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拜占庭再起 第415节
帕利尼亚说道。
以撒点点头,没有说话。
建造舰船并非一件容易事,尤其是这种大型军舰,以葡萄牙王国一百万人的国力,丧失了发现东印度的先机后,根本没办法与自己进行持久性的海洋争霸,以撒倒是不怎么担心。
带他们来看这艘正在建造中的巨舰,也是为了宣示自己海洋霸主的权威,以免他们在看到东印度的丰厚利润后,升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好了,参观就到这里,我命人准备了宴席,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以撒挥挥手,准备带众人离开。
“陛下,我有一些疑问,想请您做出解答。”
正欲离开,葡萄牙使团中的一位少年叫住了以撒。
“什么疑问?说吧,孩子。”
以撒温和地看著他。
“陛下,在我看来,这种巨型战舰恐怕并不适合日后的海洋探索,如果单从东印度海战来说,我们的主要敌人是阿拉伯人,应该继续加高船舷,甚至安放多层火炮,而非简单的单层侧舷炮。”
少年看著巨舰,思考道。
“而且,您还可以继续扩充船舱,用来承载更多的水兵和商品。”
以撒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说得好,孩子。”
以撒冲他报以鼓励的微笑。
“实际上,这艘舰船最早来自威尼斯人,夹杂了大量的老式思维。”
“你说的这些,正是我们目前主要的改进方向。”
少年还欲再说,却被帕利尼亚一把拉住。
“陛下,这孩子年幼,这次是抢著要来见见世面,给您添麻烦了。”
“无妨,我倒是觉得这孩子很不错。”
以撒笑了笑,看向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挣脱帕利尼亚的手,仰起头,看著以撒。
“我叫阿方索。”
“阿方索·德·阿尔布克尔克。”
以撒一惊,随即开怀大笑。
“好啊,阿尔布克尔克,我喜欢这个名字。”
以撒伸出手,拍了拍阿尔布克尔克的肩。
“我听说,你家里和阿维什家族颇有渊源,算是我妻子的亲戚,是么?”
“是的,陛下,我……我们是阿维什家族的私生子。”
阿尔布克尔克满脸通红。
“既然我们算是亲戚,你也快成年了,不如当我的教子吧,来我这里任职,我给你最好的教育和最好的资源,你意下如何?”
以撒盯著阿尔布克尔克明亮的眼睛。
“我……这……”
阿尔布克尔克一脸惊讶,看了看以撒,又看了看帕利尼亚。
“还不赶快答应,陛下可是全基督教最尊贵的君主之一!”
帕利尼亚也有些惊讶,随即附在阿尔布克尔克耳边,小声说著。
“但……国王陛下怎么办?他没有对不起我们父子……”
阿尔布克尔克有些心动,声音也越来越小。
“无妨,阿方索国王和我有很多信件往来,我要是开口要一个人,他不会说什么的。”
以撒安慰道,转向帕利尼亚。
“帕利尼亚先生,这孩子与我投缘,让我今天非常开心,开罗之曜的图纸就当做我送给阿方索国王的礼物吧,为了庆祝他在卡萨布兰卡的胜利,也为了纪念我们永久的友谊。”
以撒当即掏出图纸,递给帕利尼亚。
这的确是开罗之曜的图纸,而且绝对正宗,但却是没经过改进的初代版本,上面夹杂了威尼斯人故意留下的大量漏洞,以撒和曼斯雷蒂为了参透图纸,花费了很长时间和大量精力。
就算把这份图纸给葡萄牙人,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从中取得什么技术进步。
“多谢陛下,我会立马出发,将这个好消息禀告国王!”
帕利尼亚大喜过望,生怕以撒改口,接过图纸,立马将阿尔布克尔克推向以撒。
以撒点点头,笑吟吟地看著少年。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后你便跟在我的身边,我的长子查士丁尼要回来了,你和他差不多年纪,正好可以多多交谈。”
“那就多谢教父了!”
