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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297节

这种一元化的乡村管理模式,至少在越飞居住在山口村期间的时候,他以亲身的实际体验感到村国大政府的行政效率绝不能算低,事情要从村子里的水渠开始说起。

鲁中南一带不算干旱,村子里也并不是很缺水。但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雪,再加上今年春天的春汛,暴涨的河水却大大破坏了村里原有的水渠格局网络。一时间溪水横流,大片田地也因此被泛滥的河水淹没,所以自从战争结束以来,村国大所主持的头号要务便是整顿水渠。

也是在这件事上,越飞体验到了土地革命给人们带来的生产积极性以及山口村整体生产力的解放。

山口村地形近似盆地,南北两端虽有几条河流,但因为河床坡度大,河水流径极为短促。况且,它们都是季节河,冬春两季时常干涸断流,可一旦到了汛期,倾斜的地表会让集中降落的雨水迅速汇集成山洪,淹没良田,冲毁房屋,而洪峰过后,又会留下大片泥泞的土地,很容易滋生蚊虫,痢疾等疫病就是因此爆发的。

为了整顿水渠,最被村民信任的外来户张皮绠站了出来,他负责的是动员民众,而具体的工程规划和方案则是出自越飞之手。

“首先要把村里原有的几处池塘挖通,使它成为一个可以蓄水的水库,这才能够起到调节渠水流量的作用。”

越飞在俄国做过医生,他并不是专业的土木工程师,但受过高等通识教育的这位洋医生,那很有限的一部分土木工程知识,已经足够碾压山口村的老百姓们了。

“还要再重新挖开两条清朝时废弃的河渠……”

越飞拿墨水直接在墙壁上画图,示意图简单明了,任何一个村民都能看得一个大致明白。这副画在教堂墙壁上的水渠网络图,很快也成为了村里的一大景点,不少庄稼汉在闲时都会聚到墙下交头接耳地讨论其合理性,到后来这面墙壁下面竟然就发展成为了带有广场性质的集会地点。

“不管是挖水渠,还是连接几处池塘,工程量都很不小。我想依靠山口村现阶段的工具,至少需要上百人夜以继日地工作几十天时间。”

越飞很担心这会影响到春耕的进程,但张皮绠向他和村国大的干部,还有村民们,都拍胸脯保证:“工具问题,我们可以找邻县的国营农场解决,我们可以找他们租用嘛!老越你不用担心春耕,村国大一定做好安排,保证谁家春耕都不耽误到,我想只要干部们能起到带头作用,几条小水渠是不难挖通的。”

越飞并不像张皮绠一样乐观,直到整个工程开始以后,他才会逐渐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土地革命对于山口村生产力的解放起到了多么重大的作用。除了村民们都是为着提高自己土地灌溉的效率而投入工作,因此热情特别高涨以外,由于旧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大半被废除,历年来本村春耕时需要占用不少劳动力去给地主家修田埂、播种、修补房屋还有修复坟墓的一类超经济剥削,也都被完全废除了。

这样,春耕时闲置的劳动力数目,也就超过了越飞原来的统计。原本他计算需要上百人花费一个月时间完成的工程量,最终除了向邻县的国营农场租借了一批钢铁制成的挖掘工具和坚固的大车以外,仅仅动用了不到一百五十人的劳力,花费了二十天时间就完成全部工程。

“这点小事对我们山东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王二九对于山口村的事业充满了自豪感,不过他很快就将笑不出来了。

第八章 淮海人

山口村,甚至包括整个临沂县,都将不再属于山东省了——简而言之,包括王二九在内的全部山口村村民,都将不再是山东人啦!

这条消息很快就像长上翅膀一样,刹那间传遍全村。人们一边在质疑着消息的真假,一边也在为这一突如其来的重大变化感到无比的震惊。

多少年了?中国的省区划分有多少年没有大的变更了?虽然就在大约十年前,清廷还重新划分了东三省的行省设置,但那毕竟是在关外,对关内的老百姓没有多大触动。

具体到关内地区,好像除了大清早年间对江南省的重新设置以外,省一级行政区是真的几百年没有变动过啦!在一般人的世界里,这种几百年没有变动过的东西,自然就成为一种好像开天辟地时便存在了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常识一样了。

人们不再把省区当成一种认为的行政区划,而是把省籍当成了一种天经地义的自然存在。

淮海省!

