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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407节

上原勇作明显感到田中义一死志已决,可悲可叹啊,就在几个月前他们还做着“奉天城外三更雪、百万精兵渡大河”的迷梦,转瞬之间,日本的国运竟然就走到了尽头。

“不要太悲观,等大岛义昌在南满路发起进攻,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相同的夜色,沈阳的边防军总司令部也灯火通明,林淮唐和陈更新经过彻夜长谈,决定将红军的总攻提前。中国政府比田中义一还要更早收到东京政变的消息,现在任谁都知道朝鲜军瓦解在即,红军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

总攻击,就这样开始了。

成百上千的红军部队开始朝太子河一线聚拢,除了海城一带保留了十三个师监视关东军的动向以外,就连远在安东的一兵团、六兵团都派出了八个师从安奉铁路北上参与最后的会战。

随着二十七门二百毫米口径的攻城臼炮、一百二十七门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重型榴弹炮、一千四百多门各式山野炮和迫击炮的猛烈轰炸,对太子河日军的总攻开始了。在三个中队战斗机的护航下,红空军集中了一百二十多架轰炸机对日军位于太子河南岸的炮兵阵地进行了猛烈轰炸,航空炸弹犹如雨点般密集落下,拂晓时分,太子河河畔立刻就像一串鞭炮似的炸响,火光绽放恰如夏花绚烂。

伤愈归队的康大眼康政委再次带队进攻日军阵地,红军工兵连续爆破,把日军修在太子河北岸的鹿砦全数炸开,负责打开缺口的突击尖刀营很快就在日军破坏掉浮桥之前过河,日本人则组织了好几波敢死队反击,可由于士气低落作用并不大,几千名日军士兵在桥头堡和尖刀营展开了白刃战,却迟迟把红军战士赶回北岸。

没过一会儿,轰炸机便闻讯而来,在日本人头上倾斜炸弹,一些投失的航空炸弹落入太子河里又激起好几米高的水花,场面蔚为壮观。

两辆雷诺轻型坦克也在这时候缓缓开过浮桥,日军在一百多米的正面就放了二十多挺机关枪,之前确实让红军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但坦克抵达以后,车手们冒着雷诺坦克被日军机枪击穿击毁的风险,在正面吸引住火力,更多突击手则从侧翼迂回,用爆破筒不断端掉日本人的机枪火力点。

红军的工兵部队也在架桥,好像天公不作美,到上午九点多点的时候便冷雨飘洒,给红军渡河制造了一点小小的困难。

雨雾之中,更多红军战士蜂拥而入,太子河北岸日军的阵地本就逼仄狭小,现在更是全线遭到攻击,各段防线均被红军突破,过去战斗意志极坚定,一般情况下很少投降的日军士兵,今天表现也大异过往,似乎战况稍有不利就会出现成规模的溃败现象,一旦侧后方向遭到红军迂回穿插,就会出现成规模的士兵投降。

日本人的士气已经彻底垮掉,至少在太子河北岸是这样。

康大眼一边步行前进,一边吹响哨子,用简单的日语高声喊着“放下武器投降,红军优待俘虏!放下武器投降,红军优待俘虏!”

太子河北岸的大溃败让田中义一焦急万分,他已经让上原勇作带着尚有战斗力的十四个联队朝西南方向突围,手头上几乎没留什么可以支援北岸的预备队,到最后竟然只能把司令部负责警卫工作的两个大队派往前线,但这两个大队还没渡河,其中一个大队就被强涉到太子河南岸的红军第红军第十三师冲垮,只剩下三百多名日军士兵在大雨里晕头转向,最后被北岸的红军炮火炸散。

战场上硝烟弥漫,雨雾里炮火隆隆,红军的大炮还射出了许多强光探照弹和曳光弹,橘红色和亮绿色的闪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只是红军战士的面庞上只有胜利的兴奋,日本人的脸上则纠缠着恐惧、惊愕、茫然和不知所措。

浓雾里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三辆雷诺坦克并排前进,很快就碾过了堆满日本人尸体的臭水沟。其中一辆雷诺坦克被一发日本人的炮弹击伤履带,暂时无法前进,剩下的两辆雷诺坦克继续前进了六百多米,沿途又炸毁了日军七处机枪火力点,红十三师趁势前进,一举就把红军在太子河北岸的战线向前推进了整整两公里。

这样,红军距离田中义一所在的登报台司令部也就只剩下两千多米距离。

日军的机关枪从不同方向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火网,越靠近登报台日本人的抵抗越激烈,坚持打到这时候的部队差不多都是日本陆军里的死硬分子,他们也用手榴弹,还在登报台附近挖了三条深深的壕沟,现在里面也灌满了没过人胸口的雨水。

康大眼直接跳入壕河里,他带领全营划水前进,上岸后又用老虎钳剪开铁丝网,只是爆炸的气浪不断把康大眼往回推。

“大家踩着我上去!”

