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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4,拜占庭再起 第414节

  迦太基城的9月十分舒适,微风吹走夏天的燥热,细雨带来秋季的凉爽,城市周边的农庄和村社开始为冬小麦的播种而忙碌,城中的工坊区也一直敲敲打打,时刻不停。

  美丽而繁忙的U型港再度迎来了扩建,往来停泊的商船络绎不绝,西非和南非的棉花,象牙和黄金在这里卸下,被马车队运往工坊区,集市和仓库,阿特拉斯山脉的奴隶在这里装载,一船接一船地运达比林奇奴隶港。

  在迦太基的集市中,你可以买到北马其顿的葡萄酒,雅典城的茴香,米斯特拉斯的丝绸和君士坦丁堡的工业品,你可以看到来自黑海沿岸的罗斯人和哥特人,来自小亚细亚的本都人和佐治亚人,可以看到衣著光鲜的意大利商人和伊比利亚贵族,如果运气好,甚至还能在大教堂中碰上前来演讲的刚果教士和科伊桑教士。

  地中海白人厌恶土著,教士也不例外,但大家都秉持著表面上的尊重,将心里的歧视和偏见藏得很好。

  迦太基是一座移民城市,比起君士坦丁堡,这里更加开放,哈夫斯王朝时期的柏柏尔原住民早已变成了少数裔,来自天南海北的各族移民混居在城市的各个区中,为了方便日常交流,大多会说几句蹩脚的希腊语。

  将近十年的传教和移民后,迦太基周边的城镇和乡村已经基本改信东正教,但民族成分依旧驳杂,如果以血统来论,希腊裔移民和希腊裔混血只占五分之二。

  当然,在登记册上,所有人都被定义为纯正的罗马人,不管他们是否愿意。

  近十年的时间里,曾经活跃在迦太基周边的穆斯林群落大为减少,一部分浅信徒为了逃避双倍税赋而改信正教,不愿改信的坚定者要么被送往北非和巴尔干的各个农奴制庄园,要么逃往西南边的阿特拉斯山脉深处。

  近两年,随著卡拉曼战争的进行黑海北岸的持续动乱,大批亚美尼亚正教徒和斯拉夫正教徒抵达北非,继续挤压穆斯林的生存空间,残存的穆斯林社群开始向凯鲁万圣城聚拢,寻求大穆夫提的庇护。

  凯鲁万大区是东罗马帝国一级行政区中最特殊的一个,大穆夫提在这里具有相当大的自主权,可以参与行政管理和宗教管理,凯鲁万圣城也基本保持哈夫斯王朝时期的原样,外来移民的数量始终没有超过一千人。

  附近的正教移民都知道,凯鲁万是皇帝专为穆斯林预留的保留地,政府也没怎么插手,一直采用放任自流的态度。

  不少不愿改信的穆斯林把凯鲁万视为最后的家园,也有些视凯鲁万派为异端的虔诚者将这里当做暂时落脚地,随时准备前往西边的群山之中,再前往特莱姆森的扎亚尼德王朝和摩洛哥的马林王朝。

  这也导致凯鲁万圣城周边的穆斯林群落越来越多,人口十分密集,城市早已拥挤不堪,原本圣洁的白色城市变为整个北非最大的犯罪中心,到处都是骨瘦如柴的流浪汉,到处都是横流的污水和堆积如山的生活垃圾。

  凯鲁万是一座宗教城市,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特产,没有多少丰饶的土地,手工业产出几乎为零,城中居民为了生活,要么前往更加混乱的群山,要么走向东罗马帝国设在城外的射击军军营。

  不少犯罪头目甚至与东罗马帝国的奴隶贩子相互勾结,故意将城市周边的穆斯林流浪汉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他们,由于基数足够大,头目们依旧可以攫取大量财富,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武器装备的极度缺乏和长期挨饿导致的瘦弱使他们仓促组织起来的起义军压根不是东罗马帝国精锐士兵的对手,每一次的起义都以失败而告终,只会换来更加惨痛的伤害。

  凯鲁万城的射击军长期驻扎在城市东边,教士们在这里搭建起一个木质的小教堂,教堂外没有鲜花和芳草,只有一排排的大炖锅,锅中煮著美味的食物,香味顺著微风,飘散到城市之中,飘进所有人的鼻孔。

  天堂与地狱,往往只隔著很短的距离。

  时不时有饿得发昏的穆斯林将乌理玛的嘱托抛之脑后,机械地迈动著步伐,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来到教堂旁边。

  受洗,宣誓,登记,吃饭,学习几句简单的生活用希腊语,恭喜你,你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罗马人了,可以自由地前往帝国的任何一座城市,和正教徒一样祷告和礼拜,不用再缴纳沉重的税赋,不用再忍受捕奴团的骚扰。

  由于曾经的价值观已经全面崩塌,以这种方式加入正教的柏柏尔人往往会变得非常偏激,对原先的穆斯林同胞也更加仇视,很多人甚至不愿种田,自发组织起捕奴队,从事血腥的营生。