一个新省的设置,而且还是在位于中原的黄淮海大平原上划出一个全新的省份,这对那些把省籍当成天经地义一般道理的村民们来说,是一件多么震撼的大事啊,倏忽间,大家竟然就不再是山东人了?

几名乡国大委员会派来的宣传干事,很快就在那座被改造为村国大政府办公室的佛寺前,张贴起了一张又一张的宣传告示。淮海省?这个全新的省份将以徐州为省会,囊括了河南商丘地区的一部分,还有鲁南地区的相当一部分,再加上江苏的江北地区及安徽省的宿迁、宿州等地,形成一个全新的一级行政区划。

其实苏淮分省的动议由来已久,十年前张謇就提出过《徐州应建行省议》。这个设想的时代背景是日俄战争与晚清筹边设省运动。当时,德国将山东划为自己的势力范围,英国将长江流域视为禁脔,徐州居两强之间,形势极似辽沈。

“今天下之大势,英之兵舰梭织于长江;德之铁路午贯于山东。谋蔽长江,则势力必扩而北;谋障山东,则势力必扩而南。南北之际,徐为中权……吾惧徐州不日龙争而虎斗……为东三省之续也,故为此议。”

以晚清的时局形势论之,设置淮海省就是“变散地为要害”。也就是把苏鲁豫皖四省鞭长莫及之处整合到一起,练兵、兴实业,防备帝国主义的侵略。在清末,于边疆地区推行省制是一个公认的固边之策,如台湾、新疆设省,还有绥远、热河等地也只是因为辛亥革命的缘故才暂停了设省的进程。

十年前张謇所提议的徐州省,包括江苏徐州府属之铜山、萧、砀山、丰、沛、邳、宿迁、睢宁,海州之沭阳、赣榆,淮安之安东、桃源;安徽凤阳之宿、灵璧,颖州之蒙城、涡阳、亳州,泗州之五河、盱眙、天长;山东沂州之兰山、郯城、费、莒、沂水、蒙阴、日照,兖州之滕、峄,济宁之鱼台、金乡,曹州之曹、单、城武;河南归德之商邱、虞城、宁陵、鹿邑、夏邑、永城、睢、考城、拓城。共计四十五州县。

张謇的提议是建立在庚子新政以来的具体条件之上,但辛亥革命以来,江淮地区的形势已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这其中尤以徐州、蚌埠和海州的快速发展最引人称奇,从解放战争之前社会党的一年建设计划,再到如今社会党人正将淮海地区树立为土地改革的模范样板,从经济基础的角度而言,淮海地区已经很是不差了。

徐州有铁路、煤炭、钢铁、机械和军工等产业,可以说是社会党所直接控制的最重要的工业城市之一,蚌埠也有铁路、航运和兵工产业,海州则有棉纱、港口运输和棉花种植等产业。仅仅是这三座社会党人在一年建设计划时期,重点规划发展的城市,就已经使得淮海省绝不会成为穷人抱团的省份了。

从文化角度而言,自古以来苏北鲁南一衣带水同文同种,淮河和大运河又从此地穿过,古往今来不知道因此引发了多少洪涝水灾,如果将其设为一省,那么将来中国社会党要规划统一治理淮河、大运河也会方便很多。

而且历来由于徐淮一带处四省交界之地,各省政治势力鞭长难及,又因为洪涝水灾频发的缘故,自古就成为犯法、杀人、盗劫、亡命、枭桀之徒横行的地方,晚清以来更是匪患丛生,即便红军多方围剿治理,现在还有不少土匪潜伏在徐淮之间活动。

越飞不太了解中国历史上的行政区划沿革,张皮绠是少年兵、王二九工匠出身,两人也都对此一窍不通。村民们更是一头雾水,对自己突然从“鲁人”被划成了“淮人”,简直是一万个不能理解,还有人围住乡里派来的那两位宣传干事不让他们走。

“这咋回事啊?哪能这么整啊?”