营长岳庚高喊起来,红军战士们开始一人踩在两人的肩膀上攀爬,到处是嘶哑的喊声:“爬过去就是胜利!党员冲在前面!”一百多人先过壕沟以后,两门跟着步兵推进的迫击炮立刻开火,直接把铁丝网炸开,更多人跟进突击,可很快壕沟马声嘶鸣,一队日军骑兵骑着东洋大马、高举军刀就向着红军战士冲了过来。

康大眼急急忙忙调来三挺机枪阻击日军骑兵,红军的轻机关枪比较灵活,很快就赶了过来,机枪开火后,那些日军骑兵甚至还没冲到战士们面前就纷纷栽倒,人尸马骸,累累皆是。

“日本人全完蛋了!”

康大眼知道这场战争就快要结束了,营长岳庚让他往后退退,大家都生怕这位德高望重、遍体鳞伤的红军元老,牺牲在中日战争的最后一颗流弹下。但康大眼不服老,他也不相信命运会苛待自己,一股股红色火舌、一片片白色烟幕在雨中升起,日军的炮群规模不比红军小,但他们补给断绝,重炮炮弹早就用光,打了半天就没有弹药可用,所以战场上现在几乎只能听到红军炮兵发出的吼声。

田中义一也知道太子河防线完全失守,他在指挥部中脱去军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双腿跪坐在地上,手里则拿着一柄短刀准备切腹,他的副官手持长长的军刀,就等田中义一切腹以后为他介错。

爆炸声越来越近,田中义一脸色苍白,临死之际,他手握短刀却迟迟不敢下手,闪烁寒光的刀锋就紧贴着他腹部的肌肉,甚至已经刮开一道血痕,偏偏就是不敢刺进去。

犹豫之间,康大眼已经带着尖刀营冲进了日军位于登报台村的指挥所,红军战士们都双手持枪把所有没有放下武器的日军军官直接击毙,康大眼和营长岳庚亲自带着十多人踹开朝鲜军总司令部的大门,田中义一受到惊吓,双手一颤,短刀就跌在地上。

反而是田中义一那名副官见到红军冲进来以后,还突然间抢过桌上的一把手枪射击康大眼,但不等他开枪,就直接被岳庚开火打死。

田中义一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失魂落魄,直到两名红军战士用绳子将他双手绑起以后,田中义一才终于回过神来。

“我是田中义一,我投降。”

田中义一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

几万具腐烂透顶的日军士兵尸体仍被抛在野外,无人收拾掩埋,任凭成群哇哇叫的乌鸦和野狗撕扯吞噬。四十万朝鲜军在太子河两岸留下的狭长壕沟和散兵坑依稀可见,周边村落的房屋都被剧烈的炮战摧毁,土墙成片倾颓倒下,到处是散落的砖块。

夕阳西下,成群的日军俘虏在道旁红军的监视下列成长队,一瘸一拐地走向战俘营。

“战争就这么结束了吗?”

康大眼站在路旁的小土坡上,有些难以置信,剧烈的爆炸声里,朝鲜军修筑在太子河南岸的堡垒、炮台纷纷爆炸,大量火药、炸药和武器的碎片被裹在灰黑色的硝烟里飞上天空。一小部分负隅顽抗的日军士兵点燃所剩无几的炸药包后,于绚烂的火光里化作尘土。

被俘投降的田中义一,还有朝鲜军总司令部的一大堆高级将官、参谋和师团长,都穿着零乱的军装,整齐划一排列在一起。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只难看的土喇叭,歇斯底里地向朝鲜军的残兵败将呼喊道:“帝国已经战败了,皇军已经投降了,大家都放下武器吧!”

