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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354节

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中国老百姓被迫留在交战区,他们中不少人都被日本士兵杀死,还有很多人跟随福尔贝克中校的突击队撤到了青岛。可随后华德克总督就以破坏青岛要塞的防务为理由,又把这批中国自己国土上的人民驱赶离开。

直到战争完全结束以后,才有一部分难民被准许进入青岛居住起来。

现在德国和奥匈帝国的侨民完全离开青岛以后,市区内的房屋大量空置,临时组建起来的青岛特别市市政府就打算把胶东战区里失去家园的一部分难民,先安排到青岛居住。

每个家庭只有用稻草捆绑着的很少的行李,那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这些难民去年在土地革命中分到的田地,也因为日军残暴的铁蹄践踏,大部分都受到了严重破坏,因而能够在青岛得到一栋可供居住的房屋可谓聊以安慰。

可惜,由于房屋数量有限,难民数量又太多的缘故,实际上难民的安置并非像罗莎卢森堡设想的那样一个家庭住到德国侨民留下的一栋房屋内。

而是革命政府开始对青岛市区空置出来的大量民宅,略微进行改造,使其成为类似柏林和华沙那种工人公寓的形式,一栋房屋中实际上要住下三户、四户甚至五户家庭。

这对罗莎卢森堡而言有些难以想象,但对这些悲凉的难民来说其实并非不可接受的环境,甚至他们还觉得青岛拥有电灯和自来水的砖石房屋简直算得上豪华。

除了李卜克内西以外,另一位罗莎卢森堡的老熟人,法国最著名的反战主义者让·饶勒斯也正在青岛。

重新见到饶勒斯可谓一大意外惊喜,谁都知道他是整个欧洲最著名、声望最高而且也最具有战斗力的反战主义者。

自从七月危机以来,全欧洲甚至整个第二国际的所有社会主义同志,都在深切关注着饶勒斯的安危。当时他公开在巴黎宣布反对战争,并且表示绝对会在议会战争表决案上投下反对票时,就已经引起了许多右翼政党的恐吓,甚至连法军里都出现了好几位将军公开鼓励退伍军人们去刺杀饶勒斯。

稍有不慎,饶勒斯随时就可能死在巴黎。

他能来到中国,实在是太好了,虽然欧洲工人运动暂时失去了一位最具煽动力和组织能力的活动家,法国也暂时失去了它可以拥有的最好的平民领袖之一,但饶勒斯到中国来就可以躲开沙文主义分子的刺杀,他最起码可以安全的活下去了。

二十世纪刚刚到来使,号称共产主义教皇的考茨基,曾经评论过全欧洲的马克思主义党。

考茨基调侃意大利社会党基本上还是一个持人道主义和民主主义的党,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是有理论的但充满了修正主义的色彩,法国的社会党是除德国社民党以外欧洲最强大的马克思主义党但不在乎理论。

罗莎卢森堡当然觉得考茨基的评价十分偏颇,但也足见得让·饶勒斯的组织能力有多么强大,实际上罗莎卢森堡甚至认为单论煽动能力的话,饶勒斯在欧洲所有工人运动活动家里也可以排到第一位,若论组织能力,他也仅次于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列宁。

大名鼎鼎的CGT也就是法国总工会,这个全欧洲规模最大的工团组织,几乎全部的罢工活动都有饶勒斯的组织,他强大政治动员能力使得他一直是法国的自由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的眼中钉。

法国社会党本身上和现在的中国社会党类似,但相对而言还要更加“大帐篷”的多。毕竟饶勒斯虽然是欧洲最有声望的工运活动家之一,但他在党内的威望和地位也绝对无法和林主席相提并论。

如果考茨基都称得上是马克思主义的教皇,那林淮唐就能称为中国马克思主义运动的弥赛亚,甚至称为上帝也不为过。

法国的社会党本身就是一个包含了布朗基派、盖得派、无政府主义者、工团主义者、统制社会主义者的泛左翼大杂烩,成分不仅比今天的中国社会党复杂得多,甚至还比分裂为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之前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都复杂很多。

饶勒斯在这中间采取的立场则和列宁不同,他会去选择尽可能拉拢更多的政治盟友以及调解他们之间的争端,同时采取一切办法让社会主义更多进入公众视野,扩大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受众范围。

但饶勒斯也绝不是简单的“改良派”或者“人道主义者”、“民主社会主义者”,在社会革命的问题上饶勒斯与列宁的立场完全一致,都持有激进的反战立场,同时也有非常强大的活动能力,欧洲的国际反战罢工网络就是靠饶勒斯和列宁两人联手搭建起来的。

在1914年最后几天的这一时代,还没有任何一条社会主义的道路能够完全证明自己的正确性,所以哪怕是布尔什维克里面,其实也包含了大量激进共和派、工团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和社会民主主义者。

