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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333节

“一鸣惊人!”

第八十章 KR的转折点

东京的街道上已经充满了狂热的氛围,数不清的青年学生、在乡军人和浪人纷纷涌上街头。这个盛夏仿佛又要复制一遍春天时的日比谷公园烧打事件,军国主义者们沸腾的血液似乎将要点燃整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

无轨电车的车身上,被浪人们挂上了“大正国运”、“天佑”、“祈战死”和“武运昌隆”一类的横幅。还有些穿着黑色立领制服的学生,也戴起军队的军帽,在街头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马路上写下请战的文字。

“奥匈帝国已经对塞尔维亚宣战了,书记长,您认为欧陆局势会朝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片山潜和北一辉两人站在迎风飘舞的鲤鱼旗下,冷眼旁观着疯狂涌动的人群队伍。片山潜对北一辉的问题,很快就给出答案:“欧战不可避免,军部积蓄酝酿已久的仇外情绪,这次终于要以兵器的形势强加在中国身上了……”

北一辉眯着眼睛,他好像有一点为街道上狂热的氛围所感染,眼神里甚至在看向那些啮指宣誓的青年学生时,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

从明治维新到今天,日本几十年的崛起历史给国民制造了一种特别强烈的沙文主义情绪。不要说是北一辉,就算是片山潜和河上肇这样的老学究,都不可能完全不受其影响。

不过北一辉想到自己翻译过的那些林淮唐文章,想到自己在中国结交的许多朋友,眉头便逐渐紧皱了起来。

“这场战争……书记长,我有一种直觉,世界上没有人能用武力令林淮唐低头,也没有人能用武力令新中国失败。”

“国会还在计划裁军,要裁撤好几个常备师团。”片山潜叹道,“战争一旦爆发,这些压制军部的努力就都要白费了,我们在国内的活动空间肯定也要缩小很多。”

“但是……”

片山潜说:“护宪运动已经在国民中播下了种子,妇女也在争取着政治权利,不管战争朝哪个方向发展,日本这个国家都将走出一条前人从未设想过的道路。新的希望就在我们的面前,战争是混乱,但也是一个契机,不是吗?北君,这场战争不会那么快结束,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军人……所有人都将或主动或被迫地卷入其中,直到火焰将一切焚烧殆尽,露出赤色的底色为止。”

无轨电车继续向前驶去,沿途的街道上还悬挂有不少英文的广告牌。道路尽头是一块时髦的新式歌剧广告牌,好几位洋装丽人打扮的少女站在高台上,正面向着狂热的人群高声吟唱。但女郎们所唱的歌词,不乏含有反战或是争取女性权益的歌词,因此很快就惹得不少性情卑劣的浪人不满,将高台团团包围了起来。

“……是宝冢少女歌剧。”

宝冢歌剧院起源于最早是招揽电车乘客的歌唱队,基本上全都由女学生组成,大正时代来临以后便改名为宝冢少女歌剧养成会,从此把重点从演唱转为以歌剧为主,成为了日本首个全部由女性组成的表演团体。

该剧团最大的特色就是这里的演员都是女性,所以很自然歌剧中的男性角色都是由女性扮演。宝冢的演员都是接受过严格的演出技巧训练以及适应她们高社会地位的礼仪训练,她们都是1913年成立的宝冢音乐学校的历届毕业生。

因为宝冢少女歌剧全部由女性组成,所以从诞生之处就受到右翼保守势力的猛烈抨击。另一方面,宝冢歌剧也很自然的和提倡日本女性权益的日本社会党发生过关系,片山潜记得她们也是全日本邻保组大会的成员团体之一。

北一辉说:“她们之中有社会党的党员啊,之前在金斯利馆举办全日本邻保组代表大会的时候,宝冢歌剧院也有来做过表演。”

这些歌唱中的洋装少女们,确实风采迷人。可惜在市民们狂热的情绪下,即便如此美好的事物也难逃践踏。很快就有浪人拔出刀具冲向高台,幸而前来控制游街人群失控的警察们拦住了浪人,一片混乱之中,宝冢歌剧院的招牌也被人打烂在地,还被好多人冲上前去踩得粉碎。

“欧洲的战争,就是天照大神对大正时代的庇佑!大正国运……万岁!”