黄昏时分,上原勇作带着十几个联队朝太子河战场的西南方向夺路狂奔,希望在乱局中为日军的东山再起争取一线希望。然而田中义一兵团的灭亡速度之快,根本在上原勇作计划之外,原定应有田中义一兵团奋力抵抗,至少再纠缠住辽沈红军主力一到两天的时间,可是才半天时间田中义一竟然就被俘投降,整个兵团土崩瓦解,完全起不到给突围部队殿后阻击的作用。

在海城以南的一系列村落,日军占领时期销声匿迹的老百姓又回到了他们的家园。公安团、赤卫队、游击队、民兵……各色武装都好像雨后春笋似的冒出头来,占领村落据点,建立阻击阵地和一道道封锁线,上原勇作等突围日军的前沿道路都被猛烈的火力严密封锁,沙河丁家峪附近的一道河堤成为了日军最后的噩梦。

十几年前上原勇作曾在沙河一带同俄军鏖战十余天,最后消灭了四万多名俄军士兵。今天区区两百米长的一道堤埂却成了日本人怎么都冲不过去的屏障,赤卫队的青壮民兵们大汗淋漓,身旁就是一整箱的手榴弹,民兵队长带头高歌,所有战士也都情绪高昂的跟着唱起了红军的战歌。

太阳正在缓缓落下,包围网越缩越小,沙河对岸到处都是挖战壕的声音,民兵的铁锹镐头在日光下闪着光亮,夏天松软的泥土被轻易掘开,无数条战壕纵横交错,变成了扼住上原勇作咽喉的致命一击,民兵战士们下定决心要把他们脚下的土地挖个底朝天,日本人最后的时刻到了!

上原勇作直到最后时刻也没有等来关东军的接应,红军强大的重炮炮群正朝着辽南方向轰然鸣响,凶猛的火力连续炸了十几个小时,几乎把沈阳囤积的炮弹一次性全部打光,陈更新非常清楚这将是这块已经尸横遍野的大平原上的最后一搏,所以也毫无保留,倾尽全力作战。

在狭窄的包围圈四周,红军各突击兵团已经从太子河大举南下,迅速逼近沙河,火炮怒吼,上原勇作带走突围的日军最后十几个联队完全崩溃,各部队士兵疯狂南逃,潮水般涌向河对岸赤卫队把守的阻击线,纷纷丢下武器投降,不然他们就全要被红军的重炮群炸死。

红军的许多突击队迅速跟进,穿插分割,使上原勇作的指挥系统完全失灵,他再也联系不到手下的任何一支军队,伤兵、溃兵、爆炸的热浪、翻天覆地的硝烟……大地因此显出神经质般的动荡不安,炮弹不停地向沙河上倾泻,尸体的残肢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飞溅,只是当上原勇作跌跌撞撞地踩上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以后,脚下才发出凄惨的呻吟声。

旷野上,无数伤残的溃兵都缩在土坑里瑟瑟发抖,身上盖着枯草和泥土。

“一切都结束了。”

上原勇作仰望天空,二十年来如梦似幻,皇国霸业终成一梦,我们究竟输在了哪里?也许在另一个世界里,在一个没有林淮唐的世界里,日本军队绝不会在中国的土地上收获如此惨淡的结果,大正时代也不会成为充满鲜血的失败年号,那将是另一个浮华梦幻的平和治世……

可即便没有林淮唐,日本就能一直赢下去吗?

这个小国似乎走错了道路,它注定不该去争夺一份不值得任何人与国家去争夺的世界霸权,那虚无缥缈、毫无价值可言的霸权!

上原勇作没有带军刀,他是个西化派的日本人,随手拔出配枪抵在下巴处朝颅部开枪,砰的一声,便终结了日本军部狂野动荡的霸主之梦。

朝鲜军就此消亡,最后突围的十几个联队除了有零零散散数千溃兵钻出钻了红军的封锁线,一路逃回关东州,余下部队都在沙河河堤下面被红军彻底消灭。整整四十万日本军队,就这样荡然无存,片甲不留,匹马不得返三岛,中国军队近世战胜之威也无过于此。

日本本土新政府更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东北。西园寺内阁已经向中国政府正式提出了停战请求,大岛义昌获讯以后,立即向新政府表示了效忠和服从,大同江以南还在负隅顽抗的代理朝鲜总督山梨半造虽然还想继续抵抗红军,可在他的控制区里朝鲜人抗日武装已成全面蜂起之势,根本无法遏制,无可奈何之下,山梨半造也只能对新政府宣誓服从,希望至少可以从本土得到一些援助。

台湾总督府的佐久间左马太还在岛内对华人实行残酷的血腥镇压,在他的压迫之下,台湾的华文学校被全部关闭,大批华人教师也被逮捕起来,所有的华语报纸不得不都转入地下经营,包括上层社会的资产家在内,约有五千多名华人士绅被日军逮捕。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佐久间左马太的高压统治下,中国社会党台湾党支部领导的地下抗日运动终于成为了台湾华人群体的唯一领导者。