阿尔布克尔克躬身行礼。
以撒从指尖摘下一枚戒指,递给少年。
“你拿著这个戒指,去船坞里任选一艘即将下水的舰船,当做我给你的见面礼。”
“还有,我看你似乎对印度非常感兴趣,日后也可以去我的印度事务办公室担任职务。”
阿尔布克尔克两眼一缩,激动地手舞足蹈。
“陛下,您对我太好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这都是圣父的旨意。”
以撒神秘地说道。
“以主的名义,我发誓效忠教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尔布克尔克拔出佩剑,铿锵有力地说。
以撒心情大好,当即带上众人回到迦太基城的王宫,也让莱昂诺尔见了见自己新收的教子。
阿尔布克尔克本来就是阿维什家族的亲戚,和莱昂诺尔之间有不浅的血缘关系,得知自己的丈夫如此钟爱自己的族人,她也十分开心,当即将一颗硕大的宝石赏给了少年。
晚宴在轻松和愉悦的氛围中进行著,阿尔布克尔克从边缘人物一跃成为众人的焦点,平时素不相识的人物也纷纷前来祝贺,弄得他有些受宠若惊,看向以撒和莱昂诺尔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敬仰和感激。
以撒喝下一口酒,正欲说话,一旁的侍从却匆匆赶来,把嘴附在以撒耳边,小声汇报。
“陛下,大皇子回来了,孤身匹马,来得很匆忙,现在正在外面,急著见您。”
以撒轻轻点头,神情严肃起来。
“让他去我的书房等著,我马上就到!”
第241章 伊比利亚的纷争
迦太基王宫,以撒的大书房中,两位年轻的少年在桌前对坐,桌上的美酒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烁著琥珀色的光泽,盘中的糕点也是琳琅满目,摆放得整整齐齐。
很显然,此时的两人都忧心忡忡,对眼前的酒食毫无兴趣。
“贡萨洛,好久不见,这半年我一直在领地上巡视,收到你的急信后才赶到迦太基,让你久等了。”
查士丁尼看向对面的贡萨洛,勉强笑笑。
“没关系,我也是上个月才来的,听说你到了王宫,我就直接找了过来,侍从把我领到了这里。”
贡萨洛摇摇头,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一封绘著特拉斯塔马拉纹章的书信。
“我在不久前见过她一面,那时她已经被软禁起来,当时恩里克和阿方索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她虽然被禁止离开王宫,但与外界的交往还是通畅的。”
贡萨洛将书信递给查士丁尼。
“事情来得太突然,阿方索几乎是被大贵族们逼著当国王的,恩里克四世非常恼火,当即把公主囚禁在一座塔楼中,塔楼由恩里克四世的亲信把守,几乎没人能够靠近,我试了很多方法仍未成功,就拿著她之前给你留下的信来到了迦太基城。”
查士丁尼默默点头,接过信件,摩挲了一会儿柔软的信封,缓缓拆开。
依旧是熟悉的香味,依旧是熟悉的娟秀字迹,信件很长,却并不匆忙。
很显然,在贡萨洛前往王宫前,伊莎贝拉早已做好了准备。
查士丁尼的脸上绽开一丝淡淡的笑意,精神振作了些,开始读信。
“亲爱的查士丁尼,见字如面,这半年来,恩里克对我私生活的干预越来越严重,好几封信件一经寄出便再无回音,我独居深宫,必须处处小心,相信你会体谅我的难处。”
“在你的上一封信件中,你将克里米亚的征伐告诉了我,我对此感到由衷的喜悦,哥萨克尽是一些桀骜不驯之辈,你能够获得他们的效忠,想必吃尽了苦头。”
“更令人感到高兴的是,你的父亲将你册封为雅典亲王,同意你组建自己的私军,管理自己的领地,对于整个欧洲,尤其是对于东帝国来说,雅典意义特殊,你应当好好揣摩这个封号背后的含义,从中读出你父皇对你的期许。”
“我知道,你生于战火,长于战火,将血与火作为自己的旗帜,一直希望通过刀剑和马匹来镇压所有不服,再用利益和感情编织出一道以你为主的关系网,一如你的父亲。”
“但是,我想告诉你,在一个国家中,内政大臣,外交大臣和大主教的地位永远高于军事大臣,从长远上来看,文化和信仰拥有著远超马匹和刀剑的强大力量。”
“蒙古人凭借马匹征服了半个世界,却在文化上被迅速同化,再也看不出一点苍狼白鹿的影子。”
“维京人,罗斯人,匈牙利人和保加尔人曾经都是耶稣的敌人,对基督徒的家园造成了难以估量的伤害,我们始终没能在军事上将他们彻底击败,但当他们开始信奉我们的神明,开始学习我们的文化,开始像我们一样生活和祈祷,这些外来者就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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