疯狂的人群还在四处释放着无处发泄的躁动情绪,到这地步,就算是对民族主义情绪比较欣赏的北一辉,也彻底感受到了民意的失控是多么可怕,更遑论那隐藏在幕后裹挟民意的军阀势力了。

而远在日本列岛另一方位的横滨港里,一艘又一艘闪耀着钢铁光泽的军舰则缓缓开出母港。鲜亮的旭日旗在清空下好像放射着鲜血一般的色彩,军舰甲板上则站满了神色肃穆的海军水兵,他们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到下巴,直到彻底浸湿透衣服。

联合舰队的规模在远东拥有独一无二的地位,即便是英国人在东亚的舰队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当横滨也躁动起来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日本完成了它的战争动员,而远在欧洲的德国人,则于8月1日星期六正午,在德国给俄国的最后通牒限期截止时没能收到来自俄国人的答复。

不出一小时,一份电报发给了驻圣彼得堡的德国大使,令他于当天下午5时宣战。5时整,德皇颁发了总动员令,但一些先遣部队在前一天根据“面临战争危险”公告已提前动员。5时30分,首相贝特曼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整个心思沉浸在这份文件上,在矮小的外交大臣雅戈陪同下,急急忙忙地走下外交部的台阶,招呼了一辆普通出租汽车,向皇宫疾驶而去。

不多久,忧郁怏悒的总参谋长毛奇将军,口袋里带着德皇签署的动员令,在返回总参谋部途中,座车突然被拦住,乘着另一辆车子带着皇宫紧急命令的信使赶上了他。他又回到皇宫,聆听德皇作最后一分钟铤而走险的建议。

尽管参谋部保证在俄国完成全面动员之前,尚有六周时间的回旋余地,可是威廉二世不可避免地要冒可能丢失东普鲁士的风险的时刻现已到来。

8月1日,柏林街头人群扰攘,皇宫前哄聚了成千上万的人。他们焦虑不安,情绪紧张,心境沉重。柏林多数工人承认,社会主义在他们思想上,还比不上他们对那些斯拉夫游牧民族的出于本能的恐惧和仇恨那样深刻。

前一天晚上德皇在阳台上宣布进入“面临战争危险”状态的演说中已晓谕他们“我们已被迫拿起武器”,不过他们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等待俄国答复,最后通牒的截止时间过去了,证券交易所则惊恐万状,人心惶惶,直到5时整,一名警察出现在皇宫门口,向人群宣读了动员令,人们便开始恭敬地唱起了国歌:“让我们大家感谢上帝吧!”

站满着军官的车辆沿着椴树下街飞驰而去,他们挥舞着手帕,高呼着“动员起来!”。工人们顿时把马克思的教诲抛诸脑后,所有人都被民族主义和沙文主义的情绪控制了大脑,他们欢欣若狂,并且一哄而散,冲向那些有俄国间谍嫌疑的人,肆意执行私刑。

只有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冷眼旁观,他们都是德国社会民主党中左派的领袖,李卜克内西的脸上似乎已经浮现出了殉道者的神情,他说:“……不论付出多大的牺牲,我们都该阻止这场战争。”

罗莎卢森堡却对战争的势必到来毫无疑虑,她直言道:“所有人的情绪都被点燃了……战争是什么?战争不是苦难,不是鲜血,不是泥泞的战壕里腐烂的伤口,而是鲜花和美人,是浪漫主义的一曲颂歌罢了,这就是人们对于战争的认识!”