大批不甘心被日本人肆意逮捕杀戮的华人举家逃入山区,在台湾中央山脉打起游击,经过几个月的发展以后台湾红军星火燎原,已经发展为了人枪近万规模的一支庞大武装,光靠台湾总督府麾下的一个旅团兵力根本压制不住。

佐久间左马太同样急于得到本土的支援,因此在西园寺公望内阁发表停战宣言以后,也第一时间向东京发去电报表示效忠。

红军北线兵团在中东路会战结束以后,没有径直进攻海参崴,而是一转攻势南下参与了鸭绿江会战和太子河会战,所以此时海参崴还在日本军队的军事占领下。

驻扎海参崴的日军数量不多,现在已经处于大量布尔什维克红军游击队的团团包围之下。传闻这些俄国人的纪律虽然比白俄要好,但在对待日本战俘方面可就没有中国红军那么讲究了,一旦落到布尔什维克游击队手里,大部分日本俘虏就算不死也会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中部做苦工。

所以绝望中的海参崴驻军,立刻向正在咸镜北道一带活动的中国红军投降,千方百计的请求张云逸、何贯中派兵到海参崴受降。

一开始张云逸还担心这是日军的诈降策略,不过何贯中懂得日语,他很快就派几名日军俘虏到海参崴同当地日军洽谈投降事宜,三天以后,六兵团即出兵海参崴,在《中俄北京条约》割让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约40万平方千米的领土以后,又一次使海参崴回到了中国政府的实际管辖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一样的世界

1918年8月,日本新政府的外务大臣片山潜抵达平壤。这段时间世界上又发生了一系列的重大事件,中国红军在太子河会战结束以后,继续派出军队扫荡了辽南一带,日本关东军除旅顺、大连两个据点以外,完全丧失了对于辽南地区的控制权。

一兵团和六兵团则派兵渡过大同江继续南下,在攻占平壤以后也没有停止进军,而是又一直向南打到临津江后才暂时停下大进军的步伐进行休整。

红海军的海上破袭战也一直没有停止过,不过日本本土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海上运输的问题,而是由于财政困难,根本没有钱再从海外进口大量物资,特别是在丧失大半个朝鲜以后,大米危机愈演愈烈,即便没有红海军的破交行动,日本本土的困难局面也只会越来越严重。

美国国务卿兰辛刚刚回到旧金山才没有几天的时候,便又急匆匆地赶回亚洲。他向日本新政府提出的一份借款协议,已经被西园寺公望内阁当成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但美国人的这份借款协议为了保障日本将来的偿还能力,提出要以日本的海关关税作为抵押,这种过去只有中国才能享受的“准殖民地待遇”,如今落到日本身上,自然遭致了政府中的“反对派”日本社会党人的激烈反对。

负责外交的外务大臣和负责财政的大藏大臣,都是由日本社会党人出任,在日本社会党的杯葛下,日美借款协议讨论了一个多月还是迟迟没有下文。

至于在遥远的欧洲,大战还在继续着。

德国人向布尔什维克政府开出了一份几乎没人能够接受的停战协议,布尔什维克摇摆不定的态度导致极为恼火的德国人拒绝和平并对俄国发动全面进攻,德国与奥匈联军在20天内又向俄罗斯的腹地推进了超过300公里,就连彼得格勒都一度被同盟国军队占领。

布尔什维克政府被迫迁都至莫斯科,并最终和同盟国签署了《布列斯特和约》,缔约双方宣布停战,俄国放弃对波兰、立陶宛、库尔兰、利夫兰和爱斯特兰的管辖和主权,承认乌克兰、芬兰独立,并撤出阿尔达罕、卡尔斯和巴统地区,还要偿付德国60亿马克的战争赔款。

布列斯特和约在布尔什维克党内部引起了严重的分裂问题,列宁、布哈林和托洛茨基三派各行其是,最终虽然成功缔结和约,但这份严重羞辱了俄国的条约也激起了各方反对派对布尔什维克政府的强烈抵制。

更为致命的事情发生在七月间,一名波罗的海舰队水兵出身的左翼社会革命党分子德米特里·波波夫在十月革命以后,被任命为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他在赫尔辛基组织了一支芬兰赤卫军。当同盟国军队短暂攻占彼得格勒后,德军由于后勤问题很快又撤出这座城市,托洛茨基随即命令距离彼得格勒最近的波波夫和他的部队收复彼得格勒。

