大连的献血站时,这里早被人群堵满。林徽因不巧还在这儿撞见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老朋友谢婉谢莹,三人不期而遇,并且很快都一起因为尚未成年而被献血站婉拒,谢婉莹耸着肩膀失笑起来:“哈!真丢人……徽因,我在报上看到林书记长了,他真厉害,诶,你快告诉我林书记长平时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做到这么多的事情!”

林徽因和谢婉莹认识这么多年,但她打心底其实挺怕谢婉莹那种“虎”得风风火火的性格,特别是问到关于林淮唐的问题时,林徽因就更不愿意回答,她直觉觉着关于林淮唐生活的事情就不应该告诉别人,只应该自己了解。

三个人就这样一起在街上走着,道路两旁还不时能撞到人声鼎沸的募捐活动。其实中国这几年来小学、中学的基础教育虽然比十年前发展的好了太多,可绝大多数民众依旧没有受过可靠的近代教育,是什么让这么多人的热血涌动,为千里之外的海原而挂念呢?

也是因为社会党人和林淮唐的威望吧!

从青岛战争到东北战争,对外国战的一次次胜利,这老大国家的国势命运是实实在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就算是没有受过近现代民族和国家教育的普通老百姓,也能直观感觉到从前欺负人的教民、买办和洋大人都不见了踪迹,分到土地的农民,生活待遇完全改善的工人,就算他们不懂现代民族、现代国家,可是只要给这些普通人以最基本的安定生活,他们就愿意向整个社会贡献出自己朴素的善良……

一些在公私合营的过程里“吃过亏”的大小老板,也站了出来捐钱。他们用产业的经营权换取政府发给的定息,生意是没法做了,可随着物价和金融的稳定、人民元的发行、各种生活物资供应能力的大幅度增强,阔老板们也发现手里的定息收入其实不算低,有的人生活水平比起革命以前甚至还有提高。

他们不用再受贪官污吏的索贿和宰割,也不用雇佣一群打手护院,丢掉良心成日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种心理上的安定本身也是一种价值。

为了维护这样的现代生活,很多人都愿意拿出真金白银来帮红军的忙,这也是毫无疑问的。

再来,就是海外的华侨。

因为时间仓促,海原大地震的消息在国外传播没有那么快,海外华侨华人们要组织起来捐款捐物资,或者回国参与救援工作,也都没有那么快。但负责分管侨务的陈嘉庚自己,已经率先捐款,他变卖了新加坡的橡胶公司,在大地震的第二天就捐了二百万元,同时还自费买了一艘三千多吨的英国籍轮船,专门用来往国内运药品。

南洋、北美、欧洲的华侨华人爱国团体,在这两天也相继动员了起来。北美华侨还跟美国的产联工会合作,在旧金山成立了全美筹赈地震灾害总会,把一大批美国劳工界的代表也拉了进来,并推举了曾到过中国的伊丽莎白弗林担任筹赈总会主席。

原来庄文统和陈嘉庚是想劝说美国社会党有名的记者和主编约翰 里德来担任总会主席,因为里德在美国各界的知名度要比伊丽莎白弗林女士更高不少,他在美国社会党党内和产联系的工会团体里也特别有威望。

不过里德强烈提出他想直接到中国去,直接到震区去采访并写一篇足以打动全世界人心的报告文学,这个决定才不了了之。取而代之的,则是庄文统很快就为里德买好了去中国的船票,约翰 里德很快就能去看一看他朝思暮想的中国革命现状和那位著名的书记长林君汉先生了。

第七十六章 东方会战

鄂木斯克的白天长得没有尽头,昏沉沉、潮乎乎,成片的白桦树和针叶林都被炮击削平,皑皑白雪积成的广袤冰原异常苍凉,野外除了士兵行走的步伐声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活着的痕迹。

“异教徒什么时候才会撤围?”

鄂木斯克的守军意志消沉,就连专门负责鼓舞士气的东正教司祭都流露出哀愁、迷茫和绝望的情绪。穿着深色法袍的教士双膝弯曲,跪在教堂前的雪地里,老司祭双手把带有踏脚横木的正教十字架抱在胸口,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为全城的军民做着最后的祷告。

“愿万福的基督保佑这座城市……但愿萨文科夫总统和科尔尼洛夫元帅不会遗忘我们……”

远东红军解放新西伯利亚以后,高尔察克大帅曾带着一支来自叶卡捷琳堡的生力军东进,他想一鼓作气把远东红军赶回叶尼塞河以西,结果却在何贯中和伏龙芝的手上遭遇败绩。在东方白卫军的身后,是强渡乌拉尔河的长征红军腹背出击,在东方白卫军的侧翼,则有布琼尼和邓宝珊指挥的草原骑兵军纵横驰骋,使高尔察克无法把主力集中到新西伯利亚。

围绕新西伯利亚的攻与守,在西伯利亚的风雪严寒中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白军和红军两支军队互不相让,双方都竭尽所能的压制对手,最终结果则显然是伏龙芝、图哈切夫斯基和布琼尼技高一筹,高尔察克不仅没能收复新西伯利亚,反而在反击战中损兵折将,还被图哈切夫斯基和布琼尼从后方偷袭夺走了一大批补给物资。

长达四十天的冰上血战让人喘不过气来,东方白卫军中唯一一位善战的集团军司令汉任也在苦战中被红军的炮弹炸伤,断了一条腿。

他现在还兼任着鄂木斯克城的守备司令一职,可高尔察克组织的数次解围攻势都被围城的红军所化解,城内状况每日愈下,现在就连吃饭喝水都十分困难,汉任的心只能一点一点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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