罗莎卢森堡无情的说道:“我们将阻止不了战争,甚至不能阻止德国社会民主党去支持战争……但,卡尔,我有一个想法,你知道吗?任何不愿意向这场战争同流合污的人,都还另有一个去处。”

“哪里?”李卜克内西问道,“瑞典、丹麦还是瑞士?又或者是美国?只要在欧洲大陆上没有人可以换逃离这场大战的漩涡,而美国并不需要我们。”

罗莎卢森堡眨了眨她美丽的眼睛,说:“那是一个需要共产主义者的国度。”

第八十一章 青岛青岛

夜色中的青岛码头灯火通明,无数探照灯的光线直射海面,成百上千的船只,甚至包括许多从中国内陆河流上强行征集来的民船,也参与到了布设水雷的大工程中。

东亚舰队最强大的主力舰也云集于此,港内樯橹云集,在满旗装饰的码头前,停泊着一整列巍峨高大的巨舰。这些舰艇经过精心的 清洁涂饰显得焕然一新,而在众多飘扬着德国海军军旗的浅灰色舰艇之间,东亚舰队的旗舰沙恩霍斯特号装甲巡洋舰显得犹且卓尔不群。

德军驻防青岛的官兵,正和奥匈帝国紧急从天津转移过来的驻军及武装侨民,一起振臂挥舞铁铲,在青岛城市外围的筑垒地带中挖掘出重叠环绕的深沟和战壕。

几名戴着单片眼镜的工程师,手持图纸,也在大顶探照灯的帮助下,指挥着德军士兵在陆地上布设铁丝网。白炽灯闪亮的光线,照在大片尖锐的卷曲铁丝网上,偶然间映出一层漆黑幽深的光泽。

德国青岛总督阿尔弗雷德·梅尔—华德克海军上校,则在码头上与另一位戴着阔边牛仔帽的军官握手,热切欢迎着这支来自坦桑尼亚的援军。

“中校,青岛的所有德国人都真诚感谢您的到来!”

这支来自德属东非坦桑尼亚的殖民地援军,共有一千多人的兵力,虽然和即将到来的英日联军相比,依旧是杯水车薪。但在青岛如此紧张的时刻,任何一点援军的到来,都能令华德克总督感到十分的振奋。

领导这支东非殖民地部队的军官保罗·冯·莱托-福尔贝克中校,曾在十多年前参加过八国联军镇压义和团的战斗,他后来在德属西非纳米比亚殖民地任职期间,还率军镇压了霍屯督人和赫雷罗人的起义,对中国、远东英军和日本都颇有了解,是一位老道的战斗专家。

福尔贝克是一位老普鲁士军人,他的家族是萨尔路易一个特别古老的容克世家,其父祖辈曾参加过七年战争和拿破仑战争。但福尔贝克气质洒脱,在非洲丛林里的冒险生涯给他带来了一种截然不同于传统普鲁士人的灵活作风。

福尔贝克面带充满信心的笑容,先向总督敬礼,继而才同华德克总督握手说:“青岛的地域如此狭小,在缺乏腹地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抵挡敌人进攻超过一个月的时间……总督阁下,我想青岛军队必须也应当对敌人采取进攻态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积极主动的行动起来,要趁敌人立足不稳的时候打垮他们。”

华德克总督对福尔贝克中校的这番话,简直视如天方夜谭。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即便青岛得到了福尔贝克的援军增援,但总兵力还是不足万人,与无穷无尽的日英联军相比,无论数量、质量都微不足道。华德克总督自认为他们能够龟缩死守青岛要塞区,达到十天以上的时间,就算对得起德国军队的荣誉了。

“对协约联军发起主动进攻?中校,我认为这想法过于疯狂了!”

华德克总督又说:“而且除了青岛以外,山东全境都是中国领土,属于中立的非交战区。虽然胶济铁路归德国所有,但我们也不可能在铁路线上和协约国联军打仗吧?”

福尔贝克满不在乎的大笑起来:“现在除了德国以外,没有人会保护中国的中立地位。阁下,我敢担保一旦战争爆发,在东亚舰队用水雷封锁了青岛航道的情况下,协约国联军一定会破坏中国的中立,寻求从山东的其他港口进行登陆。”

福尔贝克中校分析道:“山东省是一个伸入大海的半岛,属于开放型的地形,拥有制海权的协约国可以从任意地点进行登陆。但联军远道而来,又是破坏中国的中立地位贸然登陆,长途航行也会瓦解陆军士兵的作战能力……据我所知,山东沿海除了青岛以外的港口,大多数都缺乏现代化的码头设施,到处是泥泞的道路,更何况联军登陆以后,还要从登陆场继续向青岛方向行军,在这个过程中有太多的进攻机会了!”