1918年4月,德米特里·波波夫被调动到全俄肃反委员会,他本人被任命为莫斯科契卡的负责人,并且负责了整个对莫斯科黑卫军的清洗行动。

但6月起,由于对布列斯特和约的不满,左派社会革命党开始策划反布尔什维克的起义。波波夫开始为他的部队囤积军需补给,并以“德国反革命的威胁”进行动员。他调走了莫斯科契卡里绝大多数的老布尔什维克,代之以芬兰赤卫队、黑海舰队水兵和先前被缴械的安那其主义者。

全俄肃反委员会的总负责人乌里茨基在1903年后属孟什维克派,二月革命以后属托洛茨基区联派,十月革命前才参加布尔什维克党并当选中央委员,虽然他在十月革命的起义里立下大功,但却不是一个特别合格的肃反负责人。

列宁自己属意的、最适合负责契卡工作的捷尔任斯基还在中国,十月革命以后捷尔任斯基进入俄国的远东地区,开始领导起远东布尔什维克游击队的武装活动,所以一直没有回到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工作,因此德米特里·波波夫在莫斯科肃反委员会中的行动极为顺利。

1918年7月6日,左派社会革命党员、契卡人员雅科夫·布柳姆金、尼古拉·安德烈耶夫受左派社会革命党首玛利亚·斯皮里多诺娃的命令,刺杀了德国驻俄大使威廉·冯·米尔巴赫伯爵,希望使俄国和德国重新开战。刺杀行动成功以后,刺客逃往波波夫所在的莫斯科契卡总部,当晚全俄肃反委员会主席乌里茨基带着三个契卡人员亲自前往波波夫的指挥部捉拿刺客,意外发现几名左派社会革命党的苏维埃大会代表正在那里进行密谋。

乌里茨基威胁要逮捕现场所有人,波波夫便立刻将乌里茨基逮捕作为人质,莫斯科契卡中的多数左翼社会革命党人都跟着参与叛乱,普罗什·普罗什扬率部占领了电报局,向全国宣布已经推翻列宁政权,号召农民攻击布尔什维克党派出的征粮队,莫斯科的士官生部队也在白俄分子煽动下参加叛乱,只有拉脱维亚步枪师在托洛茨基的调动下强硬地粉碎了叛乱。乱这次莫斯科叛乱,或者按照左翼社会革命党的说法叫做“莫斯科革命”,以失败告终,但也大大打击了列宁的威信,此后俄罗斯各地反对革命政权的叛乱此起彼伏,捷克斯洛伐克军团也因为反对《布列斯特和约》发起武装叛乱,俄国红白内战全面爆发。

莫斯科叛乱以后,原本和布尔什维克党合作的左翼社会革命党人开始逃往乌拉尔地区,投奔了右翼社会革命党人在车里雅宾斯克建立的“全俄临时自治政府”——在原本的历史上,右翼社会革命党人在十月革命以后集中力量在海参崴建立“临时自治政府”,结果为白俄军阀空做嫁衣,现在海参崴处于中日两军的战区,右翼社会革命党当然不会前往海参崴活动。

社会革命党和捷克军团合作,很快就占领了乌拉尔、伏尔加河流域和西伯利亚的大部地区,1918年6月8日,在捷克军团和城中孟什维克组织的帮助下,社会革命党人进入了萨马拉,建立中左派的“科穆奇”政权,科穆奇即为俄语立宪会议成员委员会的缩写。

此时的白军是由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哥萨克富农武装、欧战名将弗拉基米尔-卡普尔的军官团和受左翼社会革命党影响的农民叛军组成的混合体,这支混编军队占领了塞兹兰,之后又占领了伏尔加河畔的斯塔夫罗波尔,在辛比尔斯克战役以后白军开始进攻喀山,准备夺取位于喀山国库的价值6.5亿卢布的黄金和1亿卢布的债券。

列宁因此认为苏维埃政权的最大威胁就来自东方,他视东方战线为决定性战场,并很快重组了东线的苏维埃红军,任命拉脱维亚步枪师的领导人瓦采季斯为苏维埃红军东方面军总司令,图哈切夫斯基为第5集团军司令,别尔津为第3集团军司令,邵林为第2集团军司令,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托洛茨基也跟着这支刚刚建立不久的苏维埃红军亲临前线,驻守斯维尔亚斯克车站,整顿军纪,督战。

眼看东方战线的决战刚要开始,才刚刚平息了莫斯科契卡叛乱的列宁,这位在1918年时国际威望仅次于林淮唐和法国布雷斯特抵抗政府总理让-饶勒斯的大革命家,却迎来了他人生最后的一天。

第一百四十章 Kaiserreich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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