这是世界共产主义运动最后的童年光景。

国际共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波高潮满是金色的热忱,所有革命者都带着独属于维多利亚时代末尾的热情、坚定、忠诚和浪漫,每一个社会主义者都是蓝色星球上最天真的孩童,因为他们在希冀着人类有史以来最瑰丽的迷梦和童话。

饶勒斯先生现在是国际纵队巴黎公社团的政委,同时他也花费了不少精力在帮助中国人完善他们的工会组织机制。

早在巴黎公社团于广州进行军事训练的时候,饶勒斯就帮助中国工人改革了海员工会的组织,现在他则致力于和中国同志一起建设胶济铁路上的铁道工人联合会。

除此以外的时间,就是在学习中文。

这场景在罗莎卢森堡眼里也确实十分诙谐,来自世界各地,欧洲、北美洲、拉丁美洲、北非、印度、南洋……无数知名或不知名的革命活动家,都老老实实坐在一起学着中文,这使大家之间除了国际主义精神的联系以外,又多了一层共同学习佶屈聱牙的中文的苦难经历。

在这里大家都使用直接教学法,从北京方言也就是以前说的“官话”的四个声调开始,再加上拉丁字母的拼音——自然,这套字母拼音法又是出自林主席之手——几位汉语老师都力劝人们遵循以往汉语学习的方式:先学发音,再学含义。

然而,究竟如何学习汉语,在学生中始终存在分歧。有些人不相信汉语拼音书写体系是一种最恰当的学习方法,甚至怀疑是一个阴谋,其他人,更是想入非非,创造他们自己的汉字罗马字母拼音法,这又引起很多毫无必要的争论。

很快青岛就迎来了第一场大雪,罗莎卢森堡也换上了胶底布鞋和棉麻材料的冬季军大衣。青岛市区内的排水系统设计十分优良,据说林主席也曾经特别关注过青岛的下水道问题,但大雪堆积以后,依旧难免有部分道路变得泥泞起来。

但这样恶劣的天气下,罗莎卢森堡还能看到有大群工人正在星期日走上街头,一起挥动铁锹和铲子挖开积雪,同时还有很多人在修复着因战争受损的铁路线。

也有不少国际纵队的志愿者参与其中。

作者的话:抱歉!宇文连续两次弄错了章节,现在已经正常!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冬天到了

鹅毛状的大雪纷纷落下,很快就覆盖了青岛整个市区还有胶州湾和崂山湾周边的一切灰色原野。为了尽快修复铁路,一些在战争中被红军缴获的东洋马,也被当成驮马,一起肩负起恢复战争伤痛的任务。

战马的蹄子偶尔踩上雪下的枯枝,树枝折断,发出劈啪的响声,这时马打起响鼻,领头的那匹公马使劲抖动全身,由于重体力的劳动使它浑身冒汗。

饶勒斯背对着风,双掌合拢成小舟的样子,挡住风,点了一支烟,并连续抽了两口,在雪中用蹩脚的中文问道:“这条线路能够按期修复吗?同志,你们人手够吗?”

津浦铁路局的技术工人桑来朝笑了笑,说:“如果泛泛来说,按期修好不太可能,但是不修好也不行。大雪这么下着,必须要动员更多人手来帮忙才能及时修好。”

“这么差的条件,设备已经非常匮乏,人手也不足,要按期完工,难啊!”饶勒斯又深深吸了一口烟,他在巴黎的本职是历史学家而非专业的工程师,所以在技术上帮不了中国人多少忙,“所有筑路人员是不是都赶过来了?我在工会看到过工期表,修路的基本人员一个礼拜了,还没有一个人换过班,这怎么支撑得住!你们会患风寒感冒的,有些人说不定还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必须轮班才行。”

从车站往前,已有不少铁路被完全修复,再往前是平整好的路基,上面挖好座槽,座槽里铺着一排长木头,看上去像是被大风刮倒的栅栏。这是枕木。继续往前,一直到小山包跟前,则是一条刚平出来的路面。

桑来朝带队的第一筑路组就在这儿干,他们的任务是铺枕木,桑来朝虽然按中国人的标准已经算是铁路工程师,但他也亲自动手,穿着一双布鞋踏在雪地里,拿着两根铁棍就和工人们一齐动手把沉重的一车枕木搬运了过来。

铺枕木是个细活,很费工夫。枕木要铺得既牢固又平稳,确保每根枕木承受铁轨同等压力。

饶勒斯拍了拍桑来朝的后背,说:“你是个工程师,孩子,你在别的职位上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如果你在这里倒下了,其他岗位又怎么办?我想,我可以到国际纵队里动员一些朋友来帮忙,他们能接替你的工作。”