他强调道:“总督阁下,普鲁士的军事传统是绝不等待,德国军队从来不会困守死地坐以待毙,我们要趁敌人不备行动起来。”

华德克总督面带忧色:“我们不能破坏中国的中立地位……那将树立不必要的敌人!德军不能离开青岛作战。”

福尔贝克反驳说:“那就向中国提前通报我们的行动!”他的话语简直带着几分石破天惊的意味:“中国人会帮助我们的,他们和日本是死敌,皇帝陛下和我国的外交部门碍于颜面,不能把青岛直接移交给中国,但我们可以将我军将对日本军队发起进攻的作战计划,提前交给中国人,向他们表达来自德国的善意。”

福尔贝克中校甚至大胆畅想道:“如此行动,我们说不定能为帝国争取到一个不比俄国小多少的盟友。”

在青岛,除了华德克总督和率领殖民地援军驰援赶来的福尔贝克中校以外,还有另一位地位显赫、声望崇高的指挥官值得人们关注,他就是东亚舰队的总司令冯·施佩伯爵。

在萨拉热窝事件爆发之际,冯·施佩伯爵就清醒认识到了一场世界大战即将爆发,他在一个月前便开始下令分散东亚各地的二十多条德国军舰全部返回青岛母港,除了沙恩霍斯特号装甲巡洋舰、格奈泽瑙号装甲巡洋舰、德累斯顿号轻巡洋舰、埃姆登号轻巡洋舰、莱比锡号轻巡洋舰、纽伦堡号轻巡洋舰这六条主力舰以外,还有炮舰“黑鼬”、“美洲虎”、“虎”和“猞猁”号,河川炮舰“青岛”、“水獭”以及“祖国”号,雷击舰S-90号与“大沽”号等舰艇。

除此以外,在冯·施佩伯爵的建议下,奥匈帝国也将其原本停泊在天津港口的一艘轻型巡洋舰伊丽莎白皇后号,从天津调到了青岛停靠。

伊丽莎白皇后号轻型巡洋舰也参与过残忍镇压义和团的战斗,自庚子国难以后,这艘来自奥地利的军舰就停泊在天津,多年。在华期间,伊丽莎白号上的军官阿瑟·冯·雅诺克少校还曾将中国的围棋带回国内,并在普拉海军基地的海军俱乐部里成立了全欧洲第一家围棋爱好者协会。

伊丽莎白皇后号是1890年下水的军舰,和德国东亚舰队那些新锐战舰相比就有些老态龙钟了。但四千吨的排水量,8门150毫米速射舰炮、2门70毫米速射副炮、14门50毫米速射机关炮、3座450毫米鱼雷发射管等武器,还是可以为青岛的防御提供很大帮助。

在青岛的诸多德国人当中,冯·施佩不仅是爵位最高的帝国伯爵,同时还是军衔最高的海军中将,他在侨民中本来就有非常高的声望,所以就连总督华德克也要尊重施佩伯爵的意见。

冯·施佩和福尔贝克中校一样,都是天性爱好冒险之人,他极赞同福尔贝克的意见,并说:“如果不是皇帝陛下多番下令,要求东亚舰队保卫青岛。我一定会率领这支舰队深入太平洋,在那个更广阔的战场上和英国一决雌雄。

总督阁下,我赞同中校的观点,德国军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可以把去掉细节的、大致上的作战计划,提前通报给中国人,我敢担保中国人绝不会把这份计划交到协约国的手上。

我们完全能够在获得中国政府首肯的情况下,派遣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快速穿过胶东半岛,在海岸线上对仓促登陆的联军部队发起突然袭击,这将收得巨大战果。”

福尔贝克挺身而出:“我可以组织军队负责这项任务……!”