“俺们就不是山东人了?谁出的馊主意嘿!”

“给俺们解释清楚!不然闹到北京也要闹个明白!”

“这是亡省啊……那可不成……”

……

其实大多数农民对于省区的划分,都缺乏一个清晰的概念。山口村村民们就连山东本省的省区图都认不出来,更遑论对淮海设省出谋划策了,但这并不不代表一般村民的意见就没有代表性。

那两位乡国大派来的宣传干事,先是在张皮绠的保护下逃出人潮的围堵。然后才又客客气气地讲了一番道理,他们来村里不仅是要宣传淮海设省的消息,而且也是来向村民群众们收集意见的。

“这设淮海省可是大事,几百年来破天荒的一遭哦!设省以后,公家对新省份一定更加照顾,老乡们难道觉得自己会吃亏?党和政府也重视乡亲们的意见,我们来村里一趟就是来收集意见嘛!”

越飞听他们的话,看来大意就是淮海设省这件事本身是已经完全敲定了。但具体省区的规划,例如边缘地区的某些县、某些乡镇要不要划入淮海省,或者还是保留在原省份,像这一类的细节并没有完全确定,是将在最后综合考虑本地老百姓的意见以后才会完全确定的。

新淮海省的规划范围,大概和张謇当初所提议的范围接近,只是在最东边把莒县、日照一带留给了山东,然后像河南的宁陵、鹿邑和江苏的盱眙、天长等地,也没有划进淮海省里。

至于临沂,全县都将被划入到淮海省中。但是像临近莒县的板泉库、王石河,还有山口村所在的相公庄一带,如果当地群众的反对意见激烈,就有可能被划入到莒县,然后留在山东省中。

“淮海设省以后,政府还会大力治理淮河和运河,这中间——嘿!乡亲们,以后做了淮海人,好日子可还在后头呢。”

自从一年建设计划开始以后,徐州就迎来了日新月异的高速发展。就算是在临沂一带,大家也能常常见到徐州卷烟厂的纸烟和食品厂的罐头、花生糖一类商品,县城里有时还能见到有人在读徐州时报。如果真能获得社会党的重视,得到大量的投资建设,那么淮海省的未来……也许是真的引人期待了。

第九章 匪患

山口村的村民们对于淮海建省一事依然充满疑虑,但当宣传干事强调建省与治水有关,众人的态度便逐渐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变化。虽然与更西边的地区相比,临沂的水患是要轻得多,但黄河、淮河以及大运河这三条河流却依然对临沂乡村拥有着极为巨大的影响。

乡民们因着三条大河而生,也因着这三条大河而饱受苦痛。当天气炎热,村民们在打谷场乘凉时,人们会时常向“洋大夫”越飞提到——“红军即便有一万种不好,但至少有两样是特别好的”。

这两样事情,一样就是治理匪患,使农民们不再需要隔三差五去躲土匪,另一样便是不怕水患了。这水患既指的是洪涝水灾,也指的是有些时节河床又骤然干涸,不仅庄稼缺乏水源灌溉,而且就连人喝的淡水都没有了。

自从红军到了鲁中南以后,土匪虽然被完全消灭掉,但至少也被局限在了一个比较小的范围里活动。再者便是社会党人确实很重视修水利工程,这两年来像张皮绠和越飞领导山口村村民挖池塘、掘水渠这样的事业,真不知道有凡几了!