桑来朝爽朗大笑起来:“我原来是个苦力,后来党解放了中国,改善了我们苦工的生活,我才有机会去学技术,当了钳工,现在你们也叫我做工程师。说实在的,我一走,整个铺轨工作的序列就可能被大伙搞乱啊,这也是个技术活!这儿需要有人照看,需要有工作经验也有相关技术的人照顾,谁都没办法轮班下去,谁也不想被替换下去。老爷子,您可看看吧,瞧瞧大伙,这里没有一个孬小伙,全是好样的。”

年轻的工人们在寒冬中赤裸着臂膀,全都累得满头大汗,所有人涨红了脸合力将冰冻起来的轨槽砸开,每一名拿着铁锹的工人都又黑又劳累,但大家精神都很好,眼里全是火热的光亮。

在离车站四五公里的地方,还有更多铁路工人正在挥舞铁锹向积雪发起猛烈进攻。由于连续的工作,好多人都没洗过澡更没换过衣服,有的人连皮袄都穿的破破烂烂了,胶底布鞋也穿烂了,五个脚趾头齐刷刷地全露在外面。

饶勒斯看了看桑来朝脚下磨损严重的布鞋,再看了一眼自己脚下那双崭新的灰色军靴,脸上便挂起了苦笑:“我们从欧洲到中国来是想帮助你们,兄弟、同志加朋友……绝不是想来给你们添麻烦,浪费物资的。”

桑来朝停下手里的铁锹,微笑道:“老爷子啊!我听大伙说过您是个老学究,是西洋欧罗巴有名的洋翰林,咱们新中国虽然不兴状元那一套了,但我们都尊重有学问的人。您老呢就别下工地啦!身子骨要出什么问题,我怎么担待得起。”

饶勒斯默默地看着这些修路的人,筑路工人们挥舞起闪光的铁锹弯腰奋力,他听说过华人在美国修筑铁路的悲惨故事,也知道华工的艰苦耐劳是多么著名,但很明显这是不一样的,饶勒斯眼前的每一名铁路工人虽然依旧艰苦耐劳,但他们眼里、脸上的光彩却不能骗人,他们都陶醉、沉浸在这疲累的工作里!

他们都热爱这样的劳动,因为这样的劳动是为中国的劳动者也是他们自己而做,不是为任何一个官僚或者资产家而做。

饶勒斯对众人肃然起敬,对这群可爱的人充满赞赏、疼爱和自豪,这就是工人啊这就是劳动者!

“放心吧。”饶勒斯组织着他学会的所有中文词说,“我要去纵队里组织动员大会,我身体里虽然不行,但我也能做很多其他方面的工作,大家伙都会来帮忙的!我们来这里就不光是为了打仗,也是为了劳动。”

国际纵队的志愿者们享有比一般红军战士更高的津贴或伙食标准,即便在第二次胶东战役最激烈的时刻,后方兵站也为国际志愿者们准备了一批专门的欧洲式口粮。

所以在红军队伍里,其实一般官兵对这群洋兄弟的观感并不算特别好。

饶勒斯也非常清楚这点,国际志愿者都是理想主义者,但并不代表所有理想主义者都是尽善尽美的好人和能力出色的战士。理想主义者一样有可能男女关系混乱或者道德败坏,也有人虽然远到中国帮助红军作战,但骨子里还怀有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观念。

1914年,距离维多利亚女王逝世才过去了十三年而已,人类走进二十世纪的千禧年里也才十四年,即便是在社会主义者、理想主义者的群体里,要把上个时代的种种旧观念驱逐出所有人的大脑,也还需要花费无数的精力去工作。

所以饶勒斯才一直希望国际纵队的志愿者能参加更多工作,他认为光是以学者教授的身份去做大学老师或者技术专家,并不能让国际纵队真正汇入到中国革命的长河中。

一定要参加劳动,志愿者们要用双手、用铁锹和铲子来证明他们不是和过去无数西方人一样的帝国主义者,他们不一样。

“我会做好国际纵队的工作,他们里也有铁路工程师和铁路工人,这些人一定会到工地上来的。我亲爱的同志,你相信我吗?”