  内陆的黑暗和血腥供养著北方沿海的一座座农奴制庄园,沿海的农奴制庄园又将粮食和低级农牧业产品送往大城市,和同样血腥的远洋殖民业一起,供养出迦太基城的繁荣和昌盛。

  此时的迦太基城正在举办盛大的节日,欢庆著东印度探索船队的返航,每个人的脸上都挂著自豪的微笑,每个人的手里都举著大杯的啤酒,市场上堆积的香料引来了地中海各地的商人和贵族,大家都惊叹于印度的富庶,谈论著东印度公司和正在组建的东印度舰队,在对未来的憧憬中纸醉金迷。

  发现印度的消息在地中海世界掀起了一股短暂的浪潮,随著时间的推移渐渐消退,欧洲各国依旧忙于手头,没有余力将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

  作为欧洲第一列强,法兰西王国的局势并不平静,国王路易十一的集权行动很快引起了大封建主的不满,勃艮第公国的“大胆”查理拉拢各大藩臣,创建“公益同盟”,与路易十一进行旷日持久的斗争,冲突和战争持续进行。

  英格兰王国的红白玫瑰战争仍未结束,约克家族暂时占据上风,兰开斯特党星散流离,王后玛格丽特逃亡法兰西,国王亨利六世则被囚禁在伦敦塔内,面对黑墙,艰难度日。

  遥远的波罗的海南岸,波兰王国和条顿骑士团的十三年战争已经接近尾声,条顿骑士团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德意志诸邦国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德意志同胞堕入波兰人的魔掌。

  波罗的海北岸,卡尔玛联盟陷入持续不断的内部冲突中,丹麦贵族和瑞典贵族的矛盾逐步激化,克里斯蒂安一世和卡尔八世围绕著瑞典王位展开激烈争夺,中央权威跌落谷底,各大贵族世家先后弄权,任谁都能看出,这个由玛格丽特女王整合起来的北欧联邦已经基本上名存实亡,正在迅速走向生命的终点。

  东欧大草原上,从冰天雪地中走出的罗斯人等来了复兴的第一道曙光,年轻的伊凡三世迎娶了来自君士坦丁堡的佐伊公主,在莫斯科城郊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与东罗马帝国签署了同盟条约。

  在佐伊公主的帮助下,伊凡三世开始著手对莫斯科大公国进行改革,各种规章礼仪得到完善,宫廷制度一律照搬东罗马帝国,逐步走向文明和开化。

  与此同时,莫斯科大公国的国力日渐繁盛,对其余的罗斯邦国形成压倒性优势,面对游牧民族也不再全无还手之力,鞑靼枷锁正在加速瓦解中。

  野心勃勃的伊凡三世不再满足于莫斯科大公的称号,开始依照留里克家族传统和来自东罗马姻亲的正统性自称“全俄罗斯君主”,试图将罗斯诸邦再度统一起来,重燃祖先的荣光。

  早在蒙古人到来之前,罗斯邦国的宗主权就已经从基辅大公国转移到弗拉基米尔大公国,后来又被著名的民族英雄德米特里·顿斯科伊转交给弗拉基米尔的后继者莫斯科大公国,单论正统性,伊凡三世的确远超其余罗斯王公。

  当然,这份宣称没能得到多少人的承认,由于伊凡三世拒绝承认佛罗伦斯大公会议,拒绝将莫斯科教会重新归于君士坦丁堡牧首区,东罗马帝国也对伊凡三世的“全俄罗斯君主”不予置评。

  1465年盛夏,佐伊公主在莫斯科诞下一子,伊凡三世给这位婴儿取名为瓦西里,用以纪念自己的父亲。

  然而,在婴儿降生的同时,伊凡三世当即宣布将自己与前妻的儿子伊万立为储君,佐伊对此表示沉默,没有做出任何举措。

  中欧的局势同样复杂,波西米亚国王伊日·波杰布拉德对胡斯派的优待引来了罗马梵蒂冈的强烈不满,匈牙利国王马加什一世刚刚结束对达尔马提亚的战争,以清除异端的名义对波西米亚发动战争,双方在边境地区展开对峙。

  神圣罗马帝国的腓特烈三世皇帝一切如常,过著悠闲而舒适的生活,偶尔在宫廷中露个面,一边骂著波西米亚的胡斯派,一边骂著法兰西和东罗马在北意大利的扩张,除此之外便是教育长子,用关爱和陪伴填满马克西米利安的童年。

  葡萄牙王国在阿方索五世的带领下继续北非的征伐,在获得东罗马帝国的一批贷款后,终于击败了当地的穆斯林势力,占据了西非海岸的第一大港口安法,将其更名为卡萨布兰卡。

  阿方索五世凭借从摩洛哥内陆得到的黄金和奴隶迅速还清了贷款,并向诸位土地贵族筹集资金,用以购买东印度公司的股份。

  然而,葡萄牙王国在北非的胜利没能为伊比利亚半岛的混乱局势增添多少亮色,卡斯蒂利亚联合王国在“傻子”恩里克四世的统治下正在逐步堕入内战的深渊。

  自从恩里克四世的妻子若阿纳王后诞下王女胡安娜后,许多大贵族都对这个王女的真实血脉保持怀疑态度,认为她是若阿纳王后的私生女,要求恩里克四世废除她的继承权。

  然而,恩里克四世一意孤行,坚称胡安娜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双方的矛盾越积越深,终于在不久前彻底爆发。