冯·施佩伯爵又一锤定音的说道:“我们还是要使中国保留其中立地位,这对德国的用处更大……只要中国是中立国,我们就能通过胶济铁路源源不断的向青岛运入大量军事物资和食品。即便在战争彻底失利的最恶劣的情况下,只要我们和中国维持较好的友谊,我们也能使德国军队和侨民撤入中国领土之内。”

驻青岛的胶澳总督府接到德国参战的秘密电报后,立即向中国领土领水内的德舰发布动员令,S-90号和在上海和长江下游的两艘炮舰立即赶往青岛。

但还是有诸如“青岛”号炮舰在珠江流域,未能来得及返回青岛,“水獭”号和“祖国”号的船员则在南京休假,也不能及时回到青岛。这三艘炮舰的乘员,以及 散居在中国各地的德国在乡军人侨民,都在中国外交部的帮助下,被转移到了位于中国内陆的武汉和重庆等地居住。

而那三条炮舰青岛、水獭和祖国号,则作为交换条件,被德国人以几乎是相当于赠送的象征性价格,卖给了红海军。

在福尔贝克中校的坚持和冯·施佩伯爵的支持下,德国驻防青岛的军队终于确定了主动出击的战略。但同时他们也没有放松加强青岛要塞的防御工事,胶州湾的战备被全部加强,所有协约国居民也被下令离开青岛。

德国方面在青岛长期以来精心经营,已经构筑成了强有力的要塞。 其最前线的防御阵地为孤山到浮山一线,这里主要是以简单的堑壕为主,并有炮兵阵地加以巩固。

第一防御线是从海泊河口左岸到小湛山以东的阵地,这里拥有海岸、台东镇东、中央、小湛山北、小湛山五个永久性堡垒,都筑有高10米左右、2米厚的混凝土碉堡,周围是2至5米深的三角形断面外壕,并且斜面还拦有6至10米宽的铁丝网,分别有数百守兵把守。

第二防御线则是从毛奇山、俾斯麦山到伊尔奇斯山一线。这里面向陆地有十三个大中口径的永久炮台,而面向海洋的则有以俾斯麦山的四门280毫米火炮为主的五个共拥有十八门火炮的大型炮台,其中三个炮台还能够向陆地方面使用。

这些炮台的前沿则密布着纵深达4公里的铁丝网,而其外壕则深达6.7米。在山顶德军安装有巨型强光探照灯,光束可达数公里远;山上还设有高空系留侦察气球,随时准备升空侦察敌方动静。此外,还有各种从舰艇上卸下的火炮并储备有大量物资。

战争氛围紧绷到了极点,战火一触即发。

第八十二章 日英联合海军

广袤的南太平洋上,星空璀璨,海波荡漾,赤道的热风吹拂着日章旗,又大又圆的月亮,无遮无拦地悬在天上,在无垠的天海之间,泻下银色的光芒,把航行中那些军舰的顶层照得如同白昼般雪亮。

海兵们攀在甲板的栏杆后,在月光下看海才发现,没有阳光照射的海水是漆黑的,月光是无法穿透海水的,只有阳光照射过的海水才会现出迷人的蔚蓝色。

银色的月光没能把海水照亮,却给海面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膜,海面上无垠的光膜随着波浪的起伏,有了金属样的质感,让人感受到月光下大海别样的美丽。

“看,那就是南十字星。”

日本海军的第1南遣支队司令官山屋他人中将手指星穹,南十字座所在的银河部分是银河最亮的段落,在古希腊托勒密时代地中海地区原是可以看到它的,被看作是半人马的脚。由于岁差,到了现代,这一部分星空已经移向南方,在北半球大部分地区再也不能看到,只是在南半球才能依靠南十字星导航。

1914年8月4日,英国向德国宣战。由于日本在1902年和英国签订英日同盟条约,因此英国向日本发出参战的邀请,而日本早已对德国在远东以及太平洋岛屿的利益觊觎已久,自然认为这是日本扩张势力范围、 增强国际影响的最大良机,于是在8月8日的内阁会议上,很快通过了参战的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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