桑来朝看着眼前这个神情诚恳的洋老头,一张刚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其他工人群众里面,哪怕是最不苟言笑的人此时也都笑出声来。

人群举手鼓掌,仿佛一群候鸟展翅飞翔,桑来朝用铲子敲了敲轨道车,大声说:“为什么不信?好,就这么干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革命终点站

132章已重写改完,建议读者重新阅读132章,以免混淆阅读顺序,133章也修改完成,现在阅读顺序没有任何问题了

北京。

巨大的积云在高空翻滚,它们在阳光和风沙的影响下呈现出黄色的光彩,把尘土从距离长城很遥远的戈壁滩沙漠一直吹到西北地区。很快黄沙像雪花般安静地落下,覆盖了一切。

从蒙古地刮向华北的猎猎冬风,带来了一阵剧烈的沙尘暴,大风带来的黄土遮天蔽日,在古老的城墙上堆积成厚厚一层。

阔别近半年的时间,林淮唐又回到了狂热迎接着他的北京城。与上次率领红军进入北京时的情景有了些许不同,市民的气氛更加欢快,新年将至,街道上除了庆祝元旦和春节的装潢以外,也到处可见对山东作战胜利的宣传和祝贺。

中央警卫旅的战士们在城墙上排成整齐的一列,林淮唐没有乘坐汽车,而是骑着马回到北京。他没有戴军帽,但是披着一件原野灰色的斗篷式大衣,胸前的双排扣只系了一半,露出一枚红色的徽章。

这是即将颁布的赤旗勋章,也将是革命政府正式颁布的第一种勋章,将授予参加战斗并且作战勇敢的一切中国军民及盟邦同志。

勋章是由内外两层构成,白色珐琅质为底色,佩带金质铸成铁锤与镰刀,再有两条金麦花穗围着红星,外层背景有图案火把与红旗交叉。

中执委现在正在制订一套比较完善的功勋荣誉奖励体系,除了以前红军采用的集体和个人特等功、一等功、二等功……的荣誉称号以外,还将制订一套专门用于奖励军人的勋章体系、一套专门用于奖励普通公民的奖章体系,同时林淮唐还考虑在勋章奖章序列以外,再专门制订一套鼓励劳动模范和行业标兵的荣誉称号体系。

赤旗勋章就是现在最早完成设计的第一款勋章,除了林淮唐获得了一枚一级赤旗勋章以外,在参与辛亥革命、解放战争和反干涉战争时屡立殊功的指战员们,另外还有一千七百余人将被授予不同等级的赤旗勋章。

这之中高级将帅、军官和普通战士的获勋比例,分别占到整体的百分之十一和百分之八十九。同时在将要颁发出去的全部一级赤旗勋章里,有七成以上是颁发给了许多普通的基层红军战士。

为了指挥的便利,红军中是有采取军衔制度的。

虽然这一点和马克思的原典存在冲突,也和这时候欧美多数社会主义思想家的理论冲突——当时多数参与共运的革命家不仅反对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等级概念产物的军衔制度,而且大多数人也激烈反对常备军体制。

马克思本人也是强调过一个真正的无产阶级专政国家,不应当建设一支常备军,而应当依靠一支完全是民兵性质的国民军来保卫革命政权。

不过在林淮唐看来,除非是像美国那样拥有大自然地理形成的高度国防安全,否则没有一支精干强悍的常备军,仅仅依靠由人民热情率性自发组成的赤卫队民兵是很难保卫工农国家的。

而且美国的历史也足以证明,即便没有常备军,资产阶级一样有许多办法组织暴力镇压。

毕竟在二十世纪以前,美国历史上绝大部分的时间就仅仅维持着一支只有象征意义的小规模常备军而已。可是十九世纪美国资本主义快速发展的那段时光里,特别是在几乎看不到常备军和警察制度的广阔西部,那里不仅没有诞生带有安那其色彩的集体公社,反而酝酿出了人类历史上最激烈和残暴的垄断托拉斯。

国际纵队的志愿者们可能会对此有所不满,国际上的一些革命家说不定也会因此攻击中国社会党的修正思想。但在中国革命以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工人党能够切实掌握一个国家的政权,在革命之后,在娜拉出走以后,究竟要怎样建设新生政权,究竟要怎样建立一套足可以维护工农切身权益的体制,恐怕也没有任何一位国际上的理论家能说出确实的一二三四五六来。

第二国际的理论家们也好,国际纵队里那群理想主义者也好,大家对中国革命虽然有无限的期望,但他们应该也很清楚中国还是一个相当落后的国家,这种寄托在革命风雷之上的期望,还是要必须和现实沉重的引力结合起来看待。

在常备军和民兵的问题上,林淮唐认为似乎没有什么争论的必要。当然,在其他方面,例如工会管理制度和立法机关的选举问题上,今后的中国社会党如果希望获得国际上更多的支持和援助,也很有必要采取一种更带有“二十世纪初左翼色彩”的政策。

不管怎么说,在反干涉战争结束以后,革命政权的生存问题其实已经几乎不再成为什么严重的问题。关键在于今后要怎么做呢?如果只是简单地复制林淮唐所知的那条道路,那么林淮唐的到来又有什么意义?他应该什么事情也不要做,只要到湖南湘潭的乡下隐居起来,等待圣人出世不就好了吗?

那条道路所引导的最终图景,林淮唐已经亲身体验过,或许正因为对那幅图景的种种缺陷存有不可言说的想法,林淮唐才会出现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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