至于匪患,在临沂县附近有一座沂蒙山脉,明末清初时曾有农民起义军的领袖九山王王俊在此活动,到晚清时苏鲁一带,特别是鲁南一带匪患丛生以后,沂蒙山脉中有一座崮峰似拔地而起的高山抱犊崮,便成为了鲁南土匪活动的中心。

徐淮地区原本也算得上是富庶之地,但黄河多次夺泗入淮,淮河流域的豫东、皖北、苏北和鲁西南地区成了黄河洪水经常泛滥的地区。黄河长达六百多年的侵淮,使得淮河流域的水系,发生了重大变化。两淮地区土地退化,农业文明衰落,农民无法依靠土地养活自己,自然会沦为流民,流民又极容易演变为土匪。

抱犊崮为鲁南72崮之首,以其雄、奇、险、秀被称为天下第一崮。崮,是四周陡峭而顶端较平的山,在山东中部山区多以崮作地名。以抱犊崮为中心的鲁南地区,山多人稀,便于土匪藏匿,比如民国元年时海州南境响水口就有一股土匪北上一举拿下赣榆县城,最后还是山东兰山县咨议局议员王佐良率从沂州府借来一些兵丁和本人招募的乡勇花了大半年才免强压住了匪患。

鲁中南一带流行有一句民谣,唱的是:磨山到羽山,毛贼一万三;磨山到苍山,毛贼万万千。磨山是赣榆县与郯城县的界山,而羽山位于东海、赣榆和山东郯城的交界地区,苍山就是临沭县城北苍马山,都是位于苏鲁皖三省交界带的山区。

不过自从红军到来以后,这两年淮海地区的匪患情况其实已经发生了一定变化。首先,苏鲁匪患的一大策源地是海州,海州很早就是两淮主要的产盐区,本来就活动有很多盐枭武装,而过去海州东境地广人稀,偏偏在海州东南部莞渎、响水一带河道纵横,运输方便,又是几个重要盐场所在,而距州治又远,所以匪患特别猖獗。

但自从社会党人实行一年建设计划以来,海州首先成为土改的样板地区,大量红军、赤卫队武装和社会党的土改工作队入驻海州地区,一边组织农民进行分田的土地革命,一边用军队力量镇压了大量反动民团和土匪武装。伴随着海州一系列模范国营农场的建立,棉花种植业的兴盛,还有新港口的建设,这一切建设上的变化都使原来十分猖獗的海州土匪失去了存在的土壤。

在另一条历史线上,建国时进行西南大剿匪的时候解放军曾做过一个大概的统计,西南地区约有二百六十余万土匪。而在1930年时情况更糟糕,当时据《申报》统计全国土匪约有两千万人左右,如果按照当时最高峰四万万人口来计算,也就是说全中国二十分之一的人口成为土匪,这个规模可以说是极为骇人的。

但也要注意到民国的匪患并非一日而成,更不是从清末民初开始匪患的严重情况,就到了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的那种程度。

以山东地区为例,匪患的成因大体上是因为这样几个原因:一、地主剥削严重,自然灾荒频发,政府赋税繁多导致的农业危机;二、军阀战争不断,社会秩序不断恶化,农民普遍破产后,军阀又以土匪为兵源;三、在普遍社会危机中民众结寨自保,形成各类会道门秘密结社组织,更使土匪成为一种很值得拉拢的力量;四、频繁的战争导致大量枪支弹药散落民间,同时许多溃军的散兵游勇也啸聚山林,更使匪患大大加剧。

从这些原因可以看出山东匪患虽然起源于晚清时代,最早是由于太平天国及捻军起义被镇压以后,大批本地士兵被清廷遣散,这些人当兵多年,从湘淮军身上沾染了大量烧杀抢掠的恶习,根本不可能回归到务农生活中去,又得不到清廷的妥善安置,于是便啸聚山林,立寨称雄,打家劫舍,沦为土匪,但这些土匪无论是从力量还是从其规模上而言,都是远远不可能同后世民国三十年代、四十年代的匪患相提并论的。

首先是民初时中国农村的土地兼并程度还不能同民国二三十年代相比,比如以浙江为例,浙江许多农村的自耕农比例在二十年代初约为40%左右,到三十年代时即暴跌到25%左右,这之后直到解放战争自耕农比例都没有再发生很大变化,可见得民国时期土地兼并最严重的年代即是在二十年代。