  1465年6月,反对派贵族召开会议,单方面废黜了恩里克四世,要求改立恩里克四世的异母弟,王女伊莎贝拉的同母弟阿方索为国王。

  恩里克四世收到消息,勃然大怒,坚决不从,当即宣布召集军队,将妹妹伊莎贝拉囚禁起来,出兵讨伐叛军,内战就此开打。

  这场内战的规模算不上太大,双方都不想将事情闹大,留有谈判的余地。

  但任谁都清楚,这只不过是海啸到来前的潮汐,随著继承权的斗争进入白热化,一场真正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然而,此时的以撒没有闲心来管拉丁人的破事,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迦太基和君士坦丁堡往返,忙著东印度公司和君士坦丁堡证券交易所的组建。

  第一批香料已经被各地商人抢购一空,挣来的丰厚利润使以撒空荡荡的钱包再度充盈起来,原先因为战争而停止的民生工程和文化事业终于可以重新启动,迦太基造船厂再次迎来了扩建,工人们忙忙碌碌地围著船身敲敲打打,一艘艘大帆船正在逐渐成型。

  迦太基造船厂内,以撒正带著来自葡萄牙和那不勒斯的访问团穿行在一座座船坞中,参观自己正在建造的庞大舰队。

  以撒走向一艘宽大的舰船,拍了拍厚重的船身。

  “诸位,这是我们专为远洋航行而建造的第一艘军商两用大帆船,比卡拉维尔帆船大,比克拉克帆船小,但载货量和机动性都比克拉克帆船好。”

  “这艘舰船马上就要完工了,我已经将它编入东印度舰队,只等后续的下水和试航。”

  以撒面向两国访问团,微笑著说。

  葡萄牙的访问团兴趣较大,那不勒斯的访问团却兴趣缺缺,他们在海军上压根没有什么投入,就算投入,那也会以近海作战的桨帆战舰为主。

  “陛下,真是不错的构想,我们最近也在对现有的克拉克帆船进行改革,不过您也知道,我们的资金没您这么充裕,进展有限。”

  葡萄牙使节帕利尼亚笑呵呵地说。

  “不知您是否可以看在两国友谊的份上,将这艘船的设计图卖给我们?”

  “当然可以,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术进步,一点小小的改良罢了。”

  以撒点点头,当即答应下来。

  这艘船是曼斯雷蒂在三年前设计出来的,参考了汉萨同盟常用的几种舰船,也算不上多么先进。

  真正的好东西,难道还能随便给你们么?

  “陛下,您准备给这艘船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那不勒斯使节埃尔科莱问道。

  埃尔科莱是埃斯特家族的嫡系成员,摩德纳,费拉拉和雷焦的继承人,也是东罗马帝国在中北意大利重要的盟友。

  埃尔科莱早年在那不勒斯宫廷学习,与莱昂诺尔和斐迪南都创建起不错的关系,堪称斐迪南的铁杆支持者。

  在东印度公司的组建过程中,埃斯特家族也同样获准投资购股,参与分红。

  他们想通过以撒来丰富腰包,以撒想将他们绑上自己的战车,双方合作愉快,各取所需。

  “我的妻子怀孕了,我准备以新生儿的名字来为这艘舰船命名。”

  以撒满面笑容。

  “如果是男孩,就叫做阿斯塔纳修斯,如果是女孩,就叫做伊琳娜。”

  众人一愣,随即连忙道喜祝贺。

  以撒想了想,招呼著几人来到最大的一个船坞。

  船坞中,一艘巨大的舰船正在建造,龙骨已经搭建完成,工人们正在搭建上层木板。

  “开罗之曜,我今后的旗舰。”

  以撒指了指庞大的轮廓。

  “陛下,这……您当真把我们吓了一跳啊。”

  帕利尼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望向以撒,勉强笑笑。

  “这艘巨舰也会进入东印度舰队么?”

  “也许吧,不过在短时间内,这艘巨舰不会前往印度,而将作为我的海上指挥部,专门负责地中海和大西洋的战争。”

  以撒面向两国使臣,面容捉摸不定。

  “陛下,等您的这艘巨舰正式下水,恐怕整个地中海再也没有什么国家敢于挑衅您的海洋霸权了吧?”

  埃尔科莱由衷赞叹道。

  “也许吧,我的贸易线路太长,不得不在海军上多下功夫啊。”

  以撒笑笑。

  一旁的帕利尼亚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看著巨舰,陪著笑脸。

  “你们倒是不必为此担忧,这艘巨舰只会指向我的敌人。”

  “这艘巨舰目前尚未完工,不少部件都在实验阶段,如果日后计划顺利,图纸也未必不能向你们分享。”

  以撒看著帕利尼亚的神色,笑著说道。

  “那就预祝陛下实验成功吧,最近几年我们忙于北非战争,倒是在海洋方面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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