这是因为二十年代时民国军阀混战的情况出现了一种质的变化,在二十年代中期以前,民国虽然也处于军绅政权的把持下,但总体而言全国尚算和平,很少有长期的大规模战争出现。像使袁世凯倒台的护国战争,实际交战实际仅两个月,北洋军阀的内战直皖战争和两次直奉战争,实际交战时间也大都只有几天或十几天。

但从第二次直奉战争以后,首先是土匪出身、纪律最差的奉系军阀把持了民国的中央政权,其次是由于奉系军阀对关内地区鞭长莫及,于是关内地区一改袁世凯、段祺瑞统治时期表面上大体安定的情形,出现了彻底碎片化的长期军阀战争,到二十年代末国民党新军阀兴起以后,更把军阀战争的烈度和规模大大提高了,以至于出现了像中原大战这样交战兵力十几倍于护国战争的大混战,战争的实际交战时间也大大延长,从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十几天到几十天的短促冲突,变成了动辄一两年的长期战争,这对于农村经济的破坏自然成倍增长。

像当时处于各方交战主战场的河南、山东、安徽等省,农村多数走向普遍破产,清末民初时尚能勉强维持的表面安定局面也彻底消失,匪患自然也是以几何数字形式恶化着。

总之,从1911年民国肇造开始,一直到1949新中国成立为止,中间的这三十八年就是中国匪患恶化最速且最烈的时期。而在匪患恶化的背后,则是民国这三十八年农村破产、乡绅劣化、土地兼并等小农普遍危机一日恶过一日的局面。

这中间尤以发生在1924年的第二次直奉战争为重要转折点,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之前民国多数地区尚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自1924年以后即连此表面和平也无法维持,几乎全部省份都陷入到了长期且大规模的军阀混战中,小农普遍危机自然加速地恶化。

而在此时此刻——中国社会党刚刚夺取了民国中央政权的1914年,农村的普遍危机尚未到达积重难返彻底不可收拾的地步,或者换一种感性的说法,这就叫“民族元气尚有保留”,所以社会党人现在面临的种种棘手局面,其实是没有二十年、三十年以后解放军们面临的那么严峻和艰难的。

“急报——”

气温渐渐升高,刚从海参崴南下不久的越飞,还有些不能适应山口村慢慢变得闷热起来的天气。他在张皮绠的邀请下,常到村国大政府办公室外的凉亭乘凉,但这天越飞刚到凉亭外的时候,便见到了张皮绠手持枪支神色紧张地赶了回来。

“怎么啦?发生甚么事了?”

张皮绠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杆老套筒:“抱犊崮……抱犊崮的土匪下山偷袭了海州第一国营农场……”

“土匪攻打监狱,放走了所有劳改犯!”

第十章 民兵行动

抱犊崮土匪下山,海州农场遭贼匪偷袭,上百名劳改犯逃走……像这样巨大的失误,海州党政军方面处置如此失措,肯定是有人要负责到底,也是有人的脑袋将要落地的。

事情坏成这样,将来追究责任,那是一定要杀人的!

自从解放战争的滕县大战结束以后,山东战场就基本陷入沉寂之中,山口村村民也难得过上了好几个月的太平日子。大家一头心思地投入到修水利、挖水渠的工程里面,没人能想到这才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便又要打仗了。

张皮绠作为本村赤卫队的民兵队长,当然要负起主要的责任,他很快就收到了县国民武装部发出的动员命令,同时也收到了乡国大政府发来的一纸动员文书,文书要求张皮绠立即动员山口村登记在册的十四名常备民兵和二十七名预备民兵,前往临沂县县城报道。

“要打仗了!”

“又要打仗了吗?海州,那是江北啊,关咱们山东什么事?”

“四叔,你忘了现在咱们不是山东人,是淮海人了嘛!以后临沂跟海州都是同一个省的人咯!”

“这土匪都消停了好几个月,怎么突然又下山了?”

“谁知道啊,但咱们村好歹也有七八条枪,还有皮绠哥带头的赤卫队,还怕他几